地勢傾斜，不但無法立足，連兵員器械補充都非常困難。不要以為他們蠻子都是蠢蛋，他們精明得很。就算有了可以讓他們架放雲梯的地方，他們要投入多少人才能攻上來不可能。」

「可我們只有兩百六十人，分布在八十步長的城牆上。不但兵力分散，難以展開有效阻擊，而且旦被敵人攻破，對防守在主城牆上的士兵來說就是場災難。」李弘覺得自己的想法有定的道理，他極力想說服程解。

「沒有人了，知道嗎沒有人了。」程解自己也知道，有異常情況肯定要匯報，但匯報的目的是什么無非就是要人。

程解看到李弘面色難看，安慰他道：「我去匯報，行了吧。你在這繼續盯著。」說完他順著城牆往山頂上跑去。雲樓就在這小山頂上。

屯長周昊倒是非常重視，帶著兩個人飛般跑了下來。周昊是個典型的北方漢子，高大結實，臉虯須。他聽完李弘的解說，望著在山上忙忙碌碌的敵軍士兵身影，大手用力的拽著胡子，想了半天，說了兩個字：「再看。」

中午的時候，軍候大人武飛帶著隨從走了過來。周昊趕忙迎了上去，順便說了下早上的發現。武飛非常吃驚，急忙走到斥候隊防守的區域。聽完李弘的解說，他用力拍了拍李弘的肩膀，誇了他句：「不錯，有眼光。」回頭對隨從大聲說道：「立即稟報軍司馬王大人，快。」隨從飛般跑走了。

武飛三十多歲，留著短須，兩只眼睛咪咪的，看上去總是面帶笑意。他望著周昊，程解，指著李弘說道：「這個什長很有頭腦，比你們兩個聰明。」然後留下臉得意的李弘，領著周昊和程解繼續往山上去了。

午飯剛剛吃完，李弘立即發現不對了。他發現山上的鮮卑士兵數量突然增多了。堆成小山樣的土袋已經被更多的士兵分成了數十個小堆，散布在半山腰處。程解走過來，也發現了異常。他奇怪的說道：「這些蠻子想干什么」

「要進攻了。」李弘談談地說道。

突然，巨大的牛角號從胡族聯軍大營里傳了出來。悠長低沉的聲音忽然就撕破了盧龍塞寧靜的天空。

隨之幾百把號角在大營的各個角落里先後吹響，無數戰旗在大營里來回穿梭，士兵們紛紛從帳篷里走出來，緊張有序的向各自的戰旗下集中過去。

城牆上盧龍塞的士兵們紛紛站起來，往胡族聯軍大營里望去。堆滿了各類武器的在要塞廣場上，忙碌的士兵們紛紛停下手上的活，向城牆上望去。

站在城牆上的田靜已經換上了身戎裝，黑色的鎧甲，黑色的頭盔，黑色的鋼槍。他望著已經准備出動的胡族大軍，朝身後揮了揮手。站在他後邊的傳令兵對站在內牆上的旗令兵做了個手勢。

猛烈的鼓聲突然在盧龍塞上空響起。

大戰的號角聲已經吹響，戰鼓已經擂起，決戰的序幕即將拉開。

梅樓這側的士兵們會兒望望胡族聯軍大營的動靜，會兒朝自家的主城牆上望望，神情非常緊張。盧龍塞的士兵們絕大多數都沒有參加過真正的大戰，他們緊握著武器，個個微微張著嘴，心臟都在劇烈跳動著。

李弘看著他們的表情，不由想起自己兩個月前在馬嘴坡頭次參加戰斗時的情景。那個時候自己也非常緊張，還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李弘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大帥慕容風。他好象怕人發現秘密似的，有些心虛的抬頭向樹林里望去。

李弘的眼睛驀然巨睜，發出了聲驚天動地地吼叫：「上盾。」

第卷立馬橫槍篇第二章 燕趙風雲 第七節

李弘看到從樹林上空飄過來片黑雲，耳邊似乎都能聽到黑雲撕裂空氣的凄厲叫聲。

素利搶先發動了攻擊。在他看來，反正都要拿自己的士兵去和敵人消耗，早死遲死都是死，不如先圖個痛快再說。

他按照熊霸的要求，在中午的時候已經率領兩千五百名士兵悄悄出營，趕到了梅山，埋伏在最靠近梅樓的山窪里。素利性子急，命令部隊按攻城隊形列好隊，准備聽到大營號聲就開始進攻。

