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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們放棄大漠,放棄邊郡,把長城以北的軍隊全部征調回來,武力強大了,但接下來的問題是,我們拿什么錢去攻打長安就算我們有錢,那糧食呢十二萬大軍打仗時候消耗的糧食,比將士們待在軍營里曬太陽時消耗的糧食要多上數倍。再加上給大軍運送糧草輜重的幾十萬民夫的糧食消耗,這天下來,幾十萬人要吃掉多少糧食

僅靠長城以南的五萬大軍是打不下長安的,董卓有十二萬大軍,我們兵力不夠。要打長安,至少要和董卓的軍隊人數相差無幾,否則有去無回,所以制衡是必要的,北疆需要足夠的時間蓄積力量。北疆這個制衡之策也不是李弘個人的主意,而是北疆大吏合議的結果。長公主也參加了合議,她也同意暫時用制衡之策穩定京畿局面。

趙岐說,如果天子和朝廷以己之私利,強迫李弘以放棄北疆為代價去拯救社稷,其後果不堪設想。這不僅僅是北疆大亂的事,而是我大漢社稷能不能因為北疆的放棄而得到拯救的事。如果北疆也丟了,社稷也丟了,那就全完了。我們為什么就不能等等,等北疆實力恢復了,再擊而中為什么十拿九穩的事不做,非要拿社稷去冒險

張溫崔烈等人心有所動,他們和趙岐許劭楊奇諸多北疆官吏私下就當前的局勢和北疆危機討論過多次,但因為各人的出發點不同,看問題的角度不同,所以大家在處理問題的方式和策略上也大相徑庭。不過,張溫等人直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也沒有說出天子和朝廷在北疆設置長公主府和指派七位重臣輔佐長公主的真正目的。

天子和朝廷把長公主府設在北疆,並且違背祖制,公然修改律法賦予長公主處理國事的權力,這在本朝尚是第次。雖然太後主掌權柄處理國事在本朝算是慣例,但長公主也介入國家權柄,這對大漢社稷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趙岐就此事問過張溫等人,但他們三緘其口,句話也不說。

不過有點他們的態度很堅決,他們認為袁紹和參加討董大軍的官吏都是大漢叛逆,北疆不去剿殺他們也就算了,但不應該和袁紹握手言和,這是公然違抗天子的聖旨,是對天子和朝廷的背叛。崔烈說,你們做為朝中的大臣,應該及時阻止,你們難道連這點是非黑白都分不出來

楊奇嘲諷崔烈說,我看到你來,就知道朝廷要放棄北疆了,因為你直積極主張朝廷以邊疆的土地換取社稷的安寧。過去你主張放棄西疆,現在你是不是又要主張放棄北疆不過現在我們是非不分,和你樣,也要求李弘放棄北疆。

崔烈反唇相譏道,當初如果不是你把冀州的災民趕到北疆,北疆又怎會有今日的危機北疆岌岌可危了,結果我們只能眼睜睜地望著天子蒙羞社稷傾覆而無力拯救。冀州是很快恢復了,但冀州的錢糧卻都便宜了袁紹和韓馥那幫叛逆,你難道不知道還有,當初你們要是聽我的話,放棄了西疆,社稷怎會有今日之禍你看看,今天的西疆我們還能掌控嗎今天的長安還能安享太平嗎這說明什么說明我過去的話沒有錯。今天我們放棄北疆也許是錯誤的。但明天再看今天的決策時,也許我們會慶幸今天的選擇。

楊奇冷笑道:「你這話最好不要在北疆說。過去傅燮在朝堂上吼著要殺你,那只是做個姿勢而已。今天驃騎大將軍的刀可就在手上拎著,他要是怒之下把你殺了,我們可連求情都來不及。」

這天,李弘親自到長公主府稟奏長公主,要求兩府合議,北疆有些棘手的事需要長公主出面解決。

參加合議的府衙非常多,除了長公主府,驃騎大將軍府外,還有驃騎大將軍府雲中行轅,晉陽行轅,臨汾行轅。晉陽的護田中郎將府,河東的典農中郎將府,河套的屯田校尉府,常山的典農都尉府,鹽鐵都尉府,監御史府,太原河東等七個長城以南的郡府。

