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疆士卒被沖車的錐形尖頭結結實實地撞上,當即被掛在了矛尖上,頓時鮮血四射,凄厲的慘聽聲讓人不寒而栗。有幾頭沖車撞進了人群密集處,錐頭處竟然掛上了兩具屍體。

沖車龐大的「身軀」似乎無堅不摧,巨大的慣性力把所有沖撞它的士卒和武器都砸得倒飛而起。些受傷倒地的士卒更是被它活活碾壓而死。

北疆方陣片混亂。措手不及的士卒們魂飛魄散,狼奔豕突,紛紛向車陣內退卻。

「殺,殺上去」華雄怒睜雙目,刀砍下了敵人的頭顱,接著高舉血淋淋的戰刀,縱聲狂呼,「奪下沖車,殺死敵卒,殺」戰刀在空中飛舞,每刀落下,必定鮮血四射。華雄的親衛們緊隨其後,吼聲如雷,往無前。

梁百武被士卒們的死亡激發了凶性,他全然不顧生死,掄起戰刀發瘋般地砍著。激射的鮮血濺滿了他的全身,溫暖的血液流進了他的嘴里,讓他愈發的暴戾。戰刀斷了,他搶過敵人的長矛,繼續攻殺。長矛穿透了三具屍體,最後只剩下了截木根。他拿著這截木棍,在敵人的戰斧砍進自己的胸膛之前,把它深深地插進了敵人的咽喉。他奪下了敵人的戰斧,口氣砸爛了五顆腦袋。梁百武的凶殘震駭了敵人,也重新激起了北疆士卒剛剛喪失的勇氣,時間殺聲四起,攻勢如潮。

北疆士卒們越戰越勇,呼嘯向前。梁百武卻因多處受創,流血不止,終於支撐不住,踉踉蹌蹌地倒了下去。

北疆軍的方陣非常堅固,北疆軍的士卒非常強悍。要想以最小代價,最快速度摧毀方陣,圍殺北疆士卒,就需要利用沖車持續攻擊,從體力上和信心上徹底摧毀北疆軍。所以高干看到第輪攻擊已經奏效,立即下達了第二輪攻擊命令,「再攻,再攻」

戰鼓擂響。第二批攻擊部曲又從大軍中推出了十幾台沖車,他們乘著第批攻擊士卒正在方陣內浴血奮戰的時候,再度殺向了北疆軍。

「射,給我射」楊鳳毫無辦法,他只能絕望地揮舞著戰刀,憤怒地看著台台沖車「轟隆隆」地殺過來。

他聞到了死亡的氣息。今天要想活下去,就要看援軍何時趕到戰場了。

麴義雷子劉豹的大軍就在白渠河邊,他們第個沖進了戰場。

萬馬奔騰,煙塵滾滾,大地在轟鳴中劇烈的震顫。

「急速急速」麴義高舉長矛,放聲狂呼,「殺上去」

鮮於銀張郃高覽在楊鳳督軍不斷前攻,距離萬年城越來越遠的時候,已經悄悄趕到了戰場邊緣。他們第二個沖進了戰場。

三支大軍就象三支離弦長箭,發出驚天厲嘯,三萬將士如同滔滔大潮,卷起層層駭浪,氣勢磅礴。

霎時間,殺聲如陣陣驚雷炸響在空曠的原野上,裂石穿雲,直沖九霄,天地失色。

龐德鐵鉞劉冥聶嘯和步度更在小葦河伏擊羌騎後,稍事休整,便率軍向戰場前進。為了隱藏形跡,龐德派出了兩千多名斥候和游騎在前方搜尋,只要碰到敵軍斥候,律格殺。

下午,他們到達了距離戰場三里外的處村庄。因為打仗的原因,這個村庄里渺無人跡。龐德把鐵騎集中在村庄里,准備隨時殺進戰場。

北疆鐵騎的斥候逼近了戰場,他們在第時間看到了要求支援的「雙兔」大旗。斥候飛馬回報,龐德卻不敢貿然行動。沒有太尉大人的命令,他殺進戰場等於違抗軍令,就算這仗打贏了,自己也要受到重責。但緊接著他就接到了斥候送來的第二個消息,楊鳳將軍豎起了五面「雙兔」大旗,大軍危在旦夕。

