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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憂心忡忡地說道:「大王能支撐到那個時候嗎如果我們趕過去的時候,他的三萬人馬已經全軍覆沒了,我們豈不是自尋死路」

「但是,我們見死不救,將來回到大草原」拓跋寒望著律日推演,苦笑道,「其他部族會利用這個借口殺掉我們的,我們誰都活不了。」

「大帥,豪帥說的對,如果我們不出兵救援,回去遲早要被人滅族。以我看,我們寧願戰敗次,也不能讓狂風部落成為草原上人人唾罵的背信小族。」芒正箕小聲勸道,「和連好歹是鮮卑國的大王,如果能把他救出來,對我們」

律日推演眯著眼睛望著暮色,久久無語。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薄落谷口陷入了死般的寂靜,只有戰馬的偶爾嘶鳴回盪在空曠的山野里。

律日推演就像木樁樣直直地站著,痴痴地望著夜空。拓跋寒芒正箕和步垂虹幾人圍著他轉來轉去,心急如焚。

「大王能支撐到明天早上就好了。」步垂虹望著拓跋寒,輕聲說道。

「青石岸的具體地形我們不清楚,所以無法揣測。」拓跋寒喟然長嘆道,「如果在平原上,三萬人對陣六萬人,有得拼,但如果是在狹窄的河谷或者山道上,那就」

「如果大王結陣固守,完全可以守到明天。」梟翱低聲道,「匈奴的屠各族和彈汗山的王師都是草原上的精銳,豹子未必就能把他們迅速吃掉。」

匹快馬飛奔而來,急驟的馬蹄聲霎時擊碎了黑暗的寧靜。

「讓開,快讓開」馬上的騎士不停地揮動著馬鞭,高聲叫喊著。圍在山上的鮮卑騎兵紛紛閃躲,讓出條小徑任由其急馳而過。

「大帥,拓跋鋒大人正率大軍急速趕來」那名騎士看到律日推演,急忙飛身下馬,氣喘吁吁地說道,「大人說,大王孤軍深入,定會中計。他要求大帥立即率部跟進,不要駐留薄落谷。」

律日推演看到是拓跋鋒的傳令兵,不由皺眉問道:「拓跋鋒大人現在在哪」

「大人距此四十里,正在連夜趕路。」那士兵說道,「下午,大人接到大帥的消息,知道大王已經率部沖出薄落谷之後,非常擔心大王的安全。他督促大軍加快行軍速度,估計半夜就能趕到。」

律日推演大喜,拍手叫道:「來得好,來得好啊」他再不猶豫,舉手大叫:「點燃火堆,連夜進攻」

長箭在黑夜里呼嘯,戰馬在火光里奔騰,鮮卑人發起了更加猛烈的攻擊。

漢軍士兵拼命抵擋陣之後,紛紛後撤。

「快跑啊」

「走走走」

幾百名士兵冒著漫天箭雨,飛速後退。

雷重剛剛轉身,就被支長箭射中了大腿。雷重怒罵聲,拖著傷腿勉強跑了幾步,終因氣力不支,頭栽倒在地。

正在飛奔的小懶突然發現身邊少了雷重的身影,急忙回頭看去。

遠處,雷重正在手腳並用,奮力爬行,嘴里還在不干不凈地高聲罵著。在他後面十幾步的地方,群鮮卑士兵高舉著武器,猶如惡狼般瘋狂地撲了上來。

「雷重雷重」小懶毫不猶豫地返身迎了上去,「雷重,快點,快點」

「殺」小懶怒睜雙目,身形騰空而起,手中長矛筆直地刺穿了跑在最前面的鮮卑士兵,同時左手盾狠狠地砸向了舉刀欲砍的另外個敵兵。鮮卑人被小懶的彪悍所驚到,腳步頓時緩了緩。

