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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趕到濟水河線實施包抄。我只能讓他們去送死,遲滯北疆鐵騎包圍臨邑的速度,否則我這三千人也跑不掉了。」

「千人能擋得住北疆鐵騎幾刻時間」吳矩悲憤至極,破口大罵。

「不是還有你嗎」蔡陽拱手致禮,「能不能讓三千人逃過北疆軍的追殺,就看大人你的本事了。」

蔡陽飛身上馬,再施禮,打馬如飛而去。

金色朝陽照射在廣袤的田野上,薄薄的霧靄里散發出股濃濃的泥土氣息,清新的帶著絲淡淡涼意的微風輕輕拂過,讓人心曠神怡。

鐵騎大軍沐浴在溫暖的陽光里,徐徐行進。

李弘駐馬高坡之上,貪婪地吸了幾口空氣,任由滿頭長發在風中飄拂。

劉豹望著望無際的大平原,望著高遠而湛藍的天空,心中極度震撼。中原,這就是大漢的中原大地。

「大單於,我們走吧。」李弘輕輕拍了下劉豹,「將來,當你站在邙山之巔眺望洛陽時,那種巨大的震撼會讓你輩子都刻骨銘心,輩子都魂牽夢縈,輩子都願意為了心中的那片聖地而無怨無悔地奮戰至死。」

劉豹轉頭望向李弘,「大將軍期盼著回到洛陽嗎」

李弘抬頭望天,腦海中驀然浮現出那個大大的「漢」字。先帝的遺詔放在自己身上已經整整十年了。十年的歲月,十年的奮戰,十年的夢想,多少人為了這個夢想付出了鮮血和生命,然而

「我想了十年,整整十年」李弘猛地舉起馬鞭,激動地說道,「十年的歲月里,我沒有天不在夢想著重回洛陽,夢想著重振大漢的江山社稷。我要回洛陽,我急不可待地想回洛陽。」

李弘鞭抽下,戰馬痛嘶聲,四蹄騰空,飛躍而起,「我要打贏這仗,我要殺回洛陽去。」

田間地頭上,三三兩兩的早起農夫手拿農具,驚恐不安地望著轟隆隆而來的鐵騎大軍。

「打仗了,又要打仗了。」

「這是北疆鐵騎。你看那戰旗,上面是黑豹,是河北李弘的軍隊。」

「這些人怎么都披頭散發是胡人嗎」

「李弘的手下都是胡人,他們當然是胡人。」

「胡人殺進中原了,胡人殺進中原了」

不知是誰喊了嗓子,田野上的農夫突然象受驚的兔子般,沒命般的叫著喊著,四散而逃。

凄厲而恐懼的叫聲隨風傳進了李弘的耳中。

李弘的心劇烈地的抽搐了下,眼里盡是無奈的痛苦和悲哀。

也許有天,我會因此背上叛逆的罪名,因此背上世世代代的罵名,因此遺臭萬年。

第二卷亂世豪雄篇第九章 逐鹿中原 第十三節

四月初,兗州東郡,臨邑城。

呂布兵不血刀拿下茌平後,命令魏延暫留茌平,調度民夫即刻從船上卸下糧草輜重,隨軍運往前線,自己和衛峻兩人指揮步騎大軍,急速殺向臨邑。

此刻臨邑城下已經集結了閻柔樊籬和吳雄的三支大軍。待呂布和衛峻趕到後,三萬五千大軍把臨邑城圍了個水泄不通。

呂布閻柔樊籬三人站在城下,臉色都很難看。

蔡陽撤出茌平後,及時進駐臨邑,據城堅守,使得北疆軍打算把他圍殲野外的計策落空。北疆軍雖然拿到了茌平,給糧草卸船屯積爭取了時間,但攻打臨邑卻有可能讓北疆軍推進的腳步放慢,讓東平國諸城有足夠的時間增強城池的防守力量。

樊籬認為出現這種情況都是因為呂布指揮失當臨時改變計策所導致。如果依照原定計策,自己連夜渡過瓠子河包圍臨邑,半夜撤出茌平的叛軍可能已經灰飛煙滅了。不過,考慮到誰也無法准確預料蔡陽撤退的時間,他也不好指責呂布。

呂布對閻柔很不滿。按照時間推算,如果閻柔不貪功去追殺撤往清亭的千叛軍,他肯定能搶在蔡陽到達臨邑前包圍城池。閻柔是北疆赫赫有名的大將,直接受大將軍節制,呂布就是有不滿也不好擺在臉上,只能暗自苦嘆。