北疆大吏除了漠北都護府的鮮於輔和長城以北的九個郡太守外,幾乎全部參加了此次合議,三十多人坐滿了議事主帳。

驃騎大將軍府主薄孫資首先把今年北疆軍政諸事簡敘了遍,然後直接切入主題。今年北疆財賦開支大約要十五億錢,按照現在的測算,北疆財賦有十億錢的巨額缺口,怎么辦這十億錢從何而來

接著上計曹掾王柔,金曹掾唐雲,鹽鐵都尉謝明先後把今年北疆的賦稅收入和北疆各項開支做了詳細說明,向大家解釋了十億錢缺口的由來。

然後驃騎大將軍府長史,晉陽行轅主事李瑋把驃騎大將軍府議定的幾項解決之策拿了出來。

最簡捷的辦法就是挪用屯田用資。驃騎大將軍府部分官吏和趙岐張白騎唐放趙戩,還有負責平城屯田的雁門郡太守郭蘊立即提出了反對。屯田用資挪用後無法補上,將來的屯田怎么辦尤其明年北疆要實行休耕,賑濟人口會猛增,這筆錢又從哪出趙岐說,屯田用資直接關系到北疆的生存,這錢不能動。已經挪用的,也要陸續補上。

如果不能挪用屯田用資,那就只有削減北疆的軍政開支。但北疆諸府的開支能減的都減了,官吏的俸祿也已經低得不能再低了。如果讓辛辛苦苦的官吏們餓肚子,那北疆的麻煩就大了。北疆邊軍的各項開支已經大幅削減,將士的軍餉也已經減半,不能再減了。再減下去,軍隊不但無法打仗,連駐軍戍邊都成問題。

以上兩種辦法都不行,朝廷又無力補助,那就剩下唯個辦法,削減軍隊。

北疆的財賦缺口主要來自於十二萬邊軍的巨額開支,減掉半軍隊,就能減掉至少四億錢的開支。目前長城以北有七萬軍隊,長城以南有五萬軍隊。長城以南的軍隊現在都在各地應對變幻莫測的局勢,所以只有削減長城以北的軍隊。但如果大量削減長城以北的邊軍,我大漢對胡族諸部的威懾力就越來越小,考慮到現在大漢動盪不安的局勢,削減邊軍的後果就顯得非常嚴重。

削減軍隊的意見幾乎遭到了致的反對,就連坐在上座,聽得暈乎乎的長公主都激動地站起來,揮舞著小手說道:「不能減,不能減,沒有軍隊,怎么到長安救陛下」

李弘徐榮李瑋朱穆等北疆大吏卻堅持要減。李弘說,北疆至少要削減三萬到五萬軍隊。軍隊削減後,我們把這些軍隊安排到河套屯田,同樣可以起到戍邊和威懾的作用。

張范說,北疆財賦缺口是十億錢,就算去掉了這四億錢,北疆依然還有六億錢的財賦缺口,這六億錢難道你們能解決

由於長公主和北疆眾多官吏都反對削減軍隊,合議隨即陷入僵局。

張溫和幾位老臣坐在長公主的右側,直沉默不語,袁滂突然靠近張溫,悄悄問道:「你看大將軍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逼著我們同意他和袁紹之間的協定,讓北疆繼續保持這種左右逢源的制衡之策」

張溫皺眉思索道:「我們雖然私下對老大人,子將許劭等人暗示過朝廷反對大將軍和袁紹接觸,但並沒有對大將軍明確表示過相同的意思。大將軍不是直在和袁紹韓馥接觸嗎他現在還有必要征求公主的同意」

「我看,大將軍這裁兵之策必有深意。」陳紀在旁小聲插話道,「大將軍要削減兵馬,這可能嗎十億錢的財賦缺口,驚人的數額。哪里有」

張溫眉頭驀然跳,脫口說道:「冀州。冀州每年的賦稅至少有六億錢。」

張溫袁滂陳紀三人同時想到什么,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坐在長公主左側的李弘。李弘歪著身子,正在笑著對長公主小聲說著什么,長公主臉上含笑,白晳的嬌容微微泛紅,神態非常喜悅。兩人好象在說著什么高興事。