「走,走,走我們殺過去」龐德再不猶豫,帶著大軍飛速沖向了戰場。

第二卷亂世豪雄篇第十章 問鼎中原 第三十七節

黑色「堡壘」在袁軍的連番沖擊下搖搖欲墜,「墒牆」更是被沖車撞擊得傷痕累累殘破不堪。

幾十台巨大的沖車就象鋒利的長箭般狠狠地插在了方陣之內,身受重創的「巨人」憤怒地咆哮著掙扎著,慘烈的吼叫聲讓整個原野都隨之戰栗。

北疆軍的方陣漸漸潰不成軍,雖然將士們士氣如虹,依舊在狂風暴雨中酣呼鏖戰。但由於防線的整體崩塌,由於幾十台沖車深深釘在陣內阻礙了防線的重建,他們最終未能擋住數千敵人的瘋狂攻擊。混戰在瞬間爆發。

「擂鼓擂鼓」高干看到北疆軍堅固的方陣被自己順利摧毀,興奮地連聲嘶吼,「殺上去,殺了他們,個不留」

幾年來,自己被北疆軍殺得丟盔卸甲體無完膚,今天總算報仇了。用沖車攻擊方陣,不過是自己臨機動的主意,誰知竟然有如此驚人的效果。

大軍所帶的這些沖車,本來是對付北疆鐵騎的。這場大戰是生死之戰,戰決勝負,時間不會拖得太長,因此韓遂下令把大軍的糧草輜重都囤積在了渭水河南岸。但大軍如果沒有大量的輻重車就無法組建臨時車陣以對抗北疆鐵騎的攻擊,於是自己便讓士卒們把這些沖車帶到了戰場上。現在看來,這些沖車不僅僅可以攻打城池,可以組建車陣對抗鐵騎,還能對北疆軍的方陣產生致命的打擊。

高干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聽到了勝利的鼓聲。他渾身充滿了力量,揮舞著盾牌和戰刀,帶著大軍呼嘯殺進。

楊震連中數箭,踉蹌倒退,屁股坐到了弩炮車的車轅上。沒有退路了,後面就是車陣,要死也只能死在這里了。他氣喘吁吁地低下頭,無力地放下了手上的盾牌。他已經殺得連手都舉不起來了,傷口上的血流滿了全身,讓他感覺自己的生命也在點點地流逝。

他的身邊堆滿了屍體,鮮血染紅了地面,但對面的敵人不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了。

他看到自己的親衛屯屯長被長矛刺穿了,看到和自己朝夕相處的親衛們個接個地倒下了。他想沖上去救他們,但雙腿就像灌了鉛樣,根本邁不動,他甚至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了。

渾身浴血的敵人沖了上來,長矛長槍戰刀戰斧,各種武器像下雨般飛過來。

「大人,快退,快退」士卒們瞪大了眼睛,聲嘶力竭地叫著喊著,聲音就像從遙遠的天際傳來,斷斷續續。

我要死了嗎楊震劇烈地喘息著,恨不得把自己的胸膛撕開。他想舉起盾牌擋下,但他的手動不了,好像早已離開了軀體。

「轟」聲巨響,弩炮突然張開了血盆大口,發出了聲驚天咆哮。

敵人就像風中的落葉般輕飄飄地飛了起來。楊震眼前黑,在弩炮車劇烈的震動中滾到了地上。

「放給我放」楊鳳披頭散發,臉上血跡斑斑,殺氣凜冽,「傳令各部,撤進車陣,撤進車陣」

「大人,不能放,前面還有自己人,還有我們自己的兄弟」戰車營的軍司馬瞪大了血紅的眼睛,恨不得把楊鳳殺了,「撤不進來了,還是起沖出去殺吧。」

「我殺了你。」楊鳳抬手給了他個巴掌,「給我射。」

梁百武躺在地上,面無血色,兩眼無神地看著楊鳳和幾十個士卒抬著楊震搖搖晃晃地走過來。

「他死了嗎」

「沒有,還有口氣。」楊鳳把昏迷不醒的楊震放到地上,「你還能站起來嗎」

「你要去哪」

「子威華雄被敵人圍住了,我要去把他救出來。」楊鳳伸手拍了拍他的臉,「你指揮各部撤進車陣,用弩炮連續不停地轟,讓弓箭手把所有的箭都射出去。記住,不許讓個敵人沖進來。」

