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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九原」

李瑋擔憂地說道:「難說。按時間推算他的確應該拿下九原城,不過,如果九原城的匈奴主力沒有支援雲中,子龍就不會實施突襲之計。」

「我認為子龍已經拿下了九原,並且徐大人和麴大人的大軍正在渡河北上。」朱穆信心十足地說道,「現在我們已經打到了雲中,而胡人要想支撐到雨季只剩下個月左右的時間,因此他們只能竭盡全力把我們擋在這里,否則雲中旦失陷,須卜骨都侯就完了。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定會派出九原城的匈奴主力支援白馬銅。」

朱穆用手中的馬鞭指指前方,望著李弘笑道:「從九原來的援軍很可能已經到了雲中城。大人要不要和我賭賭」

李弘笑笑,搖手道:「我身無分文,不賭了,你和仲淵賭吧。」

「我不賭。」李瑋說道,「如果公定猜對了,我們就可以讓大軍暫停攻擊。」

「現在可以暫停攻擊了。」朱穆稍稍遲疑了下,對李弘說道,「如果子龍已經攻占九原,白馬銅很快就會接到須卜骨都侯的消息,他立即就會知道我們根本沒有十幾萬大軍。那時,他有可能孤注擲,以優勢兵力對我們進行反擊。對他來說,只要擊敗了我們,把我們趕回長城以南,他樣可以達到目的。我們如果戰敗了,合圍胡族聯軍的計策隨之失敗,徐大人的北上大軍也會因此而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到時他只能撤軍了事。」

「大人,公定兄的擔憂非常有道理。」李瑋接著朱穆的話說道,「我們已經連續奮戰近個月,大軍折損較大,將士們也疲憊不堪,兵力上的優勢早已盪然無存。如果白馬銅集中所有兵力向我們大舉反攻,我們很難抵擋。所以,我認為大軍應該撤出戰斗,堅守在白渠水南岸,來可以減少傷亡保存實力,二來也可以讓將士們進行適當的休整,同時還可以保持對胡族聯軍的威脅和震懾。」

李瑋看看若有所思的李弘,繼續說道:「堅守白渠水南岸與渡河攻擊的效果其實是樣的,都能讓胡族聯軍感到巨大的壓力,我們突然不攻,效果也許更好。」

「大人必須要考慮到我們的連續進攻可能無法誘出九原的匈奴鐵騎,須卜骨都侯有可能放棄抵抗率軍撤出陰山以南。」朱穆說道,「如果戰局朝這個方向演變的話,子龍的突襲就無法實現,而徐大人和麴大人的軍隊也無法渡河北上,那么,我們現在這樣不計代價地瘋狂攻擊也就失去了意義。」

李弘看看兩人,搖頭說道:「在沒有得到徐大人渡河北上的消息之前,大軍絕不能停止進攻。也就是說,到目前為止,我們尚沒有達到攻擊的目的。」

「如果白馬銅先於我們得到九原城的消息,知道我們兵力不足,率軍反撲,我們戰敗了呢」朱穆問道,「大人將如何應對」

「戰,戰死為止。」李弘堅決地說道,「白馬銅要想擊敗我們就要付出驚人的代價,決戰過後,他的軍隊必將所剩無幾奄奄息,到那時徐榮的數萬大軍照樣可以把他們網打盡,盡數殲滅。」

李瑋和朱穆相視無言。

「陳好過河了。」李弘突然驚喜地大叫起來,「擂鼓,擂鼓助威」

河面上長箭如雨,刺耳的厲嘯聲驚心動魄,弩車齊發的轟鳴聲更是震耳欲聾。

兩百個巨大的黑皮囊載著突擊士卒迅速靠近了對岸。

陳好手拿盾,手倒提著戰斧,從巨大的皮囊上縱身跳入了半人深的河水里,「下水,下水」

這是陳好今天第三次沖上對岸了,他精赤著上身,結實的身軀上有著兩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後背上還插著半只斷箭,鮮血混著河水汗水不停地從他身上流下來。數百名士卒跟在他後面爭先恐後地跳進河水,奮力向河灘上沖去。

