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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嵩實在忍不住了,他指著王允說道,「司徒大人所倚仗的無非是鮑鴻和段煨的軍隊。但他們擋得住牛輔嗎」

眾臣猛然醒悟。這聖旨中沒有提到段煨和鮑鴻的名宇,原來是這么回事。看樣子,這兩人就象呂布樣,也早被王允秘密說服了。

司徒大人竟然還有伏兵。王允步步施計,算無遺策,如果董卓不死,那當真是老天無眼了。

王允從容笑道:「段煨大人原是北軍將領,雖然他和董卓年輕時都曾在段熲帳下效力,但他不是董卓的親信,也不是董卓的舊部,他只聽命於天子和朝廷。至於鮑鴻大人,諸位應該更清楚了。當年我任豫州刺史的時候,他是我的手下,我們曾起率軍攻殺黃巾軍,也算是生死之交了。」

王允看看諸位大臣,繼續說道:「天子密詔我早在新年時,就已經交給了鮑鴻。我再囑咐他,要盡可能保存實力,不要急於攻打河東,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損失,影響了誅殺董卓的大計。」

「昨天董卓死後,我即以八百里快騎密告段煨和鮑鴻兩位大人,命令他們立即率軍趕到華陰,趁著王方毫無防備的時候擊殺王方。只要擊敗了王方,攻占了潼關,牛輔就被困在了關西。」

「上個月牛輔在關西大敗,糧草輜重全部被北疆軍奪去了。董卓為了應急,臨時從長安調撥了部分,但這批糧草輜重數量有限,最多只夠供應大軍半個月。所以,我們只要牢牢守住了潼關,牛輔的大軍將很快崩潰。」

王允沖著皇甫嵩拱手說道:「皇甫大人,你說我這個辦法能不能保住關中保住長安」

皇甫嵩搖搖頭,「大人,你不要忘記了,打仗要靠士卒去拼命,要靠下級軍吏去沖鋒陷陣。你知道段煨和鮑鴻的軍中現在有多少董卓舊部有多少追隨董卓征戰疆場十幾年甚至二十多年的屯長軍候軍司馬大人心要殺他們,他們怎么可能會賣命」

「牛輔李傕郭汜樊稠張濟王芳賈詡這些西涼悍將,都是久經沙場,九死生的人,你要殺他們,他們絕不會束手待斃。糧草不足,他們可以吃人。僅僅靠個潼關,是擋不住他們的。」

「好,皇甫大人提醒得好。」王允笑道,「如果龍驤將軍徐榮趁著牛輔攻打潼關的時候,率軍出擊,你說我們能不能擊敗牛輔」

皇甫嵩驀然想到什么,臉色突變,「大人,此旨切切不可下。」

「聖旨已經連夜送往河東了。」王允略為詫異地看了眼皇甫嵩,「皇甫大人,有何不妥嗎董卓伏誅,天子主政,晉陽朝廷當然要取消了。天子已經詔令長公主和諸位老臣即刻返回長安。」

皇甫嵩長嘆無語,再不說話。

朝議結束,眾臣散去。

呂布匆匆追上皇甫嵩。

「皇甫大人」呂布飛身下馬,躬身施禮,「下官有事相詢。」

皇甫嵩駐馬停下,看了他眼,然後緩緩下馬,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想問什么,我知道。你是不是很難理解」

呂布點點頭,四下看看,然後小聲問道:「司徒大人為什么要急於對付北疆」

皇甫嵩嘆了口氣,「奉先,你是北疆人,司徒大人也是北疆人,但你們有個截然不同的地方,你知道嗎」

呂布想了下,搖搖頭。

「你是武人,司徒大人是士人。」皇甫嵩低聲說道,「你現在明白了嗎」

呂布低頭想了下,疑惑地搖搖頭,「皇甫大人,驃騎大將軍忠心耿耿,為大漢開疆拓土戍守邊疆,功勛蓋世」

皇甫嵩揮手打斷了他的話,「天子西遷長安已經兩年多了,這么長時間里,他為什么不攻打關中討董勤王,卻反而去打洛陽,打冀州,為什么」

呂布啞口無言,若有所悟。

「司徒大人的本意是好的,但時機和方法卻錯了。」皇甫嵩無奈地說道,「他如果能象殺董卓這樣有耐心,大漢何愁不興」

「如今關中未穩,司徒大人立即撤消晉陽朝廷,以天子旨督令徐榮攻打牛輔,其目的顯然是打算削弱李弘的權柄,消耗北疆軍的實力。但他這么做,等於變相宣布朝廷在誅殺董卓之後,要對付李弘。司徒大人這是在自尋死路啊。」

