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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大吼,「好,好」

「傳令單經,再上萬人,立即打開通路。」

「命令嚴綱公孫范,鐵騎准備出擊。」

「傳令郭華陽泰,左右出擊,纏住北疆軍的兩翼。」

何風抽刀在手,用力敲擊著自己的戰盔,仰首狂呼:「兄弟們,殺上去」

昨天的失敗讓北疆軍將士滿腔仇恨,今日看到敵人,大家兩眼冒火,人人爭先,不待戰車營的士卒撤下弩炮,憤怒的士卒們已經高聲吼叫著,象猛虎般沖進了拒馬陣。雙方將士在陣中相遇,立即短兵相接,激烈廝殺。

越來越多的幽州兵沖進了拒馬陣,他們在上官們的指揮下,搶起戰刀,戰斧,肆意劈砍,爭取在最短時間內毀去北疆軍的拒馬和鹿砦,給鐵騎大軍掃清道路。北疆軍的強弓營和石跑對准拒馬陣的後部,展開瘋狂射擊。

同時間,楊鳳和徐晃各自指揮大軍,和潮水般氣勢洶洶殺來的敵人展開了血腥鏖戰。

飛雪高昂著頭,靜靜地站在戰場上,默默地望著前方血腥的殺戮。

李弘抬頭看看太陽,微微皺了皺眉。

「大將軍,公孫瓚把主要兵力集中在中路,似乎」朱穆晃動著手中的馬鞭,擔憂地說道,「似乎有突圍之意。」

李弘冷笑,「只要他鐵騎出動,我就要他死得難看。」

批批的幽州兵踩著密密麻麻的屍體,沖過了北疆軍的箭陣,進入了拒馬陣。

「命令強弓營和戰車營後退百步。」

麴義手指戰場,大聲罵道,「何瘋子竟然和幽州軍硬拼,他們人多,我們人少,拼不起的。這個混蛋,這樣打下去,拒馬陣馬上就要丟了。」

「大人,戰車營後退需要時間。」站在麴義身後的主薄吳葉緊張地說道,「現在幽州軍不惜代價,味猛攻,這會大大縮短我們堅守拒馬陣的時間。大人,你看要不要動用大將軍的虎賁營」

「你小子放什么狗屁」麴義猛地轉身,指著他的鼻子,怒氣沖天地吼道,「大將軍的人馬,我們也能動你是不是吃飯長大的」

吳葉二十多歲,中等消瘦的身材,白白凈凈,文文弱弱的,穿著身明顯偏大的皮甲,看上去很滑稽。他給麴義這么吼,頓時嚇得倒退兩步,臉色蒼白。麴義本來還想罵兩句,但看他這個樣子,把話又吞了回去。吳葉是關中長安世族子弟,和麴家是世交。他到麴義帳下效力,是麴義哥哥麴忠推薦的。麴義不太願意要,但礙於兄長的情面,不好拒絕,勉為其難地收下了。

「給我滾。」麴義揮手叫道,「去告訴何瘋子,慢慢後撤,不要和幽州軍硬拼。」

吳葉哆嗦了下,轉身就跑。個沒注意,失腳從高台上栽了下去,戰盔摔出很遠。吳葉哼都不敢哼聲,連滾帶爬地站起來,暈頭暈腦的找到戰盔,隨隨便便往頭上戴,也不管歪不歪了,慌慌張張地往戰場上跑去。

李弘轉臉看看站在高台上大吼大叫的麴義,搖搖頭。

「任意」李弘回頭喊道。

隨侍李弘身後的位黑豹義從屯長縱馬而出,「大將軍」

「跟上他」李弘指遠處的吳葉說道,「把他完好無損地帶回來。」

任意答應聲,猛踢馬腹,舉手鞭,「駕」

吳葉手扶著歪歪倒倒的戰盔,手拿著戰刀,奮力奔跑。他很怕。雖然這是他第二次上戰場,但卻是第次走近戰場中心,走近血肉模糊的戰場最前端。這刻,他後悔聽了父親的話,到北疆入仕為官。早知道這樣危險,自己寧願讓父親打斷腿,也不到這隨時會死去的戰場上來。