李弘的聲大吼驚醒了許多人。盾牌手不由自主的舉起盾，回頭向緊緊貼在城牆上的李弘望去，隨即就聽到了弓箭射來的聲音。他們驚駭的大叫起來，立即蹲下豎起了大盾。沒有盾的士兵就象受驚的兔子似的，眨眼間就連滾帶爬躲到了城牆里側，個個本能的雙手抱頭，緊貼著牆根。山上梅樓附近的士兵就如同驚弓之鳥，立時哄而散，各自找地方逃生去了。城牆頂上時間除了躲在盾牌後面的士兵，再無人跡。

巨大的片黑色箭雨呼嘯而來，長箭狹帶著刺耳的風雷之聲狠狠的釘在雲樓上，城牆上，發出駭人心魄的「嗖嗖」「咚咚」「噼啪」的聲音。有些箭因為射程不夠落在了城牆外，有的因為射程太遠飛出了城牆，而落在城牆上的長箭卻發揮了巨大的威力。有的盾牌兵被許多長箭起射來的巨大力量撞倒了，有的長箭射到地面上彈起來卻依然勁度十足的鑽進了士兵的身體，雲樓的木質頂和木質立柱，門窗上，到處都是斜插在上面的長箭。

素利站在山腰上，非常滿意自己士兵所做出的精彩表演。他大聲對站在自己後面的傳令兵道：「命令弓箭部隊，繼續射擊。」

「吹號，命令前軍，靠近城牆，拋擲土袋。」素利轉頭對號角兵叫道。

「嗚嗚」的號角聲從山林里傳出，響遍了整個梅山。

已經全部布置在土袋後邊的五百士兵，個個都是身強力壯的大漢。他們站在十幾堆土袋附近，隨時聽命出擊。

名千夫長聽到號角聲，立即縱聲大叫：「上肩」。士兵們兩個組，配合默契，個蹲在地上，個抓起袋土，放到對方肩膀上。

「沖」隨著千夫長聲令下，兩百多名士兵馱著土袋，狂吼著，飛快向城牆跑去。在他們的上方，陣更密集的箭雨呼嘯而過。

主城牆上，士兵們都望向梅山，望向梅樓，他們聽到了密集的牛角號聲在梅山上此起彼伏，看到了密集的長箭在梅樓上肆虐。

田靜鎮定自若，淡淡掃了眼梅山，然後依舊全神貫注的盯著正緩緩從大營里魚貫而出的胡族大軍，根本不為所動。

烏延望了眼梅山，笑著對身邊的熊霸說道：「胖子生氣了，正在大發神威呢」

熊霸笑了起來：「這個胖子叫他把動靜鬧得小些，他卻好象人家不知道似的，把整個梅山都掀動了。」

李弘趁著箭雨稍歇的間隙，伸出個腦袋准備朝城牆外看看，才露個頭，就被迎面射來的箭擦著頭皮飛了過去。李弘嚇得縮脖子，不敢動了。不過他聽到城牆外傳來數百個士兵的叫喊聲，奔跑聲，以及重重往城牆根下拋擲重物的聲音。他想到了那些土袋。看來這些鮮卑人是真的要在山腰上填出平台，好架設雲梯攻打雲樓。只是現在天上箭飛如蝗，根本無法伸頭，更不要說實施阻擊了。

十幾個盾牌兵早就架不住這么多長箭的狂轟亂炸，個個都趁著兩輪箭雨之間的間隙，跑到城牆邊上躲著。幾個士兵被反彈的長箭射傷了，躺在牆根下痛苦的呻吟著。整個城牆頂上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長箭。

