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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恐不安了,脾氣也個比個大。

袁紹安慰了眾人幾句。他認為目前決戰時機不成熟,要再等等,囑咐諸將不要著急,不要中了北疆軍的誘敵之計。

現在關中戰場上,袁譚已經開始攻擊河東。徐州戰場上,簡雍陳登曹純等人也正在努力。如果這兩個側翼戰場能夠取得突破,將有助於中原戰場的決戰。袁紹泰然自若地說道:「目前我們在中原戰場上已經取得了更多的優勢,但並沒有取得致勝的絕對優勢。不要急,再等等,定還會有更多的好消息,我們也定能擊敗北疆軍。」

就在這時,袁忠飛般沖進了大帳,神色極度驚慌,「大人,許昌告急。」

第二卷亂世豪雄篇第九章 逐鹿中原 第五十九節

八月上,豫州穎川郡,許昌。

閻柔姜舞奉命率軍渡過浪湯渠,悄悄潛伏於浪湯渠和渦河交匯處。為了方便奔襲,將士們都換上了河南軍和兗州軍的甲胄,戰旗也換上了袁紹和曹操的旗號。待到斥候探知徐璆曹洪等人已率軍北上殺向陳留後,閻柔姜舞隨即連夜率軍渡過渦河,向百里外的鄢陵悄然殺去。

鄢陵帶丘陵縱橫,不利於鐵騎奔行,但有利於鐵騎隱藏形跡。在幾名向導的指引下,大軍夜間疾行八十里,趕到了鄢陵城外。

鄢陵城西南二十里外是洧水河,渡河後再向西南方向四十里就是許昌。所以無論是鄢陵城還是洧水河畔,聯軍都屯有重兵戍守。閻柔擔心天亮後,大軍形跡暴露,特意讓向導帶著軍隊從城外小道繞行,直接趕到洧水河奪取浮橋,直殺許昌。

然而,當大軍行進到鄢陵城西南十里處時,天亮了。夏季天亮的早,這時閻柔已經算計到的,不過由於黑夜行軍的緣故,中途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異常,大軍還是未能在天亮前趕到河邊。閻柔姜舞所帶的這五千鐵騎都是邊塞烏拉鐵騎,雖然很多騎卒都是漢人,但他們無例外都是邊郡人,說話口音和中原人差別太大,聽就能聽出來,此刻再想靠聯軍的衣甲蒙混過關根本不可能了。

閻柔和姜舞商量了下。時間不等人,干脆沖過去算了。此番突襲的主要目的是驚擾聯軍後方,即使大軍過早暴露了,但只要鐵騎能殺到許昌城下,樣能達到目的。

就在這時,斥候回報,鄢陵城城門大開。從城內出來了支運糧隊伍,其中大約有五六十部輜重車,有三十多個護糧士卒。

閻柔幾乎沒有考慮,大手揮,「伏擊他們,把他們全部殺了。找些精明的士卒裝扮成運糧的民夫和護糧敵車,立即攻占浮橋。」

聯軍的這支運糧隊伍非常不幸,出城十里便在處山崗上身首異處。姜舞讓幾個驚恐不安的向導穿上護糧士卒的衣服,又把護糧士卒的人數擴充到百人,然後帶著他們押著糧食急速趕到浮橋處。

洧水河上的浮橋有曲人馬大約五百人看守。這些守橋的士卒們並沒有對他們的身份產生懷疑。最近河南有大戰,軍隊經常從這里來來往往,護橋的士卒們早已習以為常,連眼睛都沒抬下,就像沒看到樣。幾個護橋士卒上前例行盤查。向導膽戰心驚,說話都結巴了。盤查的士卒很奇怪,正想仔細問下,姜舞忍不住了,率先發難,刀就砍下了顆人頭,「兄弟們,給我殺,奪浮橋,快」

號角長鳴。部分鐵騎士卒縱馬沖上浮橋,直殺對岸,部分裝扮成民夫的士卒高舉武器,縱身殺向橋頭驚慌失措的叛軍。正從遠遠緩緩而來的鐵騎主力聽到號角聲,立刻打馬狂奔,呼嘯殺進。時間洧水河兩岸,戰馬嘶鳴,殺聲震天。

