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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結了兩千鐵騎組成了個鐵錘大陣迎頭撞了上去。為了爭取時間,裂狂風不惜代價了,他要用這兩千人的軀體直接撞擊漢軍的錐形大陣,就算把兩千人全部打光了,他也要把這股漢軍殺個干二凈。

麴義受傷後退到了陣中指揮,沖在錐頭的是校尉淵隱。淵隱看到了驚心動魄的幕。鮮卑人以五十騎為列,密密麻麻地組成了個密不透風的長矛方陣,以江河決堤之勢迎面殺來。鮮卑人掄起了鐵錘,對准漢軍的錐頭狠狠地砸了下去。

淵隱丑陋的臉上露出了絲獰猙的笑容,「好,有種」他驀然回首,縱聲狂吼:「吹號,吹號,急速前進」

激昂的號角聲沖天而起,淵隱的本部兵馬大約千多騎聞號而動,個個猛踢馬腹。戰馬痛嘶,速度驟然加快。

淵隱仰首向天,望著灰掌掌的天空,苦澀笑。死前竟然沒有看到湛藍的天空,也算是自己這生最後的遺憾了。他左手緩緩抽出戰刀,再次回首。自己的部下們神色坦然,沒有個人面顯懼色。幾個親衛在高速飛奔的戰馬上向他微微躬身致敬。個追隨他多年的軍候舉起了長矛,向他做了個同生共死的手勢。淵隱心里陣激動,低聲叫道:「好,有種」

淵隱猛然挺直身軀,揮刀狂吼:「死戰,死戰」

號角再起,悠長而雄渾。淵隱的本部鐵騎突然全部抽出了戰刀,刀剁進馬背,「死戰」

吼聲如雷,戰馬如飛。

漢軍鐵錐大陣的錐頭驟然加速,千多匹戰馬就象騰雲駕霧的天馬般四蹄騰空而起,以匪夷所思的速度頭扎進了鮮卑人的鐵錐大陣。「轟轟」兩軍相撞,整個戰場好象都在這撞之間劇烈地抖動起來。

瘋狂的戰馬撞在了起,它們龐大的身軀紛紛栽倒在地,有的甚至雙雙倒飛而起,雙方的將士同時用手中的長矛穿透了對方的身體,鮮血和死屍霎時漫天飛舞,人畜幾乎在撞擊的瞬間死傷殆盡。第列鐵騎剛剛撞擊完畢,第二列鐵騎又沖了上來,再撞

淵隱刀剁下,坐下的戰馬發出了聲撕心裂肺般的痛嘶,矯健的身軀高高飛起,頭撞進了鮮卑人的戰陣。這匹淵隱騎了四年的戰馬臨死前大發神威,竟然口氣撞倒了三匹戰馬,撞飛了四個鮮卑士卒。淵隱長矛橫掃,連殺兩個鮮卑人,同時他也被三支長矛洞穿了身體,然後他就和自己的戰馬起被無數的馬蹄踐踏而過,屍骨無存。

烏蒙的戰馬被漢軍鐵騎撞得橫飛而起。他也飛了起來,他象只獵食的大鷹般飛向了漢軍鐵騎,他無助地看著支血淋淋的長矛穿透了自己的身體。接著他就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這是他最後次聽到聲音了,他被匹漢軍騰空的戰馬撞得再次飛了起來。他的屍體在空中翻騰著,飛速墜落,飛速消失。

「死戰殺殺上去」漢軍鐵騎前赴後繼,以血肉之軀抵擋鮮卑人的雷霆錘。

「呼嗬呼嗬」鮮卑人咆哮著,以鮮血和生命承受大漢人的鋒利錐。

淵隱和他的千多名部下在很短的時間內盡數戰死。烏蒙和他的土狼部落勇士也無幸存,但鮮卑人的目的達到了。裂狂風用盡最後絲力量掄起大錘砸了過去,堅決地把漢軍攔住了,鐵錐大陣停了下來。

