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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集結的態勢,可以擊而中,迅速占據兗州。叛軍遭此重擊,驚慌失措之下,必定難以再做集結,如此則兗州可下。

如果是被動應戰,則應該憑借黃河天險,把叛軍阻擋在黃河南岸,如此則可以減少大軍傷亡,節省大量人力物力。叛軍久戰無功,軍心必定渙散。再加上彼此之間的矛盾,很快就會作鳥獸散,冀州可保。

但今天朝廷的這個策略卻是在已經失去先機的情況下,還要以攻代守,不惜冒著戰敗的危險殺到中原,這完全違背了用兵的原則。

朝廷這仗的目的何在

奉旨和大將軍同行的尚書台右仆射田疇,兩府長史余鵬和幫兩府主要掾屬臉色難看。

很明顯,冀州軍的將領們對朝廷所定策略持否定態度。這事嚴重了。此仗策略是大將軍李弘和兩府大吏議定,最後由長公主以天子名義下旨批准的,在大戰即將開始的時候,將軍們質疑朝廷策略的正確性,這對戰局非常不利。

「朝廷的目的很明確,第是守住冀州,第二是破壞三足鼎立的格局。」田疇馬上站起來說道,「我們對守住冀州絕對有信心,這是無庸置疑的,但守住冀州不能解決目前的問題。」田疇隨即把三足鼎立格局對平定天下的阻礙做了番解釋。

「曹操這個人相當不簡單,遠比袁紹有遠見。」田疇冷笑道,「不要看他殺人不眨眼就以為他是個屠夫,他聰明得很,而且野心極大。曹操實力不夠,他便利用重建皇統的機會,蓄意制造出了個三足鼎立之勢,聯手各方勢力攻擊河北。河北實力受損,袁紹和曹操就能得到發展實力的時間,而其它小勢力實力受損又給了袁紹和曹操吞並他們的機會,兩人的實力可以迅速膨脹。」

「三足鼎立之勢旦堅固,以河北三州之力,就很難再有作為了。」田疇指著地圖說道,「我們打關中,曹操就打冀州。我們打中原,袁紹就打河東。我們兩路出擊,自然是無所獲,至此大漢被三分,社稷崩潰。」

田疇看看在座諸將,鄭重說道:「這就是我們要不惜切代價打進中原的原因。即使把冀州七萬大軍打完了,我們也要打。即使我們最後守不住兗州退回河北,我們也要打。只要徹底打碎這個三足鼎立之勢,我們就完成了這次大戰的目的。」

麴義嗤之以鼻,「曹操有你這么聰明我怎么看不出來這里有個三足鼎立之勢以我北疆軍之力,只要再有兩年時間的發展,當可橫掃天下。」

李弘看看他,不滿地哼了聲。

麴義火氣更大了,「什狗屁三足鼎立老子大軍殺到,人神皆滅,不要說三足鼎立,就是九足鼎立,老子也把它把火燒了。」

田疇知道麴義的脾氣,搖搖頭,准備再做解釋。

「子泰,你剛才說什么混帳話」顏良狠狠地瞪了他眼,「即使把七萬大軍打完了也在所不惜有你這么打仗的嗎你在晉陽天天和幫耍嘴皮的待在起,是不是把腦子待壞了這是你應該說的話我這七萬將士不是人」

「虎頭將軍,這是國事,關系社稷存亡,不是當年在西涼殺叛逆,在大漠殺胡人,你知道不知道」田疇有些生氣了,冷聲說道。

「我知道這是國事,但你不能拿將士們的性命當兒戲」顏良猛地戰起來,怒聲吼道。

田疇嚇了跳,急忙退了步。麴義和其它幾位將軍視而不見。文丑臉帶笑容,頗有興趣地看著顏良發威。

「都坐下。」李弘輕輕拍了拍案幾,「攻擊之策是我定的。」

顏良轉頭看了李弘眼,想說什么,但又把嘴閉上了,慢慢坐了下去。

李弘看看諸將,平靜地說道:「十天後,渡河作戰。」

眾將轟然應諾。

送走了眾將,李弘心事重重地在大帳內走來走去。

司馬懿坐在案幾後,正在埋頭謄寫今日的軍議。司馬懿長得很像他的父親司馬防,高大健壯,相貌堂堂,雙眼睛炯炯有神。但他的性格卻和他父親截然相反。司馬防張揚豪爽,而司馬懿卻內斂謹慎。

