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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爬起來,狠狠打了戰馬拳。自己的坐騎死了,這匹無主戰馬不知是誰的,膽子竟然這樣小。馬超爬上馬背,怒氣沖天地揮手叫道,「吹號,吹號重整隊列,我們撤下去會合閻大人,快」

姜峰馬岱和周圍的騎卒們都沒有動,他們目瞪口呆的望著北方的天空,雙手緊緊握著武器,疲憊的身軀輕輕抖動著,好象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

馬超猛地轉身,雙眼霍然睜大,神神極度震駭。

北方的天空上,煙塵滾滾,好似頭嗜血猛獸正咆哮而來。

「北疆鐵騎」馬岱突然尖叫,「是北疆鐵騎。」

「上當了。」姜峰破口大罵,連串惡毒的詛咒從嘴里噴涌而出。

「撤,撤,撤」馬超窒息了,他竭盡全力喊了出來,「撤」

閻行和他的部下已經苦戰數個時辰,此刻面對這支北疆軍的精銳,面對這些在萬年城里憋了大半天個個氣勢如虹的鐵騎將士們,他們遭到了重重擊。

在第次正面交戰中,他們就損失了兩百多人,很多人因為體力不支,躲閃不及,被北疆悍卒揮舞的長矛硬生生從馬上打了下來。

雙方撥馬再戰,閻行遇上了顏傑。在兩馬相錯的瞬間,顏傑仰身避過閻行的長矛,手中戰刀突然插進了閻行坐騎的腹部。戰馬慘嘶,依著慣性飛行了十幾步,然後頭栽倒。閻行被摔得暈頭轉向,搖搖晃晃的剛站起來,就看到顏傑飛馬殺到。顏傑低估了閻行的實力,他以為自已穩操勝券。沖到閻行身邊時沒有做任何防備,舉矛就刺。閻行歪歪倒倒的身軀突然象凶狠的野狼般騰空而起,不但避過了顏傑的長矛,還腳把顏傑踹下了戰馬。

顏傑措手不及,在空中翻滾了十幾圈,這才重重落到地上。閻行飛身撲上,拔刀就剁。顏傑死命躲閃,戰刀砍到肩胛上,頓時鮮血四射。閻行刀沒有砍死對手,憤怒不已,舉刀再剁。大概是因為傷痛刺激了顏傑,顏傑奇跡般地躍而起,撒腿狂奔。

雙方的親衛發現自己的主將身處險境,急得吼聲如雷,個個調轉馬頭,呼嘯而來。

閻行的戰刀凌空剁下,顏傑慘嗥聲,背心處再中刀,高大的身軀不由自主地飛了起來。閻行眼看敵騎從四面射來,而顏傑還沒有被自己砍死,氣得兩眼冒火,飛身撲上。顏傑栽倒在地,旁邊就是閻行那匹死去的戰馬,戰馬的腹部正好插著他的刀。

閻行追上,刀砍下。顏傑用盡全身的力氣奮力前竄。戰刀沒有砍中他的脖子,而是砍到了他的鎧甲上,火星四射。顏傑握住了刀柄。

兩人的親衛飛馬殺到。地面在急驟的馬蹄下抖動,弩箭在空中厲嘯,長矛在陽光下呼號。

閻行力貫雙臂,舉刀再剁。顏傑虎吼聲,猛然翻身,血淋淋的戰刀帶起滿天血花直劈對手。

「撲哧」閻行的戰刀剎進了顏傑的胸膛。

「撲哧」顏傑的戰刀刺進了閻行的胸膛,直沒入柄。

馬超帶著人馬沖出了北疆鐵騎的阻擊,但他迎頭遇上了個更加混亂的戰場,他在這個混亂戰場的背後看到了列陣而立的北疆步卒大軍,看到了高高飄揚的「皇甫」大旗。

「北疆軍到底有多少援軍」馬超仰天苦笑,「這次完了。」

閻柔帶著大軍轉瞬即至,北疆軍再度把西涼人圍了起來。

馬超在陣中左沖右突,試圖突圍而去。

「閻大人在哪」馬超看到了閻行的部下,驚喜地叫道,「告訴閻大人,北疆軍的援軍正從北方趕來,我們立即突圍,向東南方向突圍,和高干會合。」

「閻大人死了,死了閻行的部下扯著嗓子喊道,」我們被包圍了,沖不出去了。「

馬超心里涼,時間沮喪到了極致。

「大哥」馬岱驚恐的叫聲從身邊傳來,「大哥,我們怎么辦」

馬超轉頭看看他,突然想起了死去的父親,想起了死去的兄弟姊妹。馬家就剩下自己和馬岱了,無論如何也要保護馬岱殺出去,要給馬家留下個血脈。

「我帶你殺出去。」馬超強自振作精神,沖著馬岱笑了笑,「即使我死了,我也要把你送出重圍。」

「吹號,吹號」馬超連連揮動長槍,沖著四周的親衛們高聲呼叫,「向東南方向突圍,快,快」

韓遂站在樹蔭下,抬頭望著湛藍色的天空,望著從北方和東方天際之間飄起的滾滾煙塵,面色蒼白,言不發。

凌孺神情慌亂,幾次想走近韓遂,勸他即刻退兵,但看到韓遂眼露殺機,心中十分恐懼,退兵的話又不敢說了。

「右翼戰場上還沒有消息送來嗎」韓遂突然問道。

「沒有。」凌孺緊張地說道,「據斥候回報,高干的大軍已經被包圍,後路已經被匈奴人切斷了。」

「北疆軍大約有多少援軍」

凌孺沒有說話。韓遂嚴厲地看了他眼。

「大人,斥候無法接近戰場,而高干梁興馬玩的軍隊又被圍住了,消息送不出來,所以」凌孺猶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說道,「以我看,北疆軍的援軍至少在兩萬人以上。」