五百士卒死傷盡,即使有腿腳跑得快的,也被隨後追擊的鐵騎誅殺了。

閻柔眼看蹤跡暴露,即刻下令千鐵騎掉頭殺向鄢陵,包圍城池,護住浮橋。自己和姜舞各帶兩千人馬,路直殺許昌城,路帶著運糧車隊奔襲許昌城外的糧草輜重大營。如果有機會,就沖進糧草大營縱火焚糧。

四十里路,轉瞬即至。路上雖然有很多關卡,但措手不及之下,這些人都遭到了北疆鐵騎的血腥屠殺。

許昌城內的劉表沮授聞訊大驚,他們不知道來了多少北疆鐵騎,只能邊緊閉城門據城死守,邊緊急向周邊城池求援,並派人急告官渡袁紹和陳留的蒯越,迅速抽調兵力回援。本來許昌城周圍有近萬大軍駐防,但此次袁紹為了達到反擊目的,把他們全部調到了陳留戰場上。

閻柔直殺到許昌城下,他命令各部繞著城池狂奔,佯裝大隊人馬殺到,震懾城內守軍。

城外十里的輜重大營非常恐慌。此次為了中原大戰,袁紹在許昌城外建了座規模空前的大營,從荊州豫州徐州揚州各地運來的糧草先集中在這座大營里,然後再由朝廷統調配。誰知如此安全的地方,竟然出現了北疆鐵騎。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前線大敗了,北疆鐵騎已經殺到了豫州。護糧大軍和民夫們非常恐懼,他們在校尉張勝的指揮下,從大營內拖出上千部輜重車,以最快的速度在營外架設車陣。

就在這時,小隊士卒護著幾十輛運糧大車急馳而來。在這支車隊的後面,隱隱約約能聽到轟隆隆的戰馬奔騰聲,顯然有支鐵騎大軍正尾隨追來。由於場面太混亂,人人自危,這支運糧車隊沒有受到任何盤問,便被放進了輜重大營。

姜舞率鐵騎呼嘯殺到。守護輜重大營的五千士卒不待鐵騎逼近,立即弓弩齊放,霎時烏雲蔽日,箭矢漫天飛舞。北疆鐵騎無法靠近,只能遠遠列陣相候。

突然,大營內濃煙滾滾,束束的烈焰騰空而起,在人們驚駭而絕望的叫聲里,個個巨大的糧草囤被烈火吞噬了。

張勝魂飛天外,時間只能無助地大喊大叫。營內數萬民夫肝膽俱裂,在炙人熱浪威逼下,終於崩潰,四散而逃。五千護糧大軍率先被狼奔豖突的民夫們沖散,接著他們也丟下武器,抱頭而逃了。

姜舞再不猶豫,率軍肆意殺戮。

許昌城下的閻柔看到熊熊大火燒紅了半邊天空,知道此行目的已經實現,隨即吹響號角,帶著大軍象旋風般急撤而去。

黃昏時分,劉表沮授王朗等數名大臣在隊親衛的護送下匆匆趕到了輜重大營。

這里的大火還在燃燒,估計沒有兩天熄滅不掉。逃亡的民夫和士卒們看到北疆鐵騎撤走了,又從四面八方陸陸續續趕了回來。張勝自知罪責深重,自刎而死。

劉表臉色鐵青,消瘦的身軀不停地顫抖著,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這是最大的座糧草輜重大營,雖然洛陽和南陽的宛城還各有座,但規模和屯積數量都沒有這里大。這座大營被毀,對聯軍可以說是致命的擊。

劉表轉頭看向沮授。沮授正呆呆地望著漂浮在空中的灰屑,臉上的汗珠不停地順著臉頰流下來。他的神情很古怪,憤怒有之,絕望有之,沮喪有之,悲苦有之,給人種心如死灰的感覺。

「現有的糧草,能支撐到十月秋收之後嗎」劉表伸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有氣無力地問道。

