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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而殘酷的打擊後,但願他們還能依舊固守心中的這份夢想,保持心中的這份激情。無論為了生存還是為了實現雄心壯志,有夢想有激情都是最重要的。三個人互相看看,沉默不語。

張昭非常平靜,沒有絲毫的興奮,望向孫策三個年經人的眼晴里有種抑止不住的欣賞之色,或許還有幾分自嘲。年紀大了,見識多了,對世事的理解和看法,和這三位年經人大相徑庭了。他沒有說話,也許他認為這個時候不應該出言阻止,而是應該更加激發這些年經人的斗志。

有了往無前的斗志才有士氣,有了往無前的士氣才能戰無不勝。

周瑜平靜了下自己的情緒,繼續給孫策等人講敘攻擊揚州江北兩郡之策。

孫策在江東帶的兵馬有三萬多人,廣陵大敗後,兵力折損大約萬。以目前現有的兵力,攻擊江北不成問題,但由於豫章郡有劉繇華歆笮融的軍隊,丹陽郡西部的陵陽帶有太史慈的軍隊。所以丹陽郡的朱治孫賁萬大軍不能動。另外,考慮到大軍攻擊江北後短期內無法返回,吳郡和會稽郡必須要留駐軍隊。這樣算下來,孫策最多只能率五千人馬渡江北上,即使加上周瑜的三千兵,總兵力也不過只有八千人。用八千人在很短時間內拿下九江和廬江兩郡,難度太大。

「為了能親結更多兵力渡江北上,伯符兄能不能以討伐袁術為由和劉繇華歆握手言和」周瑜看著孫策,笑著說道。「雖然我們和劉繇前後打了三年仗,但劉繇顯然已經處於下風,這個時候如果我們主動和他議和,他應該非常高興。」

孫策猶豫了片刻,轉臉去看張昭。張昭臉冷肅,看不出他心里有什么想法。和劉繇議和,也就等於和笮融議和,張昭顯然不會同意。

周瑜當然明白孫策和張昭的想法,所以他微微笑,做了番解釋。

我們自從把劉繇趕到豫章郡後,為什么至今還沒有打下豫章郡為什么還直被他的軍隊擋在丹陽郡西部的涇陽和陵陽帶

原因很簡單,劉繇笮融退守豫章時,都還有相當的實力。只要他們聯手,以我們目前的實力,難做寸進。我們打得越猛烈,兩人聯手的決心越大,兩人之間的矛盾也就越小。最後我們無所獲。所以,我們退步,給劉繇和笮融段安穩的時間,讓他們為了爭奪豫章郡而大打出手。待兩人兩敗俱傷時,我們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拿下豫章。拿下了豫章後,我們就可以直殺荊州了。

主動議和劉繇,表面上的目的是為了攻占江北兩郡,但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拿下豫章郡,打通通往荊州之路。

劉繇和笮融直有仇,諸位都知道。

三年前,我們渡江攻擊成功後,笮融薛禮兵退豫章,劉繇太史慈依舊在吳郡帶和我們激戰。

笮融薛禮兵退豫章的時候,當時的豫章太守朱皓正在和袁術所派的豫章太守諸葛玄互相攻伐,爭奪豫章,並迫使諸葛玄退守西城。

劉繇被孫策擊敗後,溯江西上,屯軍於彭澤。聽到朱皓和諸葛玄激戰的消息後,便書告笮融,命令他率軍幫助朱皓共同對付諸葛玄,保住自已最後塊落腳地。可惜劉繇所托非人,笮融也本性難改,認為有機可乘,可以奪下豫章,不再受制於人。

華歆向劉繇指出,笮融本性不良,是個無信小人,而朱皓素來以誠信待人,本性善良,容易遭笮融毒手,可能會象廣陵太守趙昱樣被殺了,應該及早通知朱皓防備笮融,但為時已晚。笮融背主棄友,果斷舉刀殺了朱皓,奪取了豫章。

劉繇懊悔不已,拜華歆為豫章太守,兩人起進兵討伐笮融,但因劉策的軍隊在他的後方連續攻擊,導致劉繇數次被笮融所敗。朱皓的哥哥,交州刺史朱符差點發兵北上為弟報仇,但被牟子所勸,暫時隱忍不發。

笮融用不恥的手段奪取豫章後,難以獲得民心支持,日子越來越難過,逐漸退到了豫章郡的東南部,而劉繇華歆卻因為屢屢遭到孫策的攻擊,也無力再去顧及笮融。兩方為了生存,於是議和,轉而合力對付孫策。

為了重新挑起劉繇和笮融之間的戰火,讓他們在豫章互相征伐,我們不但要主動和劉繇議和,還要假意答應劉繇的所有條件。這樣,我們既能征調更多兵力北上攻打袁術,又能坐山觀虎斗,借劉繇之刀殺死笮融,另外我們還能伺機拿下豫章。

