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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說道:「大人既然定要走,我就不留了。只是有件事麻煩審大人定要替我轉告郭大人。」

「下官定轉達。」

「冀州已經送來兩批糧草,但戰馬的飼料明顯偏少。幽州騎兵的後續部隊馬上就要趕到,飼料的需求量將劇增。」李弘說道,「我們為了加快部隊的行進速度,糧草輜重般都是用戰馬馱載,如果部隊全部集結到位,大約有兩萬多匹戰馬。所以」

審配吃驚地睜大眼睛,想說什么,但隨即又咽了回去。

「馬上解決飼料的事。還有什么需要嗎」審配想了下,點頭問道。

李弘沉吟了下,繼續說道:「審大人,你知道去年和今年,幽州都遭受戰禍,州郡國庫極度匱乏。以往朝廷每年都是從冀州賦稅中調撥兩億錢補充幽州財政,但這兩年因為打仗也就沒有調撥了。我們的士兵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拿到軍餉了,不知道這次郭大人能不能臨時幫我們解決點」

鮮於銀和玉石立即交換了個驚喜的眼神。校尉大人的腦子根本沒有壞,而且還好使得很。這個時候向冀州府要錢,真是絕妙好時機。

李弘也是沒辦法。田重已經向他提過好幾次缺錢了。部隊人數雖然沒有增加多少,但陣亡的將士都要發放撫恤,部隊的開支越來越大,已經入不敷出了。繳獲的黃巾軍戰利品部分給了州郡府衙,尤其是最值錢的糧食,都給鮮於輔送走了。剩下的雖然也不少,但都是武器和貴重物品,時間也賣不掉,變不出錢來。上次向刺史楊湟要軍餉,還給楊湟回書斥責了頓。楊湟說你繳獲了那么多戰利品,怎么會沒有錢你是不是太貪心人獨吞了,擔心我上書彈劾你。李弘苦笑不得,他冤啦。

審配對李弘的幾絲好感頓時煙消雲散。他嚴肅地望著李弘,面色不善。

「校尉大人,我看你的士兵有半以上都是胡人,他們是不需要發軍餉的。你剛剛打了幾個勝戰,全殲了蟻賊十八萬人,怎么連幾千個士兵的軍餉都發不出來莫非」審配輕輕撫摩著自己的胡須,眼睛里露出幾絲嘲諷之色,意思是東西莫非都給你獨吞了。

李弘眉頭皺了起來,他望著審配,疑惑地問道:「胡族士兵不需要發軍餉誰說的」

審配冷冷笑,不屑地說道:「胡人本是蠻夷,頑冥不化,都是幫野人,下賤之種。他們屢屢犯我邊境,殺我子民,個個都是窮凶極惡之徒。我大漢國以仁義治天下,向來不趕凈殺絕,直對他們善加安撫,甚至允許他們內遷我大漢國境,繁衍生存。他們受我大漢征調,從軍殺敵,那是天經地義的事。發軍餉誰說能給他們發軍餉了他們是賤民,你知道嗎要他們死他們就得死,要他們趴著他們就不能站著,他們就是家里的條狗,就是畜牲。」

李弘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感慨直言的審配。

鮮於銀和玉石大驚失色,想出言制止可又怕說得不好被審配起罵上。他們擔心地望著李弘。這么說胡人,和罵李弘有什么區別。

審配意猶未盡,還想說下去,玉石立即插嘴道:「審大人,軍餉的事也就是我們大人的個提議。如果冀州府有困難,可以」

「你是個什么東西,敢在我和你家大人說話的時候亂插嘴,點規矩都沒有。這都是你家大人教的」審配絲毫沒有客氣,立即張嘴斥罵道。

玉石頓時氣血上涌,張臉憋得通紅,眼睛瞪得多大,不知說什么好。鮮於銀趕忙伸手拍拍他,示意他不要再說話了。

大帳內的氣氛突然變得尷尬起來。

審配面無表情,繼續說道:「蠻胡士兵不發軍餉,這是規矩,這是我大漢國給胡人的恩賜。能夠讓他們從軍,就已經是他們莫大的榮耀了。如果你說他們也拿軍餉,那就是李大人虛報人數,冒領軍餉,我可以向郭大人如實稟告此事。」