張溫暗暗嘆,心里猶疑不定。難道李弘想得到天子的聖旨,占據冀州但李弘即使沒有天子的聖旨,以袁紹韓馥等人的叛逆行徑,他也完全可以以平叛為名出兵占據冀州。他轉頭看看袁滂,忽然意識到了個問題,明白了李弘為什么沒有出兵攻打冀州。

今天的袁閥其實分裂成了三部分。以袁紹為首的討伐董卓廢黜當今天子方,以袁術為首的討伐董卓尊奉當今天子方,還有以袁滂為首的順從董卓尊奉天子方。當今天下的門閥世族,還有天下許許多多的儒士,其實都和袁閥樣分裂成了三部分。袁紹的討董大軍里或許有尊奉當今天子的人,但隨著袁紹的刀斬下,大家都被根叛逆的繩子拴住了,所有的人從此不得不為自己的生存而奮戰。冀州牧韓馥和冀州的大大小小門閥世族官僚就屬於要為自己生存而奮戰的人。

北疆有武力,但沒有財賦,旦久戰不下,就是件慘事,既丟了改善伙食的西瓜,又丟了維持生存的芝麻。就象今天的董卓,手上明明有十幾萬大軍,卻因為肚子空空,被迫困在京畿之地動彈不得。想到董卓,張溫突然想起了袁隗,想起了袁紹的「承制詔書」,這霎間,他豁然大悟。

張溫心里陣窒息,頓時頭暈目旋,半天喘不過氣來。

難道李弘真的要放棄當今天子我們當真要重蹈覆轍,象胡毋班樣被砍掉腦袋

晚上,李弘邀請趙岐許劭楊奇王瀚和長公主府的七位老大人到自己的軍帳吃飯,作陪的是徐榮李瑋和朱穆。

因為是在李弘的私人軍帳,相當於是在李弘的家里,所以諸位老大人都很隨便,談笑間自然對李弘的簡朴和謙遜贊不絕口。席上的菜餚很簡單,但幾位老大人已經見怪不怪了。在北疆,除了門閥富豪,大家都是窮光蛋。

李弘直執弟子之禮相待諸位老大人,畢恭畢敬,言詞也非常謹慎。張溫大概是受李弘這種態度的影響,猶豫很長時間後,還是忍不住問了句,「子民,你對冀州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張溫這話出口,大帳內頓時寂靜無聲。

李弘和徐榮李瑋朱穆粗視笑。李弘拱手說道:「我就等大人這句話了。」

「你想打」張溫不由自主地追問道。

李弘搖搖頭,「不能打。要打,我早就打了。現在如果我們打冀州,袁紹和韓馥肯定會讓青州和黑山兩地黃巾軍會合,任由黃巾軍肆虐冀州,這樣我們即使擊敗了黃巾軍,得到的也不過是片廢墟。」

「子民,那你的意思是」張溫遲疑著問道,「肯定袁紹的所作所為」

李弘看看張張蒼老而嚴肅的面孔,無奈地苦笑道:「今年冬天如果沒有錢糧,北疆就支持不下去了。在天子和社稷之間,我們只能選擇個。」

大帳內的氣氛驟然緊張。

「大將軍」

帳簾突然掀開,龐德飛速沖了進來,「大將軍,玉石將軍急報,段煨和牛輔突然率軍攻打河東。」

第二卷亂世豪雄篇第章 危機四伏 第二十節

眾人無不大吃驚。

燭火搖曳,人影晃動,從天而降的濃烈殺氣突然籠罩了整個大帳,讓人窒息難擋。

李弘神色冷峻,雙眼睛狠狠地瞪著龐德,臉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劇烈抽搐了幾下,股冰涼的寒意從心靈深處奔涌而出,霎時蔓延了全身。

