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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山的國事還要不要處理惡意傳此謠言的人,實在可恨之極。在北疆戰事如此吃緊之際,卻置國家社稷於不顧,玩這種卑劣齷齪的伎倆。」

天子面無表情地把手上的奏章丟到案幾上,來回踱步。

「如果陛下不中意司徒大人,還有兩個人選,陛下可以考慮下。」盧植小聲說道。

「愛卿說說。」天子說道,「除了光祿勛丁宮,還有誰」

「太仆楊彪。」盧植說道,「文烈侯楊大人是前太尉楊賜的長子,其家世代忠良,其人學識淵博,忠烈剛直,可為太尉。」

「朕才遷升他為太仆,立即又遷升他為太尉,太快,太快,大臣們肯定要說朕任人唯親。」天子連連搖手道,「老大人是朕的老師,有這層關系在,朕不得不多加考慮。」

盧植和皇甫嵩對視眼,垂首不語。

天子還在搖頭。楊彪不是般的忠烈剛直,而是膽大包天,天子有點不敢用,怕自找麻煩。

十幾年前,楊彪任京兆尹的時候,發現當時權傾朝野的黃門令王甫他和中官曹節起發動了北宮事變,誅殺了大將軍竇武伙同門生子弟貪污受賄七千萬錢。他毫不猶豫,立即告發,和當時的司隸校尉陽球起,硬是扳倒了王甫,將王甫父子三人連同三百多門生子弟全體誅殺。楊彪因此事名震天下。

