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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讓鮮卑人陷於被動,迫使他們撤軍。」鮮於輔跟著說道。

「但這個辦法耗費時間太長。旦巨庸被攻陷,敵人就會蜂擁而來,漁陽隨時都可能被敵人占據。」何宜冷冷笑,立即予以否定。

「子民,你有在最短時間內擊敗敵人的辦法嗎」劉虞對這個辦法也不以為然。他看到李弘胸有成竹地看著大家,滿臉地自信,隨即繼續問道。

「有。」李弘大聲說道。

第卷立馬橫槍篇第二章 燕趙風雲 第三十六節

清晨,裂狂風站在長青湖邊上,極目遠眺。

此時正值初春,湖面碧波盪漾,望無際。湖面上的風呼呼地吹著,寒氣襲人。湖岸四周的大樹在風中來回地搖擺,剛剛飄綠的枝葉和著風聲發出悅耳動聽的嘩嘩聲。

刀疤騎著馬飛奔而來。

「大人,慕容績的大軍在漁陽城下遭到漢軍騎兵地突襲,損失慘重。現在部隊已經撤到長青圍。」刀疤神情激動地說道。

裂狂風驚,不敢置信地問道:「熊霸呢」

「他的部隊攻打東城門,接到消息後,已經撤回長青圍。熊霸派快騎來催我們迅速向長青圍集結。他們從漁陽城下撤退時非常倉促,丟棄了大量的補給,急需得到補充。」

「熊霸大人可說了他們的食物,馬草,武器還能支撐多長時間」裂狂風急切地問道。

「食物已經告罄,馬草暫時還能支撐幾天。萬多匹戰馬都集中在長青圍,如果沒有草料,很快就會失去戰斗力,到那時他們就是想撤回廣平都力不從心了。」

「慕容績還剩下多少部隊」裂狂風沉吟了下,突然問道。

「烏蒙和巍然跑得快,搶出了兩千多人。金雕,黑雕,驌驦等部落損失慘重,基本上已經全軍覆沒,據說只剩下千多人了。宇文峒,慕容峰,慕容麟都戰死在漁陽城下。」

裂狂風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金雕和黑雕部落完蛋了。這樣來,大帥統慕容家族的計劃估計很快就可以實現了。」

「去年在星夢原,百戰部落的彌加聯合兩個慕容部落雖然戰勝了紅日部落的落置鞬諦敖,但彌加的部隊遭到重創,百戰部落蹶不振。去年底在盧龍塞,東部鮮卑飛馬部落的闕機,木神部落的素利全軍覆沒。東部鮮卑的四大部落如今三個都實力大損,再也不能和大帥抗衡,只能乖乖的俯首聽命了。如今慕容績和慕容侵戰盡覆,除了向大帥表示效忠以外,他們還能干什么現在鮮卑國的東部和中部幾個大部落都已經被大帥利用各種機會成功鏟除和削弱了。大帥現在牢牢地把鮮卑國半的部落和軍隊都握在手心里,切都以大帥馬首是瞻。我倒要看看和連還能做到幾天的大王。」

刀疤連連點頭,「漢人非常厲害。沒有他們的間接幫助,慕容績慕容侵,闕機,索利這些龐大的部落勢力短時間內還真的沒有辦法擺平他們。」

「大帥非常清楚漢人的實力,雖然他再對各部落大首領說漢人不堪擊,其實只是想誘使他們出兵而已。大漢國幾百年的根基,豈使朝日就可以戰勝的。許多人過分輕視了漢人,結果自食惡果。盧龍塞大敗,如今漁陽城再次大敗,都證明了大帥的說法是正確的。漢人的實力的確不可小覷。」裂狂風神情嚴肅地說道。