李弘走到他身邊停下,小聲說道:「仲達,剛才郭大人說,中原今年有旱災,黃河北岸的部分郡縣也面臨災情,在這種情況下,袁紹和曹操應該如何應對」

「打,堅決打。」司馬懿抬起頭,毫不猶豫地說道,「叛軍只有打進冀州,才能緩解旱災帶給中原的壓力,才能避免災民因為飢餓而暴亂。」

李弘猶豫片刻,又問道:「你認為,今天幾位將軍的建議」

「中原旦受災,百姓顆粒無收,其後果可想而知,這個時候進攻中原,的確很危險。」司馬懿小心翼翼地說道,「但我們如果不打中原,這三足鼎立之勢又如何擊破大將軍,這個得失很難選擇。」

李弘親昵地拍拍他的腦袋,輕輕嘆了口氣,繼續在大帳內苦思冥想。

田疇飛奔而來,「大將軍,揚州來人了。」

第二卷亂世豪雄篇第七章 風雷激盪 第八節

李弘疑惑地看看田疇,「揚州來人袁術的人」

「對,袁術的兒子袁耀來了。」

當年田疇在關東和豫州帶作戰的時候,和袁術往來密切,對袁術的手下較為熟悉。他仔細介紹了下袁耀和荀正。袁耀是袁術的嫡出長子,很有才華,在袁氏年輕代中和袁紹之子袁譚不分上下。荀正出身穎川荀家,是太常荀攸的族弟。同來的還有位袁術的掾屬叫劉曄,此人乃光武皇帝之子阜陵王劉延的後代,宗室中人,身份極為特殊。

「袁術不但讓自己的兒子親自趕到河北,另外還派了個宗室後人,個荀家子弟同行,可見他對此次河北之行的重視程度。」田疇低聲說道,「大將軍,袁術也許有什么大事需要和你商量。」

「請到偏帳,我親自見他們。」李弘揮手說道。

袁耀二十歲左右,高瘦俊秀,說話溫文爾雅,神態略顯矜持,看就是出身高門的官宦子弟。劉曄比他年紀要大點,氣質高雅,談吐不凡。大概因為連日趕路的原因,三個人都很憔悴,看上去疲憊不堪。

李弘和三人寒暄了幾句,又問了下袁術近況,對孫策在江東發動的戰事也非常關心。孫堅之子如此勇猛善戰,倒是讓李弘頗為驚訝。他笑著對袁耀說,北疆很多孫大人的朋友對孫大人的後人直很關心,曾數次拜托南下使臣攜帶信件財物問候孫家。今天他們聽到這個消息,定很欣慰。袁耀說,孫夫人對北疆很多故人的掛念之情非常感激,伯符兄也曾對我說,如果有機會,他定會報答這些北疆故人。

接著袁耀把此趟河北之行的來意做了詳細說明。

袁術相信李弘在河北的所作所為是為了中興大漢,表示願意尊奉幼帝和晉陽朝廷,願意和李弘起平定天下重振大漢。但目前自己實力有限,所在地盤和河北又相距甚遠無法互為支援,所以只能暫時委曲求全和袁紹曹操等叛逆結盟。

袁術認為此次袁紹等人聯軍攻擊河北,正是次絕好的平定天下的機會。他建議李弘誘敵深入,把叛軍主力吸引到冀州予以殲滅,自己則趁著兗州和徐州兵力空虛的時候予以攻擊,占據中原。如此來,兩人聯手,兩三年內當可擊敗袁紹劉表,徹底平定天下。

袁術為了表示自己對天子和朝廷的忠誠,願意把自己的兒子留在河北作為人質。

李弘暗自驚駭,對袁術的建議怦然心動。

「大將軍,這只是我父親的個建議。」袁耀指指荀正和劉曄說道,「不管大將軍是否同意,荀大人和子楊兄都將帶著我父親的奏疏即刻趕往晉陽覲見天子。」

李弘命令門下督賊曹任意把袁耀等三人嚴密保護起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揚州有密使趕到了河北。

