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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炮陣地上的民夫非常多,這些民夫大部分是負責拉動石炮拽索發射石塊的。還有部分是輜重營的民夫,負責給戰車營運送箭矢石塊。

「當年尹思仲志在幽州戰場上第次用石炮攻陷薊城時,我才知道它的厲害。」李弘停下腳步,望著遠處正在發威的台台巨大石炮,對高覽說道,「轉眼,十幾年過去了。」

「我記得仲志在晉陽試射石炮的時候,你覺得沒多大用,叫他不要繼讀試了,免得浪費錢財。」高覽笑道,「如果不是田老大人直暗中支持,恐怕我們就要失去這樣威猛的武器了。」

李弘慚愧地笑笑,「我的眼光差,還是老伯有遠見。」

「洛陽幾年前就有石炮了。」雷重插話道,「我懷疑洛陽能做出石炮,和河東軍械作坊有關,十有八九都是他們泄的密。」

「不要亂說話。」高覽阻止道,「洛陽高明之士多如牛毛。他們在戰場上看到石炮的模樣後,難道就不能回去仿制」

李弘沖著雷重笑道,「年紀大了,脾氣還是點不改,要改改了。」接著他目視高覽問道,「我們還是第次在戰場上大量使用石炮,效果如何用了後,我們的傷亡是不是小點」

「這次攻擊時間長,但傷亡不大。」高覽回道,「我覺得傷亡不大的主要原因不是因為大量使用石炮,而是因為前有鴻溝水相阻,我們只能使用弓弩石炮遠距離攻擊。在攻擊中,士卒們的傷亡雖然減少了,但大軍的長箭弓弦和石塊的消耗卻大大增加了。」

「軍械供應緊張嗎」

「長箭和弓弦還能及時補充,石塊就不行了。」高覽指指遠處堆積如山的石頭,「中原多平地,山石極少,無法就地取用,需要長途跋涉從黃河北岸的黑山開采運來,太麻煩了。」

「將來我們打洛陽就好了。」李弘笑道,「洛陽附近都是山,我們可以讓石炮肆無忌憚日夜不停地攻擊。」

行人說說笑笑走進了步卒戰陣,穿行在陣列中間。士卒們對上官巡視司空見慣,個個目不斜視,全神貫注地望著戰場前方,等待著沖鋒的號令。

「大將軍」戰陣里突然傳來激動的叫聲,「大將軍」

李弘停下腳步,扭頭向身後看去。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年輕士卒正睜大眼睛注視著自己,干瘦的身軀因為太激動而輕微地顫抖著。

軍中認識李弘的下級軍官和士卒非常少,大部分人看到李弘披頭散發,身著簡陋的皮甲,都以為他是匈奴人,般不過是略略掃眼,然後無視。

年輕士卒周圍的人聽到叫聲後,都用驚訝的目光望著李弘。沒人相信眼前這位高大威猛的軍官會是名震天下的大將軍。看到李弘轉身走向年輕士卒,戰陣里霎時透出股令人窒息的安靜。

李弘走到年輕士卒面前,笑著問道:「你有什么事嗎」

年輕士卒激動得手足無措,淚水忽然就涌了出來,哽咽不能語。

這隊人馬都是雷重的手下,不過他對這位年青士卒很陌生。正好他看到隊率黃統站在旁邊,於是沖著他招招手。黃統匆忙跑出隊列,剛想跪下行大禮,就被李弘伸手攔住了,「免了,免了。這是戰場,無須行此大禮。」

黃統緊張得幾乎喘不過氣來。聽這說話的口氣,好象真是大將軍。如果這人就是大將軍,那自己更要大禮參拜了。正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雷重說話了,「這是大將軍,不可無禮。」

黃統腦中瞬時片空白,雙腿軟,翻身就要跪倒行禮。李弘趕忙抓住他胳膊,把他拉了起來,「免了,免了。」

「大將軍說免了,你就站著說話吧。」高覽和顏悅色地笑道,「這位是」他指了指年輕士卒。

「他叫小黑,今年剛從軍」

「小黑」李弘頓時想了起來,鄴城城外的幕馬上浮現在他的腦海里,「你長大了,都從軍了。」李弘驚喜地抓住小黑的兩只細胳膊,上上下下看了又看,「長大了,長大了,不認識了。」

「大將軍」小黑語無倫次,流淚不止。

「你爹呢他還好嗎」

小黑搖搖頭,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大黑去年得了場大病,至今未好。」黃統極力抑止住自己的興奮和緊張,顫抖著聲音說道。看到小黑象個白痴樣只是哭,黃統著急了,急忙代他回稟。沒想到大黑還認識大將軍,這老小子只字不透,提都沒提過。回去後,我定要好好問問他。

