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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坐在起開懷暢飲,他想看到風雪。和連死了,風雪定回來了,她定就在大燕山的談月谷。

和大帥決戰,他沒有信心。昔日駒屯大戰,大帥在極度的劣勢下轉敗為勝,大帥的那種氣魄和神勇從此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里,大帥是不可戰勝的。大帥來了,黑鷹鐵騎定也來了。想起那只神鷹鐵嘴,李弘心里抖,渾身上下不自覺地掠過陣寒意。

劉虞要回涿郡去了。他要回去安撫百姓,要重建府衙,要抓緊時間春耕。再不播種,時間就要錯過了。如果今年地里顆粒無收,到了冬天,僅靠賑災是養活不了許多人的,他要想盡切辦法讓幽州的百姓活下去。「我不想看到幽州餓莩遍野,更不想看到幽州人吃人。」

劉虞要把軍隊全部交給李弘,要讓他全權負責幽州平叛的事。

「大人,如今鮮卑人入境,占據我燕山以南的大片土地和城池,我們當務之急不是繼續平叛,而是要把鮮卑人趕出去,以免再蹈並州的覆轍。鮮卑人旦倚仗漁陽城的高大堅固,穩定了燕山以南的大片疆域,我們再想奪回來,代價就相當大了。」李弘言辭懇切地說道,「大人,薊城拿下後,我要率部去漁陽,平叛的事暫時放放吧。」

「不行。」劉虞堅決地說道,「張舉和張純逃回遼西後,叛軍還有幾萬人,再加上烏丸人,他們還有近十萬的兵力。如果不趁勝追擊,不把他們徹底擊敗,他們就有可能卷土重來。看看冀州,你就應該知道徹底全殲蟻賊有多么重要。平叛才是當務之急,平叛才是確保幽州迅速穩定下來的根本。」

「鮮卑人從外面打進來,我們可以憑借城池和關隘步步阻擊,但如果蟻賊從我們背後打過來,我們就無力阻止了。蟻賊有流民做支撐,他們隨時隨地都會蔓延成為十幾萬人的大禍。大禍成,幽州必失,到時不要說抵御鮮卑人,就連幽州都是鮮卑人的了。」

「大人,此去遼西遼東有上千里之遙,幾萬大軍長途跋涉,糧草運輸是個大問題。如今並州匈奴叛亂,鮮卑寇關入侵,朝廷同時要應付兩個戰場的大戰,國庫根本無力支撐。」李弘苦口婆心地勸道,「大人,這些情況你不是不知道,為何還要執意繼續平叛」

「我們可以設想下,大軍進到遼西,叛軍定會後撤遼東,大軍再追到遼東,距離薊城就有千里之遙了。如果此時朝廷無力提供糧餉,大軍只有兩個結局,要么急速撤回,損兵折將,要么無力撤退,全軍覆沒。而這個時候,鮮卑人只要萬鐵騎,就能占據幽州全境。」

「大人」李弘哀求道,「大人,叛軍是漢人,鮮卑人是胡人,我們為什么不殺胡人反而要苦苦追殺漢人大人以寬厚仁慈聞名於世,對胡人更是恩撫並重,享譽北疆,大人為什么就不能改剿為撫,放過張舉和張純」

劉虞憤怒地說道:「子民,你太糊塗了,張舉和張純稱帝建國,這已經不是叛亂了,而是要推翻大漢國重建社稷,這不是招撫就可以解決的事,這是要徹底剿滅振我大漢天威的事。烏丸人愚昧粗魯,受人哄騙,事出有因,可以招撫。但張舉和張純都曾是我大漢國的郡太守,飽受皇恩,兩人不思報國,反而做出這種人神共憤之事,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不殺不足以謝天子,不殺更對不起列祖列宗的在天之靈」