天子沒有打算把隸屬太尉的兵事權交出來,所以他也不想遷楊彪為太尉。這個楊彪如果做了太尉之後,天天拽著幫大臣拿著大漢律找他吵,他有點招架不住。

光祿勛丁宮雖然找了皇太後,送了重禮,但天子也不想因為這個兵事權的事,和大將軍直接發生沖突。如果丁宮做了太尉,大將軍肯定要聯合大臣們逼迫自己交出兵事權,那更麻煩。

「陛下,依照大漢律,尚書台不能處理兵事,所以這太尉之事,不能拖再拖了。」皇甫嵩躬身奏道,「國無法則亂,陛下身為國之君,更不能違法亂綱,所以」

天子不愛聽了。他冷冷地瞅了眼皇甫嵩,說道:「你專心處理西疆戰事,不要太分心。朕看你和盧愛卿都很累,干脆就睡在尚書台,不要回家了。」

皇甫嵩和盧植躬身領命。

天子想了下,問道:「如果讓司徒大人接替,兩位愛卿可有什么意見」

皇甫嵩急忙說道:「臣不同意。司徒大人貫堅持棄守邊郡的策略,如果由他擔任太尉,這西疆戰事可以不打了。」

盧植也奏道:「如果陛下提議由司徒大人接替太尉職,朝會之上,恐怕反對之聲更大。」

天子沉吟良久,說道:「朕覺得還是他合適。朕可以讓他做太尉,但打仗的時候,兵事權就由尚書台掌領,怎么樣」

皇甫嵩和盧植總算明白了天子的心思,他好象打仗打上癮了,非要抓住這個兵事權不放。

斥候飛馬來報,和連和拓跋鋒的大軍正在飛速趕來。

李弘笑道:「他追得這么緊,只好打下了。」

「還是在朝那打下比較好。」李瑋說道,「我們撤得太快,會讓和連和拓跋鋒警覺的。如果他們識破了我們的意圖,決意不過六盤山,事情就棘手了。」

李弘搖頭道:「他們路打來,無所獲,不會輕易止步的。」

「鮮卑人跑了千多里路,連只羊都沒抓到,怎會甘心」閻柔笑道,「如果我是鮮卑人,想想長安城里堆積如山的財寶,我就是拼死也要殺過六盤山。」

麴義問謝明道:「按最快的行程算,玉石和高覽明天可以趕到凡亭山嗎」

「臨走時,大人再交待他們,務必要准時趕到,以便給大軍提供急需的糧草。」謝明回道,「麴大人請放心,不會出差錯。」

「大軍的糧草還能支撐到明天嗎」鮮於銀趕忙問道,「我們路輕裝急行,隨身攜帶的口糧已經吃光了。」

「勉強可以。」宋文說道,「剛才查了下,還能維持天,但後天我們必須和玉石大人會合,否則我們只能喝水了。」

李弘和幫領軍將領商議了下守城的細節之後,立即命令士兵們進城休息。連日奔波,大家已經疲憊不堪了。

「守言,立即派人趕到凡亭山,讓停留在那里的百姓繼續南下,不要停留。」李弘對鄭信說道,「你帶著斥候營,還有張郃的部曲,帶著傷兵先到凡亭山去。」

「守言,晚上睡覺可要警覺點,不要給鮮卑人殺了。」鮮於銀笑道,「鮮卑人有可能繞過朝那城,直接占據凡亭山,以便切斷我們的退路。」

「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我就那么背運嗎」鄭信拍拍鮮於銀的肩膀,笑道,「你要是不放心我,和我起走啊」

上萬民夫押送著第批糧草輜重趕到了臨涇城。

趙雲和劉冥帶著五千長水營鐵騎也和他們起趕到了臨涇。

鮮於輔徐榮等人經趙雲介紹,和劉冥鹿賢何風等長水營將領相識。

鮮於輔簡要介紹了軍情之後,問道:「顏良和姜舞已經把糧草輜重丟下了嗎」

「按大人的命令,都丟在了蒲坂津渡口,他們正在日夜兼程趕來,估計三四天之後就可以趕到。」趙雲說道,「我們還在這里等他們嗎」

「不等了。」鮮於輔指著地圖上的涇水河說道,「我們沿著涇水河北上,到此處設伏。」

黃昏時分,和連和拓跋鋒帶著大軍到達朝那城。

和連要求立即進攻,拓跋鋒極力勸阻。拓跋鋒說:「士兵們半夜就開始行軍,路上也沒有歇息,現在大家身體疲乏,精神倦怠,很難發起凌厲攻擊。而且,夜間攻城,我們損失太大,得不償失。」

和連聽不進去,他擔心李弘半夜帶人跑了。和連說:「現在野老的大軍還沒有趕到凡亭山,如果豹子半夜棄城,不論凡亭山是否駐有漢軍,野老都會被李弘的幾萬大軍迅速吃掉,所以現在必須立刻攻城,拖住豹子。」

能夠把李弘和眼前的幾萬漢軍消滅在六盤山以北,對大軍攻擊長安城是極其有利的,拓跋鋒考慮到這點,於是勉強同意攻城。他要求暫時歇兩個時辰,以便等待律日推演和宴荔游的大軍趕來會合後,再合力發起攻擊。

和連無奈,轉而要求拓跋鋒撥出萬人馬往凡亭山相助野老大軍占據凡亭山,關起門來打豹子。拓跋鋒猶豫再三,還是拒絕了。

前年在幽州敗給豹子幾千人馬的教訓太深刻了,這個豹子機警狡猾,神出鬼沒,用兵也是信手拈來,全無法則。凡亭山關系到豹子幾萬人馬的退路,那么個重要位置,他會不放人馬也許那里就是個陷阱。拓跋鋒不再和和連糾纏不休,調頭回營了。

律日推演和宴荔游等人行動遲緩,大軍磨磨蹭蹭地,半夜才到。

和連立即召集他們到大帳議事,要求半夜攻城,結果沒有個人同意。和連有點惱羞成怒了。隨著大軍侵入漢境越來越深,和連說話的分量也越來越輕,各部落大帥甚至當面頂撞嘲諷他。說到底,和連還是沒有什么功績,難以服眾。在大草原上,因為他父親檀石槐威名猶在,大家或多或少還給點面子,但旦離開大草原,尤其在這種關系到自家性命的時候,就再也沒人把他當作回事了。

在這個大帳內,拓跋鋒律日推演宴荔游當年都是檀石槐的帳下悍將,誰都不服誰,所以大家爭了半天,沒有結果。旭癸打著哈欠說:「我睡覺去了,你們商量好了,再來喊我。」

律日推演等人不願意攻城,除了士兵疲勞不利攻城,擔心自己損失太大以外,還有個重要原因就是他們懷疑這朝那城也是座空城。

「那么大座高平城,除了石頭竟然啥都沒有。」宴荔游抓抓自己的光腦殼說道,「漢人顯然做了充足的准備,不給我們點東西。哼,不給不給我們就打到長安去,那里什么都有,要多少有多少。」

