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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征調。張岐劉恭等人暫時羈押於長公主府。太傅劉虞和太傅府其他官吏暫時監禁於太傅府內。諸事皆等驃騎大將軍李弘回晉後再做具體商議。

丁宮奉長公主命,急書韓馥,征詢他的意見。各地州郡在什么情況下,才會放棄重建皇統之議

長公主急召趙岐許劭等北疆大吏,拜托他們立即急書北疆各郡太守,務必保證北疆穩定。

趙岐許劭郭蘊拜別長公主後,立即趕到驃騎大將軍府,和李瑋余鵬緊急商議對策。

「皇統之爭的後果只有兩個,要么朝廷和韓馥袁紹決裂,要么朝廷委曲求全,犧牲北疆和幽州的利益,答應韓馥和袁紹的要求。」趙岐痛心疾首,憂心忡忡地說道,「從劉虞張溫盧植等諸多老臣對此事非常容忍克制的態度來看,他們不會選擇和韓馥袁紹決裂,他們會選擇退讓。所以北疆的情況非常危急。」

「大將軍對朝廷的忠誠和信任助長了韓馥袁紹的奪權之心,也間接造成了朝廷對此事的忍讓。」李瑋嘆道,「今日之禍,說起來,和驃騎大將軍無限度的讓權有直接關系。如果大將軍拒絕放棄北疆軍政和對屯田鹽鐵的控制,韓馥和袁紹怎么敢這樣明目張膽地打擊劉虞,侮辱長公主和朝廷州郡大吏驕恣妄為,肆無忌憚,已經到了無法無天,令人瞠月結舌的地步。可笑的是,朝廷竟然無動於衷,竟然還要屈從於這些大逆不道的臣子,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栗。如果這次不狠狠重擊韓馥和袁紹,不重建天子和朝廷的權威,將來這社稷無論如何也無法拯救了。」

「這些事就不要說了。」郭蘊搖手道,「當務之急是保住北疆,保住朝廷。大將軍還沒有回信」

李瑋搖搖頭,「這件事對大將軍的打擊很大,短期內他未必能做出正確的選擇,迅速做出反應。對大將軍來說,報國之心慘遭重創還能彌補,但岌岌可危的朝廷,太傅劉虞大人的性命,他如何去拯救亂臣賊子的禍國之舉他如何去應對」

「我早就說過,權力放出去很容易,但再想收回來,就很難了。大將軍此時若獨攬權柄,晉陽朝廷的作用隨即完全失去,大將軍的聲名和前期的所以努力將盡數失去。在各地州郡的眼里,大將軍就是董卓第二,在張溫盧植這些老臣的眼里,大將軍甚至還不如董卓,所以大將軍現在很難做出抉擇。」

「以我看,大將軍回來後,局勢會更加嚴重。」許劭說道,「方面是長公主和朝廷,方面是劉虞,面對這么復雜的皇統危機,大將軍除了沉默,好象沒什么更好的辦法。幫助長公主,大將軍就保不住劉虞的性命,和韓馥袁紹也要決裂。幫助劉虞,大將軍就要得罪天子和長公主,更無顏面對先帝的在天之靈。」

「如果按照仲淵的辦法,大將軍就是獨攬權柄,這樣來,大將軍就和劉虞樣,不明不白地背上了叛逆的罪名。大將軍如果沉默不語,任由朝廷和韓馥袁紹等人為所欲為,那北疆就有崩潰的危險。目前除了大將軍,沒有人願意在今天這種困境下,還死死抱住北疆不放。」