「病了」李弘心里沉,「很重嗎」

「差點死了。」黃統躬身回道,「我們走的時候,他還卧床不起。」

「他終於還是老了。」李弘嘆了口氣,松開了握住小黑的雙手,轉身對任意說道,「回營後,立即給行轅的俊彥傅干寫封信,讓他在邯鄲找位上好的醫匠,派人送到東武陽給大黑看看病。如果病情太重,就把大黑接到行轅診治。」

「知道了。」任意點頭說道,「大將軍和大黑很有緣份啊。從大將軍在翼州認識他開始到現在,已經十幾年了。」他看看小黑,搖搖頭,「看到大黑的兒子都從軍了,我突然覺得自己老了。」

「你才三十多點,老什么老。」雷重笑道,「你如果老了,那我就要進棺材了。」

「說什么不吉利的話。」高覽伸手打了雷重的腦袋下,「在大將軍面前,不要亂說話。」

李弘笑笑,不以為意。看到小黑情緒逐漸穩定了下來,他彎腰湊到小黑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小黑紅著臉點了點頭。李弘大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等這仗打完了,我到東武陽去看看你爹。」

幾個人閑聊幾句後,李弘隨即舉手告別。他邊向士卒們微笑致意,邊向戰陣後走去。

「大將軍大將軍」士卒們欣喜若狂,縱聲歡呼。

歡呼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密集,如陣陣驚雷般下又下重重撞擊在鴻溝水上空,響徹了整個戰場。

鴻溝水西岸。

正在前線戰場上的許攸聽到對岸聲震雲霄的歡呼聲,駭然心驚,他和辛評蔣奇等人齊齊駐馬停下,抬頭望向遠方。

豹子到了官渡,決戰還會遠嗎

最近北疆軍完全瘋了,他們不顧自己兵力上的劣勢,悍然擺出了副拼命的架勢,狂攻不止。與此同時,戰場東面的呂布樊籬也率軍不斷逼近賈魯河。北疆軍的凌厲攻勢讓聯軍上下惶恐不安,畏戰退縮的情緒彌漫了整座軍營,這二天更有大軍馬上就要退守洛陽的謠言流傳各處。

官渡戰場上的形勢愈發緊張了,此時聯軍迫切需要場勝利鼓舞士氣,為此許攸三番兩次催促袁紹在河內發動攻擊。劉備和高干已秘密北上,屯兵於敖倉,隨時可以渡河作戰,還有什么好猶豫的但袁紹以北疆軍糧草軍械尚可支撐,士氣高漲為由,拒絕即刻發動對翼州的攻擊。袁紹認為決戰時機未到,尚需耐心等待。許攸無奈,袁紹說的也是實情。聯軍在官渡戰場上未形成決戰優勢之前,倉促派軍攻擊翼州顯得毫無意義。

許攸隨即又建議南面戰場上的徐璆曹洪北上攻擊襄邑。袁紹擔心己方攻得太狠,把北疆軍全部逼到了官渡戰場,也沒有同意。其實,徐璆和曹洪還負有保護許昌的重任,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袁紹絕不會讓他們北上進入官渡戰場。

許攸心急火燎,只好退而求其次,請求袁紹速速下令關中的袁譚攻打河東,徐州的陳登和曹純攻擊青徐邊界。

袁紹還是沒有同意。袁紹說,關中徐州戰場對中原決戰沒什么作用,這話是你說的。現在我們都聽你的,既然你說沒有作用或者作用不大,那我們還打什么不如節省糧草,減少傷損,全心全意地准備官渡決戰。袁紹同時認為,北疆軍在官渡打得這么凶,足夠證明他們對雙方在官渡長久對峙的恐懼。他們沒自信打敗我們,我們只要把這陣子頂住,北疆軍在久戰無功後,必將而衰再而竭,沒勁打了,只能等著我們打他了。這樣我們就拿回戰場主動,奪回決戰優勢。總之,現在不要急,慢慢來。

許攸氣急,甩袖而去。他知道袁紹必定征詢了劉表沮授袁微逢紀辛評等人的意見。劉表對冀州大敗記憶猶新,他當然不願意再度冒險主動出擊,而沮授逢紀這些人又怎肯把中原決戰的功勞讓給自己

拖,雖然也是個敗敵之策,但此策太過保守,不但時間太長,耗費太大,而且其中的變數也太多。袁紹喜歡此策,劉表也喜歡,而曹操劉備為了保住自己為數不多的兵力當然更喜歡了。許攸所獻的良策,袁紹雖然也贊同,但他只是把它作為中原大戰總體策略的個補充,他根本就沒重視此策。

