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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的興亡,需要數年的准備,要仔細權衡得失。即使要遷,也要定下詳細的策略,否則不僅僅是禍國之舉,更是亡國之舉。遷都長安,至少需要數百億錢財,需要數年時間,宗廟府衙典籍哪樣能少僅僅搬遷東觀雲台等地的典籍文卷大概就要數月時間,我們來得及嗎做得到嗎

平叛之戰要打應該在三月左右,也就是說,大人如果想在這短短兩個多月內完成遷都,那不叫遷都,那叫浩劫,叫亡國。

西遷天子和朝廷,已經可以確保天子的安全,可以分化士人削弱士人的權勢,可以杜絕洛陽隨時爆發內亂的隱憂,可以掌握平叛戰場上的主動,也可以趁機聚斂財物為大軍提供糧餉。甚至在形勢極度不利的時候我們還可以迅速回撤關中。總之,西遷天子和朝廷已經足夠達到我們的所有目的,我們既能擁有西遷的所有好處,也能擺脫西遷的所有壞處,而大人既能搏得拱衛社稷的美名,也能占據擊敗士人平定叛亂的優勢。

李儒哀求道:「大人,遷都之議萬萬不可,這不是飲鳩止渴之計,而是飲鳩即死之計。如果社稷傾覆,大人的權柄從何而來大人生的宏圖大志又如何實現」

董卓想了很長時間,最後非常疲憊地說道:「我也知道遷都不好,但我氣啊,我心里這口氣咽不下去啊。」

「洛陽的門閥士人四處造謠,說我要遷都,我這罪名算是背定了。我現在就算是西遷天子,但在他們的嘴里,和遷都又有什么區別如果平叛打贏了,我繼續執掌權柄,把天子和朝廷再遷回來,或許還有洗清罪名的機會。但我現在根本看不到打贏的可能,我更看不到回遷天子和朝廷的機會。這去,我們恐怕再也回不來了。」

「現在的形勢你們也清楚,我們沒錢,糧食也不多,十萬大軍沒錢沒糧怎么打仗長安修建宮殿要錢,西遷天子和朝廷要錢。目前大軍駐守關隘和城池還能對付,但旦開仗我們就難以為繼了,所以這西遷之計必須要立即開始。我們要把關東的每個錢,每粒糧食都收到庫里來。理由是什么西遷天子和朝廷需要這么做嗎只有遷都才是最好的理由。」

「我們能擊敗叛軍嗎也許可以,他們畢竟兵力分散,各人心懷鬼胎,盤散沙而已。但我們能控制所有的州郡嗎這顯然不可能。他們是門閥世家,有成千上萬的門生故吏,即使敗了,他們還可以各自回到州郡繼續和我們為敵。我們呢我們有這么大的力量到各地去平叛嗎這顯然也是不可能,最起碼這幾年不可能。我們無論打哪個,其他地方都會支援,我們打不贏的。」

「士人的力量遠遠比我們強大,即使是袁隗個人的實力,也比我董卓厲害。而且這些反叛的士人不是白痴,他們知道順從我遲早都會死,所以分化也好,讓他們自相殘殺也好,最後他們都不會回到洛陽。除非我們足夠強大,強大到可以消滅所有的人。但這需要時間,我已經六十歲了,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我要遷都,我要把他們逼得想不打都不行。大漢社稷傾覆在即,這些自以為是的大漢中流砥柱敢不舍命相救」