汗魯王烏延，闕機，熊霸帶著五千大軍在盧龍塞城下字排開，旌旗飄揚，人海如潮，頗為壯觀。

他們選擇的戰場主攻方向是望日樓的左側。此時素利帶著部隊正在攻打梅樓，梅樓上的漢軍自顧不暇，根本沒有辦法幫助主城牆左側部隊防守。

田靜站在城牆上也看出來敵人的意圖，他大聲喊道：「軍司馬王進。」王進就在他不遠的地方指揮左城牆上的兩屯人馬，聽到喊聲趕忙跑過來。

「敵人的主攻方向肯定是在左側。你告訴士兵們，要堅決把敵人打下去。」

「是。請大人放心。」

牛角號吹響。烏延的部隊開始展開陣形。弓弩兵和騎射兵開始向前推進。突擊步兵每十個人組，攜帶八丈長的登城梯；每個登城雲梯後邊，有二十人的突擊小隊。這些小隊士兵手拿刀，手拿盾，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鼓聲聲比聲猛烈。城樓上到處都是全身甲胄的士兵，在各級長官的大聲命令下，部隊開始進入臨戰狀態。

城下，敵軍還在推進，逐漸進入射程之內。

素利的士兵在弓箭的掩護下，成功的將千多包土袋拋擲在城牆根下。個可以容納十幾架雲梯的小平台已經形成。

素利用力的揮動手臂。牛角號吹響。剛才拋擲土袋的前軍立即向兩邊退去，百名架設雲梯的士兵吼叫著，抬著十架雲梯，舉著盾牌，沖向城牆。

密集的弓箭掩護停止了。

李弘望望天上，好象沒有瘋狂的射擊了。他慢慢站起來，看到了從樹林里沖出來的攻城士兵。他大叫起來：「兄弟們，敵人進攻了，准備戰斗。」

李弘的這什士兵非常幸運，敵人的攻擊點就選擇在他們這段城牆面上。士兵們等待了小段時間，發現敵人真的沒有繼續射了。隨即在李弘的催促聲中，他們都站起來向城外望去。

「射擊，任意射擊」李弘大聲叫著，射出了盧龍塞士兵反抗入侵的第箭。

敵人高舉盾牌，邊抵擋從城上射下來的長箭，邊奮力前進。三十人的射擊威力太小了，長箭灑到敵人的沖擊陣形里，就象在池塘面上濺起了點小水化。隨即從雲樓上，從城牆其他防守面上，漢軍士兵對著城下跑動的敵軍，紛紛射出了憤怒的長箭。然而，茂密的樹林幫了敵人的忙，大部分長箭都沒能擊中目標，不是被樹枝擋住，就是射在了樹干上。但已經有鮮卑士兵中箭倒下了。

素利的強弓射擊部隊突然出現在山坡上。他們的強弓是鮮卑族最出名的貊弓，是東部鮮卑長弓部落的特產。勁大，射程遠，遠比普通弓扎實好用。強弓部隊的士兵雖然暴露在漢軍弓箭的射程范圍內，但他們毫不畏懼，在名百夫長的吼聲中，開始對城樓上的漢軍進行壓制性射擊，以掩護自己的步兵兄弟迅速靠近城牆。

漢軍士兵立即就被強勁的長箭洞穿了幾人。但是面對更多涌到城牆下的攻城敵兵，他們已經顧不上躲避敵人的射擊，只能竭盡所能的阻擊威脅更大的敵人。梅樓上，屯長周昊的吼聲響了起來：「左什士兵，射擊敵人的弓箭兵，射擊」

鮮卑士兵堅決而頑強的推進到城牆下。士兵們把盾牌頂在頭上，迅速架好了登城梯。由於土袋之間有間隙，雲梯的腳深深的插入了土袋中，顯然比放在地面上更牢固，更不容易被守城士兵推倒。

素利的肥手再次揮下。三百名第批攻城士兵在號角聲的指揮下，象潮水般涌出山腰。他們瘋狂地吼叫著，手戰刀，手盾牌，高速向十架登城梯沖了過去。

程解帶領另外什士兵已經補充過來。他拔出戰刀，對著周圍的士兵高聲喊道：「密集射擊，密集射擊」

奔跑中的敵人士兵不斷有人中箭摔倒，慘叫聲，長箭呼嘯身，喊殺聲，充斥了整個戰場。敵人開始爬上雲梯。

田靜對梅山的激烈交戰置若罔聞。他認為那是敵人的馬蚤擾戰術，沒有什么值得重視的。何況山坡又陡又高，敵人即使想攻城也找不到安放雲梯的地方，攻城隊伍也難以展開。士兵們身處不利地形，傷亡定巨大。不會有人把那里做為攻擊重點的，除非是個無所知的瘋子。