周瑜這個計策得到了眾人致贊賞。張昭那張矜持的臉上也露出了絲難得的笑容。

解決了後顧之憂,然後就是派人北上議和曹操和劉備,向天子和朝廷獻請罪表。孫策趁著徐州兵力空虛之際攻打廣陵,和曹操劉備結下了仇恨。這個北上議和之人如果選擇的不好,極有可能前功盡棄。

張昭椎薦了前會稽郡太守王朗。王朗是徐州名士,和徐州大吏陳登縻竺孫乾等人都是至交好友。由他北上議和,定能成功。另外,孫策剛剛打下會稽郡,而王朗在會稽郡有很大勢力。當孫策北上攻打袁術的時候,把這個人留在江東很不安全。

到豫章郡和劉繇議和之事,張昭推薦了好友廣陵人張紘。

九月底,當孫策周瑜等人正在部署兵力,淮備渡河開始攻擊時,袁術的書信送到了秣陵。

冀州大戰,北征軍迫於袁術背叛不得不撤退的結局都在眾人預料之中,但撤退途中北征軍遭受的重大損失卻大大出乎眾人的預料。河北實力太強大了。

震撼之余,面對已經開始的中原大戰,眾人卻有種撲朔迷離難以揣測的感覺。袁紹會不會出面支持袁術北疆軍會不會乘勢渡河南下如果袁術得到了袁紹的支持,擊敗了曹操攻占了中原,天下形勢隨即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那時,孫策背叛的下場是什么孫策還能守得住江東嗎

袁紹的態度決定了袁術的命運,決定了中原大戰的結局,同時也決定了江東眾豪的生死。

孫策感覺把血淋淋的戰刀此時就舉在江東眾豪的頭上,稍有不慎,戰刀就會以雷霆之勢擊而下,玉石俱焚。

孫策猶豫了。

張昭周瑜魯肅等人拿著袁術的書信,圍在地圖前商討局勢。

冀州大戰後,河北損失慘重,加上遼東有叛亂,短期內無力渡河南下。袁紹的實力依舊強大。曹操的三家聯盟遭受重創瀕臨破裂。袁術公開背叛已經成為眾矢之的。此時,中原大戰正好成為袁紹擊敗曹操和袁術,獨占中原的最好契機,袁紹幫助袁術擊敗曹操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袁紹如果占據中原,實力將強大到足夠對抗河北。那么,無論孫策是否背叛袁術,最後都將成為袁紹打擊的對象。

既然袁紹不會幫助袁術,有心置袁術於死地,既然袁紹遲早都要把手伸向江東,那么孫策攻擊袁術,占據揚州江北兩郡,等於幫助曹操保住了中原。曹操保住了中原,和袁紹形成鼎立之勢,孫策也就等於保住了江東,給江東的發展爭取了時間。另外,現在天子在曹操手上,幫曹操等於幫助大漢天子,從這點看,攻擊袁術是正確的,孫策和江東將從這次攻擊中得到最大利益。

孫策攻擊袁術後,袁術將遭受重創,他要么被曹操殺了,要么投奔袁紹,但不管袁術做出何種選擇,孫策和袁閥之間的仇算是結下了。這樣來,孫策只能和曹操劉備緊緊捆在起,曹操將再次重建三家聯盟以對抗袁紹。

有了中原的曹操劉備做為後盾,孫策可以趁機大力發展江東,並迅速殺向荊州。

荊州劉表和袁紹直都是堅實的同盟,打荊州,則可以為孫堅報仇,二則可以拓展實力成就江東霸業,三則可以和曹操從東南兩個方向威脅袁紹,四則可以以荊州為立足點,圖謀北上占據中原,以實現將來平定天下重振大漢的宏圖壯志。

張昭周瑜等人的精辟分析給了孫策很大的信心,他考慮再三,終於下定了決心。

大漢國建興元年公元197年十月。

十月上,晉陽。

大將軍李弘到達龍山,都來迎接的是太常卿荀攸。

李弘親熱地和荀攸談笑著,心里卻有點奇怪。按慣例,遠赴城外迎接自己回朝的應該是鮮於輔和李瑋,怎么今天荀攸來了自己離開晉陽半年多了,朝中很多事需要鮮於輔和李瑋先向自己通個氣,今天這是怎么回事

荀攸似乎知道李弘心中的疑惑。他和李弘寒暄兩句後,馬上解釋道:「大將軍在冀州大獲全勝,戰功彪炳,陛下長公主和朝中大臣們為了感謝大將軍為大漢所做的切,特意給大將軍准備了個隆重的入城大禮。到時,陛下長公主和朝中文武大臣,還有數十萬百姓將雲集晉陽城下,歡迎大將軍凱旋歸來。」

