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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覺。」高干閉上眼,小聲嘟嚷道,「睡好了才能殺人。」

小梁亭。

雷重煩燥不安地走來走去。

蕭恩坐在地上,不停地轉動著手中的戰盔,嘴里時不時冒出幾句惡毒的詛咒。

高覽蹲在樹蔭里,用手中的馬鞭撥弄著叢青草,頗有興趣地看著地上忙忙碌碌的螞蟻。

斥候匆匆而來,敵軍依舊停止不前。

「暴露了。」雷重抬起腳,把株野草狠狠地跺到了腳底下。

「撤吧。」高覽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平靜地說道,「傳令各部,向白馬方向急撤。」

「周華就在高干的後面,是不是讓他立即撤回咸城」雷重問道。

「請他保持和高干的距離,不要過早撤退,免得讓高干發現了,反咬口。」高覽邊向戰馬走去,邊揮手說道,「命令他向濮陽方向移動。旦高干率軍反撲,就讓他急速撤到黃河岸邊。」

北疆軍各部將士和來時樣,靜悄悄地離開了小梁亭。

當大軍行進到鉏城附近時,斥候飛速來報。濮陽守軍傾巢而出,正向小粱亭方向狂奔而來。

「高干算計到我們頭上了。」雷重凌空鞭,怒聲說道,「將計就計,打他下。」

「高干的軍隊加上從濮陽方向趕來的鄧升,至少有七千人馬。」蕭恩急忙搖手道,「我們也是七千人,雙方兵力接近。打起來就是場血戰,傷亡太大,劃不來。」

「可以打。」高覽勒馬停下,微微笑道,「我們去打濮陽。濮陽失,高干必定捶胸頓足,號淘大哭。」

「打濮陽」雷重遲疑了下,隨即恍然大悟,「大人,我去吳亭拖住高干。」

「好。」高覽揮揮馬鞭,「急令周華,率軍向濮陽急進。」

「傳令各部,以最快速度殺回濮陽。」

大軍隨即分為二。雷重帶著兩千人馬向吳亭推進。五百鐵騎在隊伍的前後來回奔馳,揚起滿天灰塵。

高覽蕭恩帶著五千人馬先向鉏城的西北方向前進,然後調轉馬頭,從東南方向直殺濮陽。

吳亭。

高干橫悠悠地爬起來,邊戴上戰盔,邊笑呵呵地說道:「高覽等不及了」

「北疆軍氣勢洶洶地殺來了。」何茂焦急地說道,「大人,看樣子高覽要和我們決死戰。」

「你以為高覽會和我們決戰」高干反問,「他和我們兵力相差無幾,不會硬拼。就算他要硬拼,我也不願意。」

「難道他想指望周華從我們的背後發動襲擊」何茂若有所悟,說話的口氣也變得恭敬起來,「此次如果不是大人突然命令大軍停下來,我們還真發現不了周華。不過,周華距離我們太遠,鄧升卻已近在咫尺,高覽這次死定了。」

