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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突進了敵陣,並且距離敵軍大纛越來越近。啞巴異常興奮,酣呼鏖戰,勇不可當,但這種銳不可當的勢頭逐漸被敵軍遏制了。

「兄弟們,保持戰陣。殺」

啞巴還沒有喊完,股熱血突然從天而降,灑了他頭臉。啞巴霍然回頭。柄犀利的戰刀迎頭剁下,不給他任何反抗的機會。啞巴呆呆地望著,無奈地等待著刀鋒的來臨。

「當」聲響,秦誼高大的身軀狠狠地撞開了啞巴,左手拳如同閃電般拳砸在了敵人的刀面上,「滾」

戰刀盪開,敵人矯健的身軀隨刀而動。戰刀在空中劃了道優美的弧線,再度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砍了下來。「去死吧」

秦誼濃眉倒豎,戰刀橫擋,右腿無聲無息地突然踹出,「滾」

敵人手中的戰刀就象砍在了石柱上,虎口劇震,戰刀倒彈而起,同時壯碩的身軀被秦誼腳踹中,騰空飛起。

「護住大人」十幾個敵卒擁而上,刀槍齊下。

「殺」秦誼吼聲雷動,雙手握刀,以雷霆之勢,連劈九刀。九個敵人就象秋風中的落葉般,路飄搖著躺在了他的腳下。

啞巴被秦誼的神勇驚呆了,驀然,他舉刀狂吼,「兄弟們,跟著大人殺上去」

「退」秦誼收刀疾退,把拽住了啞巴,「退回去。」

曹洪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張嘴吐出了口鮮血,面無人色地看著前方。

「那是誰」

「那是秦誼,刺殺董卓的秦誼。」滿寵抬頭看看天色,然後指著對面的戰旗說道,「在北疆軍中,秩俸兩千石以上的將領中只有位姓秦,那就是刺殺董卓的秦誼。」

「你是說,在我們對面的這些叛軍都是北疆軍的精銳」曹洪抹了把嘴角的血漬,吃驚地問道。

「這次算我們倒霉。」滿寵冷笑了幾聲,再度看看天色,「北疆鐵騎為什么還沒來」

曹洪的膽氣似乎被秦誼那腳踹飛了,他緊張地四下看看,「今天這個局面我們已經難以支撐了,還是盡早突圍吧。」

「不把北疆鐵騎拖住,丞相的大軍就無法撤回東武陽。」滿寵輕聲嘆道,「天要黑了,我們總算熬過了天。」

「不知丞相大人是否越過了冠亭」曹洪手捂胸口,在兩個親衛的攙扶下,慢慢坐到了地上。

滿寵抬頭看天,言不發。

九月上,魏郡戰場。

黃昏,文丑衛峻最先接到麴義的命令,兩人各率大軍,渡過清河,向大河故瀆方向狂奔。

屯兵於清淵方向的顏良高覽高順也在暮色降臨的時候,各率大軍向豐亭冠亭方向急速前進。

深夜,王當姜舞張遼先後接到麴義的命令,立即率軍南下,向內黃繁陽線疾行而去。

九月上,館陶東南方向三十里,冠亭。

徐晃的大軍損失慘重。

荊州軍遲遲不能攻克冠亭,激怒了曹操。當天下午,他親自統帥萬大軍趕到冠亭,以大約兩萬人的兵力向冠亭發起了猛烈攻擊,但他們無所獲。

徐晃的大軍里有大約四成的將士都是征戰數年的老兵,而且這支軍隊和曹操直正面作戰,從甘陵城到信都城,從信都城到大柳墟,從大柳墟到冠亭,雙方直打得難分難解,仇怨甚深。為了把叛軍堵在冠亭,等待主力大軍前來合圍,將士們不借切代價,死守在冠亭步不退。

深夜,徐晃接到了麴義的軍令。

魏續看到徐晃神色不對,急忙問道:「援軍還沒趕到顏良文丑這些大人的軍隊距離我們最遠的百多里,離我們最近的只有幾十里。仗都打了天了,他們就是爬也爬到冠亭了。」

魏續現在是徐晃的副手。兵制修改的早期,呂布手下的部分將領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直待在晉陽賦閑,並沒有得到任用。這次大將軍利用冀州大戰的機會,把魏續宋憲李封等人全部安排到了軍中,出任統軍將領。