四月上,關西弘農郡,陝城。

朝廷聖旨送達陝城大營。

徐榮打開聖旨,面色驟然劇變。

第二卷亂世豪雄篇第三章 狂風暴雨 第三十節

董卓死了怎么可能

徐榮目瞪口呆,心中陣狂跳。這是個騙局,董卓精心設計的個騙局誰能殺死董卓董卓手握權柄,麾下有十萬雄兵,朝中誰有這個本事殺死董卓刺殺更不可能。傳言董卓出行,前後左右有數千鐵騎和虎賁,般人根本無法走近他十步之內。當今世上,沒有人可以殺死董卓。

徐榮小心翼翼地捧起聖旨,仔細驗看黃綾上的天子印璽。的的確確,那是天子用於發兵的皇帝信璽,但如今董卓大權獨攬,皇帝印璽都掌握在他手上,這聖旨肯定是董卓矯詔。天子和長安朝廷已經成了董卓篡逆的工具,這已是天下人的共識。這份聖旨沒有任何效力。

北疆上上下下都遵奉長公主和晉陽朝廷,尤其是劉和攜帶天子承制詔書到了晉陽後,長公主和晉陽朝廷更具有了無上權威。北疆文武大臣只聽長公主和驃騎大將軍的,不會遵從其它任何人的指令。

但董卓突然矯詔於我,有何目的他想干什么攻打河東還是繼續攻打關西四月到了,河東正在春耕,如果此時董卓把關西戰場上的大軍秘密抽調到蒲坂津方向,河東可能失守。

徐榮丟下聖旨,急忙打開張白騎的急書。長安這次有兩名信使到了河東,個北上晉陽,個南下關西。到關西宣旨的信使由張白騎派人護送而來。張白騎在書中說,段煨和鮑鴻的大軍雖然近期停止了攻擊,但據斥候探查,河對岸北軍大營正在逐漸增大,北軍好象有增兵跡象。

董卓趁著北疆軍主力攻打冀州的時候攻打河東,這本是北疆意料中的事,董卓完全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搞什么詐死之計來麻痹我。長安到底出了什么事

北軍如果攻占河東,北疆勢必危急,我是不是應該立即向牛輔發動攻擊,以便牽制和遲滯董卓攻打河東

徐榮坐在案幾後面,濃眉深鎖,雙大手握在起,兩只大拇指互相搓動著,心里焦慮難安。

玉石顏良張郃華雄田疇楊華陳衛周山匆匆走近大帳。

徐榮把聖旨攤在案幾上,讓諸將過目。

「你們看看,這是長安送來的聖旨。」徐榮指指聖旨上的朱紅印璽,「聖旨是真的,但這事情是真的嗎董卓突然詐死,什么意思」

「董卓死了」顏良難以置信,接著他忍俊不禁,哈哈大笑,「死了好,死了我們可以打長安,可以救回天子重振社稷了。哈哈」

「子善,你的意思是說,這事是真的」張郃也笑著問道,「董卓被殺了」

「聖旨上不是說得清清楚楚嗎司徒大人王允精心籌劃,舉擊殺了董卓。」顏良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哈哈董卓真搞笑。他是不是酒喝多了,時高興,拿我們窮開心」

華雄冷哼聲,雙粗黑的大眉毛上下劇烈地抖動著,「董卓欺人太甚。想決戰,叫牛輔來打就是,用得著這樣戲弄我們」他拳砸到案幾上,大聲說道,「大人,我們立即攻打弘農城,給董胖子點顏色瞧瞧。他以為大將軍在打冀州,我們就不敢兩線作戰了嗎」

「狗屁」玉石嗤之以鼻,「董胖子童心未泯,真會找樂子。我們打他,看他還樂不樂。」

「不能打。」田疇搖手說道,「目前關西戰局被我們控制著,貿然出擊會破壞眼前的有利形勢,對冀州戰場造成不利的影響。關西作戰的目的已經達到,我們現在只要穩住這種僵持局面,就能給冀州戰場爭取足夠的時間。我們聽大將軍的,不能主動出擊。」