黑鷹鐵騎猶如柄橫空出世的戰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准漢軍的鐵錐大陣攔腰砍下。鐵鰲要擊斷漢軍的戰陣,要把漢軍分為二分而殲之。

鮮卑人從四面八方蜂擁而上。他們就象餓極了的野狼,再也不顧生死。無論如何都要撲上來從這頭強壯的野牛上咬下塊肥美的鮮肉。

戰場上殺聲震天,箭矢如蝗,雙方將士殺紅了眼,無不舍生忘死,以命搏命。

鐵鰲想吃掉漢軍鐵騎,但麴義更想口吞了他。

「把黑鷹鐵騎放進來,給我放進來」麴義殺氣凜冽,縱聲狂呼,「殺了黑鷹,殺了黑鷹」

沖鋒的號角聲,雄渾的戰鼓聲在慘烈的戰場上此起彼伏,已經斷絕生機的漢軍將士瘋狂了,「血戰誓死血戰」

黑鷹鐵騎雖然驍勇善戰,將士之間的戰陣配合也嫻熟默契,武器也極為犀利,但他們今天遇到了由百戰之兵組成的度遼營和長水營。這兩營將士的武器更好,尤其可怕的是他們今天殺瘋了,有死無生的絕境讓他們更加勇猛無畏。

校尉李青和段炫各帶親衛騎從左右兩翼迎頭痛擊,漢軍士卒和黑鷹騎士奮力廝殺,雙方損失慘重。為了阻止黑鷹沖擊的腳步,漢軍將士竭盡全力,各種殺敵手段哄而上,無所不用其極,常常是幾個漢兵圍殺個黑鷹騎兵,不死不休。

鐵鰲渾身浴血,沖殺在前。李青數次接近鐵鰲,但都被他的親衛殺了回去。李青身邊的親衛越來越少,有個親衛甚至被鐵鰲活活撕成了兩半。李青睚眥欲裂,眼晴里幾乎要噴出血來。仇恨最終燒毀了他的理智,他再次殺了上去。李青揮舞著犀利的武器,怒吼著,咆哮著,長槍戳進了敵人的胸膛。他抽刀再戰,戰刀剁進了敵人的肩胛,他搶過敵人的戰斧再戰。戰斧砍進了敵人的後心,他搶過了支碩大的狼牙棒。李青高舉狼牙棒,以力劈華山之勢,棒打碎了鐵鰲的戰馬馬頭。

鐵鰲騰空而起,手中戰刀劈頭剁下。

李青大吼聲,舉棒就擋。棒斷,刀落,李青慘叫聲,左臂連同半截馬頭墜落於地。戰馬飛沖兩步,轟然倒地,李青被摔出了十幾步開外。鐵鰲急行幾步,直奔李青,他要砍下這個漢人的腦袋。李青的親衛飛撲而上,鐵鰲的戰刀上下翻飛,連殺數人。鐵鰲的親衛殺上來了,段炫也帶著親衛呼嘯而來。

鐵鰲飛起腳重重地剁在李青的胸口上,舉刀就砍。李青口噴鮮血,張嘴狂呼:「你去死吧」他右手突然從旁邊屍體的下面掏出了只手弩,五支血染的弩箭厲嘯而出,霎時穿透了鐵鰲雄壯的身軀。鐵鰲瞪大眼晴望著地上那個面孔獰猙的人頭,突然笑,「好小子」