楊鳳站起來沖著隊悍卒招招手,轉身飛奔而去。

華雄和士卒們左沖右突,試圖接近車陣,但他的目標太顯眼了,圍在四周的敵人都知道他是位將軍,步步阻殺。

柄戰斧凌空而至,華雄怒吼聲,小退步,左手圓盾奮力迎上。「嘭」聲,圓盾不堪重擊,頓時碎裂。敵卒高聲歡呼,戰斧再下。「殺」不待戰斧落下,華雄手中半截斷矛已經插進了他的腰腹。敵卒慘嗥倒下。華雄腳將其跺開,左手順勢奪過他的戰斧,飛身撲進敵群。霎時間,鮮血四射,斷肢殘臂上下飛舞,十幾個敵人紛紛撲倒在地。

北疆士卒呼嘯跟上,左右掩殺,距離車陣越來越近。

「圍住他,圍住他,不要讓他逃了」鄧升帶著隊親衛突然殺到,死死擋住了華雄。

「去死吧」戰斧厲嘯,迎頭劈下。個敵卒躲閃不及,被斧砍個正著,頓時戰盔碎裂,腦漿迸裂,凄厲的慘叫聲驚心動魄。不待華雄拔斧再起,鄧升的戰刀厲嘯而至,刀砍斷了斧柄。華雄大駭,抽身急退,不料背後就是自己的親衛,退無可退。

「殺了他」鄧升又驚又喜,縱聲狂呼。敵卒擁而上,數支長矛齊齊刺向了臉無奈的華雄。

就在這時,楊鳳從側面殺到,他想都沒想,隨手抓起地上具屍體,用心全身力氣拋了過去,「子威,躲開」華雄聽到楊鳳的聲音,心領神會,雙腳用力,騰空側飛而起。

屍體從天而降,狠狠地砸到了敵卒頭上,數支長矛同時刺空。

楊鳳騰空而起,手中長槍如閃電般劃空而過,濺起了滿天血花。四個敵卒慘聲尖叫,倒飛而起。跌落在地的華雄在楊鳳的保護下,躍而起,高大的身軀如猛虎般將名舉矛刺向楊鳳的敵卒撞得高高飛起。同時間,雙拳齊出,將另外兩名正要撲上來的敵卒打得仰面而倒。