「如果朝那城也是座空城,我們花這么大力氣攻打它,值得嗎」律日推演笑道,「把豹子打急了,他掉屁股就逃,我們還不是白打了。大王,豹子既然已經放棄了三關,放棄了高平,自然也會放棄朝那,然後堅守在六盤山帶,以待援軍。我看我們還是在朝那歇幾天,然後鼓作氣打過六盤山,直撲長安城。」

和連搖搖頭,說道:「豹子對我們的威脅最大。如果我們把豹子和他的兩萬騎兵徹底擊殺在六盤山以北,那么翻過六盤山以後,漢人就沒有實力阻擋我們打進長安城了。」

他隨即把自己派遣野老率先占據凡亭山的事說了,和連頗為得意地說道:「現在正是把豹子殲滅在六盤山以北的最佳時機。只要我們在這里拖住豹子,讓野老有充足的時間占據凡亭山,剩下的就是看我們如何殺死這只豹子了。」

律日推演和宴荔游低頭看了下地圖,然後互相交換了個驚駭的眼神。兩人轉頭看看臉色陰沉的拓跋鋒,半晌沒有言語。

「兩位大帥,你們可同意立即攻城」和連看到律日推演和宴荔游臉上陰晴不定,好象是被自己的絕妙計策鎮住了,心里暗暗得意。

「呵呵」律日推演摸摸胡子,干笑道,「既然大王已經決定關門打豹子,讓野老率軍去占凡亭山以切斷漢軍退路,我看我們就更不用著急攻城了。」

「哦」和連詫異地問道,「大帥能說說原因嗎」

「豹子如果知道自己退路已失,必定倉惶撤退,我們完全可以在追擊途中將其擊殺。」律日推演說道,「攻城既不能發揮我們鐵騎的威力,也不能重重打擊漢軍的力量,只能給我們帶來更大的損失,所以」

和連冷笑,心想說來說去,你們就是不願意攻城,群老巨猾的混帳東西。

律日推演和宴荔游心事重重地走出大帳。

「和連在彈汗山耍耍陰謀詭計還可以,但論打仗,他半分也比不上檀石槐大王和他哥哥槐縱。」律日推演嘆道,「凡亭山乃通往關中的咽喉要道,豹子在連續棄守三關和城池的情況下,必定派駐重兵把守,以防不測。這小子竟然想當然地認為那是座空山頭,以為自己隨便派萬人就可以占據凡亭山,切斷豹子的退路。個自以為是的白痴。」

「拓跋鋒為什么不阻止」宴荔游擔心地說道,「我看他沒安什么好心。他極力慫恿和連南下打長安,建蓋世功業,這對他有什么好處和連如果成了草原上的絕代霸主,他拓跋鋒不過就是和連腳邊的只狗,還沒有現在這么威風呢。」

「他會不會想利用這次南下作戰的機會殺掉和連」律日推演四下看看,然後湊到宴荔游耳邊小聲說道,「和連死,彈汗山立即就會陷入王權之爭,而鮮卑國四部大人的權勢將更加強大。」

宴荔游臉色大變,神情震駭。

「拓跋鋒野心極大,他可能想讓拓跋族雄起大草原,然後消滅彈汗山,稱雄大草原。他想做鮮卑王。」

宴荔游「撲哧」笑,嗤之以鼻,「就他狗屁。」

律日推演嚴肅地瞪著他,壓低聲音說道:「現在和連的兒子騫曼年幼,如果和連死了,騫曼必定繼位。拓跋鋒是騫曼的舅舅,他輔佐小王治理鮮卑國是順理成章的事。拓跋鋒借助這個便利,可以大力擴張拓跋部落的實力,假以時日」

宴荔游猛地拍光頭,蹩著嗓子說道:「對,對,有道理。慕容風大帥現在在白檀城,魁頭在雁門郡帶。和連如果死了,消息時很難傳到他們耳中。等到他們曉得了,拓跋鋒早就跑到彈汗山扶植騫曼繼位了。高,高,此計實在是高。」接著他懷疑地看看律日推演,怪笑道,「和連打仗不行,但玩這個,拓跋鋒未必比他高明。」

宴荔游揮揮手,說道:「算了,算了,不要瞎猜了,和連即使損失了萬人,也無關大礙,我們還有十萬人馬,照樣可以打進長安城。」

律日推演眼中的神色游移不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拓跋鋒走出大帳後,匆忙追上了律日推演和宴荔游。

