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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問題是,屯兵河內的張遼張綉兩支大軍為何要攻擊平皋城

目前河內境內的黃河北岸還有河陽溫縣和平皋三城被自己的大軍控制著,有守軍兩萬,和張遼張綉的兵力接近。這兩人如果沒有援軍,根本無力攻克平皋等三城,陳兵黃河直接威脅洛陽。現在冀州的北疆軍有七座大營七萬大軍,除了駐守平原郡的高順和東武陽的高覽外,能支援河內的只有張郃王當和徐晃的三萬大軍。假如這三支大軍支援河內,北疆軍就有五萬人馬攻擊河內三城,勝算將大大增加。

然而,這就出現個讓人無法相信的局面,北疆軍要同時在南北兩線作戰。冀州大戰至今不過年多時間,河北無論如何也沒有恢復元氣。在財賦非常緊張的情況下,河北會選擇兩線作戰

事實上顯然不可能。那么李弘命令大軍攻擊河內三城的目的是什么是為了牽制自己的兵力,防止自己和曹操劉備等人趁機聯手攻打冀州

去年中原烽火連天,戰事頻繁,無論是曹操還是劉備,此刻都已精疲力竭,沒有能力再去北伐冀州。即使這次機會千載難逢,但他們也只能望洋興嘆,徒呼奈何。

既然如此,那么李弘還剩下個目的,他牽制自己的兵力,不是為了防止自己和曹操劉備聯手北伐,而是防止自己趁著北疆軍無暇顧及中原之際,擊敗疲憊不堪的曹操劉備,獨霸中原。

袁紹和眾人經過多番分析,最後認定了北疆軍攻擊平皋城的真正目的是為了防止自己奪取中原。

「張遼實力有限,難以持久。」田豐說道,「李弘為了吸引我們的主力,勢必要在北疆平叛大戰尚未開始之際,迅速征調冀州其它兵力支援張遼張綉。這樣來,我們在河內的防守兵力就不足,平皋等三城可能丟失。北疆軍旦陳兵黃河威脅洛陽,我們的主力大軍就不得不渡河北上,和北疆軍爭奪河內。」

「這時,北疆軍即使仗不打,徐徐後撤,他也能把我們的大軍拖在河內,而我們則失去了攻占中原的最佳時機。」田豐望著案幾上的地圖,手指不停地點擊著某個位置,「以袁術目前的情況來看,他隨時可能敗亡,所以,我們的主力大軍現在不能北上支援河內。」

主力大軍不北上,河內三城就危機重重。如何利用北疆軍主力征戰邊塞,短期內無力南下的機會迅速攻占中原,同時奪回河內固守洛陽,成了擺在袁紹面前的個難題。

沮授田豐等人反復商議,仔細權衡利弊,最後決定從兗州陳留郡的白馬,濮陽方向反攻冀州。

「諸位大人請看」沮授指著地圖說道,「北疆軍的主力已經出塞,冀州只有七大營的兵馬。高順高覽在平原郡的高唐和東郡的東武陽,分別防備青州的臧霸和兗州的曹操,輕易不敢移動。張遼張綉在河內,正在和我們激戰。張郃王當徐晃的大軍旦進入河內,冀州魏郡方向的防守兵力就相當少,這時我們的主力大軍可以從白馬濮陽方向殺進,直撲鄴城。」

「我們迅速切斷冀州和河內之間的聯系,斷絕北疆軍的糧草,把張郃張遼等人的大軍困在河內。」沮授興奮地看看眾人,笑著說道,「北疆軍此時只有撤軍。」

「我們不讓他們撤,把他們拖在河內。」田豐的大手狠狠地拍在地圖上,「幾萬大軍被困河內,李弘無奈之下,只能征調北疆軍主力急速南下援救。等到北疆軍主力南下後,我們就撤軍。北疆軍主力來來回回這樣折騰,今年平叛的時間就被耽擱了。河北在失去河內的同時,不但損耗了大量錢財,還大大延緩了其南下爭奪中原的腳步。」

「另外,渡河攻擊冀州,可以幫助我們迅速奪取中原。」審配輕捻短須,微微笑。

「目前曹操劉備的大軍正在蘄城帶和袁術大戰,袁術的敗北只是時間問題。袁術敗回壽春後,曹操劉備會不會繼續攻擊袁術,徹底擊敗袁術占據九江郡」

審配伸出食指,輕輕搖了搖,「曹操不會繼續攻擊,因為我們的大軍就在中原門口虎視眈眈。如果北疆軍今年不到邊塞平叛,我們對他的威脅不大,但現在的情況就完全不樣了,我們對他的威脅太大。」