還沒跑出幾十步,吳葉突然發現自己迷失了方向,不知道往哪里走了。

周圍全部都是匆匆忙忙全副武裝的士卒,飛馳的戰馬往來穿棱,傳令兵嘶啞的叫喊聲此起彼伏,隊隊挑著長箭的民夫正健步如飛地行進在密集的人群里。他焦急地抬頭看看四周,映入眼簾的都是五彩繽紛的旌旗,有高高豎立迎風飄揚的,有來回移動的,有上下劇烈搖晃的,還有象陀螺樣瘋狂旋轉的。

吳葉眼花繚亂,茫然地抬頭看看天空。天上有輪白花花的溫暖的太陽,有片湛藍色的天幕,還有幾朵厚厚的白雲,然後就是呼嘯的長箭,滿天的長箭數不勝數,間或還能看到幾塊怒吼的石頭。

巨大的戰鼓聲,廝殺聲,叫喊聲充斥了他的雙耳,讓他真實的感受到自已就在戰場上,但自己在戰場的什么位置怎樣才能走到戰場的前端才能找到那個飛揚跋扈的何瘋子大人

站在高台上,吳葉把戰場看得清二楚,他覺得戰場就象自己的手指頭樣真實清晰,指揮作戰就象操縱自己的手指頭樣簡單至極。但等到自己身陷戰場中間的時候,他才突然領悟到自己的幼稚和無知。他竟然在戰場上迷了路,他竟然找不到敵人,這讓他羞愧難當,他恨不得頭撞死在自己的刀上。

「讓開讓開」

吳葉奮力向前跑了十幾步,突然發現隊民夫正抬著傷員往後飛奔。吳葉眼前亮,沮喪的心情頓時掃而空。傷員肯定是送到後方大營,那么逆著這條路就定能到戰場。吳葉不再多想,撒開雙腿就跑。還沒跑十幾步,隊給戰車營運送石頭的馬車飛奔而來。等車隊過去了,吳葉驚訝地發現,剛才出現的那條路忽然沒有了,現在站在那條路上的是隊強弓手,這群強弓手正在位屯長的指揮下,向個方向開始齊射。那位屯長不停地舉刀狂吼,聲嘶力竭,「放放」間或還夾雜著幾句聽不懂的方言,吳葉估計是極其難聽的罵人話。

吳葉望著滿天的長箭,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長箭飛去的方向,就是戰場前方,就是敵人所在的地方。吳葉不再猶豫,邊望著天上長箭飛行的方向,邊發力狂奔。讓他痛苦不堪的是,他才跑幾步,就頭撞上了塊鐵板。吳葉躺倒在地,邊抱著腦袋,邊數著眼前閃耀的星星。

「你小子亂跑什么」隨著聲大吼,只巨大的手抓住吳葉的衣領,把他凌空舉了起來。吳葉看到了個碩大的腦袋,張憤怒的臉,雙瞪圓的眼晴。他正想說話,腦袋上的戰盔歪,把他眼晴遮住了。吳葉急得大叫起來,「我奉麴大人之命,到前面找何大人傳送軍令。」