河水里河灘上到處都是陣亡漢兵的遺骸,鮮血染紅了河水。陳好邊高聲叫喊著,邊踩著戰友的屍體飛般沖上了堤岸。

匈奴人蜂擁而來。

「殺」陳好怒睜雙目,盾砸出,立時盾裂人死。接著他掄開戰斧,斧劈死個,腿又踢飛個,「兄弟們,殺進去,殺進敵陣」

霎時間,殺聲四起。

陳好就像頭發了瘋的野牛,以萬夫莫當之勢迅速沖進了匈奴人的戰陣內,士卒們尾隨在後,奮勇搏殺。

都尉吳雄帶著第二撥突擊將士沖上了堤岸。這批漢軍從左右兩翼開始殺進。吳雄身先士卒沖殺在前,手中長矛上下飛舞,擋者披靡。他口氣殺進三十步,斬首十六級,殺得匈奴人肝膽俱裂,四下逃竄。

個匈奴千長從三十步外突施冷箭,長箭厲嘯而至,狠狠地釘進了吳雄的鐵盔直入寸許。犀利的箭簇霎時洞穿了吳雄的臉頰,鮮血四溢。吳雄痛得慘聲嚎叫,心中的怒火頓時爆燃,「老子殺了你」他沖著那個千長飛奔而去,擋路者皆被他矛刺殺。那個千長見他不但沒死反而更加神勇也是火冒三丈,罵罵咧咧地迎著他就殺了過來。吳雄再進三十步,殺十人,然後騰空而起,矛刺向了那個匈奴千長,「去死吧」那個匈奴千長毫不示弱舉矛直刺,大有同歸於盡之勢。吳雄身在空中,左手成拳迎著那個匈奴千長的矛尖奮力砸去,「殺」同時間聲凄厲嚎叫沖天而起,那個匈奴千長被吳雄矛釘死在地。

匈奴人滿腔憤怒,呼嘯殺來,頓時把吳雄圍在了中間,誓死要把他砍成肉泥。而吳雄更是殺紅了眼,早就忘記了生死,只顧埋頭血戰。七支長矛在前,五支長矛在後,十二支長矛幾乎在同時間刺向了吳雄。吳雄自知必死,張嘴狂呼:「兄弟們,給我殺啊殺」

弩箭厲嘯,七個匈奴人倒飛而起;長槍厲號,五顆頭顱沖天而起,五支長矛連同五具無頭屍體同時栽倒在地。

高順猶如天神般突然出現在吳雄面前,「走,快走」

吳雄個箭步沖到高順身後,兩人背貼背邊戰邊退,「子平兄,你來得好快啊。」

高順槍挑飛沖上來的匈奴人,大聲說道:「顏大人已經過河督戰,今日我們務必推進五里。」

「好,不死不休。」吳雄看到自己的手下已經沖了上來,回頭叫道,「你左我右,殺」

高順長槍舞動,再殺三人,「兄弟們,保持戰陣,隨我殺上去,殺上去」

顏良站在堤岸上,望著逐漸推進的漢軍士卒,神情冷峻。每次漢軍渡河後都能推進里,但每次推進里後匈奴人的鐵騎就會殺出來肆意砍殺,直到把漢軍擊退為止。這次李弘命令他不惜切代價也要擋住匈奴人的鐵騎,要在白渠水北岸站住腳。顏良沒說什么,他把所有的步卒全部投了上去。成敗與否在此舉。

這時,王當帶著士卒們上岸了。

「黑子,你在距離河堤五百步的地方設陣。」顏良指著前方戰場說道,「能不能擋住匈奴人的鐵騎就看你的了。」

王當指著河面上密密麻麻的渡河士卒說道:「大人放心,有這么多兄弟支援,絕對能擋住。」

朝陽升起,霞光萬道。

龐德帶著五千黑豹義從沿著白渠水北岸狂奔而下。

昨天,他奉李弘的軍令帶著黑豹義從秘密離開了灑雨原,在個向導的帶領下沿河東進八十里,在白渠水上游個水勢淺緩的地方涉水渡河。經過夜的急行軍,大軍終於在李弘規定的時間內趕到了戰場。