田疇余鵬傅干陳群袁渙司馬懿等六人在偏帳內商議袁術這個建議的真實性。

袁術這個人的本性如何,李弘和田疇都有深刻的認識。當初袁術對他們說過,所謂國政就是欺詐,那么今天袁術這個建議不外乎就是「詭道」也。袁術的本意是占據中原,消滅曹操的三家聯盟,繼而利用河北實力大損無力南下的機會,從容代替曹操的三家聯盟,繼續保持三足鼎立的格局。

但袁術的野心顯然不止於此,他可能還要趁機聯合袁紹,兄弟聯手,共抗河北。以袁閥的實力,旦以黃河為界,和河北對抗,那么河北平定天下的步伐將大大減慢。

既然河北對袁術的本意可以猜得清二楚,那袁術為什么還要派自己的兒子親自跑到河北來獻策他憑什么認定李弘定會答應他

「這件事,可能和袁紹有關。」司馬懿想了很久後,做了番推測。

三家聯盟重建皇統後,嚴重威脅了袁閥的權威。此刻袁紹想重新奪回皇統,袁術想殺回中原,兄弟兩人聯手的可能非常大。

曹操的三家聯盟肯定要防備這事,因為大戰旦爆發,袁術如果從曹操劉備的背後發力猛攻,三家聯盟必定凶多吉少,所以曹操和劉備會時刻戒備著袁術,這時能幫助袁術的只有袁紹。袁紹要想幫助袁術,只有個辦法,那就是盡力促成這場大戰。今天叛軍的集結速度非常快,和袁紹的竭力幫助是分不開的。

但袁紹這種幫助還不夠。我大軍如果率先殺進中原,或者憑借黃河之險誓死阻擊,叛軍全部集中在中原帶,袁術根本沒有機會,他必須要想盡辦法把叛軍主力全部送到冀州。叛軍只要殺進冀州,袁術的機會就來了。首先河北大損,我大軍短期內無力再戰。其次中原亂,叛軍勢必急速撤回,我大軍可以乘勢追擊,甚至有可能把曹操劉備等叛逆全部殺凈,這樣袁術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輕松拿下中原。

袁術派自己的兒子親自趕到河北獻策,正是為了讓我們主動讓開黃河天險,把叛軍放到冀州。袁術之所以有把握大將軍會答應他,正是因為袁術的這背後擊,可以讓河北以最小的代價贏得這場大戰的勝利。

司馬懿的推測得到了眾人的致認同,但這里有幾個關鍵問題,卻讓眾人非常費解。

是袁紹絕不會幫助袁術和自己形成鼎立之勢。叛逆們攻擊河北的目的是致的,那就是消耗河北和其它勢力的實力,給自己的發展爭取時間。在這個前提下,袁紹的最終目的可能是利用袁術的倒戈擊,讓曹操的三家聯盟和袁術混戰,然後他再把中原口吞了。如此來,他不但可以控制皇統,還能以強大的實力和河北形成對峙。

袁紹的這種心思,袁術不可能不知道,那么袁術為什么還要跳進這個圈套呢

二是河北既然知道了袁術的計策,完全可以立即把這個計策透漏給曹操的三家聯盟,這樣河北不但可以避免這場大戰,還能把袁術送進絕境,讓中原戰火紛飛。此刻河北只要牽制住袁紹,任由曹操和劉備痛擊袁術,袁術恐怕只有逃亡江東了。

難道袁術知道河北此仗的目的不是擊退叛軍,而是意在摧毀三足鼎立之勢,絕不會放棄這戰既然如此,他用什么辦法才能讓自己的大軍避免進入冀州戰場難道就憑江東戰場就能打消曹操和劉備對他的戒備

其三,曹操集三家實力重建了皇統,占據了主動,狠狠打擊了袁紹。在這種情況下,他不力圖穩定三足鼎立之勢,反而積極聯合袁氏兄弟出兵攻打河北,其用意絕不簡單。田疇等人認為,曹操劍鋒所指,可能不是河北,而是袁術。如果曹操的最終目標是袁術,那么這就是個極佳的以攻代守之策。他方面可以利用此仗重創袁紹,方面可以堂而皇之地消滅袁術,迅速鞏固三足鼎立之勢。

