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3 部分閱讀(1 / 2)

每個人都試圖說服對方,每個人都想控制大局,每個人都想通過自己的計策更好地完成目標。處理國事相比在戰場上擊敗敵人,要難得太多太多」徐榮看看李弘,「你總是不願待在晉陽,但你逃避得掉嗎你現在還不是回來了長公主和朝中大臣還不是在等待你的決定」

「不同的治國策略會產生不同的國策,不同的國策會把大漢引向不同的方向。」李弘嘆了口氣,「誰主掌權柄,的確關系到大漢的存亡。子烈兄,你可有什么建議」

徐榮停下腳步,伸出根指尖戳了戳李弘的胸口,「答案就在你心里。」

李弘告辭了徐榮,匆匆返回大將軍府。

鮮於輔站在大將軍府的門口,由賈詡和傅干等人陪同著,正在焦急地等待著李弘。

李弘遠遠看見,飛身下馬,和鮮於輔執手相握。兩人親熱地寒暄幾句後,鮮於輔馬上問道:「徐大人都和你說了什么他是不是認為遼東不要平叛了是不是勸你不要出兵」

「羽行兄,你我多年的生死兄弟,難道你還信不過我」

「你回來,我就放心了。」鮮於輔淡淡地笑,「明天我就上奏陛下和長公主,我要到幽州去。伯珪兄的仇。定要報。」

李弘點點頭,「好吧,你盡快到幽州去,准備遠征遼東。我盡快到大漠去,穩定了大漠胡族諸部後,我就到幽州和你會合。

「你要親自遠征」鮮於輔驚訝地看了他眼,「那晉陽怎么辦誰在這里坐鎮」

「我想讓子烈兄坐鎮晉陽。」李弘用詢問的口氣問道,「你看行不行」

鮮於輔臉上的表情很復雜,他想了片刻,搖了搖頭,「你既然決定了,我就不說什么了。」

李弘和鮮於輔走進書房後,鮮於輔馬上把書房的門關了起來。

「你為什么要連夜返回晉陽」鮮於輔十分生氣地問道,「晉陽的事,荀大人沒告訴你」

「你為什么同意搞這種隆重的典禮你想干什么」李弘也毫不客氣地質問道,「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嗎你這么做,明顯就是和長公主作對,要削弱皇權,你知道後果是什么嗎」

「我知道後果是什么」鮮於輔憤怒地揮動著手臂,「長公主為了重建皇權的威儀,肆無忌憚地奪取公卿大臣的權柄。今天她可以瞞著你說服徐榮左彥和田豫強行推行土斷之策,明天她就可以說服其它人殺了你。在這個朝堂上,沒有感情可言,她已經不是過去那個愛哭的小公主了。如果你威脅到了她的皇權,威脅到了社稷的安危,她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

「羽行兄,這種話你也能說」李弘瞪著鮮於輔,吃驚地說道,「晉陽到底發生了什么」

「要在晉陽舉辦隆重的典禮歡迎你,是蔡邕崔烈和我,還有十幾位朝中大臣聯名上奏的。這是個機會,你可以利用這次晉陽危機,順利得到朝中公卿大臣的擁戴,坐上丞相的位置,重新拿回所有的相權,否則,河北會在長公主越來越膨脹的權勢下,走向個我們誰都無法預料到的結局。」

李弘極度震駭。鮮於輔的為人他很清楚,如果晉陽的情況不是到了十分危急的地步,他絕不會做出這種舉動,但先前從徐榮的口氣中可以聽出,晉陽的情況遠沒有到要用這種極端手段解決問題的地步。

「羽行兄,你為什么這么激動」

「徐榮左彥田豫此次支持長公主推行土斷之策,說明什么」鮮於輔恨恨地說道,「如果你能理解,你認為他們遵從了你的命令無條件支持長公主,但我不能理解。這算不算背叛」

「背叛」李弘心里沉。

「我和朝中的幾位公卿大臣都反對長公主的土斷和課租蔭戶之策。此策受打擊的不僅僅是皇室宗親和門閥富豪,還包括那些可憐的蔭戶。我不認為這個新策不好,但這個新策實行的時間實在不對。」