「既然大將軍難做抉擇,那我來做。」趙岐冷聲說道,「大將軍可以不要北疆,但我不能不要。我快要死了,我不能臨死前,還眼睜睜看著北疆毀在我的手上。」

「仲淵,你急書大將軍,請他暫時不要回來。如果他回來了,我就死在晉陽。」

李瑋嚇了跳,急忙勸道:「老大人,此事不可魯莽。要想力保北疆,必須要動用軍隊,但現在軍隊都在河東。塞外的大軍也只有長公主太傅大人和大將軍才能征調。所以我們現在只能力勸大將軍收回北疆軍政,這樣韓馥和袁紹即使控制了朝廷,那也是冀州的朝廷,而不是晉陽的朝廷了。長公主和朝廷如果向韓馥和袁紹低頭,他們就要到冀州去,這是肯定的。」

「你小子這點心思,誰不知道」趙岐罵道,「老夫今天把話撂在這,北疆我要保,朝廷我更要保,誰都休想搶走。」

「軍隊呢我們哪來的軍隊威脅冀州」

「立即急書幽州公孫瓚,把晉陽發生的事告訴他,請他立即率軍南下威脅韓馥,否則劉虞死定了,幽州也變成韓馥家的後院了。」趙岐指著李瑋說道,「你告訴他,他要想背叛故主,要想做韓馥和袁紹的家奴,那就待在幽州烤火吧。」

「哈哈有了老大人這份信,公孫瓚無論如何都要出兵南下。」李瑋笑道,「不過,公孫瓚對冀州的威脅有限。因為劉虞和公孫瓚關系向不好,他也許巴不得劉虞早點死。劉虞如果死了,晉陽朝廷大亂,北疆和冀州決裂,公孫瓚可以趁機憑借手上的兵力和在幽州的牢固根基,完全掌控幽州軍政。公孫瓚旦控制了幽州,他最需要的是冀州錢糧,所以他不可能真的去威脅韓馥。」

「你的意思是說,公孫瓚不可靠」趙岐問道。

「不是公孫瓚不可靠,而是現在形勢太復雜,如果我是公孫瓚,我首先就要考慮幽州的安危。劉虞死了,晉陽朝廷失去了對幽州各郡的控制力,幽州必須要有人主掌軍政,而這個人目前就是公孫瓚,他不能不為幽州的存亡考慮。」李瑋苦笑道,「所以,我們必須要有自己的軍隊到冀州,必須把中山常山巨鹿和趙國四個郡國再度控制到自己手上,這樣我們才能真正威脅到韓馥。」

「那就讓衛峻胡子去。」趙岐捋須說道,「趙雲這個小家伙估計不會聽我的,但胡子定會聽。胡子雷子,還有那個匈奴人穆斯塔法,他們在烏拉爾山下有兩萬鐵騎,讓他們到冀州去。」

「老大人,那兩萬人只是在烏拉爾山下放牧,還不能算是鐵騎。」郭蘊小聲勸道,「何況動用兩萬鐵騎到冀州,糧餉馬料的耗費將非常驚人,我們如何籌集」

「怕什么老夫這次拼了性命,也要把韓馥和袁紹這些孽畜嚇個屁滾尿流。」趙岐白眉掀動,氣呼呼地說道,「鐵騎到了冀州,軍需叫韓馥提供,我諒他不敢不給。」

「老大人沒有大將軍的兵符,如何征調這支大軍」許劭疑惑地問道。

「這兩萬人不隸屬於邊軍,也不隸屬於軍屯,而是直隸屬於我民屯。」趙岐得意洋洋地笑道,「你們不要看他們在烏拉爾山下放牧,衛峻也是聽從大將軍的指揮,但他們的確是民屯。邊郡收復後,我們安置了大量流民災民在邊郡放牧,這些人都屬於我民屯。這次我安排兩萬塞外民屯百姓到冀州四個屯田郡國去種田,他們還敢不去至於大將軍和胡子,我會親自去信解釋。」

許劭和郭蘊恍然大悟,兩人都沒有想到,李弘當初為了解決這兩萬人和他們親屬吃飯問題,竟然把他們全部劃歸了民屯。李瑋和余鵬相視笑,只要胡子和兩萬鐵騎到了冀州,北疆軍政算是拿回來了,還是老大人有決心。