「大人,現實的情況是我們已經無力東進了,平叛的事,我們必須要放放。」李弘再勸道,「叛軍遭此重擊,短時間內即使得到喘息,但在遼西遼東那等貧瘠荒涼之地,很難恢復元氣。等到今年十月,各州郡谷物豐收,賦稅入庫之後,我們再行出擊也不遲嘛。大人為什么非要放著虎視眈眈的鮮卑人不打,卻要冒險遠擊千里之外的叛軍還有,我帳下的羌兵已經遠離西疆幾千里,人心早已浮動。那些匈奴人的家園如今戰火紛飛,我雖然刻意隱瞞,但到底能隱瞞多久如果我的騎兵潰散,我個人被殺事小,但幽州盡失事大。」

劉虞余怒未息地沉默了半晌,緩緩說道:「攘外必先安內,這是本朝祖宗之制,也是本朝幾百年來奉行的強國保家之策。幾百年的事實告訴我們這些後人,祖宗這句話是金科玉律,是完全正確的。今天,我們也要這么做。」

「張舉和張純兩個叛逆如果有血性,如果還是個大漢國的人,就應該死守漁陽,至死不退。如果他們這么做了,我劉虞上書天子,力主招撫又有何不可但他們做了嗎他們拱手就把漁陽城讓給了鮮卑人,這種賣國逆賊,怎能不殺」

李弘沒有說話,他想到了邊章韓遂王國,想到了西涼,他們聯合六月驚雷等境外羌人叛亂,他們算不算賣國逆賊當初太尉張溫提出招撫的時候,為什么朝廷沒有說他們是賣國逆賊

劉虞看看垂頭不語的李弘,聲色俱厲地問道:「將軍,你到底怎么說平叛之事是繼續還是暫停」

李弘抬頭望著因為操勞而憔悴不堪的劉虞,心里軟,點了點頭,「切就依大人所言,繼續平叛。」

劉虞嚴肅地看著他,字句地說道:「將軍,我要上奏彈劾你。在大是大非面前,個鎮北將軍竟然把自己的私情放在國事之上,你實在不配做這個將軍。將軍不僅僅要會打仗,心里更應該時刻想著自己的大漢國和大漢國的天子。會打仗的將軍不過是個武夫而已,知道為什么打仗的將軍才可以坐鎮北疆,你不配坐鎮北疆。」

李弘目瞪口呆地望著劉虞,半天都沒反應。

的確,他實在不配做這個鎮北將軍。他對平叛的事因為受到自己和張純之間的私人感情影響,直不堅決,他總是想著重擊張純後可以招撫他,他總是擔心並州丟了,擔心自己的部下死了,他從來就沒有全神貫注地把心思放在平叛上。他甚至顧惜將士的性命,叫趙雲不要再攻潞城。還有阻擊鮮卑人入侵的事,他也是瞻前顧後,他不知道如何面對自己昔日的鮮卑兄弟,如何面對自己心目中的親人慕容風,他甚至不知道如何打這仗。

他已經在私人感情和國家大義面前迷失了。他既不知道對錯也不知道該如何去選擇對錯。他回想自己這幾年來的所作所為,好象沒有件事是自己願意干的,是自己真心誠意想干的。他渾渾噩噩的,被命運和時間推著,拉著,從東殺到西,從西殺到東。這刻回想起來,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殺,到底要殺個什么出來。

他痴呆呆地坐著,望著自己的雙大手,茫然,彷徨。這瞬間,他覺得生命毫無意義,毫無意義。

我是誰我過去是誰他心靈深處對記憶的渴望突然像洪水般不可遏制地沖擊著他的神經,他的腦海里突然冒出了團巨大的火焰,巨大的熊熊燃燒的火焰。火焰鍛燒著他,烤炙著他,讓他窒息,讓他口干舌燥,他想喝水,他想撕開自己的心肺喝口濃濃的血水

「子民,子民,你怎么了」

李弘驀然驚醒,身上大汗淋漓,漢眼晴神智不清,痛苦地望著劉虞。劉虞神情震駭,雙手抓著他的肩膀,急切地喊著叫著,生怕他突然死去似的。龐德飛般沖進來,把抱住李弘,「大人,快,快叫醫匠,將軍路痛哭而來,估計悲傷過度了。」