如果曹操計中有計,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將計就計,把叛軍放進冀州

由此引出第四個疑問,這切是不是叛軍的詭計如果是叛軍詭計,河北就要承受重大壓力。

偏帳內燭火通明,李弘和自己的六位下屬徹夜不眠,繼續商討。

袁耀是袁術嫡出的唯長子,以袁術的個性,他不會為了別人的利益而損失自己的兒子。這種事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干。所以袁術之策還是可信的。

叛逆們之間矛盾重重,即使有十幾萬大軍,也很難上下齊心形成巨大戰斗力。把他們放進冀州,分散他們的兵力,相機予以殲滅,未嘗不是個好辦法。

北疆軍在冀州作戰,不但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更能節約大量人力物力,另外也正好滿足了冀州軍將領的心願,可以充分激發將士們的士氣,力求以靈活多變的戰策重創叛軍。相反,叛軍因為戰線拉長,無論是指揮還是糧草運輸,都遇到了很大困難,敵我雙方的力量對比會隨著戰爭時間的延續而發生變化。我們打中原,如同張開的五指撞上只鐵拳,但現在叛軍打冀州,我們就是鐵拳,而叛軍卻變成了張開的五指。相對而言,我們戰勝敵人的把握更大。

過去,我們直把眼睛盯在中原,想把戰火燒到中原去,唯恐冀州受損。其實,在中原作戰,我們付出的代價同樣很大,無論是兵力折損還是財賦消耗,都非常大。而且,我們還未能掌握戰場主動權,以確保自己達到戰爭目的。

把叛軍放進冀州後,我們完全掌握了戰場主動權,我們可以選擇合適的目標予以攻擊和殲滅,以確保擊敗敵人,摧毀三足鼎立之格局。

大戰即將開始之際,突然把整個攻擊策略完全改變,由外線作戰轉為內線作戰,這是兵家大忌。

大將軍李弘尚書右仆射田疇和兩府長史余鵬顯得非常猶豫。陳群袁渙和司馬懿雖然去年曾跟隨大將軍出戰大漠,但參加這種幾十萬人的大戰,他們還是破天荒頭次,心里點底也沒有,坐在那里句話也不敢說。

「冀州有邯鄲七座軍大營七萬大軍,北軍有四萬人馬,從塞外南下的鐵騎有三萬五千騎,我們總共有兵力十四萬五千人。」余鵬開始扳手指頭算帳,「如果大軍渡河南下,前後需要征調民夫大約七十萬到八十萬人,也就是說,這場大戰約有百萬人需要消耗錢糧。」

去年大將軍征戰大漠,牛羊和草料都是由匈奴人鮮卑人烏丸人等胡族諸部提供的,這在定程度上減輕了朝廷財賦負擔。另外,自從朝廷實施新兵制後,除了虎賁羽林和南北兩軍外,其余十八座軍大營的士卒都不再發放軍餉。新的田制和賦稅制度實施後,各郡縣府衙的日常開支和官吏們的俸祿也由他們自己解決。這三個改制給朝廷節省了大量的財賦。正因為如此,我們今年才打得起這仗。

但錢是省下來了,糧食卻省不下來。按照新的賦稅制度,百姓們的力役由每年三十天改為二十天,這二十天內的口糧由民夫們自己帶。超過二十天後,朝廷就要給民夫們支付報酬提供口糧。仗打得越長,朝廷的負擔就越大。另外,還有十四萬五千大軍的口糧。打仗的時候,士卒們天吃三餐,糧食消耗大大增加。

根據大司農李瑋大人的預測,如果我們四月中開始渡河作戰,朝廷財賦尤其是糧食數量,即使加上今年五月收割的糧食,我們最多只能支撐四到五個月,大軍在十月之前必須結束戰事。

不過,依照叛軍的情況推測,我們在四到五個月內未必能在中原站住腳。最後的結局可能是兵撤河北,無所獲。

本朝的徭役分兩種。為力役,為兵役。到了服徭役年紀的成年男子除了服兵役外,還要服二十天的無償勞役,從事地方的土木工程,造橋修路,治理河渠,轉輸漕谷等勞動。因役人輪番服役,所以叫作「更」,役人叫作「更卒」。