說時遲,那時快,小懶把抓起地上的雷重,大吼聲扛到了肩上。

「殺」小懶舌綻春雷,再度暴喝。右手長矛呼嘯而起,霎時逼退了沖上來的敵人。

「放開我」雷重邊狂叫著,邊劈手擲出了手中戰刀,將名舉矛刺來的敵人活生生洞穿。

「走走啊」小懶再不顧背後的敵人,放步狂奔,「走」

更多的鮮卑人殺了上來。

返身趕來支援的漢兵呼嘯著擁而上,頓時刀槍齊下,混戰團。

張郃手舉槍,手執刀,帶著十幾個士兵象群浴血猛虎般從側面殺了過來。

「殺死鮮卑人,殺死他們」

鮮卑人的鐵騎沖過了拒馬陣,以狂飆橫掃之勢沖向了漢軍方陣。

「轟轟轟」

戰馬撞擊巨盾的聲響猶如驚濤駭浪般驚天動地,薄落谷的夜空戰栗起來。

「射強弓手齊射」

華雄刀剁下敵人的頭顱,回首狂呼:「把所有的長箭都給我射出去,全部射出去」

步垂虹腳踢飛執斧漢兵,迎著曲路就是刀。

曲路頭開刀斷,招斃命。

漢軍士兵看到軍司馬大人被殺,無不悲憤至極,呼號而上,舍生忘死。

無數的火把沿著涇水河逆流而上,就像條巨大的火龍在夜空里飛行。

巨大的轟鳴聲幾乎震塌了黑夜。

李弘全身趴伏在黑豹背上,手中的馬鞭上下飛舞,嘴中不停地大聲呵斥著:「快啊快」

黑豹四蹄騰空,龐大的身軀幾乎貼著地面飛了起來。它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嘴中不時地吐著白沫,它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

「大人,黑豹不行了,大人」龐德指著黑豹嘴中的白沫,用盡全身的力氣叫道,「換馬,大人趕快換馬」

李弘就象沒聽到樣,鞭抽了下去,「快,黑豹,加速加速」

龐德情急之下,對准李弘就砍了刀。李弘眼角看到背後刀光閃,想都沒想,本能地大吼聲,身軀騰空而起,飛身就跳到了黑豹旁邊的戰馬背上。

「龐令明」李弘大駭之下憤怒地回頭叫道,「我活劈了你」

大黑被捆在戰馬上,雙手緊緊地抓著馬鬃,心中恐懼到了極點,他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被顛出來了。

他不會騎馬,他更不願意騎著戰馬去打仗,他怕摔死。如果自己沒有被鮮卑人的戰刀砍死,卻被鮮卑人的戰馬摔死了,那就是天大的笑話了。所以他對自己的隊率說:「大人,你告訴我在什么地方打仗,我跑著去。」

隊率氣壞了,甩手給了他下,然後連推帶拉把他弄上馬背,接著就用繩子把他和戰馬捆在了起。

大黑氣得破口大罵。隊率笑著說:「你不要罵我,這是豹子大人的命令,要罵你罵他去。」

大黑聽是豹子大人的命令,頓時罵不出來了。

「你把我捆緊了,不要中途掉下來。」大黑叫道,「老子就是死,也要死在戰場上,不能死在馬屁股後面丟豹子大人的臉。」

大黑和三千多個士兵就這么捆在馬上隨著大軍出發了。

山巒之間,火把通明,數不清的火把就象天上的星星樣,又多又密。

拓跋鋒駐馬立於山包上,望著綿延數里的大軍,眉頭深鎖,臉上愁雲密布。

和連明明知道豹子在誘敵深入,卻偏偏要孤軍突進,難道他非要這么著急送死嗎他不希望和連這個時候死去,這個時候死了,反而會造就和連的威名,對鮮卑國的將來點好處都沒有。他希望和連在個最適當的時候,在和連大敗的消息傳回彈汗山,在和連的顏面盪然無存的時候死去,這樣,彈汗山就會被自己牢牢地掌控,將來

