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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實力。等到左賢王回來繼任了大單於,叛軍內部必定要分裂,到了那個時候,雙方的實力對比要發生很大的變化。只要我們在實力上占據了明顯的優勢,立即發起對美稷的攻擊,重建單於庭。」

右賢王雖然十分不滿,但他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只好悻悻作罷。

麴義的理由看上去很冠冕堂皇,其實他這么做的確另有目的,他要拖住匈奴叛軍,不讓他們有機會分兵支援雁門關。漢軍和匈奴軍加在起有五萬人,而這五萬人又整天圍在匈奴叛軍四周輪番嘶咬,在這種情況下,須卜骨都侯和白馬銅為了保持兵力上的優勢,無論如何都不會分兵支援雁門關。

正如麴義所說,雙方旦決戰,匈奴叛軍贏了,漢軍和匈奴軍折損巨大,大漢國再保著這個沒有實力的大單於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對匈奴人來說,大單於得到大漢國的承認固然重要,但實力永遠都是擺在第位的。在實力相差懸殊的時候。大漢國迫於形勢也不得不改變立場。匈奴叛軍如果輸了,情況也差不多,在大草原上,十萬鐵騎迎戰五萬鐵騎,無論怎么打,即使贏了也是慘勝,慘勝了,還玩什么

誰做匈奴人的大單於其實和大漢國沒什么關系,最多也就是關系到大漢國的顏面問題,如果為了這個顏面問題把三萬漢軍鐵騎打沒了,不但徐榮和李弘不答應,就是天子也不答應。三萬鐵騎打沒了,將來大漢國的顏面還要不要了這種蝕本不討好的事麴義是不會干的。

所以,他現在不會主動攻擊匈奴叛軍,將來,他也要看看形勢對自己可否有利。如果象現在樣無利可圖,他還是不會攻擊。他就這么拖著,直把匈奴叛軍拖出問題來為止。匈奴這邊無論怎么亂,只要不入侵大漢國,只要不分兵支援鮮卑人攻打雁門關,目前就不足為慮。

風雲鐵騎營武騎營度遼營於夫羅的單於庭大軍分四路攻擊叛軍,叛軍起八萬人迎戰,在白馬銅的指揮下,氣勢洶洶地撲了過來。四路大軍由於分散迎敵,各自實力不足,紛紛被打敗,掉頭逃竄。匈奴叛軍根本就不怕上當,八萬人抱成團,呼嘯而下。白馬銅心想,我有八萬人還怕你伏擊,我還巴不得你來伏擊,狠狠地把你打個半死。由於匈奴叛軍追得太快,和後軍嚴重脫節,結果後軍幾千士卒和幾十萬頭牲畜被麴義和去卑帶人在夜里打了個小小的伏擊。叛軍被打散了,幾十萬頭牲畜成了戰利品。但就是這么個小小的夜襲,匈奴人卻遭到了巨大的損失,他們的右大都尉鐵燁竟然不慎被流箭射中,死掉了。

去卑悔啊,他抱著鐵燁嚎淘大哭。左賢王回來了就是大單於,自己沒有照顧好大單於的儲副,竟然讓未來的大單於死在了次小小的夜襲戰中,自己這下子罪過大了。

麴義聞訊跑來,很悲傷,勸了去卑幾句,說人都要死的,鐵燁大都尉為匈奴而死,為大單於而死,死得其所,是個英雄。左賢王回來了,不但不會怪罪你,還會為自己有這樣個英雄的兒子而驕傲。去卑說,大人哪里知道啊,鐵燁是左賢王的心頭肉,左賢王走時,為了鐵燁的安全,特意把他交給了我,如今我不但沒有把他照顧好,還把他照顧死掉了,左賢王豈會饒我。

麴義好像頗為不忍,安慰道:「這樣吧,你帶著自己的部落待在長城以南,不回去了。你只要不過長城,他能拿你怎么樣」

去卑大喜,竟然跪倒在地給麴義磕頭謝恩。要知道,待在長城以南,那可是他和族人幾輩子夢寐以求的事。過了長城,不但可以遠離風沙和仇殺,還能帶著族眾過上安穩富裕的日子。大悲之後又是大喜,去卑覺得就象是做夢樣。

四月下,句注要塞。

張遼所在的勾注關遭到了猛烈地攻擊。他帶著千士卒憑借險要的關隘,日夜奮戰,已經堅守快個月了。

魁頭的弟弟邪歸逆和拓跋族的豪帥拓跋帷拓跋韜帶著兩萬人天天攻打,他們好象早有心理准備,點也不著急。有時早上打,有時下午打,有時半夜打,很有耐心和章法。地勢再險要也架不住人多,而且人多的方還准備充分,打得有聲有色,花樣百出,這讓張遼和他的士卒們吃盡了苦頭。勾注關的士卒越打越少,防守的時候捉襟見肘,已經不堪應付了。

