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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機會難得,殺他陣吧。」穆斯塔法氣喘吁吁地說道,「等閻柔和姜舞兩位大人的鐵騎到了,我們就有兩萬人,完全可以撕開敵人的戰陣。」

「不行。」趙雲用力揮手,「大將軍有令,要保存鐵騎實力,嚴禁鐵騎不計代價正面攻擊敵軍。」

「大人,曹操就在對面。」祭鋒不滿地說道,「敵人長途跋涉而回,疲憊不堪,此時正是重創他的好機會。難道大人要等到敵人養精蓄銳之後再打嗎」

趙雲笑笑,「怎么,你想違抗大將軍的命令」

祭鋒臉色變,馬上不說話了。

「傳令各部,和敵人保持距離,把他們逼回薄城。」

「急告閻柔,姜舞兩位大人,曹操前鋒軍遭受重創,目前正在後撤,短期內已無力北上,請他們急赴定陶戰場。」

薄城。

曹操望著頭部已經腫脹變形的夏侯惇,心痛如絞,「怎么樣他能活下來嗎」

站在他身邊的兩個醫匠互相看看,擔憂地說道:「箭頭取出來後,夏侯大人直昏迷不醒。如果他明天能醒過來,應該沒有大礙。」

「他肯定能醒過來。」曹操啞聲說道,「我們幾個兄弟中,就元讓的身體最好。他定能醒過來。他的左眼壞了,會不會連累右眼,成為瞎子」

「大人放心,只要夏侯大人度過這劫。他的右眼依舊還能用。」

曹操嘆了口氣,囑咐醫匠小心伺侯,然後招呼曹洪程昱等人退出了屋子。

幾個人走在府衙的小花園內,心事重重,氣氛很壓抑。

「北疆鐵騎出現在曹亭,匈奴鐵騎出現在防東,我們救援定陶和昌邑的路全部被擋住了。」曹操停下腳步,低聲說道,「這兩百多里路,我們走不過去了。」

「大人不要太失望。」程昱安慰道,「北疆軍現在雖然圍住了定陶和昌邑,但以兩城目前的防守兵力來看,守上十天半月還是不成問題。我們還有時間。」

曹操苦笑,把目光投向了直低頭不語的郭嘉。

「大人,今天北疆鐵騎並沒有趁機向我們發動進攻,匈奴鐵騎在防東方向也沒有發起進攻。」郭嘉皺眉說道,「北疆軍的攻擊速度雖然遠遠超過了我們的預料,但從北疆鐵騎的舉動來看,他們的確在定陶和昌邑線遇到了很大的麻煩。」

「哦」曹操心中喜,急忙問道,「什么麻煩」

「我們前期對北疆軍的兵力推測目前看來是正確的,他們用來攻城的步卒兵力不足,再加上攻擊速度太快,尤其是幾萬鐵騎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殺到薄城防東線,糧草輜重顯然跟不上。在這種情況下,北疆軍需要時間從後方運來糧草輜重,需要時間攻擊定陶和昌邑,更需要鐵騎阻擊我們為他們爭取時間。」

「北疆軍現在用鐵騎和我們血戰,沒有十分的把握可以擊敗我們。但在攻擊過程中,他們自身的損失將非常驚人,他們的兵力馬上就會不足。而他們為了預防袁紹劉表的援軍迅速趕到陳留線開始救援定陶和昌邑,必須要有足夠的鐵騎在陳留和定陶之間將近五百多里寬的范圍內予以阻擊。」

「沒有迅速拿下定陶和昌邑,戰線沒有穩定,北疆軍就需要鐵騎在數個方向阻擊我們的援軍,這大概可以解釋為北疆鐵騎沒有發動攻擊的主要原因。」

「這么說,定陶和昌邑的確能堅守段時間」曹操看看諸將,問道。

曹洪等人憂心忡忡,心里沒底。

程昱肯定地點點頭。

郭嘉欲言又止,但他想了想,還是沒把自己的擔心說出來。北疆軍鐵騎只阻擊,不進攻,明顯就是為了策應北疆步卒大軍集中兵力攻打昌邑和定陶。在這種情況下,定陶和昌邑肯定守不住。程昱在曹操面前如此信誓旦旦地說可以守住,估計是考慮大軍的軍心。兗州軍中上至曹操,下至普通將領,家眷都在昌邑城。昌邑城若失,對大軍軍心的打擊太大了。「