許攸匆匆回到中牟,對袁紹說,現在李弘已經到了官渡,北疆軍即將發動更加猛烈的攻擊,如果你還是固執己見,後果堪虞。

許攸遭到了袁紹的頓猛批。最近兩人之間的隔閡越來越大,矛盾越來越尖銳,爭吵已是家常便飯了。

兩人吵了會兒,許攸隨即被辛評拽出了大帳,「子遠,大人現在的心思不在鴻溝水東岸的北疆軍身上,而是在官渡,在曹操身上。」

許攸頓時魂飛天外,「他要殺曹操」

第二卷亂世豪雄篇第九章 逐鹿中原 第五十三節

在辛評的軍帳里,無論許攸怎么追問,辛評就是句話,我不知道。許攸急了,瞪著眼睛對他吼道,此時正值中原大戰關鍵時刻,上下齊心協力才能堅守防線擊敗北疆軍。本初如果殺了曹操,後果是什么你不知道嗎曹操死了,曹操的手下勢必要倒戈擊,而劉備心存恐懼,極有可能背棄盟約逃回徐州。至於荊州劉表,更會因此抱怨本初,兩方心生芥蒂互不信任,這仗還怎么打

「你還是不要過問這件事了。」辛評勸道,「本初兄對你很有意見。他既然不願意把這件事告訴你,你就裝作不知道吧。」

「他對我有看法,那是他的事,但中原大戰如果敗了,那就不是他個人的事了。我們都會受到連累,都會死無葬身之地,大漢社稷也將因此而轟然倒塌。」許攸痛心疾首,「你是不是老糊塗了,怎么不阻止」

「本初兄有本初兄的想法,另外」辛評不滿地看了許攸眼,「子遠,你不覺得你最近做得太過了本初兄的本事,你不是不知道,他比你差嗎他現在位極人臣,考慮的是天下大事,絲毫都不能出錯,所以他的很多想法很保守。很多時候他要反復權衡利弊才能做出決定,因此難免猶豫不決。你呢你作為他幾十年的老朋友,不但不為他設身處地想想,為他分憂解難,反而味地指責他,言辭之中更是極盡嘲諷之能事。你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我現在覺得你很陌生。我好象不認識你了。你是我相識了幾十年的老朋友嗎你為什么不能平心靜氣地坐下來,和本初兄好好談談,把你們之間的矛盾和不滿都化解了。你們難道就不能言歸於好嗎」

「哼」許攸冷笑,「我們之間的矛盾不可能化解。你還記得孟卓張邈嗎你還記得他為什么和本初鬧翻了嗎我們幾個都是生死之交的朋友。當年為了營救黨人,我們把生死置之度外,彼此肝膽相照,但現在呢現在為什么變成了仇人很簡單」許攸看著辛評,字句地說道,「我也罷,孟卓也罷,我們今生今世的目標就是重振社稷,重振大漢社稷。」許攸用力戳了戳自己的胸膛,「我只忠誠於大漢,至死不悔,但本初變了,他現在只忠誠於他自己。」

辛評急忙四下看看,神情驚慌,雙眼有意無意地望著遠處,根本不敢和許攸對視。

「北疆軍南下中原後,我勸諫本初改弦易轍,立即奉天子號今天下,結盟聯軍共抗河北。」許攸長長地嘆了口氣,「其實,你也知道,我說出這句話後,我這條命也就沒了。你以為我還能活多久嗎沮授田豐郭圖,我,我們幾個都樣,都活不久了。我死了無所謂,只要中原大戰能贏,只要我們把李弘這個叛逆趕回河北,只要我們把李弘打得蹶不振,讓他再也威脅不到大漢的江山社稷,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接著許攸臉色驟變,氣勢洶洶地沖著辛評大聲吼道:「我都要死了,我為什么還要低聲下氣我為什么不能隨心所欲地想罵就罵,想笑就笑他想殺我,那就讓他來吧。」

辛評心中暗驚,股冰冷的寒意直沖腦門。許攸想干什么許攸性格堅韌,輕易不服輸,他絕不會象沮授田豐樣,明知自己性命不久還甘心為袁紹出謀畫策。他說他無所謂生死,純屬言不由衷,他這句話別有深意。

辛評時猜不透許攸的心思,站在那里恍惚了半天。

「你告訴我,本初打算怎么殺曹操」許攸湊近辛評,壓低聲音說道,「你不敢去阻止他,我敢。」

辛評很猶豫,為了掩飾心中的不安,他手握拳頭抵在嘴上輕輕咳嗽了幾聲。片刻後,在許攸期待的目光下,辛評終於開了口,「本初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主動去殺曹操。不管怎么說,現在大家最重要的是同心協力共抗河北。不過,如果有人願意主動幫助本初殺了曹操,本初當然不會阻止了。人不是本初殺的,和本初也沒有任何關系,他唯獨要做的事就是在曹操死後,竭盡全力迅速控制局面,保持聯軍的穩定,把曹操被殺的影響降到最低,然後順理成章地收編兗州軍,把曹操的武力據為己有就行了。」