「兩位大帥怎么不勸勸大王把野老的大軍及時調回來」拓跋鋒埋怨道,「我勸阻多次,但大王意孤行。」

宴荔游詫異地看了眼拓跋鋒,說道:「野老的大軍馬上就要到凡亭山了,還勸阻什么要勸也應該是大人你。大人昨天夜里怎么不把戰場形勢給大王說清楚」

「大王說,豹子要撤過六盤山,要把我們誘到六盤山以南後,再尋找機會擊敗我們。」拓跋鋒無奈地解釋道,「他根本不聽我的。」

律日推演冷笑聲,說道:「豹子的大軍有部分已經趕到漢陽郡平叛去了,還有部分步兵因為行動遲緩至今沒有趕到六盤山,他手上的人馬我們數都數的出來有多少,你怎么不對大王說清楚」

「漢人不會想到大王和你的大軍會出現在木峽關。」宴荔游也說道,「豹子突然發現他要抵御十二萬大軍,除了急速撤退以外他還能干什么難道他要把所有的人馬都丟在六盤山以北嗎那長安的防守當真不要了大人,這些情況你都對大王解釋了嗎」

拓跋鋒連連點頭,認真地說道:「我都說了,我還說豹子要是敢放棄六盤山,他就要被大漢國的皇帝砍掉腦袋,但大王心意要把豹子圍殲在六盤山以北,他聽不進去。」

律日推演和宴荔游對視眼,眼中盡是懷疑之色,兩人沒有說話。

「大王和豹子有點私仇。」拓跋鋒說道,「豹子曾經在畫虹原殺了大王的女人,搶了大王的財寶,讓大王丟盡了臉面,所以大王總是想親手抓住豹子,以泄心頭之恨。」

「那次,大人的豪帥拓跋鴻不也是死在豹子手上嗎」宴荔游笑道,「大人的兒子也是豹子殺的,大人的心思恐怕和大王般無二吧」

拓跋鋒淡淡笑,說道:「我當然也想把豹子煮了,但我更想打進長安城,所以,明天的攻城」

「我說過,完全不需要攻城。」律日推演斷然拒絕道,「我們等著豹子棄城而逃,沿路追擊即可。大戰當在凡亭山。」

律日推演看著拓跋鋒雄壯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臉上泛起絲殺氣。

「狼頭,這趟路,我們要小心些。」

「他在騙我們。」宴荔游冷笑道,「我們和他同在檀石槐大王的帳下打了幾十年的仗,他那點小伎倆騙得了誰」

「你看,我們是不是派人回去知會下落置鞬落羅,讓他注意彈汗山的情況」律日推演小聲說道,「我們西部鮮卑如果搶得先機,可以狠狠敲下拓跋鋒。」

「也好。」宴荔游點頭道,「拓跋鋒想讓我們給他做墊背,總要付出點代價。只是大王」

「蓋世功業」律日推演感嘆道,「換了你我,頭腦也不會清楚。這趟如果我們打下了長安,和連還能安然返回彈汗山,他就是繼檀石槐大王之後,草原上第二個霸主,就是大帥慕容風也要低頭膜拜了。」

半夜的時候,鄭信和張郃帶著人馬走上了凡亭山。

凡亭山上,點燃了幾十堆篝火,從朝那城逃出來的百姓還有許多滯留在山上不願離開。在他們看來,凡亭山上有許多漢軍,經過段時間的交戰之後,定可以幫助他們奪回城池。鮮卑人敗走之後,他們馬上可以就近回家,省得來回跑幾百里路。