看到敵人進入射擊范圍，田靜回頭大聲喊道：「擂鼓。盾牌手在前，弓箭手在後，准備齊射。」

命令在個接個的吼叫聲中被各級指揮官傳達到士兵耳中。隨著戰旗揮舞，盾牌手齊唰唰地蹲了下來。

烏延回頭對身後叫道：「命令盾牌兵舉盾，弓箭兵准備。繼續前進。」

田靜高舉長槍，奮力前指，「射」

幾乎在同瞬間，幾百支長箭躍空而去。

烏延大叫起來：「射」

緊跟在漢軍後面，胡族聯軍將兩千支長箭發射了出去。這片巨大的黑雲向天空中激射而去，沖破片小黑雲，股腦的向城牆上傾泄下來。兩支軍隊幾乎同時遭到了箭雨的沖擊。雙方都有士兵倒下了。短暫的接觸引起了陣小小的混亂。但隨即雙方弓箭兵在各自指揮官的指揮下，再次射出了輪。

空中的箭矢在盧龍塞上空飛舞歡叫，城上的戰鼓擂得地動山搖，城下的牛角號聲響徹戰場。激烈的戰斗終於打響了。

烏延的大軍迅速接近城下。

「命令弓箭兵停止前進，盾牌兵掩護，繼續射擊。」

「命令步兵小隊，架設雲梯。」

隨著聲令下，從整體推移的隊伍中突然沖出五百名士兵，他們十人組抬著巨型雲梯，邊奔跑，邊高舉盾牌，嘴里高聲吼叫著，象脫韁的野馬樣，射向城牆。

田靜面無表情，大聲叫起來：「前派弓箭手上前，阻擊城下步兵；後排弓箭手繼續遠射。」

烏延的士兵很快推進到城下，冒著密集的箭雨，將雲梯成功架好。然後四個士兵押著雲梯的根部以使其牢固，另外士兵高舉盾牌，護衛在雲梯兩側，保護這四個士兵的生命。

嘹亮的沖鋒牛角號聲在霎那間響徹了戰場。千名突擊士兵分成五十個小隊，就象沖出樊籠的猛獸般，嗷嗷亂叫著，沖向雲梯，准備登城大戰。

烏延大叫起來：「弓箭兵，連續齊射，連續齊射。」

隨著烏延的叫聲剛落，密集的長箭突然象發了瘋樣，接連不斷的呼嘯著射向城牆上方。密密麻麻的長箭象狂風暴雨般，砸落到城牆頂上。

站在田靜身後的兩個侍衛大驚失色，立即飛速跑上前，舉起了盾牌。猛烈的長箭連續撞擊在盾牌上，巨大的力量使得兩個侍衛不得不雙手握盾，退了步。

突擊步兵在弓箭手的掩護下，飛速接近雲梯，然後個個就象敏捷的猿猴，順著長梯快速爬了起來。

弓箭手突然停止了射擊。

田靜把分開護在自己面前的侍衛，伸頭向城牆下看去。敵軍士兵密密麻麻的，正在順著梯子迅速接近城牆上方。

他後退了步，舉槍高吼：「殺啊」

戰鼓如雷，士兵們士氣如虹，隨聲高吼：「殺」

第卷立馬橫槍篇第二章 燕趙風雲 第八節

輔牆上的爭奪戰已經開始。李弘刀就削掉了剛剛冒出腦袋的敵兵頭顱。其他守城士兵開始用石頭砸，用擂木滾，用箭射。敵兵不斷發出慘叫，摔落到山坡上或者他們自己築起的土台上。

在經過了最初的接觸後，鮮卑士兵有的已經跳上牆垛，有的已經殺上城牆。肉搏戰越來越激烈。屯長周昊帶領的個百人隊被鮮卑士兵的弓箭手牢牢壓制在梅樓周圍，根本無法下去支援。周昊幾次帶隊試圖沖下去，但傷亡太大，不得不放棄了，只能用弓箭從側面射擊，幫助防守隊員減輕點壓力。而守衛在主城牆與輔牆之間的百人隊，更是被居高臨下的弓箭手射得無法探頭。現在只有程解的六十人在輔牆中間拼命的阻擊。

