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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虞和張溫等老臣也沒提冀州軍政的事。在晉陽朝廷的三個上卿位上,劉虞是太傅,代行丞相事,在晉陽朝廷里權力最大,相對於他今日的權力來說,幽州軍政其實還在他手上。李弘是驃騎大將軍行大將軍事,在晉陽朝廷里代行太尉事,他即使交出了北疆軍政,手上還有十幾萬邊軍,依舊是大漢國實力最強悍的重臣。唯獨韓馥就是個冀州牧,在晉陽朝廷也不過就是個有名無權的副丞相,你叫他讓出冀州軍政,那他還有什么權力所以劉虞等人也實在說不出口。最重要的是,這個晉陽朝廷能不能起到主掌天下州郡作用,關鍵還要看冀州的錢糧。沒有雄厚的財賦為支撐,不要說讓天下州郡雲集而從,就連自己的生存都成問題。

雖然韓馥自己不願意讓出冀州軍政,長公主和劉虞等人也閉口不談,但這件事大臣們看在眼里,心里明白的很。考慮到大局,各方權勢之間必須要求同存異,所以大家也就私下議論議論,並沒有人公開指責韓馥。

朝廷該拿到的權力都拿到了,隨即就是置府,征辟掾屬。

長公主府中有老臣丁宮陳紀盧植,原長公主府從事張范邢顒,原驃騎大將軍的筱嵐孫資,原太傅府的劉放,原冀州府的黃岳馬豐等數十名掾屬。

太傅府有張溫崔烈馬日磾袁滂等老臣,原太傅府的魏攸孫瑾張逸等從事,原驃騎大將軍府的王柔衛固令狐邵劉范牽招史路等掾屬,原冀州府的吳良袁宏胡干等掾屬。十三曹掾屬加在起,大約有六十多人。

驃騎大將軍府的從事掾屬因為抽調了部分補充長公主府和太傅府,所以人員相對少點,但現在驃騎大將軍無需再處理北疆軍政,人員少點也無大礙。

監御史府由韓馥主掌,老臣蔡邕和原驃騎大將軍府的陳好為副,掾屬有原冀州府的李歷,還有原監御史府的其他官吏。考慮到韓馥大部分時間都要留在鄴城主持冀州軍政,所以這監御史的日常事務,主要由蔡邕代理。把名震天下的蔡邕置於韓馥之下,算是給足了韓馥面子。

晉陽朝廷的大臣們是這么想,但韓馥又是怎么想的呢從他最近臉上的憂郁可以看出,他非常不滿和失落。冀州對晉陽朝廷如此重要,作為冀州牧的自己,竟然被擠出了權力核心,他當然不高興了。在討董聯盟里,自己淪為袁紹的下屬,只能言聽計從。在晉陽朝廷里,自己雖然名義上位居三公之末,但權力還不如太傅府的個長史。難道就我老實好欺

大漢國初平元年公元190年十二月。

十二月初六,在龍泉舉行了隆重的長公主代理國事的典禮。長公主以天子命詔告天下,晉陽朝廷成立。

初七,長公主領大臣們拜祭了位於北山之巔的高皇帝廟和世祖皇帝廟。

初八,長公主主持了晉陽朝廷的第次朝議。

朝議是在長公主府最豪華的大帳內舉行的。大漢國的大臣們感覺很新鮮,興趣盎然。

大臣們曾經勸說長公主遷到晉陽去,把朝廷設在晉陽城,但長公主拒絕了。長公主說不出什么道理,她就是不干。

張溫後來笑著對眾臣解釋說,我大漢國的高祖皇帝和世祖皇帶建朝的時候都很窮困,在大帳內議論國事乃是正常不過的事情。今長公主仿效先祖,於大帳內朝議,是件好事啊。這可以讓我們時刻提醒自己,社稷尚處在危難之際,蒼生尚處在浩劫之時,我們應該節儉治國,日夜操勞,以圖早日穩定社稷。

議事的主題就是平叛討董勤王振興社稷。

太傅劉虞提出了重振社稷的三策。策是以北疆大軍為主力,聯合各地州郡力量,立即攻打洛陽。拿下洛陽後,朝廷隨即遷到京都,以迅速恢復朝廷對各地州郡的控制,爭取在最短時間內穩定除西疆和關中以外的所有疆域。二策是平定青州黃巾軍,穩定兗青徐三州,徹底平息叛亂。三策是爭取在兩到三年內稍加恢復國力,然後以舉國之力討董勤王,攻占關中,解救天子,振興社稷。