鄭信和張郃打馬上山,驚喜地發現迎接他們的竟然是玉石高覽和胡子等人。

「從義,正清,胡子」鄭信飛身下馬,歡呼著跑了過去,「什么時候到的你們什么時候到的」

「下午就到了。」玉石笑道,「由於軍情緊急,我們擔心耽誤事情,所以日夜趕路,總算提前了天。前面戰況如何」

「大人到高平,立即命令我們棄守三關,全線撤退,現在已經撤到朝那城了。」鄭信笑道,「你們來了太好了,我們解決了糧草和武器問題,立即可以打下鮮卑人。」

「大人這么說的」高覽高興地問道,「要在凡亭山打戰」

鄭信嘿嘿笑。

張郃微微笑道:「大人讓我們繼續撤,直撤過六盤山,但有人送上門來讓我們打,我們就不能不打了,你們說是不是」

「鮮卑人在哪」胡子叫道,「在哪」

野老望著黑漆漆的凡亭山,猶疑不絕。

「大帥,斥候回報,凡亭山沒有發現漢軍的蹤跡,但發現了大量的火堆,而且還是溫熱的,顯然不久前山上曾有大量人馬駐留過。」小帥鷹翼稟報道,「大帥,我們要不要現在上山」

野老搖搖頭,說道:「就地駐扎,等天亮再說。」

第卷立馬橫槍篇第六章 風雲再起 第九節

野老率領騎兵繞過朝那城之後,為了隱蔽行蹤,減慢了速度,幾個熟悉路途的羌人帶著他們穿行在山野之間。

漢軍的斥候立刻發現了他們。

鄭信接到斥候的稟報後,邊命令部曲加快行軍速度,邊把消息迅速送到了朝那城。

李弘和部下聽說鮮卑人悄悄偷襲凡亭山,都很吃驚。

「我太大意了。」李弘心有余悸地說道,「鮮卑人如果用兩到三萬人直接插到凡亭山,我們就被包圍了。我太大意了。」

「鮮卑人應該考慮到我們會重兵防守凡亭山,以保證關中的安全。」李瑋說道,「他們怎么知道凡亭山上沒有防守部隊難道消息泄漏了」

「大概還是我們退得太快了。」麴義說道,「高平城我們連守都不守,就直接放棄了,給鮮卑人的感覺就是我們除了逃跑以外,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迎敵了。」

「鮮卑人大概認為我們的援兵尚未趕到,目前只有麴大人的兩萬鐵騎,所以才想到派支奇兵占據凡亭山。」閻柔指著地圖說道,「占據了凡亭山,鮮卑人堵住了我們的退路,我們只有死路條。」

「如果玉石和高覽的大軍今天趕到凡亭山,我們就沒事。」李弘搖頭說道,「我應該更穩妥點,在三關多守天。」

華雄笑道:「大人似乎多慮了。鮮卑人只派萬人去襲擊凡亭山,可見他們心存疑慮,用兵不堅決,對占據凡亭山並沒有十足的信心。另外,大人讓鄭信的斥候營和張郃的五千步卒先到凡亭山,本來就有讓他們堅守咽喉要道的意思,大人在這點上,並沒有失策。」

「我認為憑鄭信和張郃的幾千人馬,利用地形優勢,居高臨下,迎戰鮮卑萬騎兵根本不成問題。」

李弘想了下,對恆祭說道:「你帶著風雲鐵騎,從北門殺出,再由東門殺回,不要戀戰,沖營即可。」

「風雲鐵騎沖營之後,必將吸引鮮卑人的注意力。」李弘望著閻柔鮮於銀和華雄說道,「你們三個率部從西門出城,連夜趕往凡亭山支援。」

恆祭和閻柔等人躬身領命。

「令明,你和弧鼎棄沉三人帶上黑豹義從,跟在閻大人後面趕到冠帶山。」李弘看了眼龐德,笑道,「來的時候,我對你說過」

「謹遵大人之命。」龐德會意笑,出門而去。

野狼部落的士兵半夜才趕到朝那城的北門,大家非常疲勞,也不扎營,紛紛席地而睡,結果遭到了風雲鐵騎的迎頭痛擊。

鮮卑士兵雖然來不及迎敵,但翻身上馬逃跑卻非常迅速,大家哄而散,轉眼間沖進了黑暗。

風雲鐵騎跟在逃兵後面,窮追不舍,旋即殺進了東門外的和連軍中。

朝那城外號聲連天,殺聲四起。

拓跋鋒和律日推演以為李弘帶人襲營,急忙集結大軍准備迎敵。恆祭看到鮮卑人逐漸穩住陣腳,立即指揮大軍斜沖而過,調頭返回了城內。

「這頭畜生,想死也不用這么急吧,還要不要人睡覺了。」宴荔游光著上身騎在戰馬上,看到和連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了,氣得七竅生煙,破口大罵。

清晨,凡亭山沐浴在淡淡的霧靄之中,猶若仙境。

野老指揮大軍迅速向山上移動。小帥木桃帶領兩千人穿行在樹林中間,沿著平緩的山坡縱馬狂奔。

奔騰的馬蹄聲越來越猛烈,士兵的叫喊聲越來越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