「龍驤將軍徐榮到洛陽的目的是什么幫我們平叛嗎絕對不是。驃騎大將軍幫我們平叛,等於是和大漢國的士人們公然決裂,等於給北疆的未來插上把鋒利的長劍,豹子不會愚蠢到這種地步。北疆這幾年要想平安度過危機,最需要的就是門閥和士人的幫助。徐榮到洛陽來干什么無非兩個目的,是想趁機殺掉我,由驃騎大將軍來控制洛陽,穩定局面。殺掉我的辦法有很多,可以和叛軍里應外合攻陷洛陽,可以和洛陽的士人聯手發動兵變。其次就是維持個僵持局面,既阻止我攻擊叛軍,也阻止叛軍攻擊我,只要雙方不打仗,大漢即使危機重重,北疆也不會出事。但時間長,叛軍的力量就會逐漸增加,而我的處境卻越來越艱難,最後我們錢糧斷絕,唯有西退長安而已。所以我要遷都,我要逼著豹子速速南下,我要逼著他和我聯手,然後我們從東西兩個方向同時攻擊叛軍,殺盡叛逆。」

李儒和田儀驚愣無語「如果驃騎大將軍堅決不出兵,大人將如何應對」田儀忐忑不安地問道。

「我就把火把洛陽燒了。」董卓大笑起來,笑聲凄涼而無奈,「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反正我已經背下了惡名,也不在乎多背幾個,我把洛陽燒了,大家玉石俱焚。」

正月十五,相國董卓奏請天子,遷都長安。

同天朝議上,董卓宣布了遷都具體事宜。眾臣激烈反對,朝議度陷入僵局。太傅袁隗聞訊之後,立刻抱病上朝,大罵董卓為禍國之臣。董卓不為所動,堅持己見。

董卓說,今世上有童謠,曰「西頭個漢,東頭個漢。鹿走入長安,方可無斯難。」西頭那個漢當然是指高祖皇帝立都長安,而東頭那個漢肯定是指武帝皇帝立都洛陽。至於鹿走入長安,當然是指要遷都長安,以保無虞了。高祖皇帝建都長安,共歷十世,光武帝建都洛陽,到現在也是十世了,從時間上來說,恰恰合適。

過去高祖皇帝和光武皇帝根據不同的情況分別建都於長安和洛陽,結果創下了不朽功績,建下了大漢四百年基業。今大漢國紛亂多年,社稷飄搖,我們應該按照石包讖的說法,遷都長安,以上應天意,下順民心,重振大漢。

司徒楊彪說:「遷都改制,是天下大事。殷代盤庚遷都毫邑,就曾引起了殷民的怨恨。光武皇帝之所以建都洛陽,是因為我大漢遭遇王莽之禍後,長安宮室被毀,純屬無奈之舉。我大漢建都洛陽歷時已久,百姓早已習慣,現在突然無緣無故地拋棄宗廟與先帝陵園遷都長安,肯定會驚動百姓,導致天下大亂。那石包讖不過是本專談妖邪的書,和國運怎么扯得上關系首童謠也能讓大人決定遷都大人到底是處理國事還是處理家事」

太尉黃琬也勸道:「遷都容易,安天下就難了,請大人三思啊。」

董卓冷笑道:「我要是再三思,腦袋就不在脖子上了。」接著他看看氣得臉色發青的袁隗,不冷不熱地譏嘲道,「太傅大人和諸位大人如果能平息叛亂,這遷都自然也就可以重新考慮。遷都時間緊,也就兩個月時間,諸位可要抓緊。」

荀爽勸道:「大人即使要遷都,也要從長計議,兩個月時間能搬遷什么兩個月時間天子的車駕能到長安就算不錯了。」

董卓字句地說道:「搬不走的東西,就把火燒了。」

眾臣震駭,個個瞪著董卓,恨不得把他吃了。

天子詔書傳告天下,京畿片混亂,無論是公卿大臣還是普通百姓,都陷入了極度的繁忙和恐懼當中。

平樂觀里的北軍士兵奉董卓軍令,全部出動,挨家挨戶征收捐助。稍有不從者,當即以謀反罪誅殺。京中的皇親國戚門閥世家也全部遭到了洗劫,更有士兵沖進內室滛婦女,擄掠財物。西涼兵給這種事還取了個名字,美其名曰「搜牢」。虎賁校尉李傕奉命看守陵園,北軍士兵在他的指揮下開始挖掘帝王陵墓盜取珍寶。