張遼知道沒有援兵,所以每天給雁門關送戰報的時候,都是說今天死了幾個人,還剩下幾個人,從來不向太守郭蘊說什么要求增派援兵的事。他已經打定主意,人在關在,人亡關亡。

為了應付越來越激烈的戰斗,他把自己的二十個親兵組成了個選鋒什,哪里危急就打到哪里。這天,他的選鋒什也打完了,就剩下自己個人像瘋子樣滿城牆亂跑,人是殺了不少,但自己也幾乎累癱了。黃昏的時候,他給太守郭蘊寫戰報,今天殺敵百十三人,陣亡二十七人,勾注關還剩下二百四十二人,如果明天鮮卑人發起全面攻擊,勾注關可能失守。明天如果我死了,就由其他人代為擬寫戰報,如果都死了,請大人務必派人來奪回勾注關,以確保句注要塞防御的完整。

第二天早,鮮卑人果然發動了全面攻擊。到中午的時候,鮮卑人攻上了城牆。張遼手持長戟,奮勇鏖戰,連擊殺了十人。個手持戰刀的鮮卑大漢沖了過來,刀就斬斷了張遼的長戟。張遼大驚失色,拔刀反撲,兩人剛剛戰了幾招,張遼就看見更多的鮮卑人高聲喊叫著從四面殺了過來。張遼知道勾注關即將失陷,戰友們已經死傷殆盡,時間悲憤不已,疲憊不堪的身軀突然迸發出無窮的氣力。他仰天長嘯,手上戰刀驀然寒光四射,刀就劈開了鮮卑大漢的頭顱。

「殺」張遼怒吼著,戰刀上下飛舞,向著人多的地方奮勇殺進,他口氣連斬十四人,就在刀砍翻第十五個敵兵的時候,他被個粗壯的鮮卑士卒腳踢飛了。張遼轟然落地,神情木然地望著呼嘯而來的戰刀長矛,毫無知覺。

就在這時,張遼聽到了聲虎吼,聲震耳欲聾的虎吼,接著狂風呼號,柄長戟橫空而至,七個圍著張遼的敵兵張嘴發出了聲凄厲慘嚎,七條身軀就像七截木樁般,突然向四周炸飛了出去。

個高大魁梧的大漢騰空躍過他的身軀,就象條怒吼的狂獅,以無可匹敵的無敵氣勢殺向了狂奔而逃的敵兵。

張遼這才聽到城樓上響起了雷鳴的吼聲:「殺殺盡鮮卑胡」他心里松,緩緩閉上了那雙越來越沉重的眼皮,安心地睡了過去。

張遼醒來的時候,看到了張英氣勃勃的俊臉,那人的唇上長著抹黑須,雙眼睛大而有神,臉上盡是疲憊之色。

「你是張遼張大人嗎」

張遼勉強擠出絲笑意,問道:「你們是河內的援兵嗎」

「對,我是軍侯張揚。」張揚坐在張遼身邊,指著站在城牆邊上的高大軍官說道,「他是河內府主薄呂布呂大人。我們奉命帶千士卒支援勾注關。今天幸好來得及時,否則」

「謝謝」張遼有氣無力地說道,「謝謝你們。你扶我起來,我渾身上下疼痛難忍,好象都已經散架了。我要去謝謝呂大人的救命之恩。」

「算了吧。」張揚笑道,「我們都是刀頭舔血的人,今天他救你,明天你救他,沒什么好謝的。你還是睡下吧。」

呂布大步走了過來。他俯身看看張遼,伸手笑道:「我叫呂布,以後就聽你的指揮了。」

「不敢,不敢」張遼邊抬手握住呂布碩大的手掌,邊說了幾句感激的話,緩緩坐了起來。

晚上,他給太守郭蘊繼續寫戰報。今天鮮卑人進攻猛烈,多次殺上城樓。下午河內軍呂布張揚來救,保住了關隘。今日殺敵二百三十二人,陣亡九十四人,勾注關尚有千百四十八人。我還活著。