「袁術已經無所有,他會絕地反擊,曹操要想拿下九江郡,損失肯定很大。他損失太大,等於把中原拱手送給了我們。曹操還沒愚蠢到這個地步。

「為了消除曹操對我們的戒備,讓曹操全力攻擊袁術,我們曾設計征調大軍,從平皋和敖倉兩個方向攻擊北疆軍,但這個計策有個致命弱點,我們不能征調太多的軍隊,以免引起曹操的懷疑。」審配攤開雙手,高興地笑道,「現在好了,北疆軍的主動進攻幫助我們解決了這個問題。」

「我們可以假作措手不及,放棄平皋城,固守於溫縣和河陽帶,把北疆軍誘到黃河岸邊,然後征調洛陽豫州兩地大軍,迅速進入兗州的陳留郡,兵分三路,分別從延津白馬濮陽方向渡河攻擊河內東部和冀州的魏郡。」

「河內三城丟失,北疆軍數萬大軍即將攻擊洛陽,我們調兵的理由充分,趁機進軍兗州陳留郡的理由也充分。此時曹操即使還心存疑慮,但等到我們渡河展開攻擊後,他也就沒有時間多想了,他和我們樣,都要搶時間了。」

「他如果搶在我們前面擊敗袁術,返回中原,我們奪取中原的難度很大。但如果他落在了我們後面,他就回不來了,只能老老實實地待在江淮帶,從此休想踏足中原。」

袁紹和眾人商量了細節後,隨即書告河內郭圖朱靈,暫時堅守平皋城,等北疆軍的後續大軍趕到城下後,立即棄守。

袁紹又書告豫州袁微袁忠高干高柔辛毗等人,各帶大軍,即刻趕到河南中牟城集結。

袁紹急告洛陽河南諸軍統帥蔣奇眭展沮鵠等人,各率軍隊急赴中牟城。

第二天,袁紹留沮授坐鎮洛陽,自己帶著田豐等人飛奔中原戰場。

第二卷亂世豪雄篇第八章 箭在弦上 第二十九節

三月上,常山國,千秋亭。

初春的河北大地上,陽光明媚,萬物復蘇,溫馨而優雅的翠綠漸漸掩蓋了肅冷的黑黛,望無際的嫩黃色草地上隨處可見五顏六色的無名小花露出的艷麗笑厴,成群結隊的鳥兒在湛藍色的天空上興奮地追逐著朵朵白雲,歡樂的叫聲灑滿了生機盎然的原野。

啞巴和幾個士卒坐在濃密的樹叢里,呼吸著清新的空氣,小聲說笑著。

遠處馳道上,車馬如龍,人聲鼎沸,數不清的民夫驅趕著大車,挑著重擔,正在向北方前進。

「他們白天向北運糧食,我們晚上向南行軍。」個二十多歲體格健壯的年輕人,低頭吐出了叼在嘴里的根野草,然後指著遠處亂哄哄的人群,疑惑不解地問道,「你們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戰場在南方,糧食怎么會向北運如果戰場在北方,我們怎么又向南行軍戰場到底在哪里」

「駝子,這么簡單的問題你都不知道」坐在駝子旁邊的個三十多歲的精壯漢子笑道,「糧草向北運,戰場當然在邊塞了。」

「八斤,那我們為什么南下」駝子不屑地橫了他眼,「去年底我們出塞,要到大漠去打叛亂的鮮卑人,但因為大雪耽擱了行程,直滯留在飛狐要塞,如果戰場在邊塞,我們現在應該繼續北上才對。」

「駝子,你跟我打了好幾年的仗了,怎么還是這么笨」啞巴躺在草地上,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嘴里含混不清地罵了兩句,「現在我們南下,說明中原的叛逆又要打我們了。我們要去黃河岸邊阻擊叛逆們的攻擊。」

「哦是嗎」駝子摸摸腦袋,想了下,覺得還是不明白,「大人,冀州有七大營,有七萬大軍,為什么還要我們南下我們應該到邊塞打胡人。」

「打胡人主要是鐵騎的事,我們就是去了,也不過跟在後面押運糧草輜重,沒意思。」八斤搖手道,「十年前,我們跟著大將軍殺進大漠,跑了幾千里路,幾乎仗沒撈到打,功勞都讓鐵騎搶去了。」八斤想起過去的事,猶自耿耿於懷,「還是到黃河邊上打叛逆好。有功勞,有賞賜」