高干望著遠處空中飄揚的煙塵,嘴角掀起絲冷笑,「傳令各部,結陣,准備開戰。」

雷重率軍停在吳亭三里外,和高干大軍遙相對峙。

斥候往來飛奔,不停地向雷重稟報敵軍位置。

「大人,敵軍到達小梁亭,距離我們還有十五里。」

雷重抬頭看看天色,臉嘲諷,「鄧升跑得夠快的傳令,各部曲立即掉頭,急速殺向小梁亭。」

「高覽方寸大亂了。」高干聞訊,笑著對何茂說道,「高覽本想吃了我,但他萬萬沒想到,轉眼間他反而被我包圍了。」「傳令各部,向小梁亭推進,包圍高覽。」

然而,就在合圍之勢將成的時候,發生了件讓高干目瞪口呆的事。北疆軍哄而散,逃之夭夭了。

接著斥侯飛報,周華沒有繼續跟進,而是調頭向濮陽方向殺去。

高干心里涼,頓時意識到自己上當了,「急速回援濮陽,快,快」

四月上,河南尹,汴渠東四十里,豐耘聚。

夜風輕輕從大營上空拂過,大纛在夜空中無力地飄動著,空氣中彌漫著股淡淡的血腥。

大帳內,燭火通明。

袁紹個人靜靜地坐在案幾後面,兩眼默默地望著案幾上的堆文卷。良久,他挪動了下身軀,發出聲低沉而苦澀的嘆息。

三天來,北疆軍就像頭瘋狂的猛虎,不惜切代價,殺過汴渠,殺過鼎亭,直把自己殺退到豐耘聚。

自己無意和北疆軍血拼,但北疆軍卻不依不饒步步緊逼,非要和自己決戰。自己的兵力至少是北疆軍的兩倍,但對面的張郃,張綉,王當三個人好象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樣,全然不顧劣勢,指揮大軍酣呼鏖戰。尤其那個張綉,因為當年和自己在弘農大戰中結下了仇怨,竟然帶著隊西涼悍卒,數次殺進自己的中軍。他手下的那個羌人胡車兒勇不可當,三天內,已經殺了自己四個軍候三個軍司馬,個校尉。

如果遂了北疆軍的心願,和他們決死戰,自己的損失可想而知。但這樣步步退卻,大軍的士氣會日漸低落,自己隨時都有可能被北疆軍殺得潰不成軍。

打還是不打

今天袁微派人送來急報,關西戰場出事了。北疆那只九頭鳥楊鳳集結了大約三萬大軍猛攻陝城。淳於瓊和王修守不住,只好棄城而走,堅守澠池。淳於瓊親自趕到洛陽,對著袁微大喊大叫。沒有援軍,關西肯定守不住。關西失,關中和洛陽之間的聯系就被切斷了,而關中隨即將陷入西疆和北疆的前後夾攻之中,袁譚極有可能敗走長安。

袁微想從河內戰場上調兵。

河內戰場的進展非常不順利。高柔此刻已經趕到了河內,朱靈和趙睿兩人攻克了李城,但北疆軍的文丑在撤離李城的時候,把李城把火燒了。這場大火足足燒了兩天,把朱靈,趙睿的大軍擋在了濟水河南岸,攻擊平皋的步伐不得不停了下來。

袁微認為此刻洛陽的安危遠比河南的安危重要。目前北疆軍只控制了河南尹的滎陽成皋和敖倉三城,又被己方大軍團團圍住,暫時對洛陽不會造成更大危險。相反關西的形勢要嚴重得多,所以他想把趙睿的軍隊調到關西戰場上去。袁微的意見遭到了審配的反對。審配認為楊鳳在關西戰場的進攻僅僅是為了牽制洛陽的兵力以配合北疆軍在河南和中原戰場上的攻擊,所以他堅決反對調兵支援關西。

袁微委決不下,急書袁紹以求應對之策。

幾乎與此同時,高干的急報也送來了。濮陽城丟失。

這個消息讓袁紹震駭不已。高干在書信中說,我在黃昏前集結了大約七千大軍回援濮陽,但被雷重周華的四千人馬死死地擋在了濮陽城南十里外的濮南亭,寸步難進。高覽蕭恩指揮五千大軍攻擊濮陽。雖然城內八百將士堅守城池,拒不投降,但由於雙方實力太過懸殊,濮陽城還是在凌晨時分失陷了。

袁紹懊悔不已。此刻他想到了田豐。

從當前形勢發展來看,田豐當初勸諫自己留守白馬濮陽是完全正確的。自己回援河南,等於拱手把戰場主動全部丟了。

如果自己現在還在白馬濮陽,李弘的大軍要想打到定陶和昌邑線,根本不可能。至於河南戰場,即使自己沒有回援,但因為自己的大軍就在河南的東面虎視眈眈,顏良在拿下滎陽後,也很難再有所作為,最多不過出兵攻打下虎牢關而已。