「這次在涿郡全殲黃巾軍十八萬人,我的士兵個個都立了大功。按你這么說,這戰不但白打了,我的部下還全部白死了。」李弘忍住怒氣,極力壓低語調問道。

「這些賤種還不如蟻賊,死絕了更好,我北疆就不會受到入侵了。」審配毫不在意,冷冰冰地說道。

「但是沒有他們,這個戰怎么打下去」李弘問道。

審配嗤之以鼻,連連冷笑。

「李大人,你還是個漢人嗎沒有他們,這個戰就打不下去了我大漢國就消滅不了群蟻賊那去年呢去年我們的情況比現在更糟糕,但我們不是照樣消滅了上百萬的蟻賊。你難道離開了蠻子就不會打仗了嗎」

這次連鮮於銀也忍不住了。

「審大人,你有權利決定這件事嗎郭大人授權給你了嗎我們家大人就是讓你問下,你為何這么尖酸刻薄,說了這么多廢話你懂不懂規矩,你這叫犯上,你知道嗎」

審配頓時感到自己圖時痛快,失言了,神色有些尷尬。隨即想起來什么,大聲說道:「李大人不過是行厲鋒校尉,秩俸千石,和我這冀州牧府的從事相差無幾,談不上什么犯上吧。犯上的我看倒是你這個尚未開化的假蠻子。」

鮮於姓本是胡族,內遷幽州已經兩百多年,早已漢化。審配罵他假蠻子,自然是侮辱他了。

鮮於銀白臉頓時變紅,再也忍不住,大喝聲,躍而起,腰中戰刀呼嘯而出,摟頭剁下。

李弘本想發火罵人了,可沒想到平時文質彬彬的鮮於銀脾氣最大,率先跳了起來。他驚訝地看著鮮於銀刀剁下,時間感覺非常解氣。

審配身手敏捷,翻身躲過,長劍出鞘,飛速刺了過去。鮮於銀的功夫自然高出他太多,再劈刀,凌厲的刀風沖著審配的腦袋就去了。

玉石坐在地上哈哈大笑道:「審大人,你的劍術比你的嘴上功夫差多了。」

審配到了此時依舊嘴硬,大罵不止:「群北方蠻子,下賤刁民。子俊,快來援手。」

站在大帳門口的趙雲和張郃目瞪口呆,傻了。幾個大人剛才還說得好好的,轉眼,打起來了。

隨著審配喊聲剛落,趙雲和張郃就聽到耳邊傳來聲大吼,兩人愣神的功夫,個白衣大漢飛步而入,手上戰刀帶起股強悍的風雷之聲,沖著鮮於銀的後背就剁了下去。

李弘大吃驚,就著坐勢腳踢起面前的火盆,身形跟著飛躍而起。

那個大漢眼見自己的戰刀就要剁到鮮於銀的背後,突然看到蓬火光飛速射來,躲無可躲,不由地再吼聲,硬生生剎住身形,就勢剁在呼號而來的火盆上。隨著身巨響,霎時間火光四射。

接著他就看到只腳,只穿著牛皮戰靴的腳,狠狠地踹在他的胸口上。大漢慘嚎聲,身形倒飛而起,飛出了大帳。

鮮於銀刀劈斷審配的長劍,感覺心中稍稍解氣,隨即連退幾步,舉刀而立,怒視對面踉蹌而退的審配。

玉石坐在地上,還在大笑。

李弘踢飛了趕來救援審配的那個大漢,怒氣得到發泄,心情慢慢平靜了下來。

審配毫無懼色,兩眼似乎要噴出火來。

帳外傳來陣打斗聲,轉瞬即止,接著趙雲和張郃就拖著剛才那個白衣大漢走了進來。

「審大人,你如此侮辱幽州鐵騎和我的手下,是不是太過分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名士」李弘冷冷地望著審配,譏諷道。