當務之急是攻打洛陽。驃騎大將軍李弘奏稟攻擊之策。李弘解釋了自己設想的三路夾攻,中路取勝的計策,並決定把張燕和麴義兩軍全部抽調到河東,集中大約四萬五千大軍攻擊洛陽,力求戰而下。李弘說,如果現在集結軍隊的話,正月初我們就可以發起攻擊。

攻擊之策定下來了,隨即就是糧餉軍械問題。大家把目光都盯著冀州牧韓馥。韓馥很爽快,口答應。無論冀州多么困難,他至少保證北疆軍四個月的糧餉。

晉陽朝廷的第次朝議在片充滿希望的笑聲中結束了。

第二卷亂世豪雄篇第二章 如臨深淵 第三節

驃騎大將軍府。

李弘召集各將軍中郎將府內從事和諸曹掾屬詳細商議攻擊洛陽之策。

議事的氣氛很冷清,直都是李弘個人在講話。李弘命令麴義和張燕立即率軍到河東集結,命令李瑋在自己離開龍山後代領驃騎大將軍府諸事,配合和協助太傅大人處理國事,命令余鵬主掌晉陽行轅事,督辦大軍的糧草輜重。

北疆大軍現在主要集中在陰山南北和河東兩個區域。陰山南北有漠北都護府的安北將軍鮮於輔和雲中行轅的度遼將軍趙雲,兩人統兵七萬。河東有徐榮麴義張燕楊鳳玉石等五位將軍,統兵四萬。顏良在京畿,閻柔在上谷。李弘把北疆九位將軍全部調離了晉陽,其放權的決心之大,行事之徹底,讓部分北疆諸將和府內掾屬時難以接受。

李弘四下看看眾人的臉色,笑著說道:「現在趙岐老大人張白騎大人和謝明大人都不在驃騎大將軍府內議事了,諸位大人是不是有點不習慣啊」

大帳內鴉雀無聲,各人姿態百異,有的低著頭,有的望著自己的手,有的擺弄著案幾上的竹簡,沒有個人和李弘對視。

李弘尷尬地笑笑,「諸位大人為拱衛北疆耗盡了心血,我很感激,也很理解諸位大人此時的心情。屯田和鹽鐵之權關系到北疆的生存,立即交還給朝廷,的確有些不妥。但考慮到我們前期的努力不但未能改善局勢,反而把社稷和北疆步步推向了傾覆的深淵,我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無能,所以我痛下決心,干脆交到底。我之所以事先沒有和諸位大人商量,原因很簡單,你們看看你們自己的臉,想想你們自己的憤怒和不滿,就知道我為什么不和你們商量了。」

眾人恍若未聞,各人保持著自己的姿勢,臉上的表情也毫無變化。

李弘無奈苦笑,「子龍,你和文姬的親事既然已經定下了,那你就早點離開晉陽回雲中行轅吧。北疆軍政突然改由朝廷控制,胡族諸部和塞外邊郡可能會非常不安,此時邊塞大量駐軍對穩定陰山南北的形勢非常重要,馬虎不得。另外,馬上要下大雪了,你和鮮於輔田豫兩位大人要保持密切聯系,旦大漠和邊郡再度發生雪災,你要立即上奏朝廷,迅速征調河套屯田兵,竭盡全力救助災民。」

趙雲躬身答應,「我明天就向長公主奏請離晉。」

李瑋不冷不熱地說道:「今年塞外如果發生雪災,朝廷勢必要放棄大漠。現在大將軍手上既沒有北疆軍政,又沒有屯田用資和鹽鐵之利,怎么賑災怎么保大漠」

石激起千層浪。李瑋剛剛說完,唐雲再也忍不住,激動地站了起來,「長安朝廷直力主放棄北疆,北疆大吏中,楊奇王瀚等大臣也是力主放棄北疆。現在大將軍把北疆軍政屯田鹽鐵等大權全部放棄了,可想而知後果是什么。大將軍先前的拯救社稷之策是先制衡力保北疆,然後再勤王,怎么突然變了大將軍這樣做,可曾為北疆上上下下考慮了」