步錯,步步錯。

袁紹手捂臉頰,痛苦地呻吟起來。

帳簾掀開,許攸大步沖進,「大人,夏侯淵急報,范城丟失,麴義趙雲的大軍正在急速南下。」

袁紹駭然變色,失聲驚呼,「這么快」

第二卷亂世豪雄篇第九章 逐鹿中原 第十九節

許攸把推開案幾上的文卷,把壓在文卷下的地圖抽了出來,十幾卷竹簡「劈哩啪啦」地掉到地上,散落在案幾四周。袁紹皺皺眉,對許攸這種有失斯文又沒有分寸的行為非常不滿。

自從田豐因罪被押回洛陽後,許攸代替田豐成為朝中的左中郎將兼領大將軍府長史,幫助袁紹處理軍政事務。許攸的權力大了,昔日的對手又被趕出洛陽,這讓他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最近段時間,大帳內外,到處都能聽到他盛氣凌人的聲音,頤指氣使的背影。積壓已久的郁悶在得到突然的釋放後,性情孤傲的許攸不禁有點忘乎所以了。

「大人請看」許攸把地圖移到袁紹面前,手指地圖上的范城,「北疆軍的右路大軍攻克范城後,距離定陶還剩下五百多里。在這五百多里的范圍內,夏侯淵還有兩道防線可守。」

「是距離范城兩百里左右的瓠子河防線。在瓠子河北岸有鄄城和廩丘兩座城池。夏侯淵在連失東阿和范城後,兵力受損,已經無力防守這兩座城池了。而濮陽城的丟失,高干支援鄄城的失敗,又直接導致夏侯淵失去了最後線希望。他現在除了撤軍瓠子河外,已經沒有任何辦法。」

「夏侯淵撤過瓠子河後,將到達濮水河防線。濮水河北岸有句陽和成陽兩座城池。北疆軍如果推進到濮水河線,距離定陶還剩下百二十里。也就是說,北疆軍只要攻占了句陽和成陽,渡過了濮水河,也就兵臨定陶城下了。」

許攸看看沉默不語的袁紹,苦笑道:「不出意外的話,七到八天後,北疆軍的右路大軍將殺到定陶城。」

袁紹冷哼了聲,把目光投向了地圖上的東平國,「北疆軍的右路大軍進展如何」

「曹仁在求援信中說,目前蔡陽還在東平國的郡治無鹽城堅守,情況非常危急。」許攸把手指向了地圖上的巨野澤,「北疆軍拿下東平國後,昌邑城以北四百里的廣袤平原上,除了巨野澤附近的巨野城對北疆軍還有點威脅外,已經無險可守。北疆軍只要拿下無鹽,壽張和東平陸三城,則可泄而下,直殺昌邑城。至於戰場側翼的任城國,雖然對北疆軍有定的威脅,但任城國沒什么防守兵力,北疆軍只要在拿下昌邑城後,派出數千步騎即可奪取任城。」

許攸細長的手指連點地圖上的昌邑城,「以我的估計,北疆軍不會在無鹽城浪費時間,他們的鐵騎可能利用地形優勢,先行南下包圍昌邑,切斷昌邑和定陶之間的聯系,以便幫助左路大軍連續突破,直殺定陶,力爭搶在曹操劉備的大軍回援兗州之前,奪取這兩座城池,確保大軍可以在兗州立足。」

「該死的叛逆」袁紹怒不可遏,拳砸到了地圖上,「我現在就是有心支援定陶和昌邑也來不及了。」

「濮陽丟失,白馬告急,高干這路援軍已經徹底喪失了支援的可能。」許攸手指地圖上的陳留城,「陳留方向還有辛毗的五千人馬,但陳留城距離昌邑有六百多里,就算你現在下命令,辛毗日夜行軍也來不及了。如果支援定陶,倒還有幾分希望。不過」許攸稍加沉吟,緩緩說道,「如果夏侯淵能平安撤回定陶,定陶方向就有曹仁夏侯淵兩人的近萬兵馬,他們完全可以守住定陶,我們似乎沒有必要支援,去了也不過徒增傷亡而已。」