「傳送軍令」那個大漢粗大的嗓門高聲叫道,「傳令兵縱馬如飛,哪有你這樣亂跑氣的你是干什么的」

「大頭,快把他放下,他是麴大人的帳下主薄吳大人。」個低沉的聲音適時出現。

吳葉馬上被輕輕地放到了地上。

「大人,下官不知你是大人,剛才多有得罪」

吳葉把戰盔把拽了下來,氣急敗壞地想叫兩嗓子,但話到嘴邊馬上又咽了回去。他看到個龐然大漢,又高又粗,腦袋有自己兩個腦袋大,身黑黝黝的鎧甲,不過臉上的神情很尷尬。

吳葉嚇了跳,急忙對他連連搖手道:「沒事,沒事。」接著他轉頭看看那個說話的人。那是個年輕的黑豹義從屯長,高大威武,牽著戰馬站在自己身邊。

「下官任意,奉大將軍令,護送大人去見何校尉。」

吳葉愣了下,然後心里陣激動,淚水差點涌了出來。

「他叫大頭,原來是田重老大人的親衛,落日原大戰的時候被鮮卑人砍中了腦袋,留下了點殘疾。」任意指著雄壯魁梧的大漢說道,「他現在是兵曹營的屯長,帶著幫兄弟,專門負責維持戰場秩序。你不要看他長得五大三粗,其實心細的很。你看這亂糟糟的戰場,如果沒有他指揮調度,早就亂成堆,大家連到戰場的路都找不到了。」

吳葉臉紅,又羞又愧。自己剛才那番丑態,大概都讓這位屯長看到了。

大頭哈哈笑,拍拍吳葉削瘦的肩膀,「這有什么好丑的我第次上戰場的時候,戰鼓敲,頓時尿了褲子,哈哈」他接著指著笑嘻嘻的任意說道,「他叫球。第次上戰場的時候,他抱著馬脖子嗷嗷怪叫,連敵人長什么樣都不知道,哈哈」

突然他臉色變,揮手說道:「後方送來軍械了,我要去疏通道路」轉眼,大頭消失在人海里。

「我們走吧。」任意飛身上馬,順手把拽起吳葉,把他放到身後,打馬狂奔。

「吳大人,戰場上的情況瞬息萬變,稍有個延誤,就有可能造成戰局的改變,因此,在個數里范圍內的戰場上,如何讓上官可以如臂指使地指揮和調動任何個部曲,最最關鍵的便是戰場調度。」任意邊不停地轉換戰馬奔馳的方向,邊回頭說道,「由於戰場調度的存在,戰場也是變化莫測的,個部曲這刻在東面,下刻可能就在西面,所以戰場上從來沒有直達最前線的路。」

「那我們怎樣才能找到何大人」

「看高台上不斷變化的令旗。」任意笑道,「傳令兵之所以能以最快的速度把軍令傳到前面,就是靠辨識令旗。令旗所指就是我們前進的方向。」

何風憤怒了,他的部下雖然驍勇無比,但無法抵擋無窮無盡的人潮沖擊。

「殺,都隨我沖上去,老子就不信殺不完。」何風大聲吼道,「誰敢退步,丟老子的臉,老子剝了他的皮。」

校尉大人親自揮刀上陣,大大鼓舞了將士們的士氣,反攻的浪潮浪高過浪,「殺,殺過去」

何風帶著親衛低著頭陣猛砍,硬是把幽州軍逼到了拒馬陣的中間,但幽州軍太多了。人打瘋了,殺紅了眼,或多或少也有股勢不可當的氣概。北疆軍的損失越來越大。

「大人,麴大人已經數次命令我們後撤了」

何風刀砍倒敵人,氣喘吁吁地抹了把臉上的血,惡狠狠地叫道,「媽的,是我說了算還是他說了處,給我殺」

任意手執盾,手短戟,酣呼向前,所向披靡。吳葉初時戰戰兢兢跟在他後面,小心翼翼地踩著鮮血和死屍,手中的刀都不知道往哪砍好。

三個敵人同時圍上任意,其中個正要突襲得手,情急之下的吳葉奮不顧身,飛奔上前,騰空就是刀剁下。那人背部中刀,鮮血四射,滾燙的血液頓時濺了吳葉頭臉。這刀砍下,看著栽倒於地的死屍,聞著血腥的氣味,舔著濺到嘴里的鮮血,吳葉的膽氣霎時飛漲,「殺,殺」