第卷立馬橫槍篇第八章 劍拔弩張 第十八節

大漢國中平五年公元188年5月。

五月初,洛陽。

天子以少府樊陵為太尉後,隨即以光祿勛劉廷任少府,遷南陽太守劉弘為光祿勛。

組建西園軍的事在朝廷各方的默契配合下,進展的非常快。募兵的告示剛剛張貼出來,前來應募的人就排成了長龍,第天的招募人數就達到了三千多人。主持募兵的衛尉劉博和小黃門蹇碩人手上拿著個名冊,只要是和自己有關系的,或者托關系找來的,連身體都不檢查,直接就通過了。洛陽長安和京畿各地的權貴們,紛紛派遣自己的宗室子弟,閑散在家的門生故吏進入西園軍充任中下級軍官。西園軍是天子手組建的軍隊,除了訓練就是待在洛陽保護天子,哪里都不去,而且俸祿高,待遇好,高級軍官更容易得到升遷和進入朝堂為卿的機會。這么好的地方,誰不想去

這個時候京中的中官們很著急,他們的門生故吏中最缺乏的就是這種文武雙全的人才,如果不會武功也不會兵法,進西園軍怎么濫芋充數你總要帶兵訓練吧西園軍沒有他們自己的人,中官們怎能安心雖然太尉樊陵和司徒許相的許多門生弟子都在西園軍中任職,甚至議郎曹操已經鐵定是西園軍的統領之了,但他們還是不放心。趙忠和張讓商量了下,給西涼的前將軍董卓寫了封信,讓董卓立即派批親信到洛陽來,他們負責把這些人安排到西園軍去。

董卓這次因功得以遷升為前橋軍鰲鄉侯,和中官們的極力舉薦有莫大的關系。

中官們和董卓有十幾年的交情了,雖然前期沒有重視董卓,也沒有看出他的作用,但現在不樣了。現在內有大將軍,外有鎮北將軍,他們想想都心驚膽戰,這兩人任何個獨掌權柄,都不會放過中官。尤其那個豹子,已經明目張膽地殺了夏惲,畢嵐和左豐兩人的死肯定和他也脫不了干系。現在的董卓在他們的眼里就是股可以抗衡大將軍和鎮北將軍的力量。董卓雖然只有兩萬人馬,又遠居邊塞,但中官們認為只要著力栽培,再尋機把他調回京城,他就是自己手上把無堅不摧的戰刀。至於車騎將軍何苗,中看不中用,平時利用下還可以,關鍵的時候根本不頂用,還有可能反戈擊。他和何進畢竟是家人。

中官們的舉薦當然遭到了大臣們的反對,就連天子都覺得升董卓為前將軍,未免厚此薄彼了。李弘那么大的功勞,擊敗入侵的鮮卑人,誅殺數萬鮮卑鐵騎,也不過就給了個鎮北將軍平亭侯。前將軍比鎮北將軍的職位高,鄉侯比亭侯的食邑也多,這怎么看都不合適。中官們隨即和太尉曹嵩,司徒許相以及幫大臣們聯名上表,歷數董卓的功勛,西疆的重要,然後又送了筆錢給太後。太後出面說情,這事情就好辦多了。太後說,重賞董卓,可以讓他感恩戴德,盡心盡力為大漢國鎮守西疆。西疆穩定了,個花錢象流水樣的包袱甩掉了,大漢國可以輕松許多嘛。母親說話,天子向來是言聽計從,他絕不會讓母親不高興。

董卓突然由個小小的破虜將軍躍成為前將軍,大漢國的上卿,不禁心花怒放,他不但送了天子億買官的錢,還送了太後和中官們許多錢。這次接到中官的書信,董卓立即和李儒商量。這可是個在洛陽培植力量,為將來回京任職鋪橋墊路的好機會。李儒說,派人回京是小事,大人到底是支持大將軍還是中官才是大事,現在洛陽的皇統之爭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董卓想了半天不敢言語。他誰都不支持,他支持天子。外戚也好,中官也好,旦手握權柄,哪個不禍國殃民他雖然為了仕途在兩者之間左右周旋,送禮行賄,但他心里恨透了這些人。他幻想著自己假如可以得到陛下的信任位列三公,他就要想盡切辦法把自己送出去的錢收回來,不但要收回本錢,還要把利息都收回來。但想歸想,現實還是現實,他必須要做出選擇。天子為了皇統目前和中官們緊緊地抱在起,支持天子其實也就是投靠中官,而大將軍的背後卻有門閥士族的支持,實力雄厚,旦皇統之爭天子輸了,自己什么都完了,連性命都成問題。