袁紹若有所悟,「你是說,支援昌邑」

「對。」許攸點頭道,「支援昌邑。高干支援失敗,不能成為大人放棄支援的理由,大人應該繼續派兵支援。在河南戰局如此緊張的時候,大人為了大局,毅然派兵支援,不但可以得到天下人心,更能得到曹操劉備劉表等人的信任。」

袁紹臉顯猶豫之色。剛才許攸說支援昌邑已經來不及了,現在他又說要支援昌邑,什么意思

「昌邑很難守住。」許攸解釋道,「昌邑丟了,或者被北疆軍包圍了,辛毗都是無功而返。這樣我們既出兵支援曹操顧全了大義,又保證自己實力沒有受到任何損失,舉兩得。」

「中牟城的馬延現在在管城,中牟陳留線只剩下辛毗的五千人了。」袁紹搖搖頭,「如果顏良從中牟陳留線強行突破,和攻擊兗州的北疆軍主力會師於定陶昌邑,那不但兗州全境丟失,就連河南都要被北疆軍分為二了。」袁紹口否決,「陳留的兵力不能支援昌邑。」

許攸愣了下,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看看袁紹,眼里掠過絲嘲諷。

「本初兄,難道你沒有發現這次中原大戰,是重振社稷的次絕佳機會嗎」許攸臉帶矜色,語調頗為狂傲地說道,「你是本朝參隸尚書事主掌國事的大將軍,難道你連這么顯而易見的東西都沒看出來」

袁紹怒氣上涌,臉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幾下。這個許子遠,給他三分臉,他就囂張至極,對你指手劃腳,什么東西袁紹真的很懷疑,坐在自己對面的這個人就是二十多年前和自己肝膽相照的奔走之友。當年為營救黨人結下的幾個生死之交,陸陸續續死得只剩下張邈和許攸了。張邈背叛了自己投奔了河北,而許攸因為得不到自己推心置腹的信任,和自己也越來越疏遠。許攸這幾年直怨恨自己,但他卻從來沒有設身處地地好好想想,自己為什么不願重用他。許攸這個脾氣過去還很收斂,自己也能忍受。但隨著年紀的增長,心中怨憤的淤積,他這個脾氣越來越惡劣,也越來越令人厭惡。

「哼」袁紹強忍怒氣,重重地哼了聲,「我老了,眼晴不行了,腦子也不行了,看不到你那么遠,也想不到你那么透徹。請子遠教教我」

袁紹心里的怨憤許攸何嘗不知,但他被這種口頭報復的快感所刺激,臉上的譏嘲之色更加濃厚,話說得也更加難聽了。「本初兄,人不服老不行。這幾年天下越來越混亂,形勢紛繁復雜,撲朔迷離,你總是感到力不從心,屢屢受制於人,你知道為什么嗎」

許攸指指他的胸膛。「因為你的心變了,所以」許攸又指指他的腦袋,「你的才智被蒙蔽了,常常做出些匪夷所思的舉動。比如在霸業未成的時候奢談什么王業以致於人心惶惶,霸業不進反退。比如你違反人倫大禮,廢長立幼,以致於早早埋下兄弟鬩牆,霸業敗亡的禍患。」

袁紹的手顫抖起來。他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憤怒,兩眼狠狠地瞪著洋洋得意侃侃而談的許攸,恨不得拳打扁他的臉。

「這些事如果放到二十年前,你能做出今天這些匪夷所思的舉動嗎不會,因為那時你年輕,你才華橫溢,你能清楚地看到事情的本原。但今天你老了,你被種種假象所欺騙,你不但老眼昏花,連腦子都開始糊塗了。」