尹思鄭演郭策徐陵麴忠等人緊隨其後,紛紛表示了對未來形勢的擔心。

李弘句話就把權力讓出去了,非常輕松,但塞外諸郡府,屯田諸府,鹽鐵都尉府,還有北疆部分統軍將領,會對李弘的這種行為有不同的理解。首先就是長公主和晉陽朝廷勢弱,李弘完全沒有讓權的理由。李弘這么做,是不是可以解釋為李弘因為制衡之策的失敗,無力再保北疆,於是打算改弦易轍,放棄北疆還有種解釋是,李弘是不是受到了長公主劉虞張溫等老臣和冀州的威逼,迫不得已之下只好放權李弘放權,的確可以讓天下人知道李弘忠誠於大漢,忠誠於天子,但這個代價太大,很可能是整個北疆。

徐陵言詞尖刻地說,大將軍這么做,不是拯救社稷,純粹是為了自己的聲名。大將軍為了己之私,寧願置社稷存亡,北疆存亡於不顧,令人心寒。

北疆的統兵將領直沉默不語。無論李弘怎么做,目前都沒有牽涉到兵事權,所以徐榮麴義等人神情肅穆,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將軍們不說話,那些中郎將們當然更不好說話了。

徐陵的話讓北疆將領們非常不高興。龐德欲言又止,徐榮隨即對他使了個眼色。龐德立即站起來反駁道,你說話太過份了,為了己之私利的是你。驃騎大將軍府欠了你很多錢,現在這些欠資都轉到朝廷去了,你是不是擔心朝廷不還啊以我看,朝廷不但不還你錢,也許還要實行告緡令抄了你的家。

徐陵和麴忠其實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徐陵氣憤地說,大將軍說話不守信用。當初我們支持你在北疆安置流民屯田的時候,你是怎么答應我們的怎么向我們承諾的現在呢現在你兩手拍,不管了,走了,把我們丟在這里等死。早知道大將軍出爾反爾,我就不會舉家遷到河東了。

李瑋急忙安慰了徐陵幾句,然後搖頭道:「北疆的屯田和鹽鐵牽扯面非常大,幾乎涉及到了北疆各方面的利益,大將軍放棄對屯田和鹽鐵的控制,實在太輕率了。從目前北疆局勢來看,大將軍這種做法沒有起到增強長公主和朝廷威信,凝聚北疆幽州和冀州郡力量的目的,反而加劇了北疆對長公主朝廷和冀州的排斥,激化了北疆內部的矛盾,各方實力非但沒有得到整合,反而大幅削弱了。」

隨著越來越多的指責,李弘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我們為了實現制衡之策努力了近年時間,但事實證明我們失敗了,我們沒有制衡的實力。社稷也好,北疆也好,危機都沒有得到緩解。建立晉陽朝廷是我們繼續拯救社稷的唯辦法,有了長公主和晉陽朝廷,我們才能聚焦各地州郡的力量,共同勤王興國。而正是因為有了各地州郡的力量和援助,北疆才能擺脫危機。現在無論是長公主還是晉陽朝廷中的大臣們,誰也沒有說要放棄北疆,你們胡亂猜測干什么朝廷剛剛建立,需要的是上下齊心,群策群力,而不是互相猜忌,互相掣肘。

此事不要再說了,個人把自己的事做好。社稷振興了,什么都有,社稷傾覆了,北疆也無法獨存。等過段時間,朝中諸事逐步走上正軌,朝廷的威力顯現出來了,你們的疑慮也就沒了。

太傅府。

太傅劉虞對長公主不願遷到晉陽之舉非常贊賞。現在國家危難,北疆窮困,百姓飢寒交迫,哪里還有錢興建宮殿能省當然要省了。能不能振興社稷不是靠豪華的宮殿,而是靠大臣們的齊心協力和將士們的浴血奮戰。如果帳篷中的晉陽朝廷能挽救社稷,未嘗不是件青史留名的事。

財賦的極度匱乏是晉陽朝廷急需解決的事。為此,太傅劉虞召集長公主府的丁宮陳紀盧植,監御史府的韓馥蔡邕,護田中郎將府的趙岐等大臣齊聚太傅府議事。

幫老臣坐在起,回想起過去在洛陽的歲月,不禁感慨萬千。

逝去的歲月里的確有很多值得懷念的地方。大家閑聊時,喜笑顏開,非常高興,但等說到正事,立即唇槍舌劍劍拔弩張,先前融洽的氣氛盪然無存。

冀州連續兩年沒有上繳賦稅了。在這兩年里,冀州只有沿黃河的部分郡縣遭受了點災患和戰禍,基本上可以算是豐收。冀州的流民大部分被趕到了北疆和幽州,賑濟十分有限,雖然去年驃騎大將軍遠征塞外,今年討董聯盟攻打洛陽,冀州都提供了大量的錢糧,但冀州提供的錢糧是有限度的。按照劉虞和袁滂等人的估計,冀州這兩年至少應該上繳朝廷十億錢的賦稅。