楊鳳落地,身形不穩,連沖數步,頭撞到了華雄的後背上。「結陣結陣」

兩人的親衛們前後,奮勇殺到,迅速結成了個錐形戰陣。

「走,走,殺回去,殺回去」

個西涼騎卒無意間抬頭看向天空,他看到了耀眼的太陽,也看到了從天際間翻滾而來的巨大煙塵。

「敵騎,敵騎突襲」

恐懼的叫聲霎時撕開了籠罩在戰場上的血腥。梁興駭然抬頭,臉色驟變。「吹號,吹號結陣迎敵,結陣迎敵」

「嗚嗚嗚嗚」

號角急促吹響,凄厲而驚恐的聲音迅速傳遍了整個戰場,所有人都在這瞬間抬頭北顧。

高干臉上的笑容不翼而飛,他想哭,從內心深處傳來的陣陣痛苦讓他渾身戰栗,仇恨的烈火在這瞬間爆燃。「鳴金,撤兵,撤兵」

「大人,你看,你看東面」鑼聲剛剛響起,士卒們再度發出了驚恐的叫聲。

高干霍然轉頭向東,兩眼遽然睜大,神情極度絕望。北疆鐵騎,龐大的北疆鐵騎還是出現了。和去年的中原大戰如出轍,北疆人在最後刻舉起了殺人的屠刀。中計了。

「擂鼓,擂鼓結陣」高干仰首向天,放聲狂呼,好像要把心中所有的憤怒和恐懼全部吼出來。

這個時候無論如何不能撤了。倉惶後撤,三萬人的大軍勢必瞬間崩潰,繼而會導致左翼和中路戰場的崩潰,大軍極有可能全軍覆沒,中原大戰的最後幕將再次重演。

「向韓大人求援,請他速派援軍,接應我們撤退。」

「命令梁興馬玩兩位大人,沖上阻敵,務必給我們爭取結陣的時間。」

「急令辛毗鄧升張南三位大人,立即向中軍靠攏,就地結陣。」高干手指尚在血腥鏖戰的戰場,連聲叫道,「傳令各部,把沖車拖出來,拖出來。」

北疆士卒歡聲雷動。

「撤,撤,撤進車陣,全部撤進車陣」楊鳳靠在弩炮車上,無力地揮動著手臂。

「當當」金鑼鳴響,陣緊似陣。北疆將士們欣喜若狂,紛紛涌進車陣。

華雄高舉雙臂,激動地仰天長嘯。最艱苦最慘烈的搏殺過去了,剩下的事就是圍住敵人,口口地吃掉他們了。

「我們是不是應該出擊」

「沒有必要了。」楊鳳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就算他們長了四條腿也沒用。百多里外就是渭水河,除非他們長出雙翅膀飛過去,否則必死無疑。」

華雄還想再勸,楊鳳指指四周癱倒在地的士卒,苦笑道,「子威,我們從清晨打到下午,四五個時辰了,實在打不動了。高干和他的手下直養精蓄銳,生龍活虎樣,我們沖上去,純粹送死。」

華雄惋惜地嘆了口氣,抬頭望向後撤的敵軍,「棲之,他們已經後撤了,怎么還把沖車拖了出去難道他們還要打」

「什么還要打」楊鳳急忙轉身細看,「高干這小子雖然屢戰屢敗,但打仗的確有套。今天我們吃大虧了。」接著他皺皺眉,疑惑地說道,「看樣子,他不打算逃,而是要和我們拼命。」

「難道他們手上還有兵力」華雄擔心地說道。

「這里至少有三萬人到四萬人。」楊鳳望著堆滿屍體的戰場,心有余悸,「短短時間內,我們方陣被破,損失慘重,就是因為我們的估算有錯誤。現在看來,他們的兵力至少在十萬人左右。」

「如果他們有後備軍,那兵力基本上和我們旗鼓相當,今天這仗就難打了。」華雄吃驚地說道,「這個情況要立即稟報太尉大人,請他及時調整兵力部署,改變攻擊策略。」

「好,立即派人回稟太尉大人。」

梁百武在親衛們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坐到了地上。他沒有力氣了,感覺自己就像個空殼,隨時都有可能在風中化作齏粉。

楊震還是昏迷不醒,幾個醫匠圍著他團團亂轉。梁百武湊到他耳邊,大聲喊了幾句,但楊震沒有任何反應。

「他會死嗎他怎么還是不醒」

個年紀稍大的醫匠愁眉苦臉地搖了搖頭,「楊大人中了四箭,但我們只取出了三個箭簇,剩下的那支箭簇插在楊大人的心口附近,我們不敢亂動,擔心」

「他都要死了,還擔心什么」梁百武憤怒地叫道,「快把箭簇取出來。」

「不行啊,大人」那個醫匠連連搖手。「還是把楊大人急速送回城里醫治吧。」

梁百武又急又怒,破口大罵,「他要是死了,我把你們的腦袋全砍了。」

「大人,砍腦袋事小,救楊大人事大啊。」

梁百武氣得兩眼翻,當即暈倒在地。

麴義雷子劉豹率軍路飛馳,揚起的滾滾煙塵遮天蔽日。

梁興帶著千五百多人飛速迎上。他以為這路鐵騎大軍人數不會太多,自己這千五百多人勉勉強強也能阻擋下。

此刻北疆軍到底有多少軍隊,誰都無從判斷,但有點可以肯定,如果高干能在左翼戰場上拖住北疆後備大軍,那么西涼人安全撤出戰場的機會將大大增加。當然了,現在梁興也不指望這仗還能打贏了,只要大軍能安全撤回長安就非常僥幸了。梁興不怕徐榮,也不怕楊鳳,他怕李弘。所以當他看到北疆鐵騎象潮水般沖過來的時候,他第個念頭就是想看清主戰旗的旗號到底是誰的。