「嘿嘿」啞巴伸腿踹了八斤腳。「去年娶了婆娘,是不是傾家盪產了」

「我要做爹了,要攢點錢給娃。」八斤把推開啞巴的長腿,高興地說道,「在南邊大戰,功勞多,賞賜也多。難道你不想去南邊打仗」

啞巴沒有理他,順勢又踹了駝子下。「你小子懂了沒有不要天到晚光想著打仗,想著殺人,還要想想立功拿賞賜的事。有錢了,你將來才能蓋房子娶婆娘,知道不知道」

駝子沒有說話,抱著腦袋慢慢躺到了草地上。

三月上,兗州東郡,黃河北岸東武陽,黃亭。

黃統全副武裝站在隊伍的最前面。百士卒站在他的背後,肅穆無聲。村子里幾百個男女老少圍在四周,依依不舍地看著自己的親人,人群中不時傳來輕輕的哭泣聲。

黃統最後看了眼自己的家人。婆娘的淚水撲簌簌地流個不停,悲傷欲艷。懷里的孩子茫然無知,正張開雙肥胖的小手,沖著他上下擺動著,嘴里奶聲奶氣地喊著「爹」,想撲到父親寬闊的胸膛里。三歲的兒子牽著母親的褲腳,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小鼻子正在不停地聳動著,恐怕鼻涕流了下來。黃統默默地看著孩子,這刻他有種沖動,想沖上去摸摸孩子的頭,擦掉掛在孩子嘴唇上的鼻涕。

黃統的心抽搐著,眼晴慢慢地濕潤了。他努力擠出絲笑容,沖著孩子揮揮手,又深深看了淚如雨下的婆娘眼,毅然轉身,大步走向了馳道,再也沒有回頭。

士卒們跟在他的身後,魚貫而行,腳步雖然沉重,但義無反顧。

棍子看到了大黑。大黑在妻子和女兒的攙扶下,站在路邊。他非常憔悴,眼窩深陷,臉上的神情極為復雜,有擔憂,有痛苦,有讓人心碎的無奈。去年的場大病把大黑折磨得痛苦不堪,當征兵令送到村子里的時候,他十五歲的兒子只好拿起了父親的戰刀。

棍子看看走在前面的小黑。小黑背著戰刀和盾牌,拿著長矛,低著頭走得很快。他身上的負重很大,壓得他消瘦的身軀竟然有點彎曲。

「小黑」棍子喊了聲,「你爹娘來送你了。」

小黑停了腳步,轉頭看了眼自己的親人,淚水就在這瞬間突然沖了出來。他想喊聲爹娘,但嗓子好象被什么堵住似的,只發出了聲悲痛的嗚咽。

小黑的娘和妹妹失聲而哭。大黑想走上去抱抱兒子,但他僅僅邁出步,單薄的身軀就無力地歪倒在了妻子的身上。

個老兵抓住小黑的手臂,把他拖走了。

棍子走到了大黑面前,「大叔,我會把小黑帶回來,就象當初你把我帶回來樣。」

望著小黑搖搖晃晃的背影,滴淚水悄然滾下了大黑的面龐。「小黑,要活著回來。」

同天,東武陽城。

雄偉的城樓上,旌旗飄揚。

高覽雷重李封蕭恩駐馬城外,靜靜地看著隊飛馳而來的鐵騎。

「吳雄和項澄兩位大人到了,我們去迎迎吧。」高覽揮揮馬鞭,輕踢馬腹,帶著三位部下緩緩迎上。

雙方見面,互致問候。

「我沒來遲吧」吳雄笑道,「接到大將軍的命令後,我和項大人立即集結了五千人馬,離開了高唐城,日夜兼程而來。」

「遲了半天。」高覽伸出個手指頭,在吳雄的眼前點了點,「如果你昨天晚上到了,我還可以請你喝餐酒。」

「算了吧。」吳雄連連搖手,「自從和高順大人在起後,我這酒就喝不上了。時間長了,我也習慣了,不喝了。」

「不喝了」高覽詫異地看看他,「看樣子,還是高順大人治軍嚴格。」

吳雄「哼」了聲,嘴角掀起絲不屑。

「對面夏侯淵有什么動靜」

「沒有。」高覽說道,「不過,今天我們這么動,估計夏侯淵很緊張,近期內他大概要把主力大軍調到蒼亭方向駐防。」

吳雄稍稍皺皺眉,低聲問道:「正清兄,你看大將軍是不是要打中原了」

高覽笑笑,不置可否地搖搖頭,「聽說大將軍已經出塞了。」

「是嗎」吳雄摸摸臉上的傷疤,遺憾地甩了甩腦袋,「搞不懂,過去大將軍連慕容風都打敗了,現在竟然收拾不了個小小的柯比熊。莫明其妙」接著他看看高覽,問道,「你今天就走大軍集結完畢了」