「還有」趙岐說道,「立即以八百里快騎急書北疆各郡太守,大家起上書力保劉虞,並要求驃騎大將軍代領國事,執掌權柄,同時奏請長公主和朝廷詔告天下,宣布韓馥袁紹等州郡大吏為大漢叛逆,出兵拿下冀州。」

第二卷亂世豪雄篇第二章 如臨深淵 第七節

正月中,河東,河北城驃騎大將軍營。

大雪紛飛,寒風呼嘯。

大帳內氣氛凝重,除了火盆內燃燒的炭火偶爾發出幾聲清脆的「噼啪」聲以外,再無聲息。

李弘望著案幾上的地圖,低頭沉思。徐榮麴義張燕楊鳳玉石朱穆等人在傳看長公主的手詔。

晉陽朝廷剛剛建立,長公主要想得到各地州郡的擁護,首先就要扭轉當前的嚴峻形勢,讓各地州郡看到重振社稷的希望,看到長公主強悍的實力。這樣各地州郡才能忠心擁戴長公主和朝廷,才能眾志成城,上下齊心,擊敗董卓攻占洛陽是扭轉當前嚴峻形勢的唯途經。打洛陽需要時間,需要兵力,需要錢糧,因此長公主能否得到冀州的支持成了扭轉當前形勢的關鍵,然而,偏偏這個關鍵現在出了問題。誰都沒有想到,僅僅過了個多月的時間,晉陽朝廷就面臨崩潰的絕境。韓馥和袁紹為了控制這個新朝廷,聯合各地州郡,在洛陽大戰即將開始的時候,要求重建皇統。這種赤裸裸的要挾和威脅實在無恥之極。

「這還商議什么」麴義怒氣沖天地說道,「朝廷如果不能滿足韓馥袁紹等人的要求,這三路夾攻,中路取勝的攻擊之策肯定不能執行。沒有冀州錢糧的持續供應,沒有三路大軍的夾擊,僅靠我們北疆己之力,根本無法擊敗董卓。這仗己經不能打了,還是立即改變策略,轉而拿下冀州,先穩住黃河以北的州郡,然後再圖勤王討董,振興社稷。」

李弘恍若未聞,依舊看著地圖。

麴義開口,北疆諸將和府內掾屬隨即互相爭論,大帳內的氣氛頓時改剛才的沉悶,突然火爆起來。

朱穆說,過去先帝迫於各地黃巾軍叛亂的壓力,把部分大州的刺史改為了集軍政大權於身的州牧,還允許各地州郡大量擴充郡國兵和各地門閥富豪籌建義兵。各地州郡大吏因此得以手握重兵,直接造成了今天州郡擁兵自重的惡果。年來,各地州郡為了討董,為了平叛,不但肄意用兵,還截留了兩年的賦稅,這極大的刺激了各地州郡的大吏們。誰願意放棄已經到手的權力和財富韓馥袁紹劉岱等人之所以要重建皇統,其真正的目的其實是為了控制朝廷,保住自己已經得到的巨大利益。

現在看來,指望他們這些人,是拯救不了社稷了。大將軍毫不猶豫地放棄了所有北疆軍政,太傅大人放棄了幽州軍政,而韓馥卻死死抱住自己手中的權力不放,由此可見他對權力富貴的貪婪。韓馥連州軍政都不願放棄,我們還能指望他給大軍提供錢糧,幫助朝廷勤王討董

我說過,這個朝廷是個四不象朝廷,很難對州郡產生威懾力,遲早都要出事,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就出事了。出事了也好,可以讓我們看清韓馥和袁紹這些人的真面目,朝廷也可以因此對些重大策略迅速作出調整,以免將來深受其苦。