徐晃面無表情地把書信遞給魏續,然後站起來走到邊,背著手來回踱步。

「豈有此理」魏續把手中竹簡狠狠砸到地上,破口大罵,想想他還是不能解恨,又抬腳就把那卷竹簡踢得四分五裂,「我要上奏彈劫他。我要上奏天子,我要到大將軍面前告他」

「你冷靜點」徐晃看到魏續眼珠子都紅了,急忙伸手拉住了他,「戰局起了變化。麴大人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他有什么道理他就是個草包。他除了誣陷好人外,他還懂什么」魏續想起戰死在冠亭的數千將士,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今天我們戰死了兩千多人,兩千多人啊。你知道嗎現在他叫我們撤退,憑什么我不撤。沒有人會願意從冠亭戰場上撤下去,沒有人。」

徐晃嘆了口氣,低聲勸道:「我們是帶兵打仗的,要遵從上官的軍令。麴大人讓我們撤離冠亭,放走劉表,肯定有原因。以麴大人的性格,他難道願意放走劉表朝廷的事,我們沒有資格知道,更沒有資格去干涉,所以你還是冷靜點,不要這么沖動。你違抗軍令,出了事,呂大人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聽到「呂大人」三個字,魏續神情僵,半天沒有說話。過了會兒,他拍拍徐晃的肩膀,輕輕說了句謝謝,然後象老了十幾歲樣,弓著背,慢慢走進了黑暗。

徐晃彎著腰,片片撿起竹簡,撿到最後片的時候,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把手中竹簡狠狠砸向空中,雙手握拳,張嘴狂吼,「為什么」

老歪瞪著傳令兵,高聲吼道:「你再說遍。」

「大人有令,撤出冠亭。」

「不撤。」老歪用力推開傳令兵,咬牙切齒地叫道,「老子隊人馬從開戰到現在,只剩下三十四個了。這仇不報,我絕不撤下冠亭。」

「老歪,你腦袋不想要了」徐晃突然出現,口氣十分嚴厲。

「大人,援兵馬上就要到了,為什么撤」老歪憤怒地質問道,「如果不能在這里堵住叛軍,我們就沒有機會了,沒有了。」

「還有機會。」徐晃走到他面前,指指躺倒在四周的士卒,「再打下去,你這隊兄弟估計就沒了。」

老歪神情悲情,低頭不語。

「我們到谷隴聚。」徐晃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到了谷隴聚,我們再打他們次。」

九月上,長壽津。

呂布率領鐵騎以迅雷不疾掩耳之勢連克濮陽津長壽津,奪取了大量的糧草輜重。

「大人,我們下步干什么」穆斯塔法問道,「我們是去打黎陽,還是去打繁陽內黃」

「即刻北上蕭陽聚。」呂布指指地圖上的繁陽內黃兩城說道,「叛軍退路被我們切斷的消息馬上就會傳到袁紹的耳中,他要么率部南下,要么率部西退河內。蕭陽聚在內黃澤的南部,距離內黃和盪陰都很近,無論袁紹是南下還是西退,我們都可以伏擊他。」

「大人,何時出發」祭鋒興奮地問道。

「現在就走。」呂布笑道,「我們再給袁紹個驚喜。」

第二卷亂世豪雄篇第七章 風雷激盪 第三十四節

九月上,魏郡,繁陽城。

袁微接到北疆鐵騎突然出現在黃河北岸並成功奪取長壽津和濮陽津後,他立即意識到南撤之路已經斷絕,現在只剩下撤往河內條路了。

袁微和郭圖高干等人商量了下,隨即急報袁紹,請他放棄北上會合曹操接應其大軍撤退的想法,迅速向內黃繁陽線靠攏,以便盡早撤回河內。袁微的書信剛剛送出去,袁紹的命令就到了。袁紹請袁微即刻北上,策應大軍後撤。

郭圖擔心張燕的大軍從洹水河方向殺到,可能會切斷袁紹退回繁陽之路,所以他督請袁微急告內黃城的韓瓊,請韓瓊分兵東進支援。同時,書告已經到達黃河岸邊的許攸袁忠,即刻率軍渡河進入黎陽城,牽制出現在長壽津和濮陽津方向的北疆鐵騎,防止大軍遭到北疆軍的前後夾擊。

袁微聽從了郭圖的建議,急遣快馬向內黃城的韓瓊,黎陽城方向的袁忠許攸求援。

九月上,魏郡,繁陽城東北方六十里,慈亭。

張燕和張郃率軍南渡洹水河。

張遼急報,叛軍突然殺出魏城,沖破了自己的阻擊,現正在向繁陽方向急速撤離。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子龍的鐵騎應該能追上叛軍。」張燕仔細看了看地圖,然後對張郃說道,「俊,我看就在這里設陣。我們和子龍前後夾擊,把這股逃出魏城的叛軍消滅掉。」