「現在是什么時候這個時候激怒各地的門閥富豪,加重賦於各地的蔭戶,可能會引發暴亂,會禍亂河北。」鮮於輔越說越激動,聲音也漸漸大了起來,「如果將來天下平定了,或者我們盡可能完善了這個新策,妥善解決了皇室宗親門閥富豪的怨怒和幾百萬蔭戶的後顧之憂,那么我們也可以支持這個新策。但現在呢現在長公主不顧切,甚至干脆拋開我們,拋開朝廷,直接下旨給郡縣試行新策,這是個長公主應該做的事嗎如果這種跋扈長公主執掌權柄,河北的命運將會是什么你我的命運又是什么」

「徐榮左彥田豫明明知道他們支持長公主試行新策的後果是什么,但他們還依舊瞞著你繼續支持長公主,這不是背叛是什么」

李弘感激地拍拍鮮於輔的手臂,不知說什么好。

「羽行兄,維護皇權的威儀是必要的,雖然長公主的做法有點失控,但在局面還是可控的情況下,你應該理解他們三個人」

「子民,如果不是遼東叛亂,我們借口公孫度參予了叛亂,強行逼著長公主把徐榮召回了晉陽,河東現在可能已經鬧翻天了。」鮮於輔氣惱地說道,「我知道你信任自己的兄弟,但此次晉陽危機太可怕了,讓人心寒啦。長公主這樣不顧大局,自以為是的為所欲為,太危險了。朝廷必需立即控制她,立即削弱和制約她手中的皇權,而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徐榮左彥田豫必須要為這件事受到懲罰,這也是對北疆大吏的種警告,種嚴厲的警告。」

李弘緩緩坐到案幾上,心情無比沉重。

鮮於輔連串激動的話語,是不是代表了眾多北疆大吏對目前朝廷現狀的強烈不滿

徐榮的話是在暗示自己,這個時候必須做出選擇。是選擇繼續擁戴皇權,還是放棄已經正在急劇淪落的皇權今天鮮於輔的話,正好說明了大漢皇權在人們的心目中地位的急劇淪喪。

用打擊和削弱皇權來取信討好門閥富豪,我喪失的不僅僅是忠義,還有可能喪失河北,喪失中興大漢的機會。

大漢不是先帝個人的大漢,不是長公主的大漢,而是我們所有人的大漢。當年我千里迢迢地殺回盧龍塞,就是為了大漢,為了我心中的大漢。

我的選擇不會錯。

第二卷亂世豪雄篇第八章 箭在弦上 第八節

「大將軍」門外傳來門下督賊曹任意的聲音,「大司農李瑋大人來了」

李弘心中喜,剛想開口請他進來,鮮於輔搖了搖手,「既然仲淵來了,我就先走了。現在非常時期,我們三人聚在起,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李弘疑感地看了他眼。按照慣例,秩俸兩千石以上的大臣,朝廷般不允許他們私下聚在起,而大臣們為了避嫌,般除了特殊情況,也不願主動聚在起招惹非議。但今夜李弘剛剛回來,幾個老朋友率先過來看看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好象沒有必要這么拘泥。

「羽行兄,你是不是對仲淵」

「我現在不想看到他。」鮮於輔用力揮了揮手,難以掩飾自己心中的不滿,「晉陽危機的始作俑者就是他。如果不是他借助財賦問題挑起事端,不是他從中推波助瀾,事情怎會演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李弘的頭有點暈了。三個最好的最信任的朋友因為政見不同,竟然矛盾重重,而且彼此之間好像還結下了怨恨。

「羽行兄,你是不是太累了」李弘關心地問道,「你我在起十幾年,你直象山樣穩,只要你在的地方,就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朝廷就是朝廷,不同於州郡。我能力有限,不但沒能幫上你的忙,反而」鮮於輔黯然長嘆,「我在晉陽兩年。兩年都沒能幫助你穩住局勢,心中有愧啊。」