「盧龍塞的田靜,漁陽城的田楷,幽州的刺史劉虞,在遼東他們還有白馬公孫瓚,沒有個是好對付的。」

「現在還有黑豹李弘。」刀疤笑著說道。

「是呀,還有豹子。」裂狂風苦笑了下,隨即奇怪地問道:「漢人叫他黑豹」

「他不是做了個旗子嗎就是我們在畫虹原看到的那面旗子。旗子上面的豹子不就是黑色的嘛。」刀疤解釋道。

「熊霸傳來的消息說,就是他帶著漢人的騎兵在黑夜里發動突襲的。」

「豹子又在漁陽城出現了」裂狂風驚奇地問道。

刀疤點點頭,「這是他第二次實施夜襲了。熊霸好象非常生氣。」

「這么說漢人已經看破百靈牧場的烏延,槐頭的部隊是假的了。」裂狂風擔心地說道。

「豹子能從盧龍塞率部趕來支援,這說明盧龍塞方向的偽裝牽制之計已經就被漢人識破了。也就是說漢人的其他援軍還會源源不斷的從其他地方趕到漁陽城來。」

「熊霸怎么說」

「他什么指令都沒有傳來,只是催我們立即趕到長青圍,把糧草盡早運去。」

「但是現在大帥出兵的目的都已經達到,是不是要撤軍了」裂狂風皺著眉頭輕輕說道。

「臨行前,大帥再囑咐,此次出戰,不求攻城掠地,只求達到自己的目的即可。我們的目的只有三個,是利用攻打漁陽城,削弱慕容績和慕容侵的兵力,為吞並金雕和黑雕部落做准備。二是誘使拓跋部落和他的心腹烏丸人提脫攻打上谷,借機消耗他們的實力。三是重擊漢人軍隊,毀滅性地擄掠漢人財物,為將來侵占幽州做准備。現在這三個目的都已經達到,熊霸不但不著急撤軍,反倒要求我們快速趕過去集結,還催糧,他是不是被失利沖昏了頭腦」

「長青圍現在有將近七千大軍,熊霸就是要撤退,也需要把士兵們吃飽了才行。我們還是以最快速度趕過去吧。明天就能到長青圍了。」

紅彤彤的太陽掛在艷麗的朝霞上,光彩奪目。沽河靜靜地躺在平原中央,清澈的河水上飄浮著層淡淡的薄霧。兩岸都是濃密的灌木叢,半綠半黑,悄無聲息地卧在沽河身旁。

李弘騎在黑豹身上,動不動地望著沽河。

沽河的這段河面不是很寬,大約三十幾步的距離。十幾條木船正在河面上來回忙碌著,把士兵和戰馬運到對岸。

李弘的風雲鐵騎在突襲戰中大約損失了三百多人,百多名傷兵還在漁陽城里養傷。他帶著千六百多名騎兵戰士昨天下午從漁陽城中穿過,由漁陽城北門外的木橋渡過沽河,急行軍百多里趕到此處。李弘命令部隊邊在河邊休息,邊趁夜再次渡過沽河。此處距離長青圍六十里,距離長青湖八十里。

李弘的思緒又飛回到昨天那間議事的屋內。

他的提議幾乎遭到了所有人的致反對,除了極度渴望勝利的劉虞。

劉虞的壓力非常大。馬上就要進入春耕季節了,但鮮卑人的入侵似乎才剛剛開始,這讓他心急如焚。如果不能在春耕之前趕走敵人,今年幽州的田地將荒蕪片,顆粒無收。沒有哪個百姓會在敵人隨時沖進家園的時候,還會固守在田地上種耕。下半年沒有收成,幽州的百姓將怎樣生活,冬天怎么辦沒有收成,國庫就更加匱乏,幽州的經濟發展,擴充軍備都會成為紙空談。劉虞渴望奇跡,渴望擊敗敵人。

李弘的建議非常冒險,但非常具有誘惑力。

漁陽太守何宜嗤之以鼻,不予理睬。田楷言辭激烈,希望劉虞放棄這個冒險,還是固守城池為上策。鮮於輔不置可否,他不知道李弘的計策會不會成功,但直覺就是李弘有些廂情願,似乎輕視了敵人的智慧。閻柔站在田楷邊,他認為在勝算不大的情況下,倒不如集中力量固守城池,再招援軍。

劉虞最後還是決定冒險,就象當初在盧龍塞他信任李弘樣,他相信李弘定會成功。

他對李弘只說了句話:「帶你的人出發吧。」

李弘望著自己面前這個瘦弱的老人,望著他臉上深深的皺紋,望著他堅毅眼神內的睿智和信任,他突然覺得自己可以為他而死。他激動地跪下給劉虞必恭必敬地磕了三個頭,然後轉身離去。

「子民」

李弘聽到田重在喊他。他敬重田重,所以他不允許田重在私下的時候還喊他什么大人,何況田重還是他的救命恩人。個打了輩子戰的人,本身就是個傳奇,個英雄,他應該得到所有人的尊重。李弘就象對待自己的長輩樣視田重為自己的親人。