任意找到何風的時候,何風正拎著個人頭抱頭鼠竄,後面跟著幾十個狂呼亂叫睚眥欲裂的敵人。

「快走,快走,我殺了他們個都尉。」

任意二話不說,拖著暈乎乎的吳葉掉頭就跑。何風的幫親衛從左右兩側殺出,張張手弩對准發了瘋的敵人發出了凄厲的嘯號。

何風躲到個拒馬後面,張大嘴劇烈地喘息著,汗水連同血水浸濕了他的衣甲。他拿著那個人頭看了看,然後隨手遞給了個親衛,「拿去吧。憑這個人頭,你可以領到批賞金。將來,你可以討個女人,生幾個孩子。」

那個親衛看都不看,隨手丟給個隊率,「老子還能活幾天你拿著吧,先升個屯長干干。」

那個隊率把人頭往地上甩,屁股坐了上去,有氣無力地笑道,「算了吧,還是先把自己的命保住再說。」

吳葉把麴義的命令對何風說了遍。

何風翻翻白眼,望著任意問道:「球,這小子是誰你怎么給他做侍衛你怎么越混越沒出息了。」

任意呵呵笑,「何大人,大將軍是什么意思,你難道看不出來」

何風冷笑,「老子是看不出來。老子從冀州起,就跟著大將軍,打到現在,我還不如個匈奴人。匈奴人好歹還做了個日逐王,我呢」

任意為難地笑笑:「何大人,李溯大人你應該很熟悉吧他從盧龍塞開始,就跟著大將軍了,但他現在不過就是個校尉,手下也只有千鐵騎。」

何風沒有說話。他對徐晃出任行奮武中郎將事,至今耿耿於懷,非常生氣。論資歷,論戰功,論對大將軍的忠心,就算排隊也排到他了。

任意焦急地看看四周,「何大人,撤吧。再打下去,你這營人馬所剩無幾了。」

何風猛地站起來,刀砍到拒馬上,「撤」

上午,雲亭。

於氐根率領八千大軍,向雲亭發起了攻擊。

公孫瓚為了確保自己有充足的時間擊敗李弘,在雲亭布置了萬大軍,並且命令將士們把北疆軍丟棄的拒馬重新擺設在了山坡上。

由於拒馬陣的阻礙,北疆軍攻擊受阻。為了避免遭受重大傷亡,於氐根命令停止攻擊,等候張燕大軍的到來。

中午,界橋。

北疆軍的拒馬陣徹底被毀。

公孫瓚端坐於白馬之上,捋須大笑,「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對付我的鐵騎。」

「傳令,鐵騎出擊。」

第二卷亂世豪雄篇第三章 狂風暴雨 第十節

北疆軍在陣前豎起了巨型盾和巨型長矛。

經過個上午的激戰後,幽州軍的意圖已經非常明確了,他們想擊破北疆軍的中路,從界橋突圍。為了加強中路防守,麴義命令左右兩翼密集收縮,向中軍靠攏。北疆軍左右兩翼的拒馬陣比較單薄,在上午的攻擊中已經被毀,將士們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折損。尤其是徐晃的右翼大軍,雖然擊退了幽州軍的瘋狂進攻,但自己也付出了傷亡將近兩千人的代價。

隨著戰鼓敲響,剛剛平靜了半個時辰的戰場再度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殺聲。

幽州軍的步卒向北疆軍的左中右三路同時發起了攻擊。

北疆軍的強弓弩炮石炮向迎面殺來的敵人盡情地傾瀉著自己的憤怒。

幽州軍將士毫無懼色,路高呼,奮力狂奔,但死亡已經不可避免的時候,士卒們也只剩下了無畏和仇恨,「殺」

北疆軍上上下下看到了最為驚心動魄的幕。過去撞擊巨型盾的是敵人的鐵騎,但今天,敵人卻用自己單薄的血肉之軀勇敢地撞了上來。

北疆軍經過數年大戰後,對巨型盾矛的運用已經有了極為豐富的經驗。為了能充分發揮巨型盾矛的作用,阻擊和大量殺傷敵人鐵騎,減少自身的傷亡,士卒們把巨型盾矛層層疊疊交錯放置,它就象拒馬陣樣,變成了鐵騎的墳墓。