鐵鰲頭栽倒在地。

黑鷹騎士驚呆了,猛然,他們爆發了聲凄厲長嚎。「殺殺」

段炫縱聲狂吼:「殺上去,殺上去,砍下他的頭,砍下他的頭」

漢軍將士擁而上。黑鷹鐵騎悲憤至極,雙方死戰在小小的空間里,馬上馬下殺成團,誰都無法接近鐵鰲的屍體。

鷹唳長空。

神鷹鐵嘴突然高聲悲鳴,猶如離弦長箭飛速射下。

戰場上箭矢如雨,人海如潮。神鷹根本沒有落腳的地方,它隨即展開雙翅再度急飛上天,在鐵鰲死去的上空來回盤旋,哀聲如泣。

黑鷹鐵騎驀然心驚。正在鏖戰的鐵果慘呼出聲:「阿爸阿爸」

「吹號,吹號」黑鷹鐵騎的個千長凄厲狂呼,「我們殺過去,殺過去」他喊聲未止,淚已如泉涌。

黑鷹鐵騎驀然瘋狂,殺聲和哭聲驚天動地。

裂狂風望著天上的神鷹,悲聲狂呼:「吹號,吹號,殺死他們,殺死他們」

號角嗚咽,仿佛在告訴所有激戰的鮮卑人,黑鷹鐵騎的大帥陣亡了。鮮卑人心里的仇恨被徹底激發到了極致,殺伐更烈。

慕容風呆呆地望著天上的神鷹,淚水不由自主滾落臉頰,灑滿衣襟。

黑鷹鐵騎付出了數十人的代價終於搶回了鐵鰲的屍體,搶到了李青的人頭。這個殺死鐵鰲的漢人人頭將成為黑鷹族永遠的祭品。但沒有個漢軍將士願意讓鮮卑人拿走戰友的人頭,只要有活著的戰士,就要奪回李青的人頭。

雙方的激戰更加血腥。段炫寧願讓黑鷹鐵騎殺出戰陣,也不願意黑鷹鐵騎搶走李青的人頭。他甚至為此抽調了屯人馬前來血戰,「殺,殺,給我搶回來,搶回來」

段炫的戰馬被射死了,段炫就徒步殺進,他中了三箭,挨了兩刀,大腿上還插著半支長矛,但他依舊瘋狂進擊,誓死不退,直到他刀砍死了那個抱著李青人頭的鮮卑大漢,他才飛身後退。幾個鮮卑人同時殺來,段炫連擋數刀,終因寡不敵眾,拎著人頭的左手被個鮮卑百長刀斬斷。緊跟在段炫後面的個親衛眼明手快,把搶過人頭用力丟到了後面漢軍的人群里。

經過段時間的惡戰,鐵果抱著自己阿爸的屍體,帶著黑鷹鐵騎殺出了漢軍的戰陣。雖然鮮卑人成功分割了漢軍,把漢軍截兩斷,但他們卻為此付出了太大的代價,此時黑鷹鐵騎已經所剩無幾了。漢軍被鮮卑人團團包圍,麴義和楊明的鐵騎被包圍在西面,鮮於銀和已經重傷昏迷的段炫帶著部分鐵騎被包圍在西面。裂狂風指揮鮮卑鐵騎狂攻不止。

麴義聽說鐵鰲被殺,黑鷹鐵騎遭到重創,不禁仰天大笑,「黑鷹鐵騎不過如此」他非常興奮地揮手叫道,「擂鼓給我殺」

慕容風接到彌加和熊霸的消息後,猶豫了很長時間。豹子到底帶了多少鐵騎來圍攻落日泉是不是全部兵力如果豹子在獨洛河方向留下了萬鐵騎,那彌加和熊霸的撤退就要慎之又慎了。兩萬鐵騎在撤退途中假如遭到漢軍攻擊,可能會敗塗地。

至於漢軍是不是有張燕的援軍,慕容風也無法肯定。雖然斥候直沒有在豹子的鐵騎後面發現張燕的軍隊,但張燕的軍隊完全有可能偽裝成運送糧草輜重的民夫悄然北上。不過慕容風並沒有把張燕的援軍放在心上。這兩萬步卒要想在落日原上形成強悍的戰斗力,需要大量的戰車和軍械,而漢軍要想把這些士兵戰車軍械運到獨洛河北岸,沒有天的時間根本不行。也就是說,現在追在彌加和熊霸大軍後面的不是張燕的軍隊,而是豹子留在獨洛河的鐵騎。