黑豹義從就象幽靈般從紅彤彤的朝陽下沖了出來。

此時匈奴人的鐵騎正好在攻擊漢軍步卒,他們的左翼完全暴露在黑豹義從的攻擊之下。龐德率領大軍以排山倒海之勢呼嘯殺來,匈奴人猝不及防被殺得鬼哭狼嚎死傷慘重。顏良望著遠處飄揚的黑豹戰旗,難以置信地連連搖頭,他毫不猶豫地命令全軍將士立即發起攻擊,配合鐵騎夾擊匈奴人,快速向前推進。

匈奴人遭此重擊很快潰不成軍倉惶逃離了戰場。左路阻擊大軍的失敗讓白馬銅堅守白渠水的計策徹底失敗,他無奈之下只好命令另外兩路大軍撤回雲中城。

這天下午,李弘指揮大軍渡河,漢軍逼近雲中城。

就在胡族聯軍連遭敗績的時候,白馬銅接到了須卜骨都侯的消息,九原城失陷,徐榮和麴義的大軍已經開始渡河北上。

白馬銅驚呆了。

「大單於在哪」他驚惶失措地指著前來送消息的斥候問道,「九原城怎么會丟怎么丟的」

「大單於在陰山的高闕。」那個斥候回道,「九原城是怎么丟的,大單於也不清楚。」

「不清楚」白馬銅瞪大眼睛怒不可遏地說道,「九原城怎么丟的他都不知道他難道不在九原城嗎」

「那天九原城外突然來了支漢人的鐵騎」那名斥候看到白馬銅殺氣騰騰的樣子,非常恐懼,急忙把那兩天的事仔細說了遍,最後他說道,「我們至今都不清楚那支漢人鐵騎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白馬銅拓跋帷和旭葵聽說留在九原城和駐守沿河數城的軍隊盡數覆沒,頓時嚇得面無人色。五原郡現在除了陰山要隘外已經全部失陷,大軍已經被漢軍合圍在雲中了。

第卷立馬橫槍篇第十章 風雨如晦 第十四節

拓跋帷和旭葵要求立即退回陰山帶,趁著漢軍沒有攻克陰山要隘切斷大軍退路的時候,迅速回援五原。拓跋帷說,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把陰山控制在手上,以確保大軍進退自如,否則我們將生機盡絕,死路條。

須卜棄陽接到須卜骨都侯要他緊急回援的消息後,立即下令自己的三萬鐵騎出城集結,准備連夜渡過荒干水撤回五原郡。白馬銅生氣地說,你匆忙撤軍必將動搖軍心,如果將士們知道九原城失陷,各部族眾均被漢軍擄掠而去,後果是什么你知道嗎他們會哄而散逃回五原郡向漢人投降的,對他們來說,自己的部族和親人要遠遠比單於庭重要。

須卜棄陽說,漢人在九原帶大肆屠殺我們的族人,單於庭也罷,部族也罷,將士的親人也罷,早就死光了,我們除了報仇還能干什么沒有人會投降。

「你懂什么」白馬銅氣得罵道,「於夫羅劉豹去卑,他們都率軍跟隨漢軍出戰,他們怎么會眼睜睜地看著漢人屠殺自己的族人漢軍為了攻占九原,當然要大開殺戒了,但九原城旦被漢人拿下,他們就沒有理由繼續屠殺手無寸鐵的老幼婦孺了。如果他們執意要殺,必定會激怒於夫羅劉豹和各部首領,這對漢人有什么好處漢人的目標是收復邊郡,不是把我們屠殺凈,你知道嗎如果有部落首領願意率部投降,漢人和於夫羅不但會舉手歡迎,還會盡赦罪責。這樣來投降逃跑的人就更多了,最後我們還能剩下多少人這仗還怎么打到時恐怕我們連陰山都過不去。」

「我們不說,誰知道九原城已陷,五原郡已丟。」須卜棄陽十分惱怒地說道,「如果不盡早撤退,我們很快就會被漢人包圍,大家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我們不說,他們就不知道嗎」白馬銅嗤之以鼻,「軍心旦盡失,我們就死定了,誰都活不了。」

他殺氣騰騰地看看眾人,字句地說道:「暫時不要撤。我們現在已經有了擊敗豹子的機會,不能錯過。」

拓跋帷和旭葵互相看看,眼里露出嘲諷之色。須卜棄陽吃驚地問道:「擊敗豹子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還能擊敗豹子」