「羽行兄」李弘感激地拉住了他的手。

鮮於輔笑得很苦澀,他伸手拍拍李弘的肩膀,嘶啞著聲音說道:「我是什么人,你也清楚。我竭力想穩住目前的局勢,但我越想保持現狀,越感到有心無力。我就象被卷入旋渦中的生靈,只能勉強掙扎著嘶叫幾聲,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周圍的切被吞噬,我沒有任何辦法擺脫災難。」

「朝中的大臣們就象幫餓極了的狼。有的人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蓄意挑起事端;有的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在旁煽風點火;有的為局勢所左右,不得不捋起袖子揮拳出擊;有的人礙於情面或者裝糊塗,或者居心叵測從旁助陣;有的人為了生存為了尊嚴不得不迎戰;有的人明知迎上去可能兩敗俱傷玉石俱焚但迫於形勢又不得不奮起還擊。」

「朝廷就象個深陷搏斗的戰場,天子長公主和大臣們就象戰場上的悍卒,他們不知道為什么而戰,不知道自己能否生存。他們被沖天的血腥激起了滿勝的仇恨。他們吶喊著,只想把對手斬殺在自己腳下。此刻,除了站在遠處指揮的將軍們,沒人知道搏殺的起因,也沒人知道戰斗的勝負。」

李弘深切感受到了鮮於輔的沮喪和痛苦,他無助地望著鮮於輔,不知如何安慰他。

「子民,我們永遠都是兄弟。不管你做出什么樣的選擇,我都會堅定地站在你邊,和你起浴血奮戰。」

鮮於輔轉身走出了書房。他有很多話想告訴李弘,但他不能說,也不願意說。在晉陽的兩年,他知道自己終究是個武人。雖然自己也研習經文,也出身於富豪大族,也混跡於官場多年,但當自己面對晉陽步步惡化的局勢,使出渾身解數卻不能力挽狂瀾的時候,他知道自己不過就是個武人。

他不怨自己昔日的兄弟在關鍵時刻背叛自己,不怨他們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擇手段,他只怪自己沒本事。自己沒有寒冷的心腸,沒有堅韌的意志,沒有敏銳的嗅覺,沒有果敢的手段,更沒有銳意進取的鋒銳和氣勢。自己真的不合適待在這個血腥而殘酷的朝堂上。

李瑋出現了。

他高大的身軀消瘦了很多,白凈的臉上沒有絲血色,眼睛里滿是血絲,神情看上去疲憊不堪。

李弘看到鮮於輔離開時的蹣跚背影,心里有股沖動,他想狠狠責罵李瑋。在鮮於輔最需要支持的時候,李瑋不應該再踹上腳。鮮於輔心中充滿了怨憤,充滿了失望和悲傷。他曾出言責備徐榮的背叛,卻不曾指責李瑋半句。李弘知道李瑋所作的切都是為了自己,但鮮於輔肯定無法接受李瑋的所作所為,所以他痛苦,憤懣,卻又無可奈何。

然而,李弘看到李瑋時,卻句責備的話也說不出來。李瑋為了大漢,正在透支自己的生命,他除了感激,還能說什么。

「我正在尚書台和趙戩司馬朗劉放孫資幾位大人商議明天典禮的事,聽說你回來了,我馬上就趕了過來。」李瑋松開李弘的大手,萎頓地坐到席上,「剛才鮮於大人來過了」

「他剛剛走。」李弘吩咐任意給李瑋弄點吃的後,轉身坐到了李瑋的對面。「回來後,我先見了子烈兄。」

李諱愣了下,「徐榮大人他說了什么」

「怎么子烈兄回到晉陽後,你沒有和他見過面」李弘詫異地問道。

「沒有。」李瑋搖頭道,「我不合適見他。」

「不合適」李弘笑道,「這有什么不合適你擔心什么」

「你不要明知故問了。」李瑋坐直身軀,望著李弘說道,「大將軍為什么要連夜趕回晉陽荀攸大人沒有對你說清楚嗎」

「你有什么理由定要舉辦這么隆重的典禮」李弘微微笑道,「如果你能說服我,我現在就出城,明天早上等你來接我。」

「我就是來說服你的。」李瑋毫不避諱地說道,「大將軍這么做,不但讓外朝大臣很難堪,而且破壞了外朝大臣打算奪回相權的計策。」

「皇統已經重建,朝廷構架已經確立,新政實施正在穩步推進。我們又取得了冀州大戰的勝利,切都已逐漸走上正軌,這個時候為什么又要再起波瀾,搞什么皇權相權之爭外朝大臣們到底是怎么想的」