張郃點點頭,笑著說道:「大人是不是想趁機把繁陽和內黃帶的叛軍引過來」

「如果袁紹被我們圍住,繁陽和內黃的叛軍肯定會救他。」張燕臉上露出絲憂色,「但袁紹如果在繁陽內黃帶,他就極有可能舍棄這路人馬飛速撤離。」

「大人,不管怎么說,我們都殲滅了叛軍路人馬,也算是重創了袁紹,實現了戰前目標。」北軍中候吳葉小心翼翼地說道。

張燕淡淡笑。「大將軍所說的重創和我們所想的重創有定區別。在大將軍看來,所謂重創袁紹,至少要讓袁紹損失半以上的兵力。」

張郃和吳葉互相看看,沒有說話。

「多派人手尋找呂布大人,我們急需他的配合。」張燕指指吳葉,「告訴於毒苦酋,請他們立即率軍趕到十里外的燕亭,阻擊從繁陽內黃方向趕來的援軍。」

「派人聯系趙雲,把我們的計策告訴他,請他不要急於攻擊。現在這股敵人是誘餌,能不能把袁紹這條魚釣上來,就看這個誘餌香不香了。」

九月上,魏郡,魏城西南方向六十里,三商亭。

北疆鐵騎再度追了上來。

袁紹打算再次分出五千兵阻擊北疆鐵騎,但斥候送來了個可怕的消息,前方十五里處的慈亭發現了北疆軍。此時前有阻截,後有追兵,如果繼續分兵,極有可能造成大軍崩潰。

袁紹猶豫了。

「大人,命令潘鳳和楊丑兩位大人率軍在此堅守,拖住北疆軍。」田豐馬上建議道,「大人帶著隊人馬,趁著北疆軍還沒合圍之前,急速南下擺脫北疆軍的包圍,然後趕到繁陽內黃會合袁微,急速撤到河內。」

袁紹臉色很難看。田豐這話的意思就是叫他舍棄萬五千將士的性命獨自逃生。

此刻自己已經接到袁微的急報,知道北疆軍偷襲了長壽津和濮陽津,南撤之路已被堵死,只有向西撤往河內。但目前這種情況下,自己怎能拋棄大軍如果將來此事傳了出去,自己這張臉往哪擱

田豐看穿了他的心思,極力勸諫。大人的臉面和大人的王霸之業和大人平定天下的雄心壯志比起來算什么難道大人待在三商亭就能保住萬五千將士的性命

袁紹思考良久,接受了田豐的勸諫。他急召潘鳳楊丑,請兩人率軍堅守三商亭,自己從小道悄悄趕回繁陽後,將即刻率兵來救。

九月上,魏郡,繁陽城東北方六十里,慈亭。

張燕先是接到了趙雲的回書。趙雲同意張燕的殲敵之策,答應在凌晨之前,和李溯公孫續各領只大軍,從三商亭的東南北三個方向迂回包抄,會同張郃的萬步卒大軍包圍叛軍。

接著,斥候急報,繁陽城的叛軍已經出動,正在向東北方急速行軍,其意圖很明顯,要接應從魏城方向逃出的叛軍。

凌晨,麴義的急書送到了張燕手上。戰場形勢突然發生了重大變化,目前大軍的主要目的是重創袁紹,所以麴義督請張燕盡可能利用優勢兵力,大量殺傷敵軍。

張燕得知王當姜舞和張遼的三支大軍正在日夜兼程南下,非常高興,立即急書距離慈亭最近的張遼,即刻率軍前來會合,准備會同北軍主力包圍從繁陽而來的叛軍援兵。急書姜舞,率軍急馳到盪陰城帶,何機切斷叛軍的退路,逼迫叛軍向黃河方向撤退。

「想盡切辦法聯系呂布,請他務必切斷叛軍退往黃河之路,完成對叛軍的包圍。」張燕再次催促吳葉。他現在最期盼的件事就是呂布的鐵騎能夠如願以償地出現在敵人的背後。

九月上,館陶以南四十里,破雨亭。

匈奴人把自己的騎射水平發揮得淋漓盡致,徐州軍遭到了次又次的打擊,死傷人數越來越多。

劉備憂心如焚。如果被匈奴人直這樣圍著打,大軍不但寸步難行,還會被陸續趕來的北疆軍包圍,吞噬。

劉冥也是憂心如焚。雖然敵人被自己纏住了,但自己兵力有限,無法展開圍殲。他擔心敵人援軍隨時會趕來,把叛軍救走了。

半夜時分,劉冥接到了麴義的命令。麴義請劉冥立即趕到冠亭帶,會同顏良文丑等人攻擊兗州軍和青州軍。

麴義的命令很奇怪,劉冥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立即趕到冠亭難道麴義大人不知道我正和徐州軍交戰我在書信中不是說得很仔細嗎現在姜舞的鐵騎就在元城南方,衛峻的鐵騎就在館陶附近,他們為什么不能趕來支援難道麴義大人的意思是叫我放棄攻擊徐州軍,轉而去攻擊兗州軍青州軍但戰斗結束後,我沒有任何放棄攻擊徐州軍的理由,我將如何向大將軍解釋此事