不過,朱穆丁立楊華等都反對攻打冀州。如果我們也違抗朝廷的旨意,肆意用兵攻打冀州,那我們和韓馥袁紹等人有什么區別長公主和朝廷還要不要尊奉攻打冀州,也就等於和各地州郡決裂。雙方打起來後,中原戰火連綿,生靈塗炭,誰來勤王討董誰來拯救社稷

朱穆等人建議在維持長公主和朝廷地位的基礎上,適當讓步,甚至可以答應韓馥和袁紹,把長公主和朝廷遷到冀州去,但北疆的條件只有個,那就是收回北疆交出去的所有權力。既然韓馥和袁紹等人不願意讓權,我北疆為什么要讓權

這種讓步對北疆沒有任何損失,我們既維持了長公主和朝廷的地位,又滿足了冀州和其他州郡的要求,同時也得到了他們適當地援助。當然,在北疆沒有徹底擺脫各種危機的情況下,我們只會攻打洛陽以緩解自身的困難,而不會再任由長公主和朝廷的驅使,去打長安,去勤王討董。將來北疆強大了,我們再圖謀興國之策。

張燕和楊鳳兩位將軍不同意攻打冀州,但也不同意朱穆等人的意見繼續攻打洛陽。

各地州郡擁戴劉虞為帝的做法,雖然從表面上看,有摧毀劉虞,奪取權柄控制朝廷的企圖,但他們真正的目的顯然是為了削弱和掣肘大將軍的權勢。旦北疆讓步,韓馥和袁紹控制朝廷,他們假借三路大軍攻打洛陽的機會,誘使我們和董卓拼個你死我活,北疆勢必遭到重創。

現在韓馥和袁紹的嘴臉已經暴露,他們就是無恥,那袁術孫堅和孔伷是不是也是無恥之徒看看孫堅就知道了。當初孫堅假借討董北上之際,連殺荊州刺史王睿南陽太守張咨,這種人無法無天,根本不值得信任。袁術為了家主的位子,干脆和袁紹公然決裂,他和袁紹都是丘之貉。就這些貨色和我們起打洛陽,我們怎么保證他們盡心盡力如果洛陽大戰最後演變成我們和董卓之間的決戰,那我們就虧大了。袁紹和袁術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了洛陽,我們因為實力不濟,很有可能被他們趕回北疆。

我們最早想打洛陽的目的是為了荊豫兩地的糧食,為了緩解北疆危機,但由於我們現在己經把滯留北疆的災民和冀州四個屯田郡國全部甩給了韓馥,北疆糧食危機已經大大緩解,北疆財賦缺口也可以用節省下來的屯田用資暫時補充,所以我們短期內可以不用攻打洛陽。

十幾萬大軍雄踞北疆,對董卓韓馥袁紹,對所有人都是個巨大的威脅。只要我們保持這種強大的威脅,我們要什么就會有什么,誰敢不給

大帳內眾人唇槍舌劍,爭論激烈。只有李弘和徐榮兩人沉默不語。

李弘低頭看地圖,徐榮坐在火盆旁邊專注地看著跳動的火焰,時不是悠閑地給火盆添上幾根黑炭。

麴義給丁立頂了幾句,臉上有點掛不住,他氣惱地踢了徐榮腳,「子烈,你也說說。是不是應該去打冀州」

李弘聞言,立即抬頭向徐榮看去。徐榮微微笑,「冀州當然要打,但不是現在。」

從現在形勢來看,天子也罷,長安朝廷也罷,晉陽朝廷也罷,都無法指揮各地州郡了。原因就是公定朱穆所說,州郡已經嘗到擁兵自重的甜頭,誰都不願意把權力拱手送給毫無實力的天子和朝廷。我們也是樣。誰交出了自己手中的權力,誰就有可能被其他勢力吞並。雖然我們有心拯救社稷,但自己連命都沒有了,還怎么拯救社稷正如飛燕和棲之楊鳳所說,我們需要強大自己。我們強大了,社稷才能得到拯救。