審配大聲回道:「所謂名士,上安社稷,下安黎明,不畏豪強權貴,不甘墮落流俗,豈能與爾等野蠻之人相提並論。」

李弘總算見識了名士。

他慢慢走到案幾之後,突然明白了審配的話,也明白了審配的心思。

自己和部下們都是北疆的胡人庶民,沒有什么出身,也沒有讀過什么經書,自然給這些有錢有勢有地位有學問的人瞧不起。不論自己和部下們立了多大軍功,在他們這些人的眼里,都是應該的,都是應該去殺,去死。就象張純說的,這切都是天經地義的,這天下本來就是他們的。農夫們辛苦年,所有的收獲都是主人的,最後連飯都吃不飽,餓死,主人連看都不看眼。戰士們戰死沙場,他們還認為死少了,死絕了才好。天下的道理就是這樣,天下的律法就是這樣。

自己的這些胡族兄弟沖鋒陷陣,血染沙場,最後不但沒有功勞,反而連個最起碼的尊重,最起碼的平等待遇都沒有。不給軍餉,死了都不給,這是大漢國的規矩還是大漢國的律法賤種最後就是個該死的賤種。這些人的眼睛難道都瞎了嗎這些人的心難道都被他們讀過的書蒙住了嗎從高高在上的天子到貧如洗的士子都是這樣嗎

黃巾軍抓到這種人就殺,有什么錯推翻這種天下有什么錯李弘苦笑了下。他突然從心里涌起股沖動,股要推翻天下,重建天下的沖動。

「你們這些蠻種想造反不成」審配怒視鮮於銀,大聲質問道。

李弘理都沒有理他,對趙雲張郃道:「給我打出去,打出轅門。」

趙雲和張郃畏懼地看了眼李弘,趕忙上前架起審配,連拖帶拉把他弄出了大帳。

他們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在他們心目中,李弘和他的風雲鐵騎軍都是英雄,審配是才高八斗的名人士子。但今天,審配把他們心目中的英雄罵了個狗血噴頭。難道說,只有皇甫嵩這種出身官宦人家的子弟才是英雄嗎英雄還論出身嗎那前朝的韓信,衛青出身貧賤,不也是傳頌千古的英雄嗎

鮮於銀冷笑聲,收刀回鞘。

「感謝大人救命之恩。今日,帶累大人了。」

李弘揮揮手,長長地嘆了口氣,「都是兄弟,不要說什么見外的話。打得好。兄弟們在戰場上流血流汗,憑什么給這種偏狂的瘋子辱罵。打得好。」

隨即指著躺在地上的白衣大漢,問玉石道:「他是誰,竟敢殺我兄弟」

玉石趕忙把他扶起來,笑著對李弘說道:「他是無辜的,他哪里知道這其中的變故。不過他那刀迅若奔雷,要不是大人救得及時,伯玉今天就慘了。」

鮮於銀心有余悸地望了他眼,大聲問道:「你叫什么竟敢擅闖中軍大帳。」

白衣大漢被李弘腳踢得不輕,面色煞白,勉強跪下說道:「下官文丑,是冀州牧府的兵衛屯屯長。這次奉大人之命,路負責保護審大人的安全。不知道內中隱情,貿然出手,多有得罪。」

李弘抬頭望向那個大漢,頓時驚叫道:「你說你叫什么」

「文丑。」

「文丑你叫文丑」李弘奇怪地反問道。文丑也奇怪地望著他,不知道眼前這個彪悍的大漢為什么不停地念叨著自己的名字。

文丑年紀不大,最多十七八歲,身高八尺以上,體態矯健,白面無須,濃眉大眼,非常英俊,看上去英氣勃勃而又不失書生意氣。

李弘吃驚,是因為他和趙雲樣,都年輕英俊而武功非常不錯。想起張郃顏良,李弘覺得河北這地方人才濟濟,好象隨處都可以碰到。好地方。玉石和鮮於銀也仔細看了文丑幾眼,暗暗驚訝。這個人的名字取得非常有意思,和相貌反差太大,容易讓人記住。