閻柔和樊籬樣,認為呂布太自以為是了。大將軍親自制定的計策,你亂改什么這下好,把事情弄復雜了。他對樊籬也是肚子惱火。叛軍逃離茬平後,你隨後率軍追擊,短短四十里路,你竟然沒追上。到底是你指揮不力還是南軍將士不夠精銳這時他把南軍將士連續行軍天夜的事給忘了。南軍將士們疲憊不堪,有心追敵無力殺敵,而樊籬擔心閻柔的鐵騎尚沒有趕到臨邑,所以也不敢追得太快,結果陰差陽錯,反而把敵人追進了臨邑城。

三個人心里不痛快,誰也不說話。楊意郭勛等南軍將領進來請示幾次,詢問是否即刻攻城,呂布只是搖頭,遲遲沒有下令。

「大將軍到了清亭嗎」呂布問閻柔道。

「已經到了。大將軍正准備渡河攻打谷城。」閻柔把李弘的書信遞給呂布,「大將軍命令你今天晚上必須把糧草和渡河器械送到清亭。」

「大將軍知道我們把叛軍圍在臨邑了嗎」

「目前還不知道。」閻柔說道,「我已派人急報大將軍。」

斥候狂奔而至,「叛軍正在前方二十里外的臨山亭渡河。」

呂布閻柔樊籬互相看看,不約而同地彎腰看向鋪在地上的地圖。

「這是座空城。」閻柔鞭抽到地上,破口大罵,「傳令各部鐵騎,即刻殺向臨山亭,快」

激昂的號角聲沖天而起,五彩繽紛的令旗漫天飛舞,隊隊的鐵騎調轉馬頭,向南面的大平原急馳而去。

霎時間,巨大的轟鳴聲震撼了大地,遮天蔽日的煙塵席卷了臨邑城。

呂布長長地吁了口氣,疲憊不堪地坐到地上,緩緩閉上了眼晴。他現在真得很感激蔡陽,如果沒有蔡陽這招瞞天過海之計,自己肯定要承擔延誤推進速度的所有責任。

「傳令,立即攻城,攻城。」樊籬興奮地連連揮動馬鞭,高聲下令。

「急告大將軍,南軍將在今夜越過濟水河,向東平國挺進。」

四月初,兗州東郡,東阿城。

啞巴狂吼聲,讓過敵人刺來的長矛,手中戰刀如閃電般插入敵人的小腹,「殺」左手盾牌幾乎在同時間劈頭蓋臉地砸上了敵人的腦門。

慘叫聲直沖啞巴的耳中,把他身體里的獸性驀然激發,「滾」啞巴再吼聲,集中全身的力量撞了上去。

敵人的屍體凌空飛出城牆,猩紅的鮮血隨著啞巴抽出的戰刀噴射而出,立時濺了啞巴頭臉。啞巴惡毒地高聲咒罵著,伸出舌頭用力舔了舔濺到嘴邊上的鮮血,回頭狂呼,「駝子,帶人砍斷吊索,放下吊橋,快,快」

駝子長矛閃動,如靈蛇吐信,轉眼間連殺兩人,「兄弟們,跟我上,殺向城樓,殺向城樓」

敵人瘋狂反擊,意圖把這股率先沖上城牆的北疆軍殺回去,但這股北疆軍太厲害了,個人凶如猛虎全然不顧生死,兩個人就能貼背防守自保有余,三個人就能結陣進攻,四個人就能擋者披靡勇往直前了。

三支長矛呼嘯殺來。啞巴戰刀駐地,手中盾牌全力迎出,「當」聲響,長矛狠根刺上盾牌,巨大的撞擊力讓啞巴虎口震裂,身軀不由自主地飛速倒退。啞巴身後的士卒聲怒吼,矮身扛住了啞巴的身體。啞巴左右兩側的士卒各舉戰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呼嘯剁下,兩支長矛攔腰斷裂。失去武器的敵人急速後撤,但兩支血淋淋的長矛突然從啞巴盾牌後面射了出來,如同呼嘯的利箭般,霎時穿透了敵人的屍體。剩下個敵人正欲舉矛再刺,面前的啞巴突然蹲了下去,剛才矮身扛住啞巴的士卒猛然挺直身軀,手中舉起的短弩在瞬間發出了聲刺耳厲嘯。近在咫尺的敵人躲無可躲,被三支弩箭射得倒飛而起。