但也有個可能,這萬多追兵里有部分人馬是張燕的步卒,騎馬代步的步卒。如果是這樣的話,漢軍的追兵對彌加和熊霸的大軍就沒有太大的威脅。

慕容風想來想去,無法下定決心命令彌加和熊霸急速後撤來援。面對血腥的戰場,聽著如雷般的殺聲,想起戰死的鐵鰲,慕容風不禁仰天長嘆。如果魁頭和落置鞬落羅沒有私自北撤,大軍怎會陷入這等險局步錯,步步錯。

慕容風早已料定豹子攻占飛星谷擄掠牲畜後,必定要從狼居胥山方向北上攻擊落日原,以堵住自己的北撤之路,逼迫自己決戰。所以他想利用魁頭和落置鞬落羅的大軍牽制豹子的主力,自己和彌加率大軍從數處渡河攻擊豹子的大營,燒毀豹子的糧草輜重,再趁機奪回飛星谷,把豹子困在落日原上。沒有後援和食物的豹子,前有獨洛河和自己鐵騎的阻礙,後有阿古羅的丁零大軍,死路條。

但慕容風沒有把自己的計策告訴任何人。漢人攻占大漠南部後,擁立騫曼為鮮卑大王並幫助騫曼重建了鮮卑王庭,投降漢人的鮮卑諸部首領和北遷彈汗山的舞葉部落首領也被大漢國的皇帝封為部落大王和部落小王,鮮卑人並沒有遭到滅族的命運。最近騫曼和各部落的大小王紛紛派人到大漠北方招撫諸部首領,再加上鮮卑大軍敗再敗,前景渺茫,鮮卑諸部首領早已人心惶惶,各懷鬼胎了。這個時候慕容風誰都不敢信任,甚至對自己的心腹部下熊霸都沒有透漏。此計旦被泄漏,鮮卑大軍就要遭到滅頂之災。鮮卑國就完了。

然而,自己千算萬算,還是在最擔心的魁頭身上出了問題。慕容風臉懊悔,心里更是痛苦不堪。

慕容風對眾人所說的殲敵之策就是誘使豹子分兵,然後殲敵部重創漢軍。既然是面對面決戰,他就沒有任何理由把魁頭留在中軍指揮,他只能讓魁頭和落置鞬落羅撤退的時候走在大軍的最前面,打仗的時候留在大軍的最後面。而且,在慕容風的計策里,此仗的主要戰場在獨洛河,所以他也必須要把忠誠於自己的彌加和熊霸留在獨洛河方向。

讓魁頭和落置鞬落羅留在落日原的東面,意思很明顯,此仗如果打贏了兩人有功勞,打輸了兩人也可以迅速北撤。

不過讓慕容風擔心的是,豹子的大軍從狼居胥山方向殺進落日原的時候兩人未必能擋得住,如果兩人擋不住,而渡河攻擊又受阻,事情就很麻煩了。所以他想讓魁頭和落置鞬落羅率軍進入狼居胥山西麓的山林,誘使豹子主動攻擊。山區地形雖然不利於騎兵沖擊,但鮮卑人熟悉這里,旦打起來兩軍勢必要糾纏很長時間。慕容風需要的就是這個時間,有了充足的時間,慕容風就可以順利渡河攻擊,而阿古羅的大軍也能從紅水河及時趕來,如此則大計可成。

如何讓魁頭和落置鞬落羅主動進入狼居胥山西麓慕容風不敢泄漏自己的計策,只有騙了。幸運的是豹子非常默契,在獨洛河南岸佯裝集結了除趙雲部以外的所有鐵騎,甚至還來了張燕的援軍。於是慕容風請魁頭和落置鞬落羅出兵狼居胥山,繞道攻擊漢軍後方。