看到董卓直不說話,李儒知道他難以抉擇,於是對他說,大人最明智的做法就是緊緊地跟在門閥士族的後面,中官倒了也好,大將軍倒了也好,士族絕不會倒,這是可以確保身家性命仕途富貴的唯辦法。士族雖然不支持天子廢嫡立庶,和大將軍走到了起,但有點是肯定的,那就是大將軍旦殺了中官,逼迫天子立大皇子繼承了皇統,接下來的事就是士族和大將軍之間的權力之爭。士族要想擊敗大將軍,就要和天子聯手,而天子為了奪回皇權,也要倚仗士族,兩者結合,大將軍想不死都難。現在天子為了皇統正在極力拉攏士族,而士族為了將來,也正在真真假假地迎合天子。皇統之爭,最後的贏家肯定是士族。

董卓看著李儒,冷笑道,如果皇統之爭的結果和你說的模樣,我還派人到京城干什么我還摻和這場是非干什么我還不如躲在西疆不聞不問。李儒很奇怪,不明白董卓的意思。董卓對權勢的渴望非常強烈,他怎么會有這種明哲保身的想法如果不加入這場權力角逐的漩渦,董卓至死都不會有機會進入朝堂位列三公。

董卓說了番話,讓李儒陷入了沉思。

本朝靠無數出生低賤的武將打下了天下。建國早期的軍功階層大都進入了權力中心,但隨著士族的崛起,軍功階層逐漸沒落遠離了朝堂。士族成了權力的核心後,他們入則為重臣,出則為大將,張溫盧植和朱俊就是突出例證。但軍功階層卻只能在沙場上沖鋒陷陣,斬將奪旗,要想進入朝堂,卻不是件容易的事。涼州三明皇甫規張奐和段熲,今天的皇甫嵩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涼州三明將為了得到士族的認同,進入朝堂獲得權力做了許多的嘗試和努力。三人曾經放下劍戟,潛心做學問,也想搏個大儒的名聲。皇甫規精研詩易十四年,教授門徒三百余人;張奐曾拜當時經學名家朱寵為師,專修歐陽尚書,對牟氏章句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還撰寫了三十余萬字的尚書記難,弟子上千;段熲也拜名師學習經文。但邊疆戰事起,這三人本性馬上就暴露了,他們紛紛毛遂自薦,請纓出戰,所以在士族官僚和名士大儒們看來,這三人再怎么飽讀經書,著書立傳,也不過就是個武人,除了打仗沒什么作用。既然做學問不能得到士族的認可那就做武人吧。皇甫規做得中規中矩,凡士人所痛恨的他堅決痛恨。皇甫規不與外戚大將軍梁冀為伍,說他是屍位素餐之徒。黨錮之禍的時候,還要上書附黨,但最後得到的評價就是「雖為名將,素譽不高」,無所獲。張奐學問大,功勛彪炳,好不容易進了朝堂做了個官,但他稀里糊塗地掉進了陷阱,成了閹鎮壓太傅陳蕃和大將軍竇武的爪牙,最後為士族所不齒,「揚戈以斷忠烈」,聲名毀於旦。段熲干脆不做二不休,盤結權貴,投靠閹了,他為了進入權力中心,甘願為宦官賣命,甚至和士族為敵緝捕太學諸生。他雖然最後花錢買了個太尉,位列三公,但為士族所不容,後受中官王甫之事牽連,被酷吏陽球抓入牢獄,飲鳩而死,落了個人財兩空,身敗名裂。今日的皇甫嵩早就看透了,干脆躲在家里養老去了。

由此可見,本朝的武人要想得到士族認可,出將入相,進入權力核心,不僅僅是不容易,而是根本不可能。涼州三明的張奐和段熲帶給士族的傷害太大了,武人就是武人,蠻夫就是蠻夫,士族要利用你的時候你就是士子,就是他們的員,你沒有作用的時候,你就回家養老去吧。

董卓認為自己如果跟在這些門閥士族後面,給他們做工具利用,最後的結局最多不過就是象皇甫嵩樣,要用的時候拿出來用下,不用的時候就扔到邊理都不理。董卓說,我為什么要給這些人利用我打了輩子仗,為大漢國建下了無數功勛,為什么我還要像奴仆樣看他們的臉色過日子皇統之爭如果最後是他們贏了,我就不趟這趟混水。

李儒不得不重新思考,他用了十幾年時間,殫精竭慮幫助董卓有了今天的地位,有了個千載難逢進入洛陽的機會,怎么能輕易放棄但董卓如果執意放棄這個機會不進洛陽,董卓也就喪失了掌控權力的機會,而沒有董卓,自己怎么報仇怎么報復帶給自己深重災難的大漢國天子