當今大漢勢力最大的是董卓,其次是大將軍,然後是袁紹和追隨他的些州郡大吏,包括韓馥,還有個就是袁術和孫堅。其他諸如幽州的太傅大人益州的劉焉大人,他們雖然忠於天子和朝廷,但因為居於偏遠之地,有心無力。幾大勢力都想穩定社稷,但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誰都沒有成功。

年來,我們為穩定社稷做出了很多努力,但最後都以失敗告終。這次大將軍如果和袁紹袁術聯手,必能擊敗董卓,幾年內社稷必能穩定,但結果我們都看到了,有人不想勤王討董,不想社稷穩定。有人居心叵測,要傾覆大漢,所以現在我們要正視現實,大將軍必須要為大漢社稷盡早定下個拯救之策。

這個拯救之策的前提,就是自己必須要強大,必須強大到足夠震懾其他勢力,足夠擊敗其他勢力,這樣我們才能談勤王興國的事,否則都是痴人說夢,純粹是禍國殃民之舉。

比如打冀州。拿下冀州,對北疆,對拯救社稷,的確有莫大的助益,但現在打冀州,有幾個不利因素。是大將軍背上了挾持長公主和朝廷的罪責,背上了擅自攻打州郡禍亂社稷的罪責。大將軍聲譽受損,對將來勤王興國非常不利。二是韓馥袁紹劉岱這些人為了自己的生存,勢必要力保冀州不失,我們肯定要面對數萬甚至十幾萬大軍的反擊。另外,黑山黃巾軍如果趁機下山,青州黃巾軍如果趁機北上,三方大軍連番混戰,冀州馬上就是片廢墟。我們是要個完整的冀州,不是要片廢墟。第三,冀州打仗,流民成災,北疆和幽州肯定是流民的首選避禍之地,但流民的問題我們現在解決不了。第四,董卓如果趁機出兵河東,我們就要在兩個戰場上同時開戰。到時大軍首尾不能兼顧,糧草輜重嚴重不足。就算我們勉強維持不敗,但北疆的崩潰卻是個無法避免的事實。

這是四個無法解決的難題,大將軍解決不了,我們也解決不了。也就是說,現在打冀州,我們不但無法強大北疆,反而迅速葬送了北疆。

我們現在需要的是迅速強大北疆的計策,所以雲天麴義的攻打冀州之策不可職,飛燕的關門自守之策也不可取,唯有公定朱穆的聯合韓馥攻打洛陽之策可取。

徐榮說完後,大帳內很安靜。諸將沉思良久,轉目看向李弘。最後的決策,還是大將軍說了算。

「我們不打冀州。」李弘語氣堅定地說道,「至於理由嘛,子烈公定鏡明丁立問之楊華剛才都說了,我再補充點,那就是韓馥和袁紹之間的矛盾,還有黃巾軍今年開春後的攻擊方向。」

冀州九個郡,韓馥現在實際控制了兩個郡,如果我們把中山等四個郡國放棄,韓馥實際上控制六個郡。而袁紹控制了冀州三個最富裕的郡國,手上還握有冀州半的賦稅。另外,韓馥是冀州牧,而袁紹只是渤海郡太守,韓馥是袁紹的上官。但在討董聯盟里,奇書網整.理提.供袁紹是車騎將軍,是韓馥的上官。他們兩個的矛盾就在這里。

如果我們讓步,推舉韓馥代行丞相事,把長公主和朝廷送到冀州去,韓馥權勢大增,這時袁紹就面臨個艱難的選擇。他是安心做個下官,把手上實際控制的郡國和賦稅交給韓馥還是把韓馥推倒,自己控制冀州和朝廷,獨攬權柄答案顯而易見。

袁紹要想推倒韓馥,要想獨攬權柄,務必要取得我的支持,否則我可以以此為借口攻打冀州。我的辦法是,明里支持韓馥,暗里支持袁紹。讓他們內訌去,這樣我就能漁翁得利,北疆就能得到想要的東西。