「大將軍,正是因為朝廷所有事情都已走上正軌,所以才有了今天皇權和相權的再度爭奪。」李瑋鄭重地說道。

今日的朝廷是個什么構架

天子年幼,尚在成長。長公主代理國事,主掌權柄。朝廷諸府正常運轉。然後下面就是河北三州。目前朝廷實際控制的疆域只有河北三州。

大司馬大將軍李弘督領六州四郡的軍政大權。河北三州的軍政大權由大司馬大將軍李弘控制,河北三州的所有事情都要先報大司馬大將軍府,然後再由大司馬大將軍府上奏朝廷。

朝廷所有的國策先要下傳到大司馬大將軍府,然後再由大司馬大將軍府傳達到河北三州的郡縣。

如果把話說得簡單點,就是現在天子和朝廷是個空架子,實際權柄都被李弘和大司馬大將軍府控制著。只有等到朝廷大軍收復了六州四郡以外的郡縣,天子和朝廷才擁有實際控制的疆域。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現在的李弘和大司馬大將軍府等同於天子和朝廷,兩者之間的職權是重疊的。

這種根本不合常理的情況,在重建皇統和重建朝廷的時候,所有人都認為是正常的。因為沒有李弘,沒有李弘控制下的河北,皇統和朝廷不可能得到重建。但隨著皇統的確立,朝廷的完善,新政的實施,而平定天下之期又遙不可及的時候,這種權力分配不合理的矛盾立即會凸現出來。

比如這次長公主要推行土斷和課租蔭戶之策,代理大司馬大將軍事的鮮於輔就以此策未能得到外朝大臣的認可,朝議沒有通過為由,拒絕執行。長公主無奈之下,只好利用自己的力量,說服了徐榮左彥田豫,拋開了大司馬大將軍府,強行實施新策。

長公主越權行事,下面郡縣大吏又堅決支持,做為鮮於輔來說,他沒有任何辦法。他既不能和長公主和皇權公開對抗,又沒有權力撤消或者懲處像左彥田豫這樣秩俸兩千石以上的大吏。

而徐榮左彥田豫也沒有辦法。他們在長公主和李弘在皇權和相權之間,只能選擇個,但他們無論在何種情況下都沒有權力做出選擇。因為選擇李弘等於背叛天子,這不僅僅危害到他們個人,更危害到李弘,所以他們其實根本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

因此,鮮於輔在晉陽的日子非常難過,不過相比徐榮左彥田豫,他的日子還算好過點。因為他和長公主之間的矛盾主要局限在政見和職權之爭上,而徐榮左彥田豫卻要承擔背叛李弘的罪名。這場權力爭斗旦分出結果,他們可能會遭受無妄之災,非常冤屈地丟掉性命。

今日晉陽危機看上去是皇權和相權之爭,但皇權和相權之爭的背後,是天子和朝廷想奪回被李弘所控制的六州四郡的軍政大權。

「過去,大將軍擔心河北被天子和朝廷錯誤的國策所禍亂,導致中興大業失敗,所以大將軍保留了督領六州四郡的軍政大權。當時無論長公主,還是朝中的大臣,都很理解大將軍的擔心,也支持大將軍繼續督領六州四郡的軍政大權,但現在不樣了」李瑋苦笑道,「現在長公主主政,朝廷諸府運轉正常,各項新政也得以順利實施,大將軍如果繼續督領六州四郡的軍政大權,權力分配上將出現劇烈沖突,這必將嚴重影響朝廷和河北的穩定,影響中興大業的發展。」