「我馬上就走。」高覽點頭道,「接到大將軍的命令後,我連夜下令各部集結。先集結完的軍隊先走,刻不得停留。我到黎陽後,布防於黎陽津長壽津今河南濮陽縣西旺賓帶線,阻止叛逆們從白馬濮陽方向攻擊冀州。原駐守於黎陽的徐晃大人和我交接後,將在文丑大人的統率下,急赴河內戰場。」

「大將軍自己出塞去打胡人,卻讓冀州大軍攻打洛陽,這不是擺明了要兩線作戰嘛。」吳雄用力攤開雙手,在空中比劃了幾下,「袁紹,曹操這些人個比個猾,旦看到機會,再度聯手攻擊冀州,事情就麻煩了。大將軍在信中說,拿下河內全境威脅洛陽是為了防止中原叛逆聯手攻打冀州,但我看恰恰相反,這是順手送給了中原叛逆們攻打冀州的個絕佳機會。」

高覽沉默不語。冀州大戰後,朝廷把張郃王當徐晃三支大軍放在魏郡境內,就是為了幫助張遼張綉駐防河內,威脅洛陽,阻止袁紹反擊。這種部署已經足夠穩定冀州局勢了,但今天大將軍在面臨北疆平叛的關鍵時刻,為什么突然改變這種既定部署,讓張郃等三支大軍殺進河內,做出攻擊洛陽的姿態這不是讓冀州局勢變得岌岌可危嗎

三月上,邯鄲,大將軍行轅。

行轅內外戒備森嚴。大營十里范圍內,巡值鐵騎往來游戈,任何人不得接近行轅。

大將軍李弘於黃昏時分進入行轅。

提前趕到行轅准備的兩府大吏賈詡傅干魏延王凌王昶等人,長公主特意從朝中抽調到行轅相助的田疇司馬懿董昭陳宮劉翊等大臣,大軍南渡黃河後負責安撫中原各地的朝中大臣楊奇楊懿崔均金尚趙戩張超董訪王楷等大臣起趕到轅門處迎接。

和楊奇楊懿等大臣略加寒暄後,李弘立即回到大帳,召集兩府大吏議事。

司馬傅干首先稟報各路大軍所在位置。

麴義玉石趙雲三位將軍統帥的北軍已經到達常山趙國境內。因為距離黃河越來越近,大軍為了掩藏行蹤,行動將更加隱蔽,這將耽誤定時間。不過,北軍在本月底之前,可以順利到達東武陽。

張燕呂布兩位將軍統帥的南軍已經越過了飛狐要塞,他們將在本月底之前趕到兗州東郡黃河北岸的聊城以南,屯兵於徒駭河線。

閻柔姜舞衛峻楊明四位大人的鐵騎已經在高柳城會合了匈奴大單於劉豹和右賢王劉冥的大軍,目前他們正在飛速南下。

左衛將軍鮮於輔大人回書。幽州步騎大軍已經集結完畢,近期他們將在鮮於銀公孫續贏秦郭華四位大人的統率下,兵分兩路,從盧龍塞和遼西兩個方向向大燕山以北挺進。同時,烏丸人樓麓冉冉鹿歡洋正在白山帶集結兵馬,鮮卑人射墨賜扶羅韓正在彈汗山帶集結兵馬。預計下個月初,這兩支大軍可以向東部鮮卑的閃電河帶逼進,威脅柯比熊。