「你是河北哪里人」李弘隨口問道。

「我是常山國真定人。」文丑恭敬地答道。他武功好,隨便腳就能把自己踢飛的人,還是頭次遇見。不過想想他就是聞名天下的豹子李弘,覺得也很正常。

「常山好地方。」李弘不禁大聲贊道。顏良,趙雲,褚飛燕,眼前的文丑,都是常山人。

「你們審大人性情剛烈,和我們合不來,發生了點小矛盾。你回去告訴郭大人,軍餉必須按萬五千人撥給我,立即就撥。」李弘口氣不容置疑,堅決地說道。

文丑答應聲,問道:「校尉大人,還有吩咐嗎」

李弘沉吟了下,緩緩說道:「告訴郭大人,風雲鐵騎以郭大人馬首是瞻,絕對不做延誤軍機的事。」

七天後,鮮於輔和閻柔帶著部隊趕到蠡吾。

李弘立即召集部下,商議攻打中山國的事。當天夜里,鄭信,鐵鉞,雷子帶著趙雲,張郃以及百多名士兵離開了大營。

十天後,張牛角率領黃巾軍開始發力攻打郭典的部隊。官軍抵擋不住,連連後退。

十五天後,白鹿部落和舞葉部落的千援兵趕到。李弘立即把舞葉部落的士兵全部安排到黑豹義從。白鹿部落的士兵補充到鮮於銀的部隊,填補上次大戰之後的損失。

風雲鐵騎軍的四部人馬,萬三千人全部集結完畢。

郭典這次派了個金曹掾史押運戰馬飼料和軍餉趕到了蠡吾。郭典寫了封書信,特意說明冀州財政困難,這批軍餉還是冀州各郡國的門閥富豪們捐助的。希望李弘接到補給後,立即開始攻擊行動。關於審配的事,只字未提。

李弘立即當著冀州官員的面,把軍餉全部發了下去。那個金曹掾史是個老官吏,他直認為李弘要這筆軍餉事要挾冀州,中飽私囊。他萬萬沒有想到李弘次性把它發了個凈光。整個大營歡聲雷動。

「校尉大人為什么自己不留點」他很奇怪,李弘怎么自己不拿份。

「部隊明天開始攻打安熹城,也許我會死在兩軍陣前。」李弘輕描淡寫地說道,「我要這廢鐵干什么打仗靠士兵,沒有士兵們奮勇殺敵,什么戰都打不贏,所以我直記著件事,就是只要有錢,馬上就把它們發給士兵。這就是士氣。」

金曹掾史立即問道:「明天就進攻」

李弘用力地點點頭,「明天。」

第卷立馬橫槍篇第三章 風起雲涌 第三十二節

晴朗的天空,驕嫩的太陽,潔白的浮雲,黑白相間的山林,銀色的河流。冬日的切,都顯得那樣的寧靜安逸。

衛政站在城樓上,望著冰封的涴水河,面無表情。

伏擊豹子軍失敗之後,褚飛燕言不發,帶著主力部隊趕到常山去了。現在整個奴盧城只有五千人馬,安熹城兩千人馬。雖然部隊不多,但守城不同於攻城,這些人馬已經足夠了。

豹子軍在蠡吾大營里整日操練軍馬,沒有任何准備攻擊的跡象。據斥候們的回報說,敵人天天都在演練步騎聯合攻擊的戰術,好象沒有攻城的打算,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看到他們從後方運來具攻城的器械。難道豹子軍放棄了攻打奴盧城

從常山傳來的消息非常不好。黃巾軍首領白繞因為補給問題沒有得到徹底解決,他的部隊至今還待在太行山下遲遲沒有開到戰場。

牽制邯鄲黃巾軍的鉅鹿郡太守馮翊聞知郭典的部隊步步敗退,趕忙退守高邑城,分兵援救。郭典得到援軍之後,立即發動反攻,又把黃巾軍打得步步後退。張牛角的部隊現在已經退到真定城了。