魁頭沒有聽慕容風的,他聽從了落置鞬落羅的建議,北撤落日泉了。慕容風至今都不明白魁頭為什么要北撤北撤對擊敗豹子有什么意義魁頭率軍北撤不但讓慕容風失去了兩萬鐵騎的支援,還直接讓出了落日原的東面,把慕容風的後方徹底暴露在了豹子的攻擊之下,所以慕容風只有急速後撤,不撤就是死路條。

但豹子的速度更快,他不等慕容風會合魁頭,就已經展開了攻擊。豹子向來是兵行險著,這次也不例外。

慕容風仰頭望著灰蒙蒙的天空,心里片陰霾,沮喪和失望讓他心灰意冷,老友的陣亡更讓他失去了雄心和自信。他覺得很累,他想躺下睡覺,這樣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用想了。

自己如今面臨兩難之境,繼續攻擊不但損兵折將還未必能救出魁頭和落置鞬落羅,但如果停止攻擊撤出戰場,那將來自己如何向鮮卑諸部交待

現在自己的大軍折損嚴重,進攻非常吃力,而彌加和熊霸的兩萬人馬肯定已經指望不上,他們最快也要到天黑之前才能趕到落日泉。最後能否擊敗豹子就要看這兩萬人馬和阿古羅的援軍了。目前阿古羅正在飛速行軍,但他們也要到今天晚上才能和自己會合,所以到天黑之前的這段時間成了決定大戰勝負的關鍵。

魁頭和落置鞬落羅能不能守到天黑

慕容風走到個傳令兵面前,緩緩說道:「你去告訴彌加大人,請他不惜切代價,務必於天黑前趕到落日泉。」

第卷立馬橫槍篇第十章 鹿死誰手 第三十九節

趙雲閻柔劉豹率鐵騎在原野上狂奔,巨大的轟鳴聲震撼原野。

經過連番血戰,漢軍鐵騎損失慘重。諸將都是久經沙場的人,雖然現在誰都不知道具體的傷亡數目,但只要看看身後鐵騎軍陣就能大概估猜出大軍的傷亡人數。姜舞李溯射纓彤聶嘯燕無畏劉豹這六營鐵騎本來有萬九千人,但大軍目前的人數最多也只有萬三千人左右。也就是說大軍在落日原折損了大約六千人。兵力的折損對漢軍還不是最大的威脅,最大的威脅是疲勞,數萬將士和戰馬的疲勞。大軍今天凌晨從狼居胥山出發,清晨趕到落日泉並展開了攻擊,至今還沒有得到刻時間的休息,無論是人是馬現在都已經疲憊不堪。

鐵騎將士們邊縱馬疾馳,邊從懷里掏出肉脯塞進嘴里,舉起皮囊喝幾口水。有的士卒太累了,趴在馬背上抓緊時間休息。到了戰場上,不要說吃東西了,就連喝口水的機會都沒有。

趙雲就著冰冷的清水吞下嘴里的食物,然後把水囊丟給了身邊的閻柔。

「子龍,我們是攻其側還是同時攻打鮮卑人的兩翼」閻柔大聲喊道。

「子玉,我們攻打鮮卑人的右翼,從北面殺進去。」趙雲抹抹嘴角的水漬,扭頭叫道,「我們直殺鮮卑人的中軍,利用優勢兵力打亂鮮卑人的陣腳,然後和鮮卑人混戰,盡可能把戰事拖到天黑。」

萬馬奔騰的聲音太大了,閻柔沒有聽清楚,打馬湊近趙雲又問了次。兩人緊挨在起,趙雲扯著嗓子叫了幾句,把剛才的話又重復了遍。「慕容風的大軍中午才到,而我們已經打了天,弟兄們非常疲勞,所以只能集中所有力量攻其側。只要我們沖垮了慕容風的中軍,大戰就會陷入僵局,這樣戰事就能順利拖到明天。」