「對岸還有兩三百人,渡河馬上就要結束了。你到前面樹林里去休息下吧。」田重關心地說道。

李弘笑笑,「老伯,你累了夜,還是你去休息吧。」

「人老了,睡眠少,沒有什么關系。你是軍主帥,可不能累垮了。」田重笑著說道。

「此次深入敵後作戰,要的就是靈活和速度,所以保持充沛的體力非常重要。」

「跟著你打仗,驚險刺激,快活。」田重輕聲笑起來。

「這次盧龍塞的老兵有犧牲的嗎」李弘問道。

「兩個。不過守言的斥候隊情況不錯,老兵們都活了下來。就是我這把老骨頭,總是死不掉。」田重搖搖頭,失望地說道。

李弘無言以對,默默地看著他。

「我們這次繞到鮮卑人的背後,是不是又要去襲擊他們的大營」

李弘搖搖頭,小聲說道:「是去燒他們的糧草。」

裂狂風瞪大了雙眼,望著氣喘吁吁的斥候,大聲問道:「敵人距離我們多少路」

「二十里,就在鮑丘河對岸的山口渡。」

「誰的旗號」

「是豹子的戰旗。大約有三四千步兵。」

裂狂風和刀疤交換了下驚異的眼神,彼此都非常迷惑地望著對方。

「他不是在漁陽城嗎」裂狂風說道,「怎么今天又到了山口渡。那里距離漁陽有百多里。難道他連夜趕過來的」

「熊霸派來的人告訴我在鮑丘河對岸確有支漢人的援軍,打著豹子的旗號。騖梆還帶人馬到渡口布陣阻擊過。豹子應該不在這支隊伍里。可他們跑到這里干什么」

裂狂風想了會,緩緩說道:「漢人估計是想趁我軍新敗,軍心不穩之際,悄悄深入到我軍後方,與豹子的騎兵前後夾攻,突襲我長青圍的部隊。」

「極有可能。大人,那你看我們要不要通知熊霸」刀疤在旁說道。

「立即快騎通知熊霸。」裂狂風大聲說道。

「命令投鄯部落的小帥棌塏,樹梨部落的小帥術言,巨菇部落的小帥必芪,各自領本部五百人馬,押運補給車隊,路不要休息,連夜趕到長青圍。」

「命令部隊立即集結,我們迅速趕到鮑丘河附近設伏。旦漢軍渡河,我們就對其發起攻擊。」

裂狂風身後的傳令兵立即四散而去。急促嘹亮的牛角號聲四下響起。

「已經是下午了,敵人會渡河嗎」刀疤抬頭往往蔚藍色的天空,遲疑了下,小聲說道。

「漢人狡猾,也許會在晚上悄悄渡河。我們以三千五百人在他們毫無防備之下突然襲擊,定能全殲漢軍。」裂狂風興奮地說道。

里宋站在鮑丘河邊,焦急地望著下游的水面,眉頭緊縮。

「軍候大人不要著急,按照速度,船只也應該到了。」竇峭低聲安慰道。

「里大人,是不是讓部隊扎營休息從昨天夜里開始,部隊急行軍百多里,士兵們都非常辛苦。」章循在邊問道。

里宋轉過身來點點頭道:「好吧,距離河岸三里扎營休息。還是按四千人的規模多扎帳篷,迷惑敵人的斥候。」

名傳令兵飛奔而去。

「里大人,我們什么時候渡河」

里宋望望奔流不息的河水,微笑著說道:「船只到了以後,命令前衛部隊立即渡河,在對岸三里處建立防御陣地。大部隊在半夜開始行動。你們看怎么樣」

章循和竇峭連連點頭,表示同意。

章循輕輕問道:「我們要到什么地方去現在這里是鮮卑人活動的地盤,隱藏蹤跡很困難的。」

里宋笑了下道:「我接到的命令就是趕到山口渡,然後在半夜佯裝渡河,牽制敵人。你們不是知道嗎」

竇峭不好意思地說道:「這次行動是李大人指揮,我們以為你會有什么其他指令我們實在是不清楚自己到底要干什么,所以才問問。」

「按照我們斥候的回報,裂狂風的軍隊大約要從這里經過。我們要牽制的敵人,估計就是他的部隊。至於下步怎么行動,我們只有在這里等待李大人的命令了。」里宋沉吟了下,慢慢說道。

就在這是,突然從對面河岸上飛奔來騎,速度奇快。

章循眼尖,馬上驚叫起來:「是我們的斥候。有消息了。」

第卷立馬橫槍篇第二章 燕趙風雲 第三十七節

輪月牙高懸在漆黑的夜空里,慘淡無光。厚厚的黑雲把所有的星星都藏在了背後,就連那輪彎彎的弦月也不時被飛速移動的雲塊遮擋住了。整個大地都被籠罩在黑夜里,分不出哪里是路,哪里是山。

鮮卑人的先頭部隊押運著幾百部大車,緩緩地走著。車隊的後面是白色的羊群,在黑夜里,顯得非常的惹眼。幾百名騎兵戰士高舉著火把,走在長長的車隊兩側。從遠處望去,就象條細長的火龍。