沮授搖搖頭,「如果各郡縣所報數量屬實,如果洛陽和宛城的官員沒有中飽私囊,應該還能支撐個月。」沮授停了下,搖搖頭,「節省點用的話,最多個半月。」

劉表眼前黑,只覺頭暈目眩,天旋地轉,身軀不由自主地搖晃起來。站在他身後的王朗把扶住了他,關切地問道:「大人,不舒服嗎這里太熱,還是回城商量吧。」

劉表劇烈地喘了幾口粗氣,強自支撐著站穩了身體。「還有什么好商量的急告袁大人,盡快決戰,盡快決戰,否則我們將敗塗地。」

「北疆鐵騎怎么會殺到這里」王朗凄聲長嘆,「異度蒯越和孟玉徐璆不是說,他們已經把閻柔和高順的大軍圍在了陳留嗎那里有九萬大軍,有汳水河浪湯渠和渦河三道防線。他們怎么會如此疏忽,犯下這等致命的錯誤。」

「這怨不得他們,要怨只能怨我們自己太大意了,竟然沒在鄢陵的洧水河帶部署重兵。」沮授嘆了口氣,沒有繼續說下去。到底應該怨誰如果袁紹聽從自己的建議,不把駐防許昌的兵力抽調到陳留戰場,何致於出現今天這種局面幾千大軍趕到陳留戰場,對戰局起不到任何作用,相反卻在自己的後方留下了個致命的漏洞。

「北疆軍的鐵騎神出鬼沒,防不勝防。」王朗遲疑了下說道,「也許他們只是想馬蚤擾我們下,嚇嚇我們,誰知道竟然誤打誤撞,燒掉了我們的糧草大營。中原戰場的優勢轉眼又被北疆軍奪回去了。」

劉表和沮授互相看看,齊齊嘆了口氣。

「封鎖消息。」劉表揮了揮手,「想方設法封鎖消息,不要動搖了軍心。」

沮授回到城內,立即書告袁紹,請求袁紹即刻把天子移駕洛陽。

北疆軍在陳留戰場上大踏步後退,把聯軍的兵力全部吸引到了城下,顯然是為了掩護和策應這支早就潛伏在某處的鐵騎乘機偷襲許昌。這支鐵騎的目的不是糧草,而是城內的小皇帝。但今天的結果有些意外,他們沒有搶到小皇帝,卻把聯軍的糧草燒了。

北疆軍並不清楚聯軍到底屯積了多少糧草,他們即使燒了許昌的糧草大營,也不會想到聯軍只能支撐個多月。同樣,聯軍上下對這問題也不是很清楚。也就是說,只要朝廷和前線統軍大將保持致,對此事輕描淡寫不以為意,隱瞞實際情況,各部將士誰也不會意識到危機已經迫在眉睫。但有件事卻迫在眉睫,那就是天子的安全。

北疆鐵騎的犀利,我們已經見識到了,李弘用戰場上的退卻來換取這致命擊,我們竭盡全力奪回來的優勢轉眼盡數喪失。如果此次北疆鐵騎在偷襲中殺了小皇帝,後果更加可怕。中原大戰,大人之所以能結盟共抗河北,是因為有大漢皇統。沒有大漢皇統,州郡各自為政,很難結盟,也很容易被河北各個擊破。前年的冀州大戰,今年的中原大戰,都說明了個事實,那就是當今天下除了皇帝,沒有個人能把各個州郡拉到同面大旗下。大人能有今日的聲望,不也是得益於尊奉天子嗎

我不知道大人考慮到沒有,如果中原大戰我們贏了,當大人忙於追擊北疆軍收復兗州的時候,劉表乘機挾持天子,把天子移駕到襄陽去,對大人意味著什么劉表實力倍增,州郡齊聚襄陽,大人實力銳減。

今天大人剛剛把曹操消滅了,馬上又出現了個劉表,大人平定天下的夢想恐怕還是遙遙無期。如果劉表挾天子號令天下,那么大人就要三面受敵,洛陽北有河北李弘,西有邊陲韓遂,南有劉表,大人的王霸之業何時才能成功

天子移駕洛陽,皇帝回到京都,這對天下的震撼之大,對聯軍士氣的鼓舞,恐怕不是你我所能想象的。這大概也是李弘擔憂恐懼繼而派兵偷襲許昌的主要原因。在中原大戰進入決戰的前刻,天子如果回到洛陽,這仗的勝算將大大增加。

退步說,這仗假如我們輸了,或者打平了,讓北疆軍在兗州站穩了腳跟,那接下來的激戰將在關洛帶展開,試問憑我們家的力量,能擋得住北疆軍的攻擊嗎我們需要各州郡的鼎立支持和幫助,就如同這次中原大戰樣,我們必須聯手才能共抗河北。這時候,如果天子在洛陽,為了保護天子,各州郡會不遺余力北上相助。相反,如果天子不在洛陽,試問還有多少人會北上相助也許有人巴不得大人和李弘打得兩敗俱傷以便從中漁翁得利。