龐德小心地把他平放到地上,輕輕替他擦去額頭上的大汗。劉虞拽著李弘的手,後悔不迭,早知道這樣,他就不嚇他了。

李弘疲憊不堪,整個身心都沉浸在那團火焰里。大火還在劇烈地燃燒著,間或有爆炸聲,凄厲的喊叫聲,他努力去想,努力去想。他看到了鐵狼躺在地上,他去拽他,拽出來的卻是渾身浴血的鐵錘。他看到姬明在大火里燃燒,轉眼就剩下了個火紅色的頭顱,姬明在大叫,竭盡全力地大叫,可那叫聲卻是溫柔之極,「小雨小雨」

李弘眼前突然出現了雙哀怨的大眼晴,那是小雨的眼晴,那是小雨。

「小雨小雨」

李弘用盡全身力氣大聲叫著,心里只覺陣錐心疼痛,眼前黑,頓時失去了知覺。

大帳內片混亂,劉虞急得直跺腳,幾個醫匠也束手無策。從脈象上看,除了身體較虛以外,沒什么大毛病,但怎么會無緣無故地昏迷不醒,他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還是把將軍背回去吧,我們那里還有幾個高明的醫匠,讓他們看看。」龐德大聲說道。

「快,快,那你還不快點。」劉虞大聲催促道。

龐德背上李弘,飛步出帳。義從士卒早已拉馬過來相候。龐德飛身上馬,打馬狂奔。

鮮於輔玉石等人接到消息,無不大驚失色,紛紛出營向劉虞的營帳飛馳而去。正好半路上遇到龐德背著李弘回來了,大家急忙簇擁著李弘回到大帳。

「不要慌,不要慌,沒事,沒事。」田重聞訊帶著幾個醫匠匆忙趕來,他聽完龐德的敘說,心里已經有數,「大人這是太累了,他要擔心的事太多,心力交瘁,這幾天又為鮮卑人的事頭痛不已,估計支撐不住,倒下了。」

「大人這兩天把自己關在大帳內,絞盡腦汁想著擊敗鮮卑人的事,也不吃東西,兩天才吃了三個黑餅。」龐德痛心地說道,「大人誰勸都不聽,實在沒有辦法。這樣下去,他會垮掉的。」

眾將望著臉色慘白的李弘,心情都很沉重。

「最近可有盧龍塞的消息」田重望著陳鳴問道。

「沒有。按照大人的命令,斥候都在漁陽帶活動,所以」

田重嘆了口氣。

「大人看樣子十分掛念小雨,我們要不要派個人專門跑趟無終城」玉石小聲問道。

鮮於輔點點頭,正要吩咐陳鳴,田重說話了。「不要去無終城,直接去盧龍塞。我到西疆之前曾經專門囑咐過田家,旦幽州有什么事,直接帶小雨去盧龍塞躲避。盧龍塞里有我們將士的家眷,許多人過去都是馬匪,有的女人比男人還厲害,叛軍未必能攻下。」

鮮於輔擔心地看了眼田重,「如果小雨不在盧龍塞或者盧龍塞」

田重滿臉愁容,搖了搖手,不再做聲。

李弘昏迷夜後,醒了過來。劉虞高興地跑來探視,順便前來告辭。

「我到涿郡後,面安撫百姓春耕,面向朝廷催要糧餉,保證大軍平叛所需。」劉虞笑道,「你自己要保重,不要太累著,更不要親自持槍上陣,否則我可真要上書彈劾你,這次可不是嚇唬你了。」

李弘笑笑,說了幾句感激的話。

「你不要哄我。」劉虞拍拍他的肩膀,佯裝不滿地說道,「還有你這頭發,我已經說了無數次了,除了在京城我看你老老實實地扎著以外,我就沒看你正經扎過。你都是大漢國的上卿了,還披散著個頭發,這成何體統,你這和個頑冥不化的胡人首領有何區別」