袁紹怒極而笑,「子遠的話,如醍醐灌頂,謝謝,謝謝」

許攸哈哈大笑,不再在這個話題上刺激袁紹,轉而說到正事。

中原大戰,關系到的不僅僅是曹操的安身立命之所,大人和劉表劉備等人的生存危機,更關系到大漢社稷的存亡。所以大人定要在這個關鍵時刻,高舉中興大旗,重新承擔起拯救社稷之責,而不要把目光僅僅局限在自己的所謂什么霸業上面。大人的霸業和大漢社稷的安危比起來,孰輕孰重大漢的社稷穩定了,大人得到的何止是霸業何止是青史留名

十年前,當大人離開洛陽遠赴冀州,振臂高呼討伐董卓之時,天下人莫不響應。但僅僅年後,討董大軍便四分五裂,任由董卓禍亂社稷,把個四百年的基業推向了敗亡的深淵。十年後的今天,當我們再次站在河南大地上,當我們再次傳檄天下聯軍討伐李弘時,我們是不是應該從十年前的失敗中吸取點教訓

十年前,討董大軍為何失敗是董卓強大嗎是李弘虎踞北疆威脅到我們的生存嗎不是,是因為我們自己,是因為我們心中各種各樣的私欲,是因為我們沒有共同的信念,是因為我們象盤散沙。當黃巾颶風從泰山呼嘯而來的時候,我們隨即煙消雲散,把拯救社稷的最好機會拱手葬送。

大漢十年的浩劫,禍根源自閹,源自外戚,源自西疆北疆武人,源自黃巾蟻賊,但也源自我們這些直力圖拯救社稷而又直未能如願以償的士人。

十年後的今天,我們終於等到了拯救社稷的第二個最好機會。

看今日天下,閹之禍已除,外戚之禍已除,西疆武人已成為灰燼,黃中蟻賊已日漸凋落。唯獨阻礙我們拯救社稷的敵人只有個,那就是北疆的武人,北疆的豹子李弘。

河北只有三州,李弘只有二十萬大軍,而我們呢我們有天子,有朝廷,有黃河以北的九州大地,有數十萬軍隊,我們為何不能擊敗李弘,重振大漢原因很簡單,因為皇權衰落,朝廷形同虛設,州郡割據方,個龐大的有力的拳頭變成了張開的五指,力量驟降。個指頭伸出去,豹子口就能吃了,但個拳頭打出去,豹子不但吃不下,還要被打掉門牙落荒而逃。

如何重振皇權如何讓朝廷威臨州郡如何把州郡的力量聚集到起過去大人做不到,但今天可以。當李弘統率十幾萬叛軍氣勢洶洶地殺進中原的時候,各地州郡面臨個共同的敵人。沒有人可以憑自己的力量獨自擊敗他,大家只有把力量聚集到起,才能挽救自己的生命,才能挽救傾覆在即的社稷。

在各地州郡勢力中,大人的實力最大,大人是對抗李弘的中堅力量。劉表曹操劉備等人要想生存下去,此刻只能緊緊依靠大人的力量,緊緊依靠關洛的強大優勢,齊心協力,共抗叛逆。當大人指揮大軍擊敗李弘後,劉表曹操劉備還有足夠的威望和實力與大人相抗衡嗎

要想達到上述目標,重建皇權的意義舉足輕重。

十年前。討董大軍失敗的個重要原因就是皇權直被董卓控制著。李弘當年之所以幫助董卓對抗我們,也是因為皇權被董卓所挾。

十年後的今天,李弘吸取了過去的教訓,在弒殺皇帝後,又重建了個幼帝。懷里抱著個嗷嗷待哺的嬰兒攏絡人心,征伐天下,行篡逆之事實,但看今日的河北,李弘這種做法顯然是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