高達魁梧的棌塏就著身邊侍衛手上燃燒的火把,指著籠罩在夜色里,依稀可見的片連綿小山,大聲問道:「這是什么地方」

「回大人,這是陂石山,距離長青圍三十里。」個傳令兵大聲回答到。

「馬上就要到大營了。」棌塏高興地說道:「傳令,部隊加快速度,快速通過這片山區,爭取在半夜里趕到長青圍。」

他沒有聽到傳令兵回答的聲音,也沒有聽到傳令兵打馬離開的聲音。他驚訝地回頭望去,雙眼立即瞪大了。

傳令兵雙手緊緊地抓住穿透胸口的長箭,張大著嘴,臉的痛苦和恐懼。他聲都沒有發出來就氣絕死去,身體慢慢地仰倒在馬背上。

棌塏隨即就覺得空氣中有東西在厲嘯,在撕破空氣,黑夜里的風似乎都在躲閃它的鋒芒。

棌塏極力睜大雙眼扭頭向黑夜里望去,希望能找到那個東西。

突然他看見了無數的長箭,象鬼魅樣出現在自己的視線內。他本能地發出聲絕望而無力的叫喊,他想躲閃,但身體卻不聽使喚的僵硬在馬背上。

「噗嗤噗嗤噗嗤」箭簇入體的聲音沉悶而刺耳,密集的就如同下雨般。

棌塏和身邊侍衛的軀體隨著連續飛來的長箭不停地釘入而劇烈地抖動起來,跟著慘叫身,屍體墜地聲,戰馬的痛嘶聲,士兵們恐怖的叫喊聲,霎時間響成了片,將黑夜的寧靜頓時撕成了血腥的碎片。

黑夜里,細長的火龍好象遭到了無數利器的襲擊,立即劇烈地扭曲,顫抖起來,接著火龍開始斷裂,軀體開始分離,隨即就爆裂四散,火光開始雜亂無章的滿山遍野地迸裂四射開來。

棌塏望著黑漆漆的原野,覺得它就象頭嗜血的猛獸,在殘暴血腥地吞噬著無數無辜而弱小的生命。他用盡最後點力氣,高舉起雙手,放聲大吼起來。他有身力氣,他有強悍的身手,卻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失去了生命,連點還手的機會都沒有。他不甘心,他覺得自己死得太窩囊了。

支長箭突然射進了他的脖子,帶著蓬鮮血穿透而出。棌塏摔落馬下。

長箭從不同的方向連續不停地呼嘯著射向車隊兩邊的敵人。

騎兵們稀稀拉拉的分布在車隊兩側,由於連續趕路,車隊速度又慢,士兵們非常疲勞,許多人都懶洋洋地趴在馬背上休息。這突如其來的偷襲,給了他們攔頭棒,死傷慘重。僥幸逃過劫難的騎兵們連滾帶爬下了馬就往車底下躲去。還有部分士兵驚惶失措不知如何是好,有的打馬往黑夜里跑,有的打馬往車隊的兩頭逃去。

嘹亮的牛角號聲突然在車隊兩邊的小山上響起。

李弘率領騎兵從車隊的左側山上殺出,趙汶率領騎兵從車隊的右側山上殺出。五六十步的距離,從山上跑到山下,轉瞬及至。

牛角號聲,喊殺聲,敵人恐懼的叫喊聲,戰馬奔跑的轟鳴聲隨即響徹了陂石山。

李弘的戰刀從黑夜里飛出,迎面就劈殺了個倉惶迎敵的敵兵。

雷子飛身從地上撿起把敵人丟棄的火把,隨即在群士兵的掩護下,沿著車隊策馬狂奔,路點燃馬車。路上碰見的零星敵兵,不是被奔馬踹死,就是被如狼似虎的漢軍士兵刀砍箭射,死於非命。

跑到車隊四周的其他士兵趁隙紛紛撿起敵人遺棄的火把,任意丟到馬車上點燃上面所有可以點燃的東西。時間車隊里的大多數馬車都燃燒起來。尤其是裝著草料的馬車。火光沖天而起,烈焰騰空。