「此刻,長公主和朝中的大臣們,包括鮮於大人李大人正在城中為明天的典禮事忙碌。」荀攸微微躬身,笑著說道。「兩位大人明天早上將趕到龍山,迎接大將軍回朝。」

李弘怔,頓時感覺不對。自己十分反對搞這種奢侈豪華的禮儀,北疆這么多年來也從未舉行過任何慶賀大禮。此事上至長公主下至朝中普通官吏,人人皆知。此次怎么突然反常態,要舉行這種大禮

李弘仔細看了荀攸眼。荀攸的笑容很和善,但眉宇間隱約可見淡淡的憂愁。

「大將軍,龍山大營到了。請入營休息吧。」陪同荀攸前來迎接李弘的虎賁中郎將段炫恭敬地說道。

李弘抬頭看看遠處山巒下的軍營,又抬頭看看天色,搖了搖頭,「立即回晉陽。」

荀攸和段炫吃了驚。段炫揮動獨臂,輕聲勸道:「大將軍,陛下有旨,請您」

「我回去向陛下請罪。」李弘的口氣不容置疑。「立即回晉陽。」

「大將軍,此刻已近黃昏。如果要回晉陽,就是半夜了。」荀攸急忙勸阻道,「長公主和大臣們為了明天的典禮已經忙碌了半個多月,如果你連夜回晉陽,那明天的典禮怎么辦」

李弘搖搖頭,欲言又止,然後嘆了口氣。他本想說因為大軍缺少錢糧,攻打河內的大軍人數已經減到了最低。但你們卻在這里極盡奢華搞什么慶賀典禮,胡亂花錢,簡直太不像話了。話到嘴邊他想起這事可能另有隱情,又吞了回去。

「回晉陽。」李弘大聲說道。

李弘沒有騎馬,而是和荀攸坐到了輛馬車上。

天色越來越暗,車廂內漸漸陷入了黑暗。

李弘坐在荀攸對面,直閉著眼睛。荀攸抱著雙臂,低著頭,好像睡著了般。

李弘實在忍不住了,他猛地坐直身軀,伸手推了下荀攸,「荀大人,你總要對我說句話吧」

荀攸抬頭望著李弘,遲疑了很長時間,然後小聲問道:「大將軍,你認為目前朝廷的這種三公制是否合適」

李弘霍然大悟,神色頓時凝重起來。

外廷大臣們為了和中朝爭奪相權,再次斗起來了。

從張溫等七位老大臣到北疆開始,相權和皇權之爭就激烈化了。張溫等人力主修改官制,重設以丞相太尉和御史大夫為首的三公九卿制,大力割弱尚書台的權力。孝獻皇帝到了晉陽後,張溫等大臣執意修改官制。但由於孝獻皇帝的抗拒,自己不得不從中斡旋,迫使外朝大臣讓了步,把長公主推到了前面代領尚書事,並立下了個六年之約。六年後,孝獻皇帝主政,長公主在這六年內,通過改制把這部分相權歸還外朝。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這位皇帝駕崩了。皇帝駕崩的後果很嚴重。首先河北迎來了冀州大戰,其次,長公主主政代領了國事。前者迫使河北陷入困境,後者迫使朝廷陷入了皇權和相權之爭。

李弘現在後悔了,他知道自己當初犯下的錯誤是致命的,這個錯誤導致了河北系列的危機。

如果當初自己堅決站在張溫等外廷大臣邊拒不交還相權,把天子強行移駕到晉陽,也就不會出現後來的晉陽謀逆大案,皇帝也就不會駕崩,今年的冀州大戰和現在的朝廷危機也就不會出現。

李弘懊悔不已。

「這事有多長時間了」李弘無力地問道。

「從大將軍決定改外線作戰為內線作戰,把百萬人口遷離交戰區的時候,就開始了。」荀攸低聲說道,「當時很多朝中大臣反對在內線作戰,但由於長公主和諸多大臣的堅決支持,大將軍的決策順利通過。從這件事開始,長公主和尚書台就大權獨攬,切和冀州大戰無關的政事都被擱置,外廷和中朝之間的矛盾終於被激發。」