由於張牛角的威信和褚飛燕的實力,黃巾軍各部首領雖然暫時俯首聽命於張牛角,但他們內部之間的矛盾根本沒有得到解決,各支部隊之間缺乏真誠的信任和默契的配合。如今黃巾軍的形勢越來越嚴峻,長此下去,恐怕要出變故。

由於黃巾軍和官軍再度開戰,真定城附近的流民無處安身,只好冒著嚴寒北上趕到暫無戰火的中山國。現在奴盧城內外,流民已經達到了幾萬人。餓死凍死和病死的流民屍體隨處可見。

衛政命令手下在城里和城外各設了十個爐灶,上午和下午各煮次稀粥救濟災民,盡量減少百姓的死亡。這也是黃巾軍唯可以幫助他們的。

「大人,早上的稀粥已經沒有了,但至少還有半人沒有吃到,難民們在城里城外吵嚷不止,怎么辦」負責救災的放糧官急步跑上城牆,跪在衛政面前說道。

衛政收回遠眺浣水河的目光,苦笑下道:「你說怎么辦我能有什么辦法」

「大人,再放點糧出來吧。最近這幾天流民蜂擁而至,越來越多,那點糧食摻再多的水也不夠吃啊。」放糧官低聲哀求道。

衛政慢慢蹲下來,望著放糧官痛苦的面孔,無奈地說道:「旦官軍攻城,就不是天兩天的問題,而是幾十天,幾個月的問題。到了那個時候士兵們吃什么喝水度日嗎」

「大人,這樣下去,城里城外要死上幾萬人的。大人,你忍心嗎他們和我們樣,都是窮人,都是樣的。」放糧官大聲叫道。

「不行。」衛政硬梆梆地丟下句話,頭也不會地走下了城牆。

城門洞下,街道上,到處都是逃難的流民,個個衣裳襤摟,飢腸漉漉,老人的哀叫和孩子的哭聲令人慘不忍睹。衛政心里陣陣抽搐,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要開倉放糧。但他的確沒有這個權利,也沒有那么多糧食。

「把他們都趕出城,都趕走。」衛政突然回過頭來,對身後的侍從們叫道。

侍從們驚呆了。

「大人,把他們趕出去,夜里會有更多的人被凍死。大人」個大膽的侍從大聲叫道。

「命令士兵們立即散到城中各處,把流民全部趕走。」衛政冷冷地看了那名侍衛眼,不帶任何感情的又說了遍。

「大人,你這是要他們死啊。」個年紀較大的侍從跟著叫道。

「如果現在官軍來攻城,這么多人擠在城里,連搬運武器的路都找不到,怎么守城」衛政沉默了下,繼續說道,「也許,我們活不了幾天了。」

侍從們默然無語。

奴盧城突然之間陷入了瘋狂之中。

城中的士兵無奈地驅趕難民,城中的難民自然不想出城。在寒冷的城外,沒有御寒衣物,沒有食物,不死才是怪事。城里頓時沸沸揚揚地鬧了起來。城外的難民聽說黃巾軍士兵要驅趕他們,擔心黃巾軍士兵隨時關閉城門,大家急急忙忙往城里擠去。白天到城外,主要還是想弄碗稀粥喝喝,都擠在城里,更喝不上嘴了。

時間,城里城外,城門下,街道上,無處不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吵鬧聲,嘶叫聲,震耳欲聾。守在城門處的士兵恐怕被憤怒的流民打死,都退到了城牆的樓道上。

時間不長,城門就被完全堵死了。城外的人要進來,城里的人被驅趕著要出去。隨之通往城門的幾條街道都被人群堵了個水泄不通。

難民被擠的無處容身,開始順著樓道往城牆上爬。守城的黃巾軍士兵開始還拿著刀槍准備阻擋,但隨即就被洶涌的人群推的連連倒退無法立足。人流突然找到渲瀉口,立即從城門的兩邊迅速往城牆上爬去。再不離開城門,估計要被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