「我也贊同子泰的意見。」陳衛說道,「現在京畿形勢危急,隨時都有可能發生重大變化,我們的注意力應該放在洛陽,而不是長安。」

陳衛隨即把京畿形勢具體分析了下。

上月底,劉表率軍攻打南陽,袁術迎戰,雙方在朝陽新野帶激戰。

本月初,袁譚高干韓浩等人受梁國相程景汝南太守徐璆之邀,以攻殺黃巾軍為借口,突然殺向陳國。陳國相許瑒寡不敵眾,急忙向豫州刺史孫賁求援。孫安朱治隨即率軍相救,雙方在穎水帶展開激戰。

袁術腹背受敵,叫苦不迭。此時高覽已經率軍回到洛陽,劉勛劉祥萇奴三將各自率軍駐守於伊闕轘轅和大谷三關。袁術既舍不得洛陽,又無法擊退兩路強敵,只好向朱俊和徐榮求援。

豫州和荊州戰火重燃,直接危及到了洛陽的安全。行車騎將軍朱俊急忙召回周華的萬大軍,分駐於洛陽長平觀北軍大營以及虎牢伊闕轘轅大谷四關。劉勛劉祥和萇奴因此得以脫身,率軍南下,幫助孫賁攻打袁譚。

劉表和袁譚兩路攻擊袁術,顯然是為了把袁術趕走,而這切,誰都知道是袁紹的安排。

朱俊為此非常生氣,他急書淳於瓊,值此社稷危難之際,袁紹為何還要手足相殘袁紹到底是拯救社稷,還是摧毀社稷朱俊說,如果袁紹無意討董勤王,那就請大人率軍退出洛陽,返回河內,免得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壞了討董大計。

淳於瓊拒不退過黃河,朱俊也不敢強行逼迫。如今這駐守京畿的萬大軍里,有七千人馬來自兗徐豫三州郡縣,而且,目前京畿各路大軍的糧餉軍械都是來自這些郡縣,得罪了袁紹,也就等於自絕生路。朱俊當真是欲哭無淚。

「現在高覽大人的軍隊駐守函谷關,我們在陝城澠池帶只有兩萬大軍。」陳衛說道,「如果強行攻擊牛輔,我們損失非常大。大軍受損,首先河東就要遭到來自關中和關東兩個方向的威脅,這和我們的關西策略有很大沖突。」

「關西策略最主要的點就是守住關西,保證河東不受戰火荼毒,從而保證北疆的絕對穩定。」楊華卷起聖旨,攤開了地圖,「在大軍沒有拿下冀州之前,我們務必要盡可能避免和減小大軍的損失,這是關西策略的重中之重。」

「諸位大人為什么致認為這份聖旨是假的」周山突然說道,「如果董卓真的死了,這份聖旨是真的呢」

顏良詫異地看了他眼,張嘴就想罵他,但看到徐榮田疇陳衛等人鄭重其事地連連點頭,他又忍住了,「如果董卓真的死了,牛輔立即就會殺進長安。」

「對,所以天子才下旨命令徐大人攻擊牛輔。」周山拱手對徐榮說道,「大人是不是應該考慮下,這事如果是真的,董卓真的被司徒大人殺死了,我們應該如何應對這畢竟關系到北疆,關系到大將軍和諸位大人的將來,不能不仔細想想。」

大帳內無人說話了。

如果董卓真的被殺了,這份聖旨是真的,那么將來徐榮就要背上抗旨的罪名,而大將軍和今天坐在大帳內的諸將都要受到牽連。雖然抗旨不遵不至於被殺頭,但如果牛輔真的殺進長安,天子被弒或者再次被挾持,那徐榮的罪責可就不僅僅是抗旨不遵了。

徐榮沉默不語,兩只手交叉在起,不停地搓動著。

「大人,你看是不是把這事急告朱俊大人」田疇小聲說道,「攻打牛輔,需要足夠的兵力,但從京畿目前情況來看,朱俊大人短期內無法援助我們。我們可以趁機把此事廣為傳播,做足攻擊的姿態,將來有什么事,我們也能推了之。另外,我們也可以借機拖延時間,以確定此事的真假,從容定計。」