太傅大人袁隗回到府上,急召張范。

張范三十多歲,身材修長,英俊儒雅。他話不多,問候了下袁隗的病情後,就靜靜地坐在旁聽袁隗說話。

袁隗說:「公儀,你弟弟張承現在是伊闕都尉,駐守在伊闕關,你從那里出京,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河間國的解瀆亭拜見長平公主。」

接著袁隗從懷里拿出個普普通通的皂囊,鄭重地對張范說道:「公儀,你跪下,這是先帝遺詔。」

張范大吃驚,急忙跪倒在地。

「公儀,你把這份先帝遺詔交給長平公主後,不要離開她,要直陪著她,關鍵的時候你要給她拿主意。現在盧植先生和劉和都在公主身邊,但盧植先生馬上要去幫袁紹,而劉和也要到幽州去勸劉虞大人出兵南下。」袁隗說道,「我本來不想把你扯進來,但大漢社稷傾覆在即,你如果還不為國效力,那你念書讀經干什么你是前太尉張延之子,從不受辟為官,和朝廷又向來沒有牽連,現在也只有你這種身份的人才能走出洛陽城。我需要你的幫助,你知道嗎」

張范苦笑點頭。此時此刻,也由不得他推辭了。張范接過皂囊,小心翼翼地貼身放好,然後恭恭敬敬地給袁隗磕了三個頭。

「大人請多保重。」

袁隗愛憐地摸摸他的頭,凄涼笑道:「我直很喜歡你,過去我打算招你為婿,但你不答應,為此我直都很遺憾。現在看來你是對的,如果今天你是我的女婿,這份先帝遺詔就送不出去了。今日別,你我從此相見無期,你自己多多保重吧。」

張范心里酸,眼眶頓時就紅了。

「我老了,不行了,我很快就要到九泉下和你父親喝喝酒下下棋了。大漢社稷的興亡,就看你們了。」袁隗揮手說道,「你快走吧,越快越好,遲恐不及。」

張范轉身離去,淚水霎時模糊了雙眼。

天子下旨轉拜漢安都護皇甫嵩為尚書,其子中郎將皇甫鴻被拜漢安都護。

皇甫嵩二話不說,收拾東西和蓋勛回京。長史梁衍和從子皇甫酈極力勸阻,皇甫嵩執意不從。

皇甫嵩說,如果你們不願意隨我回京,就到北疆去。我有封信要給驃騎大將軍,你們給我送去。

正月下,皇甫嵩回到京城後,董卓立即把他抓了起來。蓋勛苦苦求情。董卓笑道:「元固,你是不是糊塗了我怎么會殺義真我感激他還來不及,怎么會殺他我現在把他抓到牢里是為他好,你難道不懂」

蓋勛想想也是,自己是急糊塗了。董卓現在殺他沒有任何意義,反而動搖了軍心。北軍里,包括許多西涼兵將,許多都是皇甫嵩親手帶過的,殺了他,純粹是沒事找事,而且董卓現在也沒有理由殺皇甫嵩。如果隨便找個借口把他殺了,不但增加董卓的惡名,而且還會激怒關中的門閥世家。皇甫世家在關中在西涼,那可是炙手可熱的門閥,影響力非常大。

皇甫嵩沒有背叛天子和朝廷,卻背叛了對他寄予厚望的京中門閥。此時京中非常混亂,這些人完全有可能殺了皇甫嵩,然後嫁禍給董卓。董卓雖然自己不想殺皇甫嵩,但他也不想替別人背這個黑鍋。

龍驤將軍徐榮率部到達風陵渡。

驃騎大將軍府臨汾行轅的李瑋急速趕到洛陽。他是來商量駐軍的事,二是勸阻董卓不要遷都。遷都的利弊顯而易見,所以李瑋直言不諱地說道:「大人的目的無非是要驃騎大將軍遵從天子聖旨出兵攻擊叛軍,但大人必須要考慮個實際情況,那就是國庫沒錢,我們打不起這仗。」