「對。如果我們能在雲中擊敗豹子,漢人的合圍之策隨即失敗。」

白馬銅指著地圖說道,「你們看,漢人渡河之後可以迅速北上攻擊陰山要隘。由九原到陰山只有百多里,目前漢軍肯定已經開始攻擊高闕和衛闕,我們現在即使日夜兼程往回趕,也無法搶在漢人的前面先行趕到高闕會合大單於。當我們疲憊不堪地趕到大青山帶時,必將遭到漢人的阻擊。徐榮會和隨後趕來的豹子東西夾擊,把我們包圍在大青山南麓。」

「漢人為了迅速搶占九原和陰山要隘,完成對我們的合圍,渡河北上的兵力定非常龐大,我估計原來集結在度遼河的徐榮麴義楊鳳和趙雲的四支大軍都會北上,再加上於夫羅劉豹和去卑的鐵騎,現在渡河北上的軍隊人數大概在十萬以上。」

「從九原城丟失到現在已經有四天了,如果我們急速後撤最快也要三天後才能趕到大青山。漢人在七天的時間內至少可以渡河七萬人。這七萬以逸待勞的漢人完全可以把我們的十萬疲憊之師擋在大青山下。」白馬銅看看大家,皺眉問道,「你們誰有本事擊敗這些漢軍,沖破合圍,順利趕到陰山要隘」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目前在雲中戰場上有兵力上的優勢」拓跋帷疑惑地問道,「你能肯定徐榮麴義楊鳳和趙雲的四支大軍都會渡河北上」

「我們和豹子已經交手個月了,你們可看到這四個人的軍隊」白馬銅望著旭葵問道,「你直在右路和徐榮對陣,但每次出兵攻擊你的都是玉石,你看到過楊鳳和趙雲嗎你除了看到他們的戰旗以外,和他們交過手嗎他們根本就沒有在箕陵城渡河,那都是漢人的計,他們的目的是要把五原郡的兵力誘到雲中來以便他們突襲九原城。」

旭葵苦笑搖頭道:「我們直以為徐榮是在蓄勢待發,誰知道」

「如今漢人突襲得手,我們基本上已經被包圍,回撤是條死路,要想擊破漢人的合圍反敗為勝,唯的辦法就是擊敗豹子。」白馬銅拳砸在地圖上,大聲說道,「豹子路狂攻而來,不但損失慘重而且士卒已經極度疲勞。從白渠水之戰來看,他目前手下只有玉石閻柔顏良樓麓張郃和龐德數支軍隊,兵力不會超過八萬人,而且還有半是步卒,我們完全有把握擊敗他。」

旭葵瞪大雙驚懼的眼晴望著白馬銅,覺得他根本就是個瘋子,「你你說你能擊敗豹子」

拓跋帷沮喪地低頭說道:「我寧願和徐榮麴義對陣,也不願意和豹子對陣。你要知道,豹子這幾年縱橫邊塞從無敗績,要想擊敗他無疑是痴人說夢。他只要有萬人就能天下無敵,更不要說現在他有八萬人。我們還是撤軍吧。我們有十萬鐵騎,難道還不能沖破漢人幾萬大軍的阻擊」

須卜棄陽小聲勸道:「撤吧,我們還是撤吧。現在看來,我們已經很難堅守到雨季了。撤過陰山,我們好歹還有喘息的機會,還有卷土重來的可能。」

白馬銅指著三人憤怒地說道:「豹子現在已經傷痕累累,疲憊不堪,只要他們到了雲中城下,我們就可以利用雲中城的堅固和兩河之間的狹窄地形和他進行決戰。此時漢人已經沒有援軍,我們必能大勝。錯過了這個機會,我們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旭葵冷笑道:「此戰即使如你所願,我們打贏了,但我們還能剩下多少人我們拿什么打徐榮」

「此戰打贏了,徐榮就失去了側翼的支援,他孤軍深入反而會陷入我們的包圍和夾擊,而豹子大敗的消息也將動搖漢軍的士氣,漢人還能繼續堅守九原嗎雨季來臨後,黃河水暴漲,漢軍糧草輜重的運輸就成了大問題。旦糧草不繼,徐榮怎么辦」白馬銅濃眉倒豎,怒不可遏,「只要我們打敗了豹子,徐榮必將撤軍,這么簡單的事你們都看不出來」