徐榮沉思良久,把那份聖旨看了又看,然後對田疇說道:「子泰,急書驃騎大將軍,把此事詳細稟告,請大將軍立即回書。另外,告訴張白騎,請他務必小心戒備。如果董卓以主力攻打河東,請他立即向我們求援。」

「義玉石,你帶萬人立即渡河北上趕到河北城。問之楊華,你帶著戰船隨同玉大人同西進。」徐榮指著地圖說道,「如果北軍主力攻打河東,你就支援張白騎。如果董卓真的死了,牛輔要攻打長安,你接到我的命令後,就渡河攻打弘農城。」

「文欣陳衛,你立即起程到洛陽去,向朱俊大人求援。」

「孟森周山,立即給長公主和驃騎大將軍府擬寫文書,我要知道長公主和朝廷的態度。」

徐榮忽然攤開雙手,看著眾人,微微笑,「我們打個賭好不好董卓是死還是活」

四月上,晉陽。

長公主接到聖旨後,欣喜若狂,但隨即就被盧植的句話說得花容失色,眼淚汪汪。

「天子危矣。」

董卓死了,後果是什么董卓的部下帶著大軍,路殺進長安。天子也罷,公卿百官也罷,全部玩完。

「這是假的。」張溫緩緩卷起聖旨,把它放到了個很不起眼的角落里,「董卓要篡立了。」

現今這種情況下,董卓連睡覺都睜著眼睛,誰能殺他

「那長安為何要送來這樣份聖旨」

「因為董卓想知道,驃騎大將軍和北疆軍的主力是不是在晉陽。」丁宮苦笑道,「如果北疆軍不能立即發起對關西北軍的攻擊,那么董卓就可以肯定,驃騎大將軍和北疆軍主力如今都在冀州,也就是說,他可以篡漢自立了。」

長公主惶恐不安,點點淚珠灑滿衣襟。

張溫盧植丁宮張范緊急約見趙岐蔡邕王瀚鮮於輔李瑋余鵬。

諸位大臣無例外,認為憑借王允等長安大臣們的力量,想殺死董卓,簡直是白日做夢。要殺董卓就要有軍隊,就算皇甫嵩從大漠上借了羌騎,那也是杯水車薪,無濟於事。

大臣們討論了很久,最後致認為這是董卓要篡漢自立的先兆。董卓這個蠻夫,終於忍不住了。

「當務之急,是全面徹底的封鎖關中和北疆的所有聯系,二是督令徐榮大人,在確保河東無恙的基礎上,力保關西不失。至於洛陽,立即放棄,不要再管它了。」盧植在大帳內走來走去,焦躁不安,「李大人,你立即急書大將軍,請他務必盡早拿下冀州,最好能在五月之前拿下冀州。」

李瑋答應了聲。盧植走了兩步,隨即沖著他連連搖手,「不,不,這份書信還是我親自來寫。」

張溫唉聲嘆氣,懊悔不已,「早知道董卓有這樣大的膽子,竟敢篡漢自立,當初就應該聽大將軍的,先拿下冀州,以確保北疆有實力迅速攻打關中。失策,失策啊。」

「董卓旦弒君,天下不是大亂,而是徹底傾覆了。」王瀚垂頭喪氣,臉悲憤,「這是先帝種下的禍,是太傅袁隗大人種下的禍,也是你」王瀚伸出干瘦的手,指著盧植恨聲說道,「你說,當初太傅大人和你為何要放董卓入京」

盧植霍然止步,轉身望著王瀚,想說什么,但終究沒有說出來。誰能想到,閹突然瘋狂,殺了大將軍何進,誰能想到

「好了,好了,現在要討董勤王,立即討董勤王。」丁宮站起來,焦急地說,「我們不能讓董卓篡立,更不能讓他殺了天子,所以徐榮大人要立即對牛輔展開攻擊,張白騎大人要立即發動對關中的攻擊。無論如何,我們要讓董卓知道,北疆還有足夠強大的力量殺進關中。」