叛軍人數大約在十五萬到二十萬人,所需民夫大約在八十萬人左右,消耗也非常大。但以關東荊州豫州揚州徐州等地的財賦來看,他們完全可以支撐五個月以上。

關東豫州徐州過去就是本朝的富裕之地,田地多且肥沃,又因為連綿不斷的戰爭和災禍,造成人口大量死亡和南遷,人少田多,恢復起來自然要比人多田少的河北要快。至於荊州和楊州,以及徐州和豫州的南部郡縣,都是人口南遷的主要地方,這些地方過去人少,可供開荒之地很多,所以人多了之後,田地數量猛增,財賦增長當然很快。

另外,自從董卓亂政,州郡擁兵自重後,流民激增,各地募兵變得容易,兵制隨即也發生了較大變化。袁紹劉表等人都是用募兵制,但不再發放軍餉,而是以糧食代替。士卒們只要吃飽了就行,他們也不再奢求其它的了。曹操從去年開始,采用軍屯制養兵,也不發放軍餉,軍隊數量度增長很快。

至於各州郡的力役,現在都超過了三十天,州郡大吏們說了算。在這種戰亂情況下,各地方造橋修路,治理河渠,轉輸漕谷是很平常的事,可憐的百姓們為了能活下去,哪敢不從只要能讓他們天吃上頓飯,叫他們干什么都行。

叛軍首領們不要給叛軍士卒發放軍餉,也不要支付所征民夫超過力役規定時間之外的報酬,他只要把這些人的生命維持下去,這個仗就能直打下去。

「河北只有三州,財賦完全靠冀州和河東提供,無法支撐持久大戰。而叛逆們占據了黃河以南的司隸兗徐青荊豫揚等七個州郡,除了司隸的關中關西外,其他地方都能提供錢糧,他們完全可以打上年半載,拖都能把我們拖垮。」

余鵬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相比起來,北疆軍在冀州作戰,要遠比在中原作戰有利。」

在冀州作戰,首先免除了糧草長途運輸之苦,這樣所需民夫數量和運輸途中的糧食消耗就要大量減少,可以節約至少半數以上的糧食。其次,叛軍打進冀州,激起了冀州百姓的憤怒,我們可以利用百姓們保家衛國的情緒,鼓勵他們無償延長服役時間,這樣又可以為朝廷節約筆錢財。

我們有了足夠的糧食和錢財,不但完全可以把這場戰爭拖下去,還能把叛軍拖得糧草盡絕,拖到他們財賦耗盡。等到他們無力再攻的時候,也就到了他們敗亡的末日。叛軍這敗,不僅僅是在冀州戰場上的失敗,也是他們徹底走向敗亡的失敗。如此來,我們明後年就可以大舉南下進攻了。平定天下之日將指日可待。

「但叛軍十幾萬大軍打進來,冀州損失之大非你我所能想象。」李弘望著案幾上的地圖,搖頭長嘆。

田疇伸出只手,沿著地圖上的清河輕輕劃了條線。「從鄴城開始,沿著漳水河到曲周,再從廣宗開始,沿著清河直到南皮,這就是我們的最後防線。」

「三百里,由黃河向北三百里。」李弘皺著眉頭,全神貫注地看著地圖,喃喃自語,「這三百里河道很多,黃泛區個接個。鐵騎很難發揮奔襲的優勢。」

「不能再退了。」田疇堅決說道,「三百里以內,有整個甘陵國,有魏郡和渤海郡南部十幾個縣,還有東郡和平原郡的十幾個縣,有近百萬人口,這樣的損失我們可以承擔。但再多就不行了。我們可以把這百萬人口全部撤到冀州北部郡縣,把這幾十個縣的田地全部改為休耕地,把這里變為荒無人煙的戰場。」

「從魏郡到渤海郡雖然有千多里,但整個戰場的縱深太短,幾十萬大軍在此混戰,很難保證叛軍不會殺過清河。」李弘連連插頭,「如果叛軍在四月下開始渡河,我們很難把這百多萬人撤出去,時間顯然不夠。」

「立即派人渡河南下,想盡切辦法見到袁術,叫他把攻擊時間拖到五月下。否則,我們不會幫他。」田疇想了下,又說道,「中原的旱災越來越嚴重,大知堂的弟子正在陸續南下治病救人,讓袁耀派自己的手下偽裝成大知堂的弟子即刻渡河。」

「袁術還在昌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