袁滂過去是大司農,對這個事非常清楚,所以他提出冀州應該立即給晉陽朝廷上繳賦稅,至少要上繳年的,也就是五億錢的賦稅。

韓馥的態度出乎大家的意外,他口否決了。韓馥說冀州沒錢,賦稅都用掉了。劉虞和袁滂立即反駁,兩人扳著手指頭給他算帳,算來算去,扣掉韓馥所說的,冀州至少還有六七億的財賦存余。韓馥堅決不承認冀州有這么多錢,又說朝廷撥給北疆的三億錢賑濟,驃騎大將軍已經答應不要了。

袁滂很生氣,說去年朝廷撥給北疆和幽州的賑濟你沒給,今年你又不給,那冀州的賦稅哪去了還有,驃騎大將軍答應不要那筆錢,是因為當時驃騎大將軍急於向冀州回遷災民,是迫不得已答應你的。如今驃騎大將軍已經把北疆軍政全部還給朝廷了,現在是朝廷向你要錢,你不但不給,反而拿驃騎大將軍來做擋箭牌,你什么意思

袁隗讓韓馥出任冀州牧的時候,袁滂也是極力贊同的,誰知道現在手握大權的韓馥竟然無視晉陽朝廷,無視他們這些老臣的權威。袁滂憤怒了,拍案而起。

其他老臣對韓馥的態度也非常吃驚,紛紛出言指責,只有盧植靜靜地坐在旁沉默不語。

過去在洛陽,韓馥不過就是尚書台的個尚書,和在座這些三公九卿級別的老臣相比,無論是權勢還是官階,都相差十萬八千里。老臣們直以為韓馥會尊奉長公主和晉陽朝廷,會對自己的命令言聽計從,誰知道卻是這樣個結果。阻礙振興社稷大業的不是李弘,卻是他們最信任和放心的韓馥。這讓他們無法接受,臉面上也很難堪,言詞漸漸尖刻起來。

面對這些赫赫有名的國家重臣的威逼,再加上袁滂不停地提到袁隗,韓馥心里愧疚,不得不說了實話,冀州牧府的確沒有這么多賦稅,冀州五成的賦稅都在袁紹手上控制著。

冀州有九郡,最大的就是渤海郡。渤海郡人口最多的時候,曾經達到百十多萬,它的賦稅收入直占據冀州總賦稅的兩成左右。從中平元年公元184年黃巾軍起事開始,中山常山巨鹿趙魏郡甘陵等六個郡國因為靠近太行山,遭到了連番戰火,只有渤海河間和安平三郡國幸免於難,直安穩無事。所以這幾年冀州賦稅主要靠渤海這三個冀州東部郡國提供。

太傅袁隗非常清楚冀州對討董大業的重要性,為了保征討董大業能在袁閥的絕對控制下,他在安排韓馥出任冀州牧的同時,也更換了渤海河間安平三郡國的太守,力爭袁閥最大程度地控制冀州。畢竟,冀州牧權力太大,如果韓馥這個人出了什么問題,那討董大業就很難成功了。不過,他對這樣的安排還是不放心。袁隗放棄參隸尚書事後,董卓隨即就以天子命讓袁紹出任渤海郡太守,讓袁術出任後將軍,這顯然是袁隗和董卓之間的次交易。袁隗為了討董成功和袁閥自身的安全,最後還是決定讓袁紹親自主掌冀州的渤海郡。這樣來,袁閥牢牢控制了冀州的渤海河間和安平三個郡國,控制了冀州的命脈。

韓馥仔細解釋了番原委後說道,我名義上是冀州牧,但我實際上只控制了魏郡和甘陵兩個郡國。河間和安平兩國國相只聽袁紹的命令,根本不聽我的。中山和常山兩個郡國早在去年就被朝廷劃歸北疆了。巨鹿和趙兩個郡國給驃騎大將軍強行拿去屯田了,雖然驃騎大將軍說這兩個郡國歸我管,但今年秋收,他把百姓上繳的糧食全部運回了北疆,我粒糧食沒收到。