「那我們下步怎么辦如何在有限的時間內救援定陶和昌邑」

「放棄東進定陶,轉而北上濟陽冤句線。」郭嘉馬上說道,「濟陽冤句距離定陶兩百里左右,北疆軍在定陶未下後方不穩的時候,其鐵騎尚不會攻擊這兩城。我們趕到濟陽冤句線後,邊設法向定陶推進,牽制北疆軍攻擊定陶的兵力,幫助曹仁大人堅守更長時間,邊急告劉備大人放棄防東,撤到考城薄城線,和我們形成對定陶的左右夾攻之勢。」

「同時,大人再次急告袁紹,請他立即會合劉表大人沿著陳留封丘襄邑線建立第二道防線。」

曹操曹洪等人臉色微變,沉默不語。

郭嘉這番話的意思很明顯,他對救援定陶和昌邑已經不抱任何希望,而是急於要建立第二道阻擊防線了。

「奉孝,此前你曾說過,北疆軍在步卒不足的情況下,可能先集中兵力打昌邑,然後打定陶。也就說,現在包圍定陶的北疆軍人數並不是很多。我們趕到冤句後,是不是可以沿著濟水河繼續東進攻擊,和北疆軍爭奪定陶。」曹洪猶豫了下,心有不甘地說道。

「戰局的變化超過了我們的預料。」郭嘉嘆道,「北疆軍的攻擊速度太快了,我們已經來不及支援定陶了。大軍趕到濟陽冤句線後,如果能得到袁紹在糧草輜重上的援助,我們還來得及東進攻擊下,以便幫助曹仁大人盡快撤出定陶。」

「罷了」曹操揮揮手,十分沮喪地說道,「希望我們能在濟陽冤句帶拖住北疆軍,為袁紹劉表在封丘陳留線盡快部署兵力爭取時間。但是」曹操抬頭看看夜空,無奈地搖搖頭,「能否在第二道防線擋住北疆軍的攻擊,關鍵要看袁紹能不能在北疆軍殺到陳留之前趕走顏良。如果袁紹遲遲不能趕走顏良,第三道防線遲遲不能建立,這仗我們就輸定了。」

眾人互相看看,愁容滿面。

四月中,在通往定陶的馳道上,北軍將士正在快速行軍。

啞巴擦了把頭上的汗,用力咀嚼著嘴里的食物,含混不清地對身邊的八斤說道:「水呢給我水。」

八斤瞥了他眼,沒好氣地說道:「沒了。跑來跑去的,跑了幾百里,就爬了道城牆,刀都沒見血,這都是什么事。」

「你小子脾氣挺大的。」啞巴吞下嘴里的食物,從另外個士卒手上接過水囊,笑著說道,「前年冀州大戰的時候,你跑得路比這次多多了。」

「這次我們到哪」駝子緊跑幾步,追上來問道,「你知道嗎」

「你沒長眼睛啊」八斤朝地上狠狠地吐了口唾沫,「這是往定陶的路。」

「我們還回定陶」

「十有八九都是。」啞巴抹抹嘴上的水漬,「但願回到定陶後,能痛痛快快地打仗,千萬不要再這樣跑路了。」

玉石在幫親衛的簇擁下,打馬如飛而來。

秦誼陳衛駐馬路旁,躬身相迎。

「今夜不要休息了,連夜趕路。」玉石指著前方說道,「此去定陶還有八十里,我們走快點,明天早上就能趕到濟水河。」

「定陶方向出事了」秦誼擔心地問道。

「麴大人急書,說叛軍試圖突圍,被右賢王的鐵騎打回去了。他催促我們盡快趕回去,以免被叛軍突圍而去。」玉石說道,「定陶有上萬叛軍,如果能把他們擊殺在定陶城中,對大軍後續攻擊河南有很大幫助。」