「殺」啞巴躍而起,和掩護在身側的兩名士卒同時掄刀剁下,倒飛而起的屍體頓時被砍得血肉模糊,凌空栽下了長長的石階,「兄弟們,殺下去。打開城門,打開城門。」

麴義帶著隊鐵騎飛馬而來。

越騎校尉秦誼步兵校尉陳踐上前相迎。

「這么快就拿下了東阿」麴義望著城樓上迎風狂舞的大纛,喜笑顏開,「老秦,陳大麻子,你們兩人太厲害了。」麴義手中的馬鞭在兩人的戰盔上狠狠地敲了幾下,「夏侯淵跑了」

「趙雲和姜舞兩位大人已率鐵騎追了下去。」陳踐拱手說道,「夏侯淵動作非常快,估計已經沿著瓠子河逃到百里之外了。」

麴義詫異地看看兩人,「這么准確」

「我們抓到了東阿縣令。他說夏侯淵昨天晚上就撤離東阿了。」秦誼冷笑道,「這小子跑得再快,也沒有我們的鐵騎快。」

「急令趙雲姜舞,立即停止追擊,就地休息,等待和大軍會合。」麴義鞭指身後的傳令兵,大聲說道,「告訴司馬懿,糧草輜重不要往東阿運了,直接由蒼亭運到范城。」

「傳令玉石劉冥兩位大人,立即率後續大軍,護著糧草輜重,日夜兼程趕往范城。」

十幾個傳令兵轟然應諾,急馳而去。

麴義打了個哈欠,坐在馬上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兩天夜了,將士們都很疲勞,命令他們立即休息四個時辰,吃飯睡覺。」

「大人是不是進城休息下」陳踐問道。

「這里就行。」麴義翻身下馬,指指綠茵茵的草地,「我先睡下,我撐不住了,記住給我送點吃的來。」

四月上,邯鄲,大將軍行轅。

深夜,大帳內燭火通明。

右將軍張燕,兩府長史賈詡等人圍坐起,正在聽取最新戰報。

「從渡河開始到今日,大軍已經南下作戰四天。」可馬傅干說道,「左路大軍已全部渡過濟水河,正在向東平國郡治無鹽城挺進,預計明日可抵達無鹽城下展開攻擊。」

「右路大軍在麴義大人的統率下,沿著瓠子河急速推進,今日已經抵達范城展開了攻擊。」

「吳雄大人率軍渡過濟水河,正向濟北國郡治盧城挺進。按時間推算,他應該到了盧城。青州的吳敦大人在三天前接到我們的命令,此刻他正在奔赴盧城的路上,估計距離盧城很近了。兩軍明天可以會合。盧城方向的守軍大概有二千多人,吳雄和吳敦兩位大人會合後,將集萬大軍展開攻擊。」

「中原戰場上各路大軍推進順利,唯的困難就是民夫征調不足。由於民夫征集時間非常緊張,目前數量遠遠沒有達到我們的需求,這導致大軍推進速度快而糧草輜重運輸速度慢。在未來二到三天內,這種情況如果得不到改善,大軍的攻擊速度將會受到嚴重地影響。」

張燕略皺眉,馬上說道:「急告田疇董昭二位大人,暫時不要給濟北戰場調撥糧草了,先集中所有民夫給左右兩路大軍運送糧草輜重,以保證大軍的攻擊速度。」

接著他指指王凌,「以我的名義書告吳雄大人,先把盧城圍住,督請劉詡王楷兩位大人即刻趕到濟北,招撫城內官吏。待民夫征調齊備,糧草輜重運到濟北後,再擇機攻擊。」

「河南戰場怎么樣」張燕的目光隨即轉向傅干。

「河南戰場的情況目前較為嚴峻。」

「袁紹率軍殺進河南後,張郃隨即率軍撤離垣援城,退回敖倉,據汴渠之險阻擊叛軍。」

「與此同時,河內朱靈率軍渡過濟水,殺奔平皋。穎川的袁熙率軍趕到洛陽,正從虎牢方向攻擊成皋。穎州的韓珩和中牟城的馬延會合後,正在攻擊管城。」

「顏良在書信中說,袁紹到了汴渠後,屯軍東岸,並沒有發起攻擊,顯然是在等待河內虎牢和管城方向的消息。旦此三地的任何處取得突破,袁紹必將發起雷霆擊。如今張郃的大軍雖然拖住了袁紹的主力,但自己也被袁紹牢牢地拖在了敖倉,無法分兵支援其它地方。」