許攸眉頭皺,已經大致猜出了內情。他搖搖頭,鄙夷地說道:「權勢這個東西,往往能蒙蔽人的雙眼。本初到了許昌登高呼後,聲望頓時達到了極致,所有人都把他當作了拯救大漢的英雄,哈哈」許攸的笑聲忽然變得很凄楚,很無奈,「這些要殺曹操的人,大概和我樣,對大漢忠心耿耿,他們把滿腔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本初身上,都想盡心盡力幫助本初在最短時間內穩定天下重振大漢,哈哈可憐啊,誰能知道本初真正的內心誰能想到本初在朝堂上慷慨激昂的時候,他心中想的卻是傾覆大漢,把大漢的江山社稷擁入自己的懷抱」

辛評眼明手快,不待許攸說完,伸手就捂住了他的嘴,怒氣沖天地叫道:「你想死,我還不想死。你想干什么你瘋了嗎」

許攸用力推開辛評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辛評急行幾步,追在他身後喊道:「子遠,小心點。」

許攸回頭沖著他招招手,飛身上馬,疾馳而去。

曹操聽說許攸來訪,很是意外。最近為了防備袁紹對自己不利,他借口身體不好,整天待在大營里哪都不去。袁紹幾次邀請他參加軍議,都被他婉言拒絕了。自從袁紹借口要從河內方向攻擊冀州,以便迫使北疆軍回援打破官渡戰場的僵局,把劉備從官渡戰場上調走後,他就孤木難支,只能縮著腦袋做人了。

大軍在原武陽武線和北疆軍對攻的時候,劉備為了保存實力,在沒有告知曹操的情況下率先撤離了原武,曹操因此差點被北疆軍包圍了。曹操怒不可遏,和劉備大吵了頓,但面對咄咄逼人的袁紹,兩個人又不得不暫時言歸於好。然而,這種局面還沒維持多久,袁紹的手就伸了過來。劉備是宗室大臣,袁紹把他調走的目的顯然是為了孤立曹操,乘機把他解決了。曹操為此憂心忡忡,整天提心吊膽地過日子。荀彧程昱毛玠郭嘉等人也是四處活動,試圖說服袁紹身邊的文武大吏,利用他們來勸諫袁紹不要做出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

「是不是袁紹又來邀請大人去中牟城」夏侯淵小聲猜測道。

「大人親自去迎迎吧。」荀彧勸道,「許子遠和袁紹的關系非同般,堪稱莫逆,我們也許能通過他來說服袁紹。」

曹操聽從了荀彧的建議,帶著兗州府幫文武大吏到轅門處相迎。許攸很吃驚,顯然沒想到曹操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堂堂個丞相大人,為了性命不顧顏面禮儀降尊紆貴親自出迎也就罷了,居然還帶著幫文武大吏到轅門迎接個大將軍府的從事。天下笑談。

「丞相大人,你是不是嫌我命太長,死得不夠快啊」許攸不領情,劈頭蓋臉地就是陣數落,心中極為不高興。他的確不高興,本來他想悄悄來報個信也就算了,誰知曹操點不配合,竟然鬧出這么大動靜,好象生怕袁紹不知道似的。

程昱夏侯淵等兗州大吏看到許攸如此囂張,個個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刀把他砍了。曹操也是氣苦啊,但現在不低頭不行,自己日三餐都要靠人家施舍,氣再大也要忍著。荀彧和許攸很熟,他笑容滿面,不停地說著恭維話,親熱地拉著許攸走進大營。

「文若,你不要笑得那樣難看,那是笑嗎」許攸指著荀彧的臉,點不容氣地罵道,「看到我不高興就不高興,拿張假臉唬弄我干啥」

荀彧搖搖頭,「子遠,你說話能不能客氣點」

「客氣啥我都要給你們害死了。」許攸氣不打處來,「我恨不得給你巴掌。」

「子遠火氣好大啊。」曹操在旁笑道,「你最近是不是沒有女人陪我看你陽火太旺了。」

許攸和曹操年輕時都是朋友,因此對曹操的玩笑不以為意,笑置之,「阿瞞,我勸你有女人就多玩點,你日子不長了。」

曹操和眾人臉色齊變。曹操身後的典韋立時拉出了半截戰刀,殺氣騰騰地瞪著許攸。

許攸聽到拔刀的聲音,不禁回頭看了看他,臉顯鄙色,「想殺我嗎你有能耐殺我滾邊去。」

典韋大怒。夏侯淵步跨到典韋身前,怒視許攸,「子遠兄,大家心情都不好,不要激怒我們,免得大家撕破了臉。」

許攸冷哼聲,「管好你的手下,敢在我面前拔刀,想死啊。」

曹操和荀彧互相看看,神情異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