李弘明白了。

鮮於輔很激動,直很激動。他既不願意違背自己的忠誠對抗長公主和朝廷,又不願意看到李弘失去越來越多的權力,更擔心河北會因此逐漸走向敗亡的深淵。鮮於輔不能未卜先知,也無法預測未來,所以他不願改變現狀,不願交出權力,不願失去對河北的控制,但面對正在飛速發展的河北,面對正在極度膨脹的皇權,他又不得不低頭。他因此非常彷徨,非常不安,非常痛苦。

徐榮很消沉,直很黯然,他無法告訴李弘事情的本質,所以他避重就輕,把這場朝廷和河北之間的權力爭奪悄悄轉化為治國策略之爭。但最後他還是說了,誰能主掌權柄,誰就能利用自己的治國策略把大漢引向個未知的方向。他其實沒有答案,他也不知道李弘是否願意交出權力,不知道李弘交出權力後大漢會走向何方。

未來的不確定讓所有辛辛苦苦打下河北的北疆大吏們感到了深深的恐懼。

「大將軍遲早都要交出六州四郡的軍政大權,這是種必然,是河北穩定發展的必然,是大漢走向中興的必然。」李瑋很坦然地說道,「今日大漢的禍亂和當初州郡大吏權重割據方有直接關系,所以大將軍和朝中大臣們意見致,廢除了州牧,重設州刺史,限制州刺史的權力。」

「河北三州雖然沒有州牧,但有大將軍這個河北三州的實際控制者。早期朝廷需要大將軍督領河北三州,但現在朝廷穩定了,走上正軌了,大將軍手中的這個權力就要交出來了。這既是和朝廷的國策保持致,也是中興大業發展的必要。」

「你早就看出來了」李弘笑著問道,「所以你借口財賦緊缺,故意挑起事端,甚至不惜推波助瀾」

「你總是離開晉陽,難道這還不能說明你心里的真實想法」李瑋也笑道,「大漢中興需要個極具威信的天子和朝廷,而不是個威震天下的大將軍。所以你總是離開晉陽,讓長公主和朝廷在毫無束縛的情況下迅速成熟,迅速建立無上的威望。你的目的達到了,但你想過這其中所蘊含的危險嗎你這是拿大漢社稷開玩笑,你知道嗎」

李弘笑笑,「長公主極力推行土斷和課租蔭戶之策,背後有沒有你的功勞」

「當然有我的功勞。」李瑋得意地說道,「我是大司農,我當然要建議長公主竭盡全力挖掘河北的財賦。這個計策實施之後,對門閥富豪們的打擊是長久的,五年十年之後,大漢的這些高門望族要想繼續輝煌下去,只有控制權柄,利用大漢中興後的國策調整,設法從這種長久的打擊中慢慢恢復過來。」

「所以,現在朝中大臣們最擔心的就是大將軍交出河北三州的軍政大權,繼續擁戴長公主,繼續重塑強悍的皇權。」

「不過,大將軍早就想交出河北三州的軍政大權了,而且,現在長公主公然越權,繞過大司馬大將軍府直接指揮郡縣,把大將軍逼到了個不得不交權的境地。」李瑋看看李弘,笑著說道,「大將軍如果拒絕交權,長公主的皇權就要遭到制約和削弱,皇權的威望會急劇淪落,而徐榮左彥田豫就要遭到打擊,追隨他們的北疆其它官吏勢必要遭到清洗。這樣來,天子長公主和北疆大吏就兩敗俱傷,門閥富豪的勢力會趁機增漲。大將軍雖然保住了權力,卻有可能就此失去重振大漢的機會。」

「仲淵,這個主意如果是你獻給長公主的,我要考慮是不是把你發配到大漠去了。」李弘用力打了李瑋拳,大聲笑道。

「長公主是個天才。」李瑋搖搖手,「先帝把自己最優秀的才智傳給了長公主,把自己最不好」李瑋停了下,覺得當著李弘的面說先帝的壞話實在不太好,「孝獻皇帝如果能像長公主樣,那」

「算了,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李弘說道,「這兩年,長公主的變化太大了。」

「親自主政處理國事,肩上的擔子非常重,這可以把長公主所有的才智全部激發出來。」李瑋不以為然地說道,「換了個人,主政兩年後,變化同樣很大。」

接著他繼續剛才所說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