張溫等人立即起身告辭。

龐德急促而緊張的聲音回響在軍帳內。

代理臨汾行轅事的折沖將軍玉石急報,昨天清晨,駐守在河東蒲坂津對岸的段煨大軍向蒲坂津發起了猛烈攻擊,梁百武和楊震措手不及,丟失了渡口。現兩人正在指揮大軍反攻。同時間,牛輔的大軍從弘農郡方向攻擊風陵渡,樊稠的大軍攻擊茅津渡。駐防風陵渡的李雲楊淳和駐防茅津渡的李堯廖磊現正在率軍奮力阻擊。

玉石說,我在臨汾行轅最先接到蒲坂津梁百武的急報,我以為這是雙方士卒之間的沖突,所以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下午和晚上我又連續接到了風陵渡和茅津渡兩地的急張後,這時我才意識到董卓的大軍正從三個方向攻擊河東。

玉石估計目前攻擊河東的董卓軍隊人數大約在三萬人左右,也就是說,每個受到攻擊的渡口現在都承受著對方萬大軍的重擊。北疆軍在每個渡口駐有三千兵,暫時還可以勉強守住,但董卓旦增兵,三個渡口就守不住了。困此玉石下令緊急征調萬屯田兵支援三處戰場。但考慮到河東已經開始秋收,所以玉石征詢李弘的意見,要不要再征屯田兵以確保河東的安全。

「河東屯田兵不宜再征,以免影響了秋收。」李弘聽完玉石的急報後,立即對朱穆說道,「公定,給玉大人回書,告訴他,河東糧食有限,又有北疆大軍駐守。再加上有黃河天險,董卓如果要強占,勢必要付出慘重代價,所以河東不是董卓的目標,南陽和穎川才是董卓真正的目標。」

「這點玉大人心里有數。」徐榮神情凝重地說道,「董卓的大軍從三個方向攻擊河東,情況應該十分危急,但玉大人卻只征調了萬屯田兵,由此可見他已經看出來這是董卓的佯攻之計。董卓攻打袁術之後,制衡之勢隨即毀於旦,他知道我們在盛怒之下肯定要打他,要切斷他的退路,逼他退回長安。所以他干脆搶先步,先向我們發起攻擊,以便掌握主動。」徐榮看看李弘,接著說道,「我看,玉大人的意思,是問你要不要立即強渡黃河,攻占函谷關,切斷董卓大軍的後退之路。」

「我知道,所以我叫他不要再征調屯田兵了。」李弘說道,「渡河攻占函谷關,我們需要足夠的兵力,軍械和糧食,但這至少需要個多月的准備。個多月後,董卓已經從南陽和穎川帶搶到了糧食,那時我們再打,雙方就是場血戰。時間長了之後,我們因為缺乏糧草,只能無功而返。」李弘接著攤開了案幾上的地圖,指向了塞外大漠,「如果我們從塞外抽調兵力回援的話,耗費更大。即使我們放棄北疆,雙方動用十幾萬大軍在京畿帶混戰,最後吃敗仗的還是我們。」

李弘搖頭嘆道,「董卓這次肯定要占據南陽和穎川,否則他不會主動打破制衡,更不會主動打我們。」

「董胖子這次攻擊時間選擇的好啊,下子就擊中了我們的要害。」朱穆想了半天都沒有找到應對之策,不禁氣得捶砸到了案幾上,「我們都上當了,以為他不敢同時在兩個方向開戰,誰知道他早就招撫了韓遂和馬騰,已經暗中排兵布陣了。我們都被董卓騙了。這個月我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長公主和從長安來的幾位老臣身上,完全忽視了京畿方面的北軍調動。我們應該想到董卓要反擊的。」

「董卓讓張溫和幾位老臣到北疆來,估計就是為了轉移我們的視線,以方便他在京畿帶悄悄調整兵力部署。」李瑋說道,「董卓選在九月底攻擊,的確非常好。我們這里忙於秋收,袁術忙於和劉表爭奪荊州,袁紹韓馥和劉岱等人忙於和黃巾軍作戰,三方在京畿四周都沒有部署重兵,誰都沒有辦法阻止他的進攻。」

「現在河南尹的秋收正好開始,董卓這么打,糧食都給他搶去做了軍糧,老百姓都給他趕走成了流民。這樣他的軍糧即使吃完了,他還可以抓捕流民做菜人,他怎么打都能維持大軍個月的口糧。等個月後,他占據了南陽和穎川,錢糧充足了,他就更加有恃無恐了。」