主城牆方向的攻城大戰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空中箭矢紛飛，巨大的石塊被塊塊砸下，排排擂木順著雲梯飛速滾下。敵人的攻城士兵或者被長箭射殺，或它巨大的沖擊力撞飛，無幸免，或摔傷或命嗚呼。躲在城牆根上的士兵不是被沸水燙傷，就是被熱油澆壞。城牆下敵兵的屍體橫七豎八，到處都是。受傷士兵的哀鳴聲夾雜在廝殺聲中，顯得格外的刺耳。

烏延把主要兵力都集中在了城牆左側，五百士兵大隊，輪流對要塞發起沖擊。對城牆右側的漢軍則展開間歇攻擊，迫使其無法抽出兵力支援左側。

輔牆上，更多的士兵涌上了城頭。李弘沒有辦法對付，只好退步，順便幫助其他戰友阻擊敵兵。此時，個人的凶猛已經毫無作用，他被敵人圍在中間，雖奮力鏖戰，卻無法制止敵人殺死自己的戰友。程解的長箭已經砍卷了口，但他依舊虎吼著與敵人周旋。個鮮卑士兵從城牆上探出身子，看到自己的戰友被程解劍劈死了。憤怒之下，他個縱身跳上城牆，在程解長劍刺進自己的胸口之前，對准程解的咽喉就射出了必殺的箭。鮮卑士兵帶著程解的長劍摔下城牆，程解睜大雙目，筆直的仰面倒下。

李弘架住敵人的刀，腿踹在對方的小腿骨上。敵人慘吼著大叫起來，但隨即就被李弘斧砍在腰上，橫飛了去出。李弘對著山上梅樓竭盡全力地吼道：「支援啊」

周昊的心在淌血，再不沖下去，輔牆的防守面上就沒有人了，它已經基本上被敵人完全突破了。他把丟掉手上的長盾，回身舉劍高吼起來：「兄弟們，殺下去吧，死也要死出個樣子來。」

周昊猛然沖出梅樓，高聲大呼：「殺啊」，他迎著敵人密集的箭雨，往無前，勇敢的率先殺了下去。後面的士兵被周昊的勇敢所激勵，怒吼著，各自沖出自己的隱蔽地點，緊緊隨著他，飛奔而下。

長箭尖嘯著穿透了周昊的身體。周昊健壯的身軀震了震，但他依舊頑強的往前奔跑，嘴里依舊縱聲高叫著。隨之第二支箭，第三支箭，第四支箭幾乎不分先後射穿了他的身體。周昊感覺自己的身體突然輕了，他覺得自己好象要飄了起來。他狂吼著，飛了起來。他看到更多的箭射進了自己的身體，但他已經飛了起來，他已經不知道那是自己的身體。

李弘驚呆了。他看到周昊胸前插滿了箭，可他依舊飛速奔跑著，帶著身後怒吼的士兵沖了下來。

梅樓上的百人隊在損失了三十多人後，終於沖破死亡線，殺進了激烈的肉搏戰場。城牆上的二十幾個鮮卑士兵立即就被包了餃子，全部被憤怒的士兵殺死在城牆頂上。

素利站在遠處的山上，大聲叫道：「好漢子。真是條漢子。第二攻擊隊給我沖上去。」

田靜指揮部隊終於殺退了敵軍的第次凶猛攻擊。士兵們看著迅速退下的胡族士兵，發出了聲震天價的歡呼。個士兵高舉著大漢軍旗在城牆上來回奔跑，嘴中高喊著，以發泄心中的快樂。

王進大步走過來，鎧甲上盡是血跡。田靜迎上他，關切的問道：「怎么樣，傷亡如何」

「回大人，陣亡五十四人，重傷二十七人。」

「怎么會這么多」田靜有些吃驚。要是傷亡這么大，打幾天人就差不多沒有了。

「回大人，許多士兵頭次參戰，臨戰經驗不足，導致無謂傷亡增多。下波攻擊也許要改善不少。」王進趕忙安慰田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