董卓說,天子聖旨已經在年前就送往遷疆了,為什么我至今還沒有接到驃騎大將軍南下晉陽的消息朝廷沒有錢打仗是事實,但我現在正在想辦法。只要驃騎大將軍南下,這軍資就定能送到。

李瑋搖頭道:「大人籌措軍資的辦法,下官實在難以接受。我從弘農郡路而來,路上到處都是無家可歸的流民,這樣下去,京畿遲早都要發生流民暴亂」

「哼」董卓殺氣騰騰地說道,「我為天下計,豈惜區區小民有多少暴民我就殺多少。」

李瑋目瞪口呆。

董卓命令徐榮率部到滎陽駐扎。兗州方向的叛軍最多,也最有可能率先向洛陽發起攻擊。

李瑋連夜急書驃騎大將軍李弘,董卓已經瘋了,大人趕快南下,以免社稷傾覆。

第卷立馬橫槍篇第十二章 日蝕蒼黃 第十六節

正月下,從冀州傳來了最新的消息,渤海郡太守袁紹向天下宣告弘農王廢帝劉辯的「詔書」。

弘農王劉辯懇求各地州郡兵馬盡早攻擊洛陽,鏟除佞護衛社稷。為此,劉辯以大漢天子的身份,拜渤海郡太守袁紹為車騎將軍,參隸尚書事,主掌國事,統指揮討董大軍,節制各地兵馬,而且還授權袁紹可以代替天子任命朝廷和州郡上的各級官吏。

袁紹方面迅速向各地州郡傳遞「承制詔書」,請求各州郡官吏共襄義舉匡正漢室,方面大肆分封各地州郡官吏,約定會盟時間。所謂「承制」,就是奉了皇帝的制書,代理國事,相當於行使天子的職權。

各地州郡官吏先以三公檄書起兵,現在又名正言順以廢帝詔書會盟,謀反叛亂的事實至此再也無法遮掩。

董卓本來有心要把這事拖拖,看看驃騎大將軍的態度,然後再決定是不是把所有的叛亂官僚將士都定罪為謀反。年初的大赦天下就是出於這個目的。謀反大罪旦定下來,雙方回旋余地就很小了。然而,各地州郡的官吏根本不賣董卓的帳,不但繼續集結兵力,而且還步步進逼,甚至另立朝廷了。董卓被徹底逼上了絕路,他已經等不及驃騎大將軍的表態了,如果天子再不下旨降罪,自己就顯得太軟弱了,洛陽也許會發生更多無法預料的事,而且當今天子的威儀也會因此掃而光盪然無存。

天子下旨,所有舉兵叛亂的州郡官僚和將士盡為大漢叛逆,依律誅九族,永不赦免。罷免太傅袁隗太仆袁基,袁閥所有在京宗族男女全部逮捕下獄。前太尉袁逢於年前病逝,幸免於難。所有叛逆在京畿帶的九族親眷律抓捕。考慮到袁閥的親戚大多是朝中權貴,如果按九族九族,就是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來抓,牽扯面太大。所以天子又另下旨,說袁閥四代都有人位列三公,為大漢建下了赫赫功勛,特意從輕發落,僅禍及本族而已。

郎中令李儒到阿閣宣旨,弘農王意圖謀反,罪不容誅,賜死。李儒把爵鳩酒放到案幾上,看看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弘農王,心中頗為不忍,轉身就走。唐姬把抓住李儒的衣服,苦苦哀求:「陛下不會殺他的,我要去見陛下」