「本來我們的制衡之策是要壓制和削弱董卓的實力,但現在給他這么打,我們辛苦了幾個月才勉強建立的制衡之勢不但破壞殆盡,而且形勢突然逆轉,北疆反倒成了被董卓壓制和打擊的對象了。」李瑋指著地圖說道,「如今京畿形勢又回到年初的交戰對峙狀態,但各方實力卻發生了很大改變。」

「北疆深受京畿危機和朝廷西遷的影響,邊軍的軍資和邊郡的賑濟全部斷絕,隨著時間的逐漸推移,北疆不僅僅是步履維艱,而是快要瀕臨崩潰了。年初時我們可以放棄災民,可以冒著洛陽被毀的危險,和袁紹等人聯手,集中所有主力重擊董卓,但我們錯過了那個機會,以至於現在步步走入了絕境。袁紹呢他是最慘的,討董初戰失利,然後袁閥分裂實力大減,接著又陷入了和黃巾軍的混戰。幾個月了,他不但寸步未進,反而離洛陽越來越遠了。袁術呢他和袁紹樣實力虧損嚴重。不過好的是南陽沒有遭受黃巾軍之禍,但袁術沒事找事,非要和劉表爭什么荊州,結果拱手送給董卓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這次,他不但保不住南陽,恐怕連性命都保不住了。」

「現在看來,董卓還是比我們高明。他手中有天子,有十幾萬大軍,但他卻低著頭,忍再忍,退再退,就算沒有吃的喝的,他都忍,直忍到了今天。總算給他忍出了這么個機會。如果沒有黑山和青州愈演愈烈的黃巾軍,沒有袁術的任性妄為,沒有袁閥的分裂,董卓哪有揮刀而出,再戰京畿的機會」

「如今制衡之勢已崩裂,聯袁術也是鞭長莫及,無濟於事了。而北疆在失去了和董卓袁術的三方制衡後,和袁紹的結盟隨即也就失去了意義。現在我們和董卓破裂,被董卓和以袁紹為首的討董大軍圍在北方,我們的出路在哪是坐以待斃還是困獸猶斗」

李弘看看神情嚴肅的李瑋,笑了起來,「什么叫困獸猶斗我們還有機會。至於袁紹,他現在危機重重,更不會和我們毀盟了。只不過,他看到我們優勢盡去,很可能要趁機要挾我們。」

「他能要挾我們什么無非我們打董卓,攻洛陽,他給我們糧草而已。」朱穆不屑地說道,「再就是皇統的事。剛才大人已經對長公主府說了,天子和社稷,只能選擇個。但現在給董卓這么打,我們就不是只能選擇個的問題,而是只有個選擇了,因為我們只有個冀州可以依靠了。」

「冀州的事現在可以交給長公主去辦。」李瑋說道,「袁紹說天子不是先帝所出,但他直沒說公主也不是先帝所出。年初袁紹為了聯合我們打董卓,想方設法把公主請到了北疆,所以這個長公主他不承認是不行的。有了長公主,加上張溫崔烈這些大漢老臣,還有幽州的太傅劉虞劉大人,冀州的錢糧我們是要定了。韓馥要是不給,我們就趁著冬天黃巾軍和他們休戰的時候,干脆把冀州占了。」

李弘徐榮和朱穆三人略顯吃驚地看著他。

朱穆搖頭道:「仲淵,你是不是急著要傾覆大漢社稷啊」

李瑋自知失言,尷尬笑,「我們幾個月的努力白費了,現在還是要和袁紹聯手,早知如此」他自嘲的搖搖手,「算了,不說了,不說了。董卓就是董卓,非是常人可比,我們太輕視他了。下步怎么辦我們打洛陽還是打長安」

「如果我們能從冀州籌借到錢糧,再挪用部分屯田用資,我們大概在十月就可以對董卓發起攻擊。」徐榮緩緩說道,「但我們能動用的兵力有限,只能打董卓的要害,而且打這個要害的結果定要對北疆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