李溯大人還在涿郡和廣陽郡督促營兵和民夫開挖溝渠。從去年冬天開始到現在,經過半年的努力,這兩條連通巨馬河和沽水河的溝渠即將完工。

張遼張綉大人的軍隊還在猛攻平皋城。顏良張郃王當三位大人帶著軍隊和大量的糧草輜重已經到達懷城。幾天後,他們將集結四萬大軍展開攻擊,爭取盡快拿下平皋城。

文丑徐晃大人的軍隊還在黎陽線。等到高覽大人率軍接防後,他們將急赴河內,和顏良大人會合。

吳雄大人的軍隊已經到達東武陽。高覽大人此刻正在趕往黎陽的路上。高順大人回書說,他的軍隊已經集結完畢,可以隨時聯系臧霸,雙方攜手出兵,第三次殺進徐州。

「袁紹有什么動靜」李弘認真聽完傅干的稟報,抬頭看向魏延。

「最近派遣到黃河南岸的斥候搜集到了不少消息,根據我們的推斷,河南豫州方向的軍隊正在向中牟城集結。」魏延的手指向了地圖,眉宇間掠過絲喜色。「大將軍,正如我們的預料,袁紹可能要從白馬濮陽方向攻擊冀州,把我們的軍隊困死在河內,迫使我們撤出河內。」

中原大戰的計策是大將軍在巡檄大漠的年多時間內,和兩府主要大吏反復磋商議定的。董昭和魏延是策劃者之,兩人比較熟悉袁紹曹操劉表等人的行事特點和他們租互之間錯綜復雜的關系,為大戰計策的確定提供了很大幫助。

李弘面顯喜色,急忙追問了句,「可以肯定嗎」

魏延點點頭,「可以肯定。現在關鍵問題是,我們必須立即拿下平皋城。當袁紹的大軍趕到白馬濮陽線攻擊冀州時,顏良大人的軍隊隨即渡河攻擊成皋和滎陽,直逼虎牢關。」魏延的雙手放到了地圖上,手放在黃河北岸的河陽溫縣帶,手放在黃河南岸的虎牢關帶,「這樣來,我們的大軍就可以同時從京畿的東北兩個方向威脅洛陽。」

「袁紹絕不會想到我們在河內已經屯積了四個月的糧草軍械,更不會想到我們竟然敢在這個時候置全軍覆沒的危險於不顧,南渡黃河攻擊河南腹地,兩路威脅洛陽。」魏延輕蔑地笑,「袁紹此時進退兩難,繼續攻擊冀州則洛陽危險,撤軍保護洛陽則可能失去占據中原的機會。」

「袁紹左右為難了,遠在江淮的曹操卻很高興,這樣他就可以放心大膽毫無顧忌地繼續攻殺袁術了。」

「等到了四月,不管江淮的戰事如何,也不管袁紹如何選擇。」魏延右手握拳,輕輕捶了下地圖上的東武陽,「我們的六萬南北軍,四萬塞外鐵騎,十萬大軍,將從兗州東郡的東武陽茌平線共百五十里長的黃河河面上,同時展開渡河攻擊,直殺中原。」

「此刻,冀州的六萬大軍在中原西面的河內河南帶牽制袁紹,高順臧霸的三萬大軍在青州方向攻擊徐州牽制劉備,袁術在江淮之間的九江軍帶拖住了曹操劉備的主力大軍。」魏延用力揮手,豪氣萬丈,「十萬大軍南下中原,當可鼓而下。」

魏延高昂的話音尚未落下,大帳內便響起了片激動的歡呼聲。

李弘淡淡笑,揮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橫掃中原似乎很容易,但要想在中原立足,占據幾個郡縣是沒有作用的,必須要殲滅叛逆們的軍隊。這才是此次大戰的真正關鍵。」接著他指著魏延問道,「江淮方向可有消息」

「袁術的軍隊目前還堅守在蘄城線。」魏延回道,「曹操顯然很擔心袁紹,攻擊的決心不是很大。只要我們和袁紹打起來了,曹操也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給袁術的信送出去了嗎」李弘的目光看向田疇。

「已經送出去了。」田疇回道,「不過,這兩天從中原和江淮傳來消息說,袁術殺死了劉寵,自立為帝了。」

李弘愣了下,難以置信,「消息可靠」

「曹操在中原和江淮各地四處張貼討袁檄文,此事早已傳得沸沸揚揚。」田疇擔憂地說道,「聯系到曹操主動答應袁紹,把他手中的皇統送到許昌這件事來看,袁紹也許已和袁術斷絕了切關系。袁術失去了袁紹的支持,再加上弒君這件事,眾叛親離是必然的,他的很多手下為了生存可能會背叛他。袁術如果瞬間敗亡,無法支撐到四月,我們麻煩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