他們內訌歸內訌,冀州我們還是要的。剛才子烈和公定已經說了,這些人擁兵自重,已經逐漸形成割據之勢,指望他們俯首稱臣,估計很困難。太傅大人已經成了他們的犧牲品,我不希望自己成為他們的下個犧牲品。我想過了,我們要想迅速穩定和振興社稷,只有把他們殺了,免得將來害人害己,禍國殃民。

拿下冀州的契機就是今年黃巾軍對冀州的攻擊。黃河南邊的州郡和河內郡都沒有吃的,黃巾軍要想活著,只有打進冀州。雙方為了冀州的糧食,為了生存,必然要以死相搏,等他們打得差不多了,我們就以平叛為借口,把他們掃而光。

「我們打洛陽。」李弘笑道,「打洛陽的諸般好處我就不說了,諸位都很清楚,無論是對振興社稷,對我們北疆的聲譽,還是對北疆的生存和強大,都有百利而無害,但考慮到明年我們要打冀州,所以今年這仗,我們不能硬打,不能損耗太大,我們要以最小的代價拿下洛陽。」

「今年黃巾軍打進冀州後,不管韓馥和袁紹能不能擊敗他們,冀州的糧食和財賦都要欠收。這樣來,明年打冀州,北疆幾萬大軍的糧餉就成了大問題。如果大軍糧餉完全靠打進冀州後,從冀州各地郡縣強行籌措顯然不現實,我們今年必須要自己盡力籌措部分,這也是大軍不能放手猛攻洛陽的原因之。」

徐榮等北疆諸將都同意李弘的決定,眾人就其中些細節略加商議之後,隨即由李弘上書長公主。

李弘在奏章中詳述了自己不能立即返回晉陽的理由,然後對解決皇統危機的事提了幾點建議。

李弘認為太傅劉虞對天子,對大漢忠心耿耿,此次純粹是遭受了無妄之災,應該赦免其所有罪責。如今正值國家危難之際,實不宜誅殺大臣,自毀根基。為了安撫幽州諸郡,還是讓太傅大人兼領幽州牧,盡早離開晉陽這個是非之地。

為了確保長公主和朝廷的權威,李弘建議免除韓馥袁紹等州郡大吏的罪責,略加責問即可。大臣們的這些過激舉動顯然都是為了大漢社稷的安危。所以長公主和朝廷還是本著息事寧人,求同存異的想法,在堅決尊奉當今天子的基礎上,盡早和州郡大吏協商,滿足他們的其他條件。

太傅大人離開晉陽後,由誰來主政李弘舉薦冀州牧韓馥。洛陽大戰即將開始,此戰能否勝利,將直接影響到勤王討董,振興社稷的大計,所以臣懇求長公主和朝廷諸位大臣放棄個人恩怨和成見,立即督請韓大人到晉陽主政,主持國事。

考慮到太傅大人已經不能主政,朝廷諸大臣又不熟悉北疆事務,長公主近段時間又要集中精力處理皇統危機,為了保證北疆諸郡的穩定和屯田鹽鐵等諸事順利,李弘懇請長公主和朝廷,把北疆所有軍政暫時交由護田中郎將趙岐老大人全權處理。如果長公主和朝廷認為此議不妥,臣建議由趙岐老大人暫時代理太傅府,行丞相事,主持國事,執掌權柄。

李弘寫好奏章,讓諸將過目,看看可有需要修改添加的地方。

麴義冷笑道:「這份上奏,本身並沒有什么威懾力。大將軍要想確保太傅大人的安全和趙岐老大人能夠暫時主掌權柄,最好派支軍隊回去。我親自帶黑豹義從回晉陽,大將軍你看如何」

李弘想了下,對麴義道:「你不要去,你的脾氣般人接受不了,還是讓令明龐德去吧。」

趙岐和李瑋的書信同時送到驃騎大將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