大人,或許你本來不想把天子移到洛陽,或許劉表曹操劉備等人也極力阻止你把天子移到洛陽,但中原大戰後,我們需要很長段時間的恢復,需要更多的時間聯合其它州郡北上征伐,所以大人為了自己的霸業,務必要利用這次難得的機會,借口天子安全無法保障,把天子立刻移駕洛陽。目前劉表的軍隊在中原戰場因為糧草緊缺問題急於決戰,此刻他不得不屈從於你,而曹操劉備因為實力大損,已經無法對你形成威脅。因此,這是天賜的良機,切切不可錯失。

八月中,河南,中牟城。

袁紹在驚惶不安之中接到了沮授的急書。

許昌糧草輜重大營被北疆鐵騎偷襲得手,毀於旦。現存的糧草無法支撐到十月秋收之後,請大人務必在九月中之前完成決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袁紹震駭至極。好不容易取得的戰場優勢轉眼間灰飛煙滅,盪然無存。他急忙把逢紀辛評袁忠等人請到了大帳,眾人聞訊,無不目瞪口呆。

「消息封鎖得住嗎」袁忠憂心忡忡地說道,「旦泄漏,大軍勢必崩潰。」

「估計差不多。官渡戰場這邊的糧草由洛陽和管城兩地輸送,暫時問題不大。」袁紹把沮授的書信遞給三人,「景升兄劉表已經命令南陽宛城把所有糧草輜重急速運到許昌,只要能滿足陳留戰場上的需要,軍心就不會亂。」

「是不是命令異度蒯越即刻攻占陳留,把九萬大軍拉到鴻溝水帶,以便迅速決戰」辛評問道。

「我已經下了命令,但異度再拖延,遲遲不願攻城。」袁紹憤怒地搖搖頭,「陳留的北疆軍大概有兩三萬人,強行攻城損失很大,所以異度不願意打,曹洪也不願意打,關羽張飛也更不願意打,剩下個孟玉徐璆獨木難支,徒呼奈何。」

「他們指望北疆軍棄城而走,白撿個便宜。」逢紀冷笑道,「北疆軍不走,他們也不會北上。現在糧食不夠了,留給我們決戰的時間也不多了,不打也得打。」

「總不能直接告訴他們,說糧食不夠了吧」袁紹無奈地說道,「這件事景升兄定會密告異度,估計他們馬上就要攻城了。」

沮授的書信從袁忠手上傳到辛評手上,又從辛評手上傳到了逢紀手上。袁忠和辛評都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逢紀剛剛看了下,立即勃然大怒,「他和田豐樣,就是張烏鴉嘴。仗打到這個份上,還會敗,怎么可能他是不是成心希望大人敗塗地,把洛陽讓給他啊」

袁紹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袁忠和辛評互相看看,沉默不語。

逢紀指著沮授的書信,條條反駁。

北疆鐵騎偷襲許昌的目的是殺小皇帝這簡直是笑話。偷襲許昌的有多少鐵騎就算他們有萬人,但城內有三千守軍,城外糧草大營里還有五千人馬,兩百里外的陽翟還有荀諶的兩萬新兵,他們能打得下許昌有足夠的時間拿下許昌這根本就是為自己推托糧草大營被燒的罪責。這支鐵騎跑到許昌不外乎是馬蚤擾下我們的後方,逼迫我們調兵回援,為陳留戰場上北疆軍順利突圍創造機會而已。但劉表沮授等人疏於防范,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責。糧草大營被燒,沮授罪在不赦。

大人有今日的聲望,得益於尊奉天子這更是天大的笑話,沮授簡直是睜著眼睛說瞎話。當年大人以承制之命結盟討董,尊奉了那位天子我們這么多年來,尊奉過長安的天子嗎大人是不是因此就沒有聲望了冀州大戰,中原大戰,大人不過是順應形勢而已,如果沒有當今天子,難道大人就不能結盟共抗河北了如果不結盟共抗河北,我們的日子雖然難過點,但曹操劉表之流恐怕就時日無多了。大家都是為了生存,為了抵御河北才結盟聯軍,和尊奉天子有什么關系