李儒跪到地上,連連磕頭道:「弘農王不死,陛下如何立威於天下今日弘農王可反,明日就有更多的藩王舉旗叛亂。不殺也得殺啊。」

唐姬哭道:「我們住在阿閣,幾個月都沒有出門了,怎么謀反陛下聖明,他應該知道這是有人陷害。求求你,帶我去見陛下。」

李儒心中悲苦,慨然長嘆,踉踉蹌蹌出了阿閣。

弘農王絕望地抓著唐姬的手,撕心裂肺般地哭著,喊著,叫著:「媽媽媽媽」

尚書周毖被抓了起來。

周毖拒不承認那份「詔書」是自己誘逼弘農王寫的,說是袁紹偽造的。董卓氣憤不過,親自跑去審訊,劈頭蓋臉給了他幾個巴掌,「仲遠,我們都是西涼人,從我進京那天開始,我就信任你,委你以重任,但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為什么要背叛我他不過就是個孩子,你為什么不能放過他」

周毖破口大罵,罵他是蠻胡,罵他是屠夫。董卓怒極而笑,「我是蠻胡,可我要殺弘農王,我就堂堂正正地殺,即使沒有理由我也堂堂正正地殺他,讓他死個明白。但你呢你念書讀經,最後竟然欺騙個孩子,殺個孩子你的良心讓狗吃了」

當天晚上,城門校尉伍瓊跑到相國府替周毖求情。董卓現在除了跟隨自己征戰多年的將士,誰都不相信了。他對伍瓊說,「德瑜,這個月來,除了周毖外,就是陛下在過年的時候到阿閣去了趟,再沒有其他人去過了,你說這份詔書是誰送出去的袁紹偽造的象承制這種詔書袁紹也敢偽造各地州郡的州牧太守難道都是瞎子如果連這種詔書袁紹都敢偽造,他還怎么做人他如何承信天下他怎么指揮大軍打仗」

伍瓊不敢再說,隨即和董卓閑扯了幾句,說什么叛軍乃烏合之眾,以相國大人的強悍,還不是摧枯拉朽,戰而勝,然後起身告辭。董卓聽了高興,竟然站起來送他。走到門邊的時候,伍瓊突然從衣袖內抽出把鋒利的匕首,抬手就刺。兩人距離太近,董卓措手不及,眼睜睜地看著匕首插進了自己的胸膛。還是兩層鎧甲救了他的命,伍瓊力氣再大,也無法在這么短的距離內爆發出最大的力量。董卓狂吼聲,拳砸在了伍瓊的胳膊上,接著飛起腿把伍瓊踢出了屋子,「給我抓起來。」

侍衛們魂飛魄散,擁而上,把伍瓊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為什么你為什么要殺我我們曾經在戰場上同生共死,我們是多年的兄弟,為什么你要殺我」董卓瞪大眼晴,揮舞著雙手,歇斯底里般地吼叫起來,憤怒痛苦失望迷惘恐懼各種各樣的情緒在這剎那間象狂風驟雨般猛烈地沖擊著董卓的心靈,讓他失去了理智,絕望到了極點。

「我恨不能把你五馬分屍,車裂於市。」伍瓊吐出嘴里的血,高聲罵道,「我不是你的兄弟,你毀了洛陽,毀了社稷,你是亡我大漢的逆賊。」

凌晨的城門校尉府里慘叫聲不絕於耳,伍瓊的幾個親信下屬遭到了嚴刑拷打。個司馬受刑不過,招出了何顒黃門侍郎荀攸尚書鄭泰和侍中種輯。年前的刺殺就是何顒周毖和伍瓊等人暗中策劃的。

董卓望著站在自己面前泰然自若的何顒,氣得肺都炸了,「你瞧不起我,直都瞧不起我。可我也瞧不起你,我在西疆奮勇殺敵的時候,你在干什么我帶著大軍四處征戰的時候,你又在干什么你有什么資格瞧不起我」

何顒嘲笑道:「在西疆奮戰的不是你個人,可為什么我偏偏瞧不起你你看看你干了什么相國也是你做的嗎我大漢除了蕭何和曹參,還有誰做過相國你的功勛可比蕭何和曹參皇甫嵩朱俊和李弘,哪個不比你戰功卓著你這蠻胡,守個邊疆也就不錯了,你也配治國你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