隨著雙方距離的逐漸拉近,隨著北疆鐵騎大軍矯健的身姿從煙塵之中逐漸露出,梁興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這仗不能打,不管前面是不是李弘,這仗都不能打了。自己這千多人沖上去,個照面打下來,能活下來的不會超過三成。

「吹號,撤,撤」梁興猛然斜轉馬頭,掉頭就跑。

跟在他後面的西涼士卒早就想逃了,這時聽到撤退的號角,立時緊勒馬韁,撥轉馬頭,窩蜂地狂奔而去。梁興本想帶著他們撤到中路會合韓遂,但這些西涼卒慌不擇路,竟然直接南下,逃離戰場了。梁興不敢獨自去見韓遂,更不願舍棄這些老部下,無奈之下,也只好跟著他們打馬而逃。

高干正指揮大軍結陣固守,忽然看到梁興不戰而逃,把戰場左翼全部讓了出來,不禁氣得暴跳如雷。戰場左翼如果給北疆軍控制了,自己撤向中路會合韓遂的通道就被切斷了,而韓遂想從中路接應自己也難於登天。

「這個蠻子,我要抓到他,剝了他的皮。」

「元才,現在怎么辦我們是會合韓遂,還是直接南撤青戈渡口」辛毗看到北疆鐵騎氣勢洶洶地殺過來,人數之多大大出乎自己的預料,知道大軍被圍的命運已經不可避免,急忙建議飛速撤離。

「不能撤。」高干漲紅著臉,怒聲吼道,「中原大戰怎么敗地,你忘記了」

「我們會被包圍的。」辛毗指著從東邊天際間傳來的戰馬轟鳴聲,扯著嗓子吼道,「馬玩只有千多人,他擋得住北疆鐵騎嗎他會跑得比梁興還快。即使他願意幫助我們擋住北疆鐵騎,但他又能堅持多久轉眼他就會全軍覆沒。」

「我們逃得掉嗎此處距離青戈渡口百里,沒等我們撤到青戈渡口,大軍就已經全軍覆沒了。」高干用力跺腳,「與其被北疆人追著殺,還不如在這里和他們決死戰,臨死也要殺幾個墊背。」

辛毗臉色鐵青,怒氣沖天地瞪著高干。

「佐治兄,中原大戰結束不到年,北疆軍到底有多少實力,你我心里都有數。」高干強忍怒氣,低聲勸道,「就算我們被徐榮騙了,他現在手里還能有多少兵力兩萬三萬就算他還有三萬鐵騎,我們也有戰之力。」

「目前我們手上有三萬五千人左右。其中三萬多人是剛剛參戰的主力,將士們體力充沛。韓遂手上也還有七千精銳後備軍。我們有這四萬主力大軍難道還不能順利撤退」

「現在在中路戰場上,馬超和閻行占盡了優勢,隨時可以支援過來。左翼戰場上,西涼軍雖然沒有占盡優勢,但他們把北疆軍全部拖住了。這樣來,我們即使被北疆鐵騎圍在了這里,但突圍會合韓遂,然後再從容撤出戰場完全可以。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有足夠的兵力對抗北疆軍,但我們缺乏對抗北疆軍的勇氣。只要我們有勇氣和北疆軍決戰,我們就定能殺出去。」

辛毗兩眼望著前方,仰天長嘆,「好,我聽你的。」

「大人,北疆鐵騎殺到了」鄧升站在馬背上,極目遠眺,突然,他失聲尖叫起來,「天啊,那是麴義,是麴義的戰旗。」

龐德率領兩萬鐵騎大軍出現在天際之間,氣勢磅礴。

馬玩驚呆了,他看到了龐德的戰旗,看到了湟中羌聶嘯的戰旗。

「這次完了,徹底完了。」馬玩慘然笑,「龐德的大軍不在天穹沙漠,竟然在鄭白渠。完了,徹底完了。」

「大人,走不走再不走我們就要成肉餅了。」馬玩的親衛連聲催促。

「走,快走」馬玩鞭抽到馬腹上,奪路狂奔,「快去告訴先生,龐德的大軍到了戰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