「怎么定陶城下只有右賢王的軍隊」陳衛問道,「趙雲大人的鐵騎還沒有返回定陶」

「曹操劉備已經趕到薄城防東線,大將軍和趙雲將軍正在率部阻擊。」玉石憂心忡忡地說道,「定陶城下,目前只有右賢王的兩千鐵騎。」

「兩千鐵騎」秦誼倒吸口涼氣,「傳令越騎營各部,急速行軍,快,快」

定陶。

麴義站在大帳門口,迎接剛剛督運糧草輜重而來的董昭。

「石炮到了多少民夫呢我現在急需民夫」

「石炮運到三十台,後續還有三十台巨型攻城車。」董昭笑道,「大人不要著急。年多來,朝廷在邯鄲鄴城兩個武庫里屯積了大量軍械,它們將在個多月內全部運到中原戰場。」接著他四下看看,疑惑地問道,「大人,這怎么是座空營北軍將士呢」

「都去打昌邑了。」麴義毫不在意地說道,「目前這里的確是座空營。」

董昭臉色當時就變了。

麴義看看他,微微笑,「北軍正在返回定陶的路上。呂布和樊籬大人的南軍也將在兩天後到達。」

董昭又是驚,「昌邑拿下來了」

「座小城而已,旦夕可下。」麴義笑著指指遠處的定陶城,「再過幾天,我請你進城喝酒。」

四月中,河南。

辛評突然接到中牟急報,韓珩馬延在管城附近被顏良擊敗,敗逃中牟。北疆軍隨即直殺中牟,韓珩馬延率軍死守,中牟岌岌可危。

辛評大驚。北疆軍要殺出河南,到兗州會合主力攻打陳留了。

「快,急報許昌袁大人,北疆軍突然改變攻擊方向,我大軍主力不得不分兵南下,急速救援中牟。請大人即刻聯系劉表大人,讓荊州軍以最快速度進入河南戰場攻擊顏良。」

「大人,濮陽戰場怎么辦」蔣奇焦急地問道,「高干大人數次求援,要求我們增兵濮陽。濮陽如能奪回,對遲滯北疆軍攻擊速度,把戰線穩定在定陶和昌邑線非常重要。」

「現在是什么時候哪里還顧得上濮陽」辛評氣惱地說道,「急告高干,叫他給我退守白馬,立即退守白馬,不要再打濮陽了。」

「大人,顏良的攻擊也許只是種假象,種要把我們主力吸引到中牟,以便他從河南戰場抽調支援平皋的假象。」蔣奇極力勸阻道,「高柔朱靈趙睿三位大人在河內戰場的攻擊已經奏效,平皋城的北疆軍支撐不住了。現在我們只要在敖倉方向把北疆軍牢牢拖住,讓韓珩馬延死守中牟,我們就能控制河南戰局。只待河內軍攻占了平皋,或者荊州軍進入河南,整個河南戰局就會發生重大轉折。」蔣奇苦口婆心地勸道,「大人,請再堅持幾天,暫時不要急於調兵南下中牟。」

辛評苦笑,「蔣大人,你並不知道高柔能否在這幾天打下平皋,也不知道荊州軍會不會進入河南,但我知道中牟旦丟失,河南戰局再也無法控制,北疆軍可以迅速由中牟方向殺進兗州。到了那時,高柔是否打下平皋,荊州軍是否進入河南,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陳留丟失後,北疆軍隨即占據了整個兗州,北疆鐵騎可以直殺虎牢關下了。」

「我肩負穩定河南的重任,不能有絲毫的疏忽。」辛評無奈說道,「即使這是北疆軍誘我分兵南下之計,我也要睜著眼睛去上這個當。你要知道,我根本承擔不起丟失中牟陳留的責任啊。」

蔣奇搖頭長嘆,痛心不已。

第二卷亂世豪雄篇第九章 逐鹿中原 第三十節

四月中,河內郡,平皋城。

平皋城就像位不屈的武士,血跡斑斑傷痕累累,傲然屹立於濟水河畔。城樓上殘破不堪的大纛在藍天下揮舞著雙臂,仰天狂吼,威風凜凜。

高柔聞著彌漫在空氣中的濃烈腥臭,胸口異常煩悶,嘔吐的感覺陣陣涌來,讓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捂住了嘴巴。