中原大戰贏了,劉表還敢挾持天子他挾持天子干什么和我們對抗嗎他敢和我們對抗,我們就把他滅了。那時河北李弘輸了,急需恢復元氣,我們可以假意和其議和,穩住河北。然後集結主力南下征伐劉表,把他腦袋割下來。挾持天子天子也是劉表這種貨色挾持的嗎我看沮授說這話分明就是離間大人和劉表。大人和劉表打起來了,誰得利河北李弘。田豐和河北來往密切,估計他也是。他現在被大人貶黜到了許昌,心懷不滿,十有八九和河北勾搭上了。聽說他弟弟沮宗在冀州府任職別駕,很有權勢,我們不能不防啊。

袁紹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北疆鐵騎隨便襲擊下許昌,就把重兵戍守的糧草大營燒了,你們不覺得不可思議嗎」逢紀突然想到什么,神色突然緊張地說道,「會不會是沮授泄的密除了他,有幾個人知道鄢陵洧水線的兵力已經被調到了陳留戰場如果沮授背叛了大人,暗中投靠了李弘,我們」

袁紹雙眼睛驀然睜大,極度的震驚和恐懼讓他不由自主地連打幾個寒戰。

逢紀還在滔滔不絕地分析。把天子接到洛陽,違背了我們當初和劉表曹操劉備等人的約定,這明擺著是要離間大人和他們三個人的關系。此時正值大戰關鍵時刻,大人因為這件事和他們關系破裂,大人還能指揮他們嗎他們對大人極度不滿,勢必會聯手和大人作對,這仗還怎么打還打得贏嗎還有,田豐下獄,許攸九族被誅,曹操面臨死亡絕境,許昌糧草大營被燒,如此等等,無不讓沮授看到了自己悲慘下場。他還有什么選擇嗎他只能象許攸樣,背叛,然後倒戈擊了。

「夠了」袁紹突然掌拍到了案幾上,「你不要說了,我已經明白了。」

「大人,這都是猜測之辭,元圖並沒有任何憑據,你可千萬不要怒之下把沮大人也關進大牢。」辛評看袁紹臉色不對,急忙出言相勸。

「大人,沮大人的為人我們都很清楚,這么多年了,他何曾對大人有過不利的舉止」袁忠也言辭懇切地勸道,「這幾個月,田豐兩次下牢,許攸背叛,洛陽已經人心惶惶了。大人,你要慎重啊。」

「許攸在背叛之前,又何曾對大人有過不利的言行舉止」逢紀冷笑道,「我的估猜如果是對的,沮授也背叛了大人,那這仗我們的確要輸,而且還輸得很慘。」

「元圖,你清醒點,不要胡亂猜忌。」辛評臉憤怒,指著他的鼻子說道,「沮授如果背叛了大人,他寫這份書信干什么他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啊」

逢紀把推開辛評的手,「你懂什么如果大人中計,聽了沮授的話,把天子移駕洛陽,那么中原大戰旦失敗,北疆軍便會包圍洛陽,攻擊洛陽。劉表劉備等人也會被死死牽制在洛陽。到時勢必還要再來次河北和聯軍之間的決戰。如果我們還是失敗了,李弘是不是就已經平定天下了他還用得著千里迢迢南下征伐嗎這么狠毒的計謀難道你們看不出來」

「元圖,你太過分了。」袁忠搖頭嘆道,「沮大人本來是番好意,但給你這么說,都變成陰謀詭計了。事情的發展我們都不知道,沮大人也是推測,但你這種推測就未免危言聳聽了。」

「你覺得危言聳聽,那就對了。」逢紀得意地笑道,「凡事都要想在前頭,要想得周全,要萬無失。否則,我們連腦袋掉了都不知道是誰砍的。」

「那你說,此事該如何處理」辛評怒聲問道,「我可警告你,沮大人千萬不能抓,否則洛陽肯定要出事。」

「讓他護駕,把天子移駕到南陽宛城去。」逢紀稍稍思索了下說道,「不管他是不是和河北有來往,也不管他是不是背叛了大人,我們現在都不能信任他了,定要把他調到距離戰場最遠的地方去。」

「南陽」哀紹辛評和袁忠都顯得很吃驚,「把天子移駕到南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