「我們的人都打完了,將來怎么辦豹子要是再攻塞外,我們怎么辦」須卜棄陽激動地說道,「你難道要我們滅族嗎」

「豹子大敗,漢人的皇帝豈肯饒過他他死定了。」白馬銅揮手說道,「這次漢人的皇帝傾盡國力,動用了二十萬大軍出擊塞外,此戰若敗,漢人哪來的國力繼續出兵作戰沒有十年二十年,漢人休想恢復元氣。十年後,二十年後,我們會怎么樣那時我們早就打過長城占據北疆了,哪里還會待在這里」

「要是我們打敗了呢」拓跋帷說道,「你憑什么說我們定能擊敗豹子我們有數倍於豹子的兵力嗎我們有必勝的策略嗎現在九原城已失,五原郡的城池均被漢軍占據,族眾牲畜盡數被擄。我們吃什么喝什么我們的後援在哪我們吃草撐到雨季嗎」

「但是我們回撤,你們誰能保證大軍定可以沖破漢軍的阻擊順利到達陰山要隘」白馬銅瞪著拓跋帷說道,「我們要是被漢軍包圍在大青山,就是全軍覆沒之局。這和留在雲中與漢軍決戰相比,哪個成功的可能更大」

「豹子和徐榮相比,哪個更厲害」旭葵毫不示弱地說道,「如果豹子還有後援,如果渡河北上的漢軍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多,那回撤陰山以北當然是最妥當的了。」

白馬銅氣得睚眥欲裂,拳砸到案幾上,大聲吼道:「此時回撤正中漢人合圍之計,我們必死無疑。」

「此時不回撤,陰山要隘就要盡數丟失,那時我們才是必死無疑。」拓跋帷堅決地說道,「速速回撤。」

「要打,我們也要到陰山腳下打,而不能在這里打。在陰山打,我們不但進退自如,還能得到拓跋鋒的支援。」旭葵說道,「過去我們就是這么定計的,現在不過稍稍提前而已。有兵才能立於不敗之地,這才是上上之策。」

白馬銅和拓跋帷旭葵須卜棄陽三人爭論了很久,但拓跋帷旭葵和須卜棄陽為了保存實力,為了保住各自的身家性命,誰都不願意冒險和豹子決戰。白馬銅無法說服三人,最好只好同意撤軍雲中。

白馬銅立即派人通知駐守在原陽北輿的守軍棄城西撤,同時命令大軍分三路先後撤過了荒干水。

李弘接到胡族聯軍撤退的消息後大為興奮,急忙指揮大軍進占雲中城,准備隨時渡河追擊。

徐榮的戰報送到了李弘手上。

九原城被漢軍攻占,五原郡大部已經收復的捷報立時傳遍了漢軍大營,將士們歡呼雀躍,士氣空前高漲。

李弘和諸將高興之余也有點擔心。由於白馬銅先於漢軍得到九原城失陷的消息,他帶著鐵騎以最快的速度撤離了雲中城,並且迅速渡過荒干水北上了。而李弘因為情況不明沒有及時發起對雲中城的攻擊,結果讓白馬銅跑了。白馬銅撤得快,留給徐榮部署兵力的時間就少,漢軍在大青山線阻擊胡人撤退的難度就增加了許多。

李弘決定立即追擊。這時,鮮於輔十萬火急地送來了封急書,天子駕崩了。

李弘霎時呆住了。

鮮於輔的這個消息來自河東衛閥。他在信中說,天子突然病重駕崩,沒有留下遺詔,也沒有冊立太子。現在京中形勢不明,由誰繼承大統不得而知。他建議李弘立即停止攻擊,做好撤軍的准備。

李弘十分恐懼。北疆大戰已經進入最關鍵的合圍階段,如果此時朝廷命令撤軍,或者洛陽因為皇統之爭引發大亂從而導致糧餉斷絕,北疆大戰不但要前功盡棄,而且大軍極有可能被胡族聯軍反戈擊慘敗而歸。尤其是已經渡河北上的徐榮,他的處境最為危險,現在他的前面有十萬胡族聯軍,後面有滔滔黃河,稍有不慎就是全軍覆沒之局。

「陛下,陛下」李弘咬著牙,低聲自語,「陛下如果早點解決皇統何來今日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