李弘唯唯諾諾地連連答應。

「子民,我那萬多人馬你讓羽行去統領,交給他,我放心。」

李弘想了下,說道:「大人,還是讓伯珪兄統領吧。他是幽州府的騎都尉,大人不在,理所當然應該由他統軍。伯珪兄名震北疆,武功才智都比我高,尤其他長期坐鎮遼西遼東,對那里的地形和民情都很熟悉,在當地的百姓和胡人心目中威望也非常高。另外,大人手下的這些將領有的是伯珪兄多年的朋友,有的是同窗好友,他們彼此熟悉,配合默契,大家都樂於聽命伯珪兄,所以,我覺得伯珪兄最合適。」

劉虞的臉色有點難看,他盯著李弘看了半天,突然說道:「為什么我說東,你總要說西幽州的事是我熟悉還是你熟悉」

李弘看劉虞又生氣了,疑惑地問道:「大人,伯珪兄可是你當年最器重的北疆悍將,你怎么」李弘看到劉虞眉頭緊皺,十分不快,沒敢繼續說下去。他估計公孫瓚大概有什么事得罪了劉虞,而且還得罪的不輕,否則,以劉虞寬厚的性格不會閑置這樣位北疆大將不用。

李弘心想等你走了我再找個借口讓公孫瓚統軍,不讓你生氣就行了,隨即改口道:「我聽大人的。」

劉虞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還有件事大人要考慮。」李弘說道,「我估算了下,現在大營里關押的俘虜,再加上潞城的,還有雍奴城的,總共有五萬多人,這么多人的口糧已經抵得上我們整個大軍的口糧了。所以,這些俘虜的吃飯問題必須要盡快解決,不能拖。」

劉虞想了下,說道:「我馬上派人把他們押到涿郡屯田去。這些人不能放,也不能殺,還是讓他們做屯田兵吧。將來叛亂平定了,鮮卑人被趕走了,你就要回並州。到那時,我把這些人轉為幽州的邊軍,這樣來,就可以解決幽州兵力緊缺的問題,將來我也有軍隊抵御鮮卑人的入侵。」

兩人又說了些其他的事,劉虞隨即告辭,匆匆回涿郡了。

鮮於輔暫時統領幽州軍。

在北疆,鮮於輔雖然沒有公孫瓚的名氣大,但這些年他和李弘正副,統帥大軍南征北戰,早已聲名顯赫,天下皆知。無論幽州的公孫瓚還是青州的鄒靖,都心服口服。在眾人眼里,鮮於輔遠遠要比李弘親和得多。李弘出身卑賤,年紀小,名氣大,功勛大,官也大,誰看到他,心里都很復雜。就這樣個人,怎么忽然就成了大漢國的重鎮將軍

四月末,大軍包圍了薊城。

李弘命令閻柔趙雲率軍休整,燕無畏率軍在雍奴休整,暫時不要繼續東進。

這天,李弘召集各部將領商議攻打薊城的辦法。

同以往樣,首先由斥候營稟報最近的軍情。陳鳴仔細解說了叛軍烏丸人和鮮卑人的情況之後,接著說道:「鮮卑人占據漁陽之後,並沒有繼續南下的打算,他們驅趕城中百姓到附近的鐵礦日夜開采礦石,然後運往白檀城。」

「另外」陳鳴看了眼李弘,說道,「大人再囑咐我們注意漁陽上空的大鷹」

李弘神色緊,抬頭望著陳鳴。

「我們看到了,漁陽城上空的確有只大鷹。」

「什么時候看到的」李弘心里窒,緊張地問道。

「昨天。」

「怎么了」鮮於輔笑著問道,「大人緊張什么這大鷹有什么古怪嗎」

「鮮卑人增兵漁陽了。」李弘望望帳下眾將,神色凝重地說道,「鮮卑人最厲害的黑鷹鐵騎已經到了漁陽。」

北疆西疆眾將無不臉色大變,聶嘯公孫瓚等人均面露震駭之色。黑鷹鐵騎,那是天下最厲害的鐵騎了,當年檀石槐帶著它橫掃大漠,把北匈奴人直趕到了漠北極荒之地。冀州等地的將領雖然聽說過黑鷹鐵騎的大名,但他們接觸騎兵少,並不能了解鐵騎最瘋狂的時候是種什么樣的無敵氣勢,只有常年在馬背上廝殺的人才有那種刻骨銘心的體會。