「大人,豪帥有消息送到。」

第卷立馬橫槍篇第六章 風雲再起 第十七節

律日推演指著激戰正酣的戰場,對拓跋寒說道:「漢軍實力強勁,這樣打下去,打到明天早上都打不進去,我們必須另想突破的辦法。」

「漢軍用四個密集方陣堵住了谷口,防守的時候互相支援,打起來的確很難。」拓跋寒點點頭,冷靜地分析道,「這樣纏斗不休,我們傷亡太大了。以我看,我們集中主力打開個突破口,然後再迅速深入,先打掉個方陣。」

「對,先打掉個。」律日推演揮手說道,「打掉個,漢軍的防守陣勢就被我們突破了。然後我們猛攻其翼,突破進谷。」

「進谷之後,我們可以立即對另外翼的漢軍展開包圍。」拓跋寒說道,「如果能徹底圍殲這股漢軍,對南下攻打長安城非常有利。」

律日推演看了他眼,笑道:「怎么你還打算攻進長安城」

「如果大王的部隊沒有全軍覆沒,我們仍有足夠的實力攻打長安。」拓跋寒自信地說道,「否則,這次南下,我們豈不要空手而歸」

鮮卑人在芒正箕的指揮下,突然對准高覽所在的方陣發起了狂風驟雨般的猛攻。

鮮卑鐵騎以三十人為隊,連續不間斷的撞擊,突破,再撞擊,再突破,他們在付出了三百人的代價之後,終於成功地撕開了個巨大的缺口。鮮卑鐵騎蜂擁而入,雙方隨即展開了激烈的肉搏。

閻柔看到高覽的方陣已破,再堅持也不過就是徒增傷亡而已。於是命令鳴金,讓高覽率部撤退。

高覽無奈,只好帶著殘余士兵分左右兩隊,沿著玉石所在的方陣急速撤回大軍後方。他們迅速重整隊列,准備再戰。

律日推演看到己方成功突破,大喜過望,立即下令拓跋寒帶著五千鐵騎猛攻玉石的方陣。只要再破陣,漢軍敗局即定。

閻柔看出了鮮卑人的企圖,隨即下令左翼的華雄和鮮於銀兩個方陣緩緩後退,以策應玉石方陣的防守。

步垂虹和烽乘趁著漢軍移動之際,立即帶著人馬對華雄的方陣發起了犀利的進攻。華雄的手下絕大部分都是麴義的西部邊軍,對阻殺鐵騎有豐富的經驗,他們利用戰陣迅速反擊,給了鮮卑人重重的拳。

拓跋鋒接到和連被圍青石岸,律日推演被阻薄落谷的消息之後,頓感不妙。豹子憑著自己敏銳的嗅覺,終於找到了殲敵的機會,和連危險了。

他和豹子在北疆的上谷郡交過手,當時豹子處於極度的劣勢,根本沒有獲勝的可能,但豹子刨開了桑干河的河堤,制造了場洪水,讓自己大敗而歸。豹子就是豹子。他不動則已,動絕對是致命擊。

如果消息是准確的,和連和暮蓋廷的大軍肯定凶多吉少。拓跋鋒立即命令大軍加快行進速度。現在即使有人不小心掉到山谷里,他也不管了,他要迅速趕到薄落谷和律日推演會合。

玉石和士兵們頑強抵抗,終於頂住了鮮卑人的猛烈攻擊,在岌岌可危的情況下保住了方陣。就在他們暗自慶幸的時候,律日推演親自出馬了。他帶著最後五千人馬發起了最後擊。

方陣轟然倒塌。

張郃高覽小懶等人帶著幾千敗退的士兵起沖了上去,誓死阻擊。

這個時候,閻柔斷然下令鳴響金鑼,收縮防守。

他命令玉石高覽張郃,小懶等人帶著各自的部下迅速退入方陣,全軍就地死守,絕不後退。

律日推演的三萬人經過幾個時辰的鏖戰,損失慘重,士兵們疲憊不堪,面對漢軍鐵桶般的防御,已經無力發起最後的強攻。他們只好把漢軍團團圍住,以等待拓跋鋒的大軍趕來會合,然後合力殲敵。