「大人,開始攻擊吧。」朱靈指著屍體狼藉的戰場,眼里露出絲輕蔑,「北疆軍守不住了,再有兩三天,我們肯定能拿下平皋。」

「攻擊還要猛點。」高柔調轉馬頭,向後方戰陣馳去,「北疆軍的援軍隨時都會出現,我們要不惜切代價盡快奪回平皋。」

朱靈和趙睿互相看看,不約而同地轉身看向平皋城,神情凝重。攻擊已經持續十二天了,大軍在付出六千多人的慘重代價後,依舊沒能攻上城牆。北疆軍的人數雖然處於劣勢,但他們憑借頑強的意志,牢牢固守著城池,沒有出現絲毫敗亡的跡象。

「昨天晚上袁微大人來書,關西戰場越來越吃緊了。」高柔抬頭看看在風中輕輕搖晃,顯得無精打采的戰旗,心中隱約感到絲不安。連續攻擊之後,將士們身心俱疲,攻擊漸漸失去鋒銳,攻擊節奏也越來越緩慢。如果此仗再沒有進展,時間越拖越長,勝利的希望也就非常渺茫了。北疆軍只要在兗州戰場取得優勢,他們馬上就會在河南戰場采取新戰策,而首當其沖的必然是平皋。

「淳於大人還在退卻」朱靈吃驚地問道,「關中的軍隊還沒開始攻擊河東」

「淳於大人已經退出澠池,正在死守新安。」高柔冷哼了聲,十分氣憤地說道,「顯思袁譚不知怎么想的,這個時候竟然還有保存實力之念。如果關西戰場出現重大變化,洛陽告急,河南因此而丟失,他還有什么好日子過看看顯奕袁熙,從南陽火速趕到河南戰場,沒有天的耽擱。但他呢他手上有兩三萬軍隊,在接到命令後,遲遲不願攻擊河東,導致關西局勢緊張,函谷關頻頻告急。他這樣做,對他沒有半分好處,將來」

朱靈趙睿沉默不語。此事關系到袁紹的家事,作為袁紹侄子的高柔可以發發牢馬蚤,但他們可不敢隨便說話。

「段煨大人不是在潼關和華陰帶嗎」朱靈小聲說道,「西涼韓遂的鐵騎就在扶風,關中的軍隊不敢隨意攻打河東,情有可原,但段煨大人的軍隊」

「風陵渡桃林要塞方向的軍隊都受到了北疆軍的牽制。如果段煨大人攻擊蒲坂津,北疆軍隨即便會進攻風陵渡和桃林要塞。這樣來,兩地失去支援,關西可能更加危急。」高柔嘆道,「關西戰場對河北來說,雖然是牽制戰場,但旦北疆軍在中原戰場取得優勢,關西戰場隨時都有可能變為主戰場。」

高柔看看兩人,苦笑道:「河北打中原的最終目的就是洛陽。中原拿到手後,關中關西勢必成為北疆軍的下個攻擊目標。所以現在能否把關西戰場上的北疆軍逼回河東,不但關系到洛陽的安全,更關系到中原大戰的成敗。如果顯思只顧自己,再拖延出兵河東,其結果不堪設想。」高柔長長地嘆了口氣,轉身對兩人揮了揮手中的馬鞭,「請兩位大人盡力吧。只要我們能拿下平皋,把北疆軍包圍在河南,這仗我們還有打贏的希望。」

張郃駐馬高坡,望著遠在地平線上的點黑影,長長地吁了口氣。

總算趕到平皋城了。張燕大人的辦法立竿見影。辛評看到顏良的大軍逼近中牟後,立即放棄了對濮陽戰場的支援,也放棄了揮軍進擊敖倉圍殲北疆軍的想法,轉而全力支援中牟,十萬火急地調兵南下支援。在辛評分兵南下的當天晚上,自己也率軍渡河急赴平皋戰場。

「大人,敵人斥候已經發現了我們,大軍是不是繼續按照預定計策攻擊叛軍側翼」成廉打馬直沖而來,大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