接著他望著鮮於輔和李瑋問道:「鮮於大人,李大人,驃騎大將軍府如何定策是不是立即發動進攻」

鮮於輔和李瑋互相看看,低頭不語。

張溫臉色變,頓時冷若冰霜,「羽行,你為什么不說話」

鮮於輔苦笑,「冀州戰場的情況,諸位大人很清楚,北疆現在無力兩線作戰,只有等到大將軍拿下冀州後,北疆才能騰出手來攻打關中。」

「咚」聲,王瀚面色鐵青,拳砸到案幾上,接著拿起卷竹簡,狠狠砸向鮮於輔,「天子危在旦夕,你做為大漢重臣,竟然說出這種混帳話,我打死你」

鮮於輔側身讓過,羞愧不已。

趙岐急忙站起來,把抱住狀若瘋狂的王瀚,「王大人,你冷靜點。」

李瑋憤怒地站起來,從懷里拿出份文書用力摔到案幾上,「鮮卑人叛亂了,你們知道嗎」

第二卷亂世豪雄篇第三章 狂風暴雨 第三十節

漠北都護府都護龐德急報晉陽,西部鮮卑大人邪歸逆於三月底突然向鮮卑野狼部落發起了攻擊,野狼王游騎措手不及,損失慘重,現已率部退守稽落山。

龐德燕無畏鐵鉞聞訊後,急忙帶著風雲鐵騎北上支援。漢北郡太守田豫緊急約見大漠胡族諸王,商議征兵北上討伐事。

龐德在書中說,大漠烽煙再起,形勢難以預料,請朝廷立即征調援兵進駐大漠,震懾胡族諸部,以免事態惡化。

目前河套有屯田兵,烏拉爾山下有衛峻雷子的鐵騎,旦征調,幾萬大軍的糧餉如何解決

「請諸位大人看看地圖」李瑋十分不滿地說道,「今北疆軍在冀州關西河東大漠四個戰場上作戰,近十萬大軍需要晉陽提供糧餉軍需,在這種情況下,北疆哪來的軍隊和糧餉攻打關中我也想立即殺進關中,救出天子,但事實可能嗎」

這個消息猶如大漠上的寒風般,冰冷刺骨,大帳內頓時安靜下來。

盧植仔細看完龐德的書信,然後走到鮮於輔身邊,疑惑不解地問道:「大漠駐軍剛剛南下,邪歸逆就出兵攻打野狼部落,他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他想攻占整個西北大漠」

「邪歸逆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他率先挑起大漠戰事,也就等於點燃了大漠的戰火。」鮮於輔擔憂地說道,「如果我們不能及時平定邪歸逆的叛亂,大漠上必將狼煙四起,北疆的穩定局面很快就完了。」

「有這么嚴重」張溫拿起文書略微掃了眼,「大漠胡族諸部的許多部落王都曾是大將軍的手下,他們不會參加叛亂吧」

「這些部落王雖然不會參加叛亂,但別人打他,他們不會不還擊。」鮮於輔說道,「這幾年大漠氣候反常,冬天暴風雪不斷,雨季越來越長。尤其是大漠北部,生存條件非常惡劣。大漠西北部無法居住,只有南遷,但南遷又受到其它胡族的抵制,所以邪歸逆只有打。」

「我在漠北都護府的時候,邪歸逆就多次提出過南遷要求。我也曾為此召集胡族諸王商議過。但胡族諸王致拒絕,尤其是野狼王游騎。他和邪歸逆步度更仇怨甚深,口拒絕,後來干脆連議事都不來了。野狼部落緊鄰西部鮮卑,邪歸逆要南下,肯定要打游騎,所以這叛亂遲早都要發生。」

「今年北疆急於攻打冀州,只留下了五千風雲鐵騎駐防大漠。邪歸逆看到機會來了,馬上迫不及待地動手了。」鮮於輔看看氣喘吁吁的王瀚,遺憾地說道,「上次我在兩府合議上,就曾提到大漠的事,希望諸位大人考慮下大漠胡人的生存,適當的時候把邊郡人口南遷部分到冀州,從而為胡人南遷邊郡提供條件。但諸位大人搖頭,把這事否決了。」

張溫盧植丁宮等人互相看看,沉吟不語。

趙岐嘆了口氣,捋須說道:「從目前形勢來看,當初驃騎大將軍和北疆諸府堅決不同意放棄大漠是完全正確的。如果我們當初放棄了大漠,胡人現在肯定要南下侵擾,長城以北的邊郡又是戰火連綿了。剛才鮮於大人也說了,邪歸逆叛亂,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因為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