李弘的五萬人馬風馳電掣般沖進了薄落谷。

拓跋鋒的大軍走到了較為寬敞的山路上,鐵騎再次加速,轟鳴聲震撼了黑漆漆的山野。

閻柔不知道青石岸的戰斗是否結束,李弘是不是已經率軍回援,但他知道鮮卑人的後續大軍會陸續趕來,薄落谷的阻擊已經失敗,律日推演可以邊指揮大軍圍住他,邊派遣鐵騎南下支援和連。

他決定主動出擊,緊緊纏住鮮卑人,不讓他們有機會分兵南下,給青石岸戰場爭取更多的殲敵時間。

「命令鮮於銀張郃高覽,帶人向薄落谷南方出擊,佯裝突圍,以牽制鮮卑人的兵力。」

「命令華雄玉石,指揮方陣向谷口中央擠壓,拖住鮮卑人,纏住他們。」

「大帥,漢軍要突圍了。」拓跋寒抹了把胡子上的鮮血,大聲叫道,「我們是繼續包圍,以待援軍,還是攔截部,全力擊殺」

「大帥,漢軍左側方陣在向我們移動,右側方陣在向薄落谷以南移動。」芒正箕焦急地說道,「漢軍的意圖很明顯,左側方陣是為了拖住我們,右側方陣是准備伺機突圍。大帥,現在怎么辦,我們的兵力不夠啊。」

「拓跋鋒為什么還沒趕到薄落谷」梟翱不滿地叫道,「四十里路走了兩個多時辰,他在地上爬啊。」

「你小子嘴里給我放干凈點。」步垂虹手指梟翱,怒聲說道,「你再罵我家大人,老子刀宰了你。」

「不要吵了,不要吵了。」拓跋寒趕忙阻止道,「大帥,我們是繼續圍住漢人,還是截殺部」

律日推演四下看看,神態自若地說道:「漢軍還有兩個完整方陣,萬多人,如果他們堅決突圍,我們很難堵住,但到嘴的獵物,不能讓他們又飛了。」

他指指拓跋寒,說道:「豪帥帶人抵擋漢軍的左側方陣,牢牢控制谷口,以便拓跋鋒的大軍趕到之後,可以迅速投入戰場。」

「其他各部,隨我堵住漢人的突圍。」

「大帥,如果漢軍左側方陣突入谷口中央地帶,就把我們攔腰截斷了。」拓跋寒搖頭說道,「我們還是集中所有兵力,圍打漢軍左側方陣吧。」

「怕什么」律日推演笑道,「只要拓跋鋒的大軍到,漢軍立即腹背受敵,轉眼就會被我們殺個干二凈。」

「吹號,各部展開隊形,圍堵廝殺」

薄落谷口的廝殺頓時再掀狂潮,雙方士兵都陷入了狂熱的殺伐之中,不死不休。

張郃帶著三十人奮力突前,酣呼鏖戰。小帥烽乘帶著彪人馬突然從左右殺出,象鉗子樣把漢兵緊緊地夾住了。

跟在後面的高覽和小懶大吃驚,各帶隊士兵撲上解救。

站在陣前指揮的閻柔把甩掉身上的火紅色大氅,拿起了大刀。

「兄弟們,隨我殺上去」

漢軍士兵看到主帥親自上陣,無不士氣如虹,個個奮勇當先,路狂呼而去。

張郃右手長槍,左手戰刀,上下翻飛,連殺數人。

烽乘飛馬而至,舉刀就剁。

張郃大吼聲,刀拋空中,同時雙手執槍,望空而刺。烽乘刀剁到張郃的長槍上,竟然沒有崩開張郃的長槍。他眼睜睜地看著血淋淋的槍尖刺入自己的肩胛,張嘴發出聲驚天慘叫,翻身滾落馬下。