劉虞和大臣們將信將疑地看著臉沮喪的韓馥,誰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堂堂個冀州牧,竟然只控制著個魏郡個甘陵國,說出來誰敢相信

韓馥指著盧植說道:「諸位大人不信就問問盧大人,當初太傅大人以京官出任州郡的事,盧大人清二楚。」

盧植苦笑,搖搖頭。當初袁隗和自己怎會預料到討董大業會演變成今天的禍國殃民之舉

「崔大人,陳大人,袁大人,你們在冀州各地買糧的時候,就沒有聽到這方面的風言風語」

袁滂沖著他抱歉地拱拱手,「聽是聽到了,誰知道會這樣嚴重不管怎么說,你是冀州牧,袁紹是渤海郡太守,你說出的話總該有點份量。」

韓馥哭笑不得,「諸位大人,你們不要忘了,袁紹手持承制詔書,以車騎將軍代領國事,號令天下。從討董聯盟這方面來說,他是我的上官,我得聽他的指揮。我此次到晉陽,就是先征詢了袁紹的意思。如果袁紹不同意,我還真不知道怎么辦。我夾在朝廷和討董聯盟之間,你們讓我聽誰的好」

眾臣相顧無語。

袁紹手上有袁隗的書信,討董事也是由袁隗盧植丁宮袁滂等諸多大臣手策劃的,如果撇開袁紹奉弘農王的承制詔書要廢黜當今天子和袁紹冤殺大臣兩件事來說,袁紹也沒有錯,他直在忠實執行著以太傅袁隗等幫三公大臣定下的除興國之策。

「今天你們要是不逼我,我也不會說,我丟不起這個人啊。」韓馥慚愧得連連搖手,「冀州有許多郡府官吏說我不好,說我為人刻薄,喜歡罵人。諸位大人想想,我面對張張虛情假意的笑臉,面對句句威脅凌辱的話,我怎能不刻薄我怎能不生氣」

「我再對馬大人說,這個朝廷要建就建在冀州,把朝廷和討董聯盟合二為。我不是為了我自己,也不是為了冀州的軍政大權,而是為了拯救社稷的大業。諸位大人請仔細想想,晉陽朝廷現在刻意避開袁紹,避開討董聯盟,那將來怎么辦晉陽朝廷如果不和袁紹坐下來好好談談,不把朝廷和討董聯盟之間的所有分歧解決了,如何去整合州郡力量」

「比如說我劉岱張邈焦和袁遺王匡陶謙孔伷,你讓我們這些人到底聽誰的如果兩個都聽,事情就沒法做。如果聽個不聽個的,我們就得罪人。晉陽朝廷討董,討董聯盟也討董,我們該怎么辦」

劉虞想了半天,然後望著幾位大臣說道:「文節說的好啊,這事我們要立即考慮,盡早解決。現在看起來,阻礙振興社稷大業的不是李弘,也不是袁紹,而是我們自己啊。討董的事我們已經沒有辦好,如果晉陽建朝的事我們再辦砸了,我們就是敗亡大漢的罪魁禍首了。」

韓馥雖然聲情並茂地訴了番苦,但張溫和袁滂等人沒有放過他,繼續追討賦稅。冀州兩年沒繳賦稅了,你做為晉陽朝廷的三公之,總要拿出點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否則天下誰能信服

韓馥想了下。驃騎大將軍已經把北疆軍政歸還朝廷了,那朝廷是不是可以把冀州的四個郡國還給冀州

劉虞毫不猶豫,口答應。

韓馥問道:「典農都尉府是不是也劃歸冀州」

「冀州屯田本來是朝廷定下的事,當然歸你了。」

「那北疆屯田用資是不要也要劃撥部分給冀州」

劉虞氣得頭低,懶得和韓馥說話了。張溫當即就把臉放了下來,「韓大人,北疆屯田用資是朝廷撥給北疆屯田用的,不是撥給冀州屯田用的。北疆在冀州四個郡國屯田,賑濟災民,花掉多少錢你知道嗎你現在撿個現成的,不但不感激,還開口向朝廷要錢,你是不是太過份了」

韓馥毫無愧色,「張大人,冀州要屯田,要賑濟災民,還要給北疆大軍攻打洛陽提供四個月的糧餉,同時還要給兗青徐和河內等州郡的軍隊提供部分糧餉,你說我哪來的錢上繳賦稅我說了,冀州的賦稅有半在袁紹手上,我如果錢糧不夠用了,我這個上官還要厚著臉皮向他討要,諸位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