劉冥本來想召集幾個部下商量下,但他仔細考慮後,還是自己做出了個決定。劉冥決定天亮後不再向徐州軍主動發起攻擊,而是擋在徐州軍的前面,迫使徐州軍向冠亭方向的叛軍主力靠攏。這樣自己既沒有放棄對徐州軍的攻擊,又迅速趕到了冠亭附近,完成了麴義下達的命令。

九月上,館陶正東方二十里,豐亭。

樓麓率先趕到豐亭戰場予以支援。

前幾天,樓麓和鹿歡洋奉命帶著五千鐵騎攻占了發干和元城,切斷了叛軍南撤之路。後來因為元城帶有趙雲的鐵騎大軍,於是樓麓和鹿歡洋的鐵騎就負責駐防魯亭和發干城帶。

張震秦誼和叛軍發生激戰後,立即向魯亭方向的樓麓求援。樓麓率三千鐵騎急馳六十里趕到戰場,並在黃昏前夕投入了戰斗。

青州軍已經血戰了數個時辰,將士們疲憊不堪,這時遭到烏丸鐵騎的沖殺,前軍差點崩潰。

當天深夜,張震等人接到麴義的命令,知道顏良文丑高覽高順衛峻等人正率軍急速趕來。等到明天各路大軍陸續到達冠亭帶,這萬青州軍就要遭到四萬多北疆軍的圍攻,敗亡的命運已經不可避免。

九月上,發干城。

發干城位於冠亭東南方向六十里,隸屬於兗州東郡。

雇歡洋認為距離戰場近有個好處,可以在徐徐微風中嗅到若有若無的血腥,這可以大大刺激士卒們的士氣,激發他們往無前的勇氣。

現在,他迫切需要這切,因為城下有支大軍正在擂響攻城的戰鼓。

鹿歡洋和自己的兩千將士都是烏丸人,都是馬背上的勇士,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竟然會站在城樓上,成為戍守城池的步卒。

「你知道怎么守城嗎」鹿歡洋看到身後的親衛非常緊張,於是輕輕問了句。

那個親衛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鹿歡洋笑道,「但我知道,如果敵人上了城樓,我就刀把他砍下去。」

「這么簡單」

「守城和進攻樣,你只要把對方殺死,你就贏了。」雇歡洋得意洋洋地說道。

「把鼓敲響點,敲響點,你們都沒吃飯嗎」樂進揮舞著手中的馬鞭,不停地叫著罵著。他個子矮小壯實,站在群高大的親衛中間,看上去很不協調。

「大人,各攻城部曲都已准備好,可以攻城了。」個軍司馬大步走到樂進面前,躬身行禮。

樂進愣了下,眼睛驀然睜大,抬手給了他腦袋下,「誰叫你攻城的我說要攻城了嗎這里是我做主還是你做主」樂進破口大罵,唾沫星四濺,雙圓溜溜的眼珠子好像隨時都要蹦出來。

那位軍司馬神情惱怒,面孔隨著樂進的咆哮逐漸扭曲,雙大手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頭。

「怎么你還想打我」樂進不屑地看了他眼,手中的馬鞭敲了敲他的拳頭,「把它松開,再握緊不放,我把它剁了。」

「攻城我們有多少人區區五千人也能去攻城想死也不用這么著急吧我們在這里也就是耍耍,等夏侯大人的萬大軍趕到谷隴聚,會合了丞相大人,我們就拍屁股走路。」樂進瞪了這位可憐的軍司馬眼,大聲問道,「你現在懂了嗎」

「下官馬上把攻城部曲撤下來。」

「你是白痴啊。」樂進狠狠給了他鞭,「佯攻,要佯攻。你知道什么叫佯攻嗎」

這位軍司馬氣得渾身顫抖,恨不得刀把這個囂張的小矮子給砍了。他實在無法想象,丞相大人怎么會器重這種人。難道是因為他和丞相大人樣,都是矮子

九月上,兗州,東郡范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