術言從馬車下狼狽不堪地爬出來,在幾名士兵的幫助下,慌慌張張地騎上匹戰馬往黑暗里逃命。胡子帶著隊士兵恰好呼嘯而至。雙方短兵相接,捉對廝殺。胡子的大刀揮動之間,發出駭人聽聞的狂嘯。術言突遭襲擊,,眼見部隊損失慘重,自己又毫無還手余地,而糧草也即將不保,激怒攻心之下,武功大打折扣。他全力刀擋住胡子的劈殺,雙腿猛夾馬腹,就想從胡子的刀下沖過去。胡子順勢掄圓大刀,大吼聲,斜斜的刀就剁下了術言坐下戰馬的半個屁股。術言的戰馬受痛,慘嘶聲飛躍而起。術言驚慌之下沒有抓住馬韁,隨即就被重重地甩出了馬背。戰馬摔落地面不停地嚎叫著想站起來,卻終究無能為力。術言的身軀在空中飛舞。個騎兵飛馬馳過,順勢刀剁在他的身上。術言栽倒地面,立即就被群飛奔的戰馬踐踏而過。

玉石打馬狂奔,燕無畏緊隨其後,後面大群戰士高聲吼叫著,緊追批逃兵不放。

必芪回頭望著已經燃燒起來的車隊,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僅僅不到盞茶的功夫,整個部隊就全軍覆沒,糧草盡數被毀,夷非所思的事今天終於給自己碰上了。

「射馬,射馬」

玉石看到敵人已經越來越接近黑暗,不由著急地大叫起來。

十幾支長箭隨著玉石地叫喊飛射而去。必芪的戰馬轟然倒地,他隨著戰馬高速飛奔而產生的巨大慣性力在地上連翻滾了十幾下才停住。隨即他就看見了四支強壯的馬腿。他的心沉了下去。

必芪抬起頭,看到高大的戰馬上端坐著員頂盔貫甲的戰將,手上端著柄長戟,雙眼冷冷地盯著他。

必芪的部下看到自己的小帥被敵人用長戟指著,危在旦夕,個個奮不顧身沖了上來。已經摔下馬的,不顧自己的生死往必芪躺倒的方向奔去。沒有摔下馬的,撥轉馬頭,重新殺了回來。

燕無畏怪叫聲,高聲吼道:「殺,殺死他們」率先高舉戰刀迎著個打馬殺回的敵兵砍去。

看到自己的部下個接個的被敵人殺死,必芪不由的怒火沖天。突然他躍身而起,瘋狂地吼叫著,赤手空拳往玉石的長戟抓去。

玉石冷哼聲,雙手用力,長戟飛速刺進了必芪的胸口。

騎兵戰士們以百人隊為單位,分成了十幾撥人馬,圍著長長的車隊,來回沖殺。士兵們人人爭先,奮勇殺敵,喊殺聲驚天動地,不絕於耳。匹匹戰馬雖然用牛皮包裹了馬蹄,用籠子套住了馬嘴,但凶悍的野心在戰場上沒有減去分毫,它們狂野地奔跑著,肆意地踐踏著,好象比自己背上的主人更要勇猛。

鮮卑人被最初的長箭射慘了,許多士兵被無情地射殺。還沒有等他們從死亡的陰影和恐怖中驚醒過來,凶神惡煞般的漢軍騎兵突然又從天而降,對他們展開了無情的屠殺。

突襲騎兵的動作和速度太快了,快得讓他們除了死亡,逃跑,慘叫之外,沒有任何時間任何辦法組織士兵進行抵抗,還擊。

戰刀在飛舞,戰馬在飛奔,長箭在火光里嘯叫。

鮮卑士兵象沒頭蒼蠅樣在戰場上四處逃竄,哭爹喊娘,他們不停地慘叫著,或被長箭射中,或被戰刀砍殺,或被戰馬撞擊踐踏,或被丟進燃燒的大車活活燒死。

走投無路舉手投降的鮮卑人同樣沒有逃脫死亡的命運。漢軍士兵已經殺紅了眼,根本就無視對方是不是放棄了抵抗,他們只要碰到敵人就揮起武器血腥的殺戮。

戰斗很快結束,除了趁黑逃走了兩三百敵兵,其余悉數被殲。李弘命令清查人數,漢軍在圍殲敵軍時犧牲了三十多名士兵,傷了四十多人。犧牲的戰友立即被掩埋了,傷員由個百人隊護送,連夜趕到今天早上渡河的地方回到漁陽城去。

部隊重新集結的號角聲在黑夜里響起。

田重望著山谷大坑內的幾千只死羊,心痛地連連搖頭。

「這么多羊,可以救活多少人。把他們全部埋掉,太可惜了。」

李弘無奈地笑笑,揮手命令士兵們迅速填上土。他站在山坡上,看著死屍遍野的戰場,聞著夜風中刺鼻的血腥和燃燒物的焦糊味,他的心突然劇烈地抽搐起來。

「戰爭就是這樣,無情無義,血腥殘忍。但就是有人喜歡它。」

雷子跟在李弘身後,興奮的問道:「斷了鮮卑人的口糧和草料,他們會撤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