荀攸後面半句話說得很含糊,但關鍵卻正在這後面半句話上。

李弘眉頭微皺,追問道:「切和冀州大戰無關的政事是什么政事」

荀攸沒有回答。

「長公主和尚書台大權獨攬,是從擱置切和冀州大戰無關的政事開始還是從決定支持我的冀州大戰決策開始」

荀攸還是沒有回答。

「荀大人,這件事你必須對我解釋清楚,否則我回到晉陽後,該聽誰的是聽長公主的,還是聽外朝大臣的」

荀攸依舊不回答。

「荀大人,這事到底是誰挑起的是不是外朝大臣」李弘聲音突然嚴厲起來,「是不是包括你在內的三公九卿是不是包括鮮於輔李瑋這些大臣」

荀攸在黑暗中望著李弘,點了點頭。

「荀大人,我希望聽到你的解釋。」

李弘猛地拉開車門,沖著護在馬車旁邊的門下督賊曹任意揮了揮手,「傳令,停止行軍,就地休息。」

李弘關好車門,兩眼望著荀攸,耐心地等待著。

荀攸想了很久,開始慢慢講敘這幾個月來晉陽發生的事。

冀州大戰改為內線作戰後,隨即牽扯到系列問題,其中最大的問題就是百萬人口的北移和長達年時間給這百萬人口的賑濟,以及因為冀州南部數十個縣休耕所導致的糧食短缺。錢糧的緊缺問題隨即成了朝廷需要解決的最大難題。

這個難題不解決,明年朝廷的日子就難過了。西疆邊郡都需要賑濟,需要錢糧。如果這些錢糧不能及時送到西疆和邊郡,西涼的韓遂很可能背叛朝廷,邊郡的胡人很可能借著柯比熊在大漠稱王和遼東叛亂的機會禍亂大漠和邊塞。西疆旦失去控制,邊郡旦再燃戰火,朝廷再想把韓遂拉回來,再想穩定邊塞,就比登天還難了。

為了解決錢糧,外朝大臣議定了系列應急方案,其中涉及到了賦稅鹽鐵田制貨殖農耕畜牧水利等等方面。但河北只有三州,而且只有冀州能給朝廷提供所需要的財賦,所以這些應急方案實施的結果,無非就是加重河北百姓的負擔,遲滯河北加快發展的步伐。

這是目前度過難關的唯辦法,但長公主和尚書台的幫大臣在仔細商議後,竟然置之不理,把它束之高閣了。

當然,長公主對河北現狀不會坐視不理,她也提出了個議案,正是這個議案挑起了外朝和中朝對相權的激烈爭奪。

長公主打算以推行土斷和課租蔭戶來增加朝廷的財賦收入。所謂土斷,就是重新劃定郡縣疆界,然後依照郡縣的新疆界來編定統戶籍,郡縣疆界內的所有居民,律在所居郡縣編入正式戶籍,以便朝廷統對編戶齊民收取賦稅征調徭役。

朝廷在實施「計口授田」的時候,已經編定了統戶籍,為什么長公主還要再次推行土斷之策

因為依附於門閥豪族的蔭戶。

所謂蔭戶就是門閥豪族依仗其特權和勢力控制的部分戶口,包括奴客僮客奴婢,還有租種門閥豪族土地的佃客,還有貧困的宗族和賓客。他們都依附於門閥豪族。除了為其種田納租及服勞役外,還充當私兵,看家護院,巡警守衛。這些在豪強地主控制下的蔭戶,隱匿於門閥豪族的門下,和朝廷不再發生任何關系。

朝廷的「計口授田」制規定的很明確,門閥豪族家的蔭戶必須編入戶籍,同等授田,同等上繳賦稅和服徭役。但朝廷有朝廷的政策,門閥富豪有門閥富豪的對策。「計口授田」制實施兩年以來,由於制度上不是很完善,再加上處在動亂時期,結果讓門閥富豪們抓住了田制上所有的漏洞,導致朝廷把田授給了這些蔭戶,卻未能全部征收到這些蔭戶的賦稅。

實行土斷之策,就是為了課租蔭戶的田賦,征調蔭戶的徭役。

其次,實行土斷之策後,皇室宗親和邊郡胡族也成了朝廷征繳賦稅的對象。

本朝宗室有專門的「宗室名籍」,郡國上計時,另報「宗正」,不與編民為伍。這些宗室包括他們家的蔭戶,都不用向朝廷上繳賦稅。另外,本朝邊郡地區內的胡族,因為各種各樣的關系,很多胡族都未列入朝廷編戶,這也讓朝廷喪失了部分賦稅。

長公主此次極力推行的土斷和課租蔭戶之策,矛頭直指皇室宗親和門閥富豪,由此引起的波瀾之大,可想而知。

長公主頓時成了眾矢之的。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為什么沒人告訴我」李弘聽完荀攸的敘述,極為震驚。

「這是三個月前的事了。大將軍離開晉陽前,曾對大臣們說過。和冀州大戰無關的事,不要告訴你,而長公主拿出這個議案後,也再告誡眾臣,不要告訴大將軍。冀州大戰關系到社稷存亡,朝中大臣誰敢在這個緊要時刻影響你打仗」荀攸輕嘆道,「這個議案牽扯廣泛,需要時間商議,所以在沒有結果之前,朝中上上下下都很默契,沒有誰去打擾你,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