李儒想了下,說道,大人還是跟在士族後面好。閹死,士族為了除掉大將軍,必須要倚仗大人。等到大人進京後,幫助士族除掉了大將軍,洛陽穩了,天子就要利用鎮北將軍李弘來威懾士族,逼迫士族答應廢嫡立庶了。這個時候,士族除了依靠大人還能依靠誰而天子呢天子當然是希望你站在他邊,幫助他對付士族。大人左右逢源,必能手握重權,再加上有西涼大軍和洛陽的西園軍為後盾,大人權勢之大,恐怕天下再無比肩之人。到那時,士族是死是活還不是看大人的臉色大人幫助天子確立了皇統,功高蓋世,從此後,大人就是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漢重臣了。

董卓怦然心動。那李弘呢

李儒笑道,大將軍和士族要想殺中官,立皇統,首先就要解決鎮北將軍的威脅,否則,他們連動都不敢動。那個時候,鎮北將軍還在不在人世,難說啊。

董卓和李儒兩人把洛陽的形勢和將來可能發生的事翻來覆去地討論了許多遍,最後,董卓終於同意了李儒的建議,投靠門閥士族。他讓李儒帶著自己的弟弟董旻,還有三十多個心腹手下,以及大量的財寶絹帛,迅速趕去洛陽。

天子看到西園軍組建順利,進度飛快,心情非常好。雖然北疆戰火紛飛,百姓流離失所,但他眼不見為凈,天天泡在西園里和嬪妃宮女們荒滛取樂,游園賞花。

護匈奴中郎將麴義上書報捷,說在白土附近伏擊了叛軍,斬首三千級,擄獲牲畜四十多萬頭。天子大為興奮,對大臣們說上個月鎮北軍殲滅了河內的白波蟻賊,並且斬首三萬余級,誅殺蟻賊首領郭太,這次麴義又勝了匈奴叛軍,看樣子,北疆形勢正在好轉,鮮卑人估計也要敗了。

幽州牧劉虞和鎮北將軍李弘此時也先後上書,向天子報捷,說大軍在薊城重擊叛軍,已經把叛軍趕到了遼西。天子很高興,下旨重賞前線將士。但隨後他就接到了兩個不好的消息,鮮卑人占據了漁陽,接著又占據了盧龍塞,而匈奴人的儲副左賢王在四月上的時候於涿鹿城被刺殺了。「

「這個豹子已經學壞了,先報喜,後報憂,左賢王死了這么長時間,竟然到現在才告訴朕。」天子笑著把奏章放到了案幾上,望著尚書房內的幾位大臣說道,「你們說,李愛卿是什么意思」

「臣認為,李將軍除了穩定軍心以外,主要還是想讓陛下親自下旨賜封大單於。」韓馥說道,「如今匈奴大亂,須卜骨都侯已經在美稷自立為大單於,他已經數次派人來京要求得到陛下的承認,以臣看,為了早日平定匈奴之亂,還是答應了須卜骨都侯吧。現在左賢王被刺身亡,他的兒子鐵燁也戰死了,單於庭已經無人可以繼承大單於,陛下何不順水推舟」

韓馥五十多歲,身材消瘦,皮膚白凈,三綹長須,氣質儒雅。

天子皺眉不語,目視盧植。盧植搖搖頭,口氣非常堅決地說道:「陛下,韓大人之議非常不妥。前些日子陛下已經下旨明確說過,我大漢國支持單於庭,堅決剿殺叛逆。我們不能因為情況出現了變化就出爾反爾。那大漢國的威嚴何在」

「盧大人,目前的形勢很嚴峻,國庫已經嚴重虧竭,無力支撐兩個戰場的軍資所需。如果戰事再延續,拖到七月或者八月,我們就沒有糧餉可以繼續提供了,所以」

韓馥沒有繼續說下去,天子和幾位大臣相視無語。

「陛下,以臣看,幽州的戰事還是暫時停停。我們同意李將軍的意見,暫時放棄東進追殺叛軍,同時命令他陳兵薊城,以防鮮卑人趁勢南下,但我們要嚴禁他主動北上攻擊。」許靖說道,「並州的戰事尤其是雁門關的防守目前最為重要。臣覺得,還是集中兵力先擊敗攻打雁門關的鮮卑人為上策,來可保太原和上黨兩郡不受侵擾,二來可保京畿無憂。」

「匈奴人的叛亂呢」天子問道。

「也暫時擺擺。呼樓蘭和鐵燁父子都死了,匈奴人沒了大單於,單於庭肯定要重新推選新的大單於,短期內他們不會有心思去攻打美稷了。」許靖說道,「本朝向不干涉匈奴內部事務,所以陛下千萬不要破例賜封,還是讓他們自己處理,陛下只要下旨承認新任大單於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