「將軍大人能肯定」劉豹驚慌地問道。

「那只大鷹叫鐵嘴,是天鷹部落的神物。」李弘想起那只大鷹,頓時想起了威猛的鐵鰲,英武的鐵果,無敵天下的鐵騎,「鐵鰲來了,大帥也定來了。」

大帳內霎時鴉雀無聲,氣氛緊張。

慕容風的大名,的確令人膽寒。當年落日原大戰,對大漢國的打擊太大了,所有從軍的人都記得那個落日原,那個戰命喪五萬人的落日原。現在大漢國即使有西疆薄落谷大戰的輝煌,也無法抹去大漢軍人對落日原之敗的陰影。

李弘望著案幾上的地圖,又是敬佩又是苦澀,大帥當真是無敵天下嗎

和連死了,彈汗山勢力大減,無奈之下只能被慕容風和各部鮮卑大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如今,慕容風想干什么都已經沒有掣肘的力量了。強橫如拓跋鋒,也不得不屈從於慕容風的指揮。今日攻打雁門關,拓跋鋒定是受了慕容風的指使。

匈奴人大亂,幾乎牽制了自己所有的騎兵軍;雁門關危急,又牽制了自己所有的後援;而並州愈演愈烈的危急形勢,更是牽動了朝廷敏感的神經。隨著自己在幽州大勝叛軍,幽州危急暫解,朝廷會把所有的糧餉送到並州以解燃眉之急。

自己步步被大帥牽著鼻子走到了個必敗之局里。

如今大帥兵臨漁陽,死死地拖住了自己,讓自己進退失據。平叛已經不可能了,回援並州更不可能,自己唯有和他決死戰,但自己能不能和他決戰,何時和他決戰,主動權卻不在自己手上,而是握在大帥的手上。

自己薊城大戰受損,時難以恢復,而隨著時間的延續,離家千里的羌人會不會思鄉心切家園動亂的匈奴人會不會背離而去將士的問題自己還可以想想辦法約束下,然而糧餉的問題自己卻無能為力,朝廷不給,自己想搶都沒地方搶。糧餉斷絕,則兵亂,兵亂則軍敗,這漁陽之戰不要打就已經輸了。

並州,並州啊。自己如果不招撫黃巾軍,不安撫流民屯田,今天我怕他什么即使雁門關被攻破又能怎么樣自己真是作繭自縛啊。

如果不戰,燕山以南就成了鮮卑人的牧場,而沒有了燕山這道天然屏障,鮮卑人想什么南下就什么時候南下,漁陽以南就是馬平川,已經沒有任何阻礙。如果主動求戰,大帥會應戰嗎沒有必勝的把握,大帥寧願放棄漁陽他也絕對不會應戰的。他有不戰就能拖死自己的辦法,他為什么要決戰黑鷹鐵騎來,不過就是為了給自己和大軍將士施加壓力,讓自己動彈不得而已。

「將軍,將軍」

李弘抬頭看看陳鳴,心情沉重地問道:「還有什么事嗎」

「今天是商議打薊城的事。」陳鳴勉強笑道,「鮮卑人還沒有南下,我們暫時可以不要考慮。」

李弘笑笑,對帳內眾將說道:「好,今天不談這事。薊城城牆都是用石頭砌起來的,在北疆算是座非常堅固的大城了。你們說說,這薊城可曾有人攻破」

鮮於輔說道:「有啊。黃巾軍叛亂的時候,就曾強行打下了薊城,殺死了刺史郭勛和廣陽太守劉衛。不過,黃巾軍為打下這座城池折損了上萬人。後來,他們反被我們包圍,為了突圍,他們扒開了段城牆」

「扒開了段城牆」李弘笑道,「你們堵住了四門,他們就從城牆中間跑,這個逃跑辦法倒是很別致。」

快騎狂奔而至,蹄聲急驟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