張郃槍交左手,右手凌空抓住墜落的戰刀,舉步飛奔。

烽乘躍而起,迎著張郃的長槍再劈刀。槍未動,他的戰刀卻倒撞而起。

「撲哧」

長槍厲嘯著穿過他的身體,帶著四濺的鮮血繼續飛射,強大的沖擊力帶著他連退數步。張郃大吼聲,刀梟首,狂奔的身形霎時間沖過烽乘的無頭屍體,把抓住了血淋淋的槍柄。

「殺」

鮮卑人的主力為防止漢軍突圍而逃,都跑去阻擊漢軍的右側方陣,放松了對左側方陣的圍攻。

華雄和玉石趁機指揮士兵們快速推進,迅速占據了谷口的中央地帶。如果鮮卑人的後續援軍趕到,他們可以暫時堵住谷口,目的只有個,那就是拖得時算時。只要能遲滯鮮卑人的援軍南下,即使全軍覆沒,也在所不惜。

拓跋寒抵擋不住,只好帶著人馬退進了拒馬陣。

鮮卑人為了爭取攻擊時間,並沒有動用人手清理這片長五百步,寬三百步的拒馬陣,他們只是在拒馬陣的中央開辟了條寬約三十步的通道。

拒馬陣內到處都是士兵和戰馬的遺骸,即使要清理,也需要耗費相當長的時間和大量人力,這對鮮卑人來說,根本不可能考慮。

大地在抖動,黑夜在戰栗,戰馬的奔騰聲由遠而近,巨大的轟鳴聲響徹了整個薄落谷。

律日推演霍然回頭望向深邃的黑暗。是大王和連突圍了還是豹子的大軍趕來了

鮮卑人恐懼了,進攻的浪潮在震耳欲聾的奔騰聲里悄然退去。

歡呼聲驀然沖天而起。

拓跋寒舉頭向後望去。在漆黑的夜空里,突然出現了無數的點點紅星,火紅色的星光在天際間飛爍閃動,越來越密,迅速形成了片巨大的火燒雲。火燒雲就像頭嗜血猛獸,咆哮著,怒吼著,呼嘯而來。

拓跋寒心中狂喜,他舉起戰刀,聲嘶力竭地叫了起來:「吹號,吹號,援軍來了,拓跋鋒大人來了。」

律日推演和鮮卑士兵們已經聽不到號角聲了,他們的耳中充滿了戰馬的奔騰聲,戰鼓的驚雷聲,他們的眼前除了排山倒海般洶涌澎湃的漢軍鐵騎,再也看不到其他的東西了。

鮮卑人毫不猶豫地打馬狂奔。他們要逃出薄落谷,逃出死亡的殺戳。

律日推演發出聲絕望的嚎叫,隨即就被洶涌的人流裹挾著,淹沒在了逃亡的大軍里。

兵敗如山倒。

華雄和玉石指揮士兵浴血奮戰。

方陣前有窮凶極惡的逃兵,後有拓跋寒的拼死攻擊,時間被打得措手不及,防守陣勢度被鮮卑人攻破。但漢軍士兵此時士氣高漲,大家以當十,無不奮勇鏖戰,誓死不退。他們知道李弘的鐵騎已經趕到了薄落谷,鮮卑人不但敗局已定,而且只要自己堵住這個唯的缺口,鮮卑人就全軍覆沒了。

方陣在上萬人的發力攻擊下,越發悍勇堅固,它就象塊高聳的岩石,任由風吹浪打,巋然不動。

「攻擊,任意攻擊」李弘舉槍狂呼,「任意攻擊」

沖鋒的戰鼓聲和牛角號聲響徹夜空。

漢軍鐵騎席卷而至,頓時將鮮卑人打得鬼哭狼嚎,死傷遍野。

鮮卑人情急之下,隨即放棄攻打方陣,改從拒馬陣逃跑。但拒馬陣彎彎曲曲,迫使戰馬速度驟減,想快都快不了,而緊隨其後的逃兵卻還在蜂擁而入,大家互相擠推,互相踐踏,更有甚者提刀猛砍,造成了更大的混亂。

長水營和風雲鐵騎率先殺到拒馬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