遠遠看上去,幽州軍士卒就象直接撞上了巨盾,然後被巨盾吞噬了,但他們其實是沖進了巨盾陣,和埋伏在陣內的北疆軍士卒展開了血腥肉搏。

幽州軍這種不計傷亡的凶狠進攻頓時讓北疆軍陷入了困境。幽州軍的士卒源源不斷地沖上來。他們抱著和敵人同歸於盡的想法,以死相搏。任你北疆軍士卒如何驍勇,你總有疲勞的時候,總有受傷的時候,總有被更多敵人包圍的時候,北疆軍的士卒個個地倒下了。

在狹窄曲折的巨盾陣里,犀利的武器和強悍的武功都已失去了作用。誰的人多,誰就能擊敗對方。

高台上的麴義望著面面被掀倒的巨盾,知道幽州軍的鐵騎馬上就要開始沖擊了。

他雙手緊緊地抓著欄桿,望著躺倒在戰場上的數萬具屍體,深切地感受到了公孫瓚的狠,公孫瓚的冷血。公孫瓚用數萬士卒的性命,鋪就了條突圍之路。如果站在對面的是自己,自己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公孫瓚的心太狠了。麴義現在總算理解了,為什么邊塞的胡人對公孫瓚畏懼如虎,為什么公孫瓚會下令屠殺胡人部族,屠殺胡人的老弱婦孺,甚至連襁褓中的孩子都可以刀剁殺。他根本把人不當人。

幽州軍的步卒部分攻擊北疆軍的左翼,部分攻擊北疆軍的中路,而更多的人則涌向了北疆軍的右翼。

現在局勢已經明朗了。幽州軍的鐵騎要攻擊的方向是北疆軍的右翼,北疆軍實力最弱的地方。

麴義拳砸到欄桿上,憤怒地吼道:「公孫瓚,你等死吧。」

他飛奔而下,指著列隊於高樓下的八百親衛曲縱聲狂叫,「走,隨我殺過去,殺過去」

麴義帶著人馬呼嘯而去。

李弘無奈,和朱穆匆匆跑上高台。戰場上的情況讓他非常吃驚,「快,點燃狼煙,命令鐵騎發動攻擊。」

「公定,你來指揮,我去支援雲天麴義和公明徐晃。」

李弘三步並作兩步,迅速沖下高樓,飛身躍上馬背,「兄弟們,向右,向右殺進」

三千黑豹義從在李弘的帶領下,沿著河堤飛速起動。

大地在鐵蹄的蹂躪下呻吟顫抖。

幽州鐵騎以江河決堤之勢泄而下,巨大的轟鳴聲響徹了戰場,雷鳴般的吼叫聲直沖雲霄。

幽州軍的步卒象潮水般向戰場兩側退去。

北疆軍的步卒在令旗的指揮下,迅速後退,集結,力圖在最短的時間內擺下防守陣勢。徐晃奔跑在戰陣中間,不停地叫著吼著,聲嘶力竭。

戰陣後方的強弓手以最快的速度向幽州鐵騎射出密集的長箭。戰車營迅速向中軍靠攏,以阻擊和遲滯敵人攻擊中軍的時間。

鐵騎在奔騰,在堆滿死屍的戰場上猶如颶風般呼嘯而來。

死屍在鐵蹄下翻滾碎裂,鮮血在鐵蹄下濺射流淌,偶爾也能看到些受傷的士卒在鐵蹄下爬行慘叫四分五裂。

鐵騎所過之處,血肉模糊,再也看不到具完整的屍體,聽不到聲痛苦的哭號。

戰鼓擂響,驚天動地。

鐵騎驟然加速,騎士們興奮而血腥的吼聲霎時間被巨大的奔騰聲淹沒了。

正在撤退的幽州軍步卒首當其沖,隨著他們驚駭恐懼而無助的慘叫聲,數百名沒有來得及避開的士卒被撞上了天空,被踐踏成了肉泥,被碾成了齏粉。

鐵騎沖過北疆軍的箭陣,瞬息即至。

徐晃高舉戰斧,縱聲狂吼:「兄弟們,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