張燕俯身仔細看了下地圖,然後和賈詡小聲交談了幾句。

「河南戰場的情況貌似嚴峻,但主動權其實還在我們手上控制著,大軍仍舊占據有定的優勢。」張燕望著傅干說道,「命令顏良文丑張郃徐晃等人各自據城堅守,要伺機抓住機會,狠狠打下袁紹,無論如何不能讓他調兵支援中原戰場。」

傅干稍加沉吟,謹慎地說道:「大人,我們在河南戰場上連番激戰,不但成功地把袁紹的主力吸引回了河南,而且還把洛陽南陽和穎川帶的兵力也吸引到了滎陽帶。目前河南戰場上的叛軍兵力已經超過了我們,並且形成了包圍。如果河內的平皋城丟失,或者距離虎牢近在咫尺的成皋丟失,大軍極有可能遭受重創。所以,我覺得現在有必要回撤部分軍隊幫助文丑張遼兩位大人固守平皋懷城線,以確保大軍北撤河內的安全。」

「不行。」張燕斷然搖手,「河南戰場上目前只有四萬人馬,和叛軍相比,兵力上處於劣勢,此刻萬萬不能抽調兵力回援河內。」

「大人,河內戰場上,我們只有萬人,如果袁紹下令洛陽的軍隊增援河內,兵力上肯定會超過我們,河內的戰會打得很艱苦。」傅干勸道,「我們開辟河南戰場的目的已經達到,大軍隨時可以北撤,沒有必要和袁紹的大軍誓死相搏。」

「在大將軍和麴義將軍的兩路大軍沒有拿下昌邑和定陶之前,我們決不能放棄河南戰場。」張燕口氣很堅決,「告訴顏良,文丑等諸位大人,河南戰場至少還要堅守二十天以上,請他們不要心存僥幸,要牢牢地釘在河南,要竭盡全力擊敗袁紹,拖住袁紹。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撤離河南,否則殺無赦。」

傅干還要再勸,賈詡急忙說道:「彥才,我們要想立足中原,必須拿下定陶和昌邑,但要想拿下定陶和昌邑,以我們目前攻打中原的兵力,略顯單薄。因為夏侯淵和蔡陽的撤退速度非常快,非常堅決,旦他們退回到定陶和昌邑,會合了曹仁,叛軍就有將近兩萬人馬防守這兩座城池,這對我們來說,攻擊難度太大。」

「這時曹操袁紹的大軍如果先後殺到,雙方對峙於兩城之下,在兵力接近的情況下,有可能提前形成決戰。但我們現在不想決戰,所以能否把袁紹的兵力全部拖在河南戰場,對實現中原大戰的最終目的至關重要。」

傅干看到賈詡也同意張燕的計策,遂不再說什么,但心里極為不安。

四萬北疆軍如果在河南戰場全軍覆沒,中原大戰的失敗也就不可避免了。這正是大將軍要求河南戰場上的軍隊在南下主力大軍殺到定陶和昌邑城下後,馬上撤回河內的重要原因。然而,現在張燕把這個計策改了,張燕命令河南戰場上的軍隊必須堅持到主力大軍攻克定陶和昌邑之後才撤退。

顏良還能在河南戰場上堅持多久

第二卷亂世豪雄篇第九章 逐鹿中原 第十四節

「徐州方面的戰況進展如何」張燕把堆在案幾上的文卷移了下,目光投向地圖上的徐州,「高順臧霸兩位大人可有最新戰報回稟」

「高順大人在書信中說,由於關羽屯重兵於莒城線,大軍攻擊受阻,目前兩軍處於對峙狀態。」

「對峙」張燕低聲重復了句,「對峙」他雙眉緊鎖,稍加思索後說道,「徐州戰局如果陷入對峙,高順將失去戰場主動,會被關羽牽著鼻子走,極有可能重蹈管承吳霸的覆轍。」

「徐州戰場上,關羽有二萬大軍,高順大人有三萬大軍,兵力上不具備任何優勢。」傅干說道,「要想從正面打開缺口,可能很小。」

「可能很小也要試試,大軍不能站在莒城城下籌莫展。」張燕抬頭看看傅干,「書告高順臧霸兩位大人,請他們竭盡所能在徐州戰場取得進展,以便牽制徐州的兵力,為主力大軍攻克定陶和昌邑贏得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