「彌加和熊霸的大軍估計很快就要到了。如果戰事拖到明天,我們在兵力上將處於絕對劣勢。」閻柔叫道,「我看我們還是鼓作氣,不惜切代價擊敗慕容風為好。擊敗了慕容風,這仗我們就打贏了。」

趙雲回頭看看落日泉方向,鮮卑人的大纛還在空中飄揚。趙雲無奈地說道:「要想擊敗慕容風,我們需要更多的兵力,但我們現在沒有。除非將軍大人立即殺了魁頭,迅速率軍來援,否則我們沒有擊敗慕容風的可能。」

閻柔恨恨地罵了兩句,舉起了手中的長刀,「吹號,吹號,雁形列陣急速殺進」

神鷹在戰場上空展翅盤旋,叫聲悲凄。

慕容風神情震駭,轉目向戰場前方望去。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終於還是不可逆轉地發生了。漢軍援軍從落日泉方向疾馳而來,魁頭落置鞬落羅和兩萬大軍徹底完了。

十幾名斥候氣喘吁吁地飛馬而來,「大人,漢軍全殲了濰徒然,正向這里飛速馳援。」

「大王呢落日泉南面戰場的廝殺是不是結束了」慕容風厲聲問道。

「大王的大纛還矗立在落日泉南面,激戰還在繼續。」個斥候百長驚恐不安地說道,「大人,前來馳援的是趙雲閻柔,還有匈奴人的左賢王劉豹,大約有萬多騎,鋪天蓋地黑壓壓的片。」

慕容風抬頭看看天色,臉上的肌肉劇烈地抽搐了幾下。距離天黑還有個多時辰,這仗危險了。

「吹號,命令裂狂風鐵果巍然等人速速率部撤出戰場,重整隊列。」

「命令兩翼各部,發力猛攻,掩護中軍諸部撤出戰場,快,快」

落日原的大地在顫抖,驚天的雷聲在轟鳴,漢軍鐵騎象呼嘯肆虐的颶風般挾帶著滾滾煙塵從天際之間沖了出來,霎時風雲為之色變。

戰場上的數萬將士幾乎在同時間轉頭望去。這刻,時間好象停頓了,呼吸好象停止了,就連空氣中漂浮的濃郁血腥好象也被這撲面而來的殺氣震駭了。下刻,戰場上的吼聲突然沖天而起,聲震雲霄。漢軍將士熱血,士氣如虹,歡聲雷動。鮮卑人心若寒冰,肝膽俱裂,絕望而悲憤的慘嚎響徹了天空。

各種各樣的號角聲此起彼伏,雄渾的戰鼓聲伴隨著激烈的廝殺聲回盪在血腥的戰場上。

麴義楊明和鮮於輔等人正在率軍苦苦支撐,度遼營和長水營的殘余將士早已是強弩之末。就在大軍即將崩潰,生機盡絕的最後時刻,鮮卑人忽然撤退了。裂狂風巍然率先急撤,鐵果雖然對漢人恨之入骨,甚至恨不得把漢人挫骨揚灰,但在慕容風的軍令和全軍將士的性命面前,他還是咬牙揮下了戰刀,「撤,撤出戰場」

鮮卑人的左右兩翼大軍在段臻宇文傷烏豹鶩梆的指揮下,完全放棄了防守,大家以命搏命,誓死要纏住風雲鐵騎和黑豹義從營。

趙雲居中,閻柔在左,劉豹在右,三人各率大軍組成了個巨大的雁形攻擊陣勢,以雷霆之勢瀉而下,猶如山崩地裂,勢不可擋。

「殺殺殺進去」閻柔長刀前指,聲嘶力竭。

「血戰誓死血戰」趙雲馬當先,長槍如躍空蛟龍,指天咆哮。

「殺」萬多鐵血將士高舉武器,仰天狂吼,「殺」

天空驟然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