「中路戰場的情況怎么樣馬超和閻行可有回報」

「皇甫酈的軍隊出現了。」凌孺笑笑,既苦澀又無奈,「這樣來,馬超和閻行的兵力就處於絕對劣勢,在閻柔皇甫酈和何風三支大軍的圍攻下,他們突圍的難度很大。」

韓逮皺皺眉,消瘦的臉上輕輕抽搐了幾下。

「左翼戰場如何」

「韓翼程銀回報,度遼營的部鐵騎從戰場側翼打了他們下,沖亂了大軍的攻擊陣勢,迫使他們暫停了攻擊,結果給張白騎贏得了喘息的時間。」凌孺偷偷看了眼韓遂,小聲說道,「現在北疆軍在左翼戰場再建方陣,我們打起來很吃力。」

「楊秋成宜都老了。」韓送語氣冷森,「八千人打五千人,打到下午了,竟然還給對方從容抽調兵力襲擊另個戰場,丟臉丟到家了。」

凌孺低頭無語,不祥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雖然有心勸說韓遂退兵,但就是不敢說出口。

「羌人還沒找到」

凌孺搖搖頭。他想了片刻,終於還是咬咬牙,躬身勸道:「大人,目前這種形勢下,我們取勝的機會微乎其微,還是乘著局面尚可支撐的時候盡早撤兵吧。我們只要保住實力,將來還有機會。」

「撤兵」韓遂驚訝地看看他,「怎么撤丟棄高干丟棄馬超和閻行然後我們逃回西涼」

凌孺頭暈,渾身上下輕輕打了個寒戰,「大人,現在不撤,我們有可能遭受重創,甚至」他本想說全軍覆沒,但覺得不吉利,把這句話又吞了回去,「現在北疆軍在局部戰場上取得了兵力上的絕對優勢,只要他們利用這個兵力優勢率先解決了其中個戰場,那么他們隨即可以抽調至少兩萬人以上的兵力去解決第二個戰場。大人,還是盡快撤吧。」

「現在撤,大軍馬上就會全軍覆沒。」韓遂冷笑道,「我們走了,高干得不到救援,軍隊隨即崩潰,然後北疆鐵騎就會跟在我們後面窮追不舍。北疆軍現在有多少鐵騎就我們目前所知,至少有三萬人左右。三萬鐵騎跟在我們後面追擊,百里之外就是渭水河,大家還有生路嗎」

「傳令候選,帶土七千步騎大軍,急速殺向右翼戰場,打開通道,幫助高干撤出來和我們會合。」

凌孺低聲輕嘆。韓遂不願意接受失敗的事實,更不願意放棄關中無所有地返回西疆,他要死里求生,他要救出高干的軍隊,然後依托堅固的長安城和北疆軍繼續打下去。他知道自己無法說服韓遂,只能祈求上天的幫助了。

「中路戰場怎么辦馬超和閻行已經被包圍了,要讓他們立即突圍,把他們救出來。」

「馬超和閻行正在突圍。」韓遂轉頭望向前方的戰場,「他們兩個都是西涼罕見的悍將,手里的軍隊又都是西涼最精銳的鐵騎,北疆人擋不住他們。」

第二卷亂世豪雄篇第十章 問鼎中原 第三十九節

戰場東南面。

北疆軍的六萬步騎大軍全部進入戰場後,戰場范圍迅速擴大,方圓二三里的原野上旌旗密布,人海如潮,時蔚為壯觀。

楊鳳華雄的軍隊受損嚴重,將士們精疲力竭,已經失去了再戰之力,奉命退後休整。

鮮於銀郭華率萬幽州軍,劉豹劉冥率萬鐵騎布陣於戰場西南方向,切斷了高干撤往中路戰場會合韓遂的道路。

張郃率萬邯鄲營大軍,龐德率五千騎布陣於戰場東南方向,切斷了高干撤往渭水河的道路。

高覽雷重率萬東武陽營大軍布陣於戰場東北方向,麴義親自統率步度更的五千鮮卑騎布陣於戰場西北方向,只要高干突圍,即揮軍進擊。

麴義又急告雷子鐵鉞和聶嘯三人,幫助閻柔何風圍殲了馬超之後,即刻返回左翼戰場,率萬鐵騎直接殺到戰場的西南方向,會合鮮於銀劉豹的大軍阻擊高干突圍。

各部接到麴義的命令後,紛紛趕到預定位置,准備圍殲敵軍。

高干決定即刻突圍後,立即命令鄧升率五千精銳為突擊前軍向西南方向攻擊前進,盡快打開通往中路戰場的通道會合韓遂,並命令王摩領三千精騎保護鄧升大軍的兩翼。這三千精騎原來是袁譚的軍隊,袁譚離開關中後把它留給了高干。現在大戰到了生死關頭,高干毫不猶豫地把他們全部推到了最前線。

高干又命令張南率五千兵向東南方向佯攻,以牽制北疆軍兵力。辛毗率五千軍堅守於車陣,阻擋北疆軍從東北兩個方向展開的牽制攻擊。

高干親率萬八千大軍居中策應,並在中軍豎起五面雙兔大旗向韓遂緊急求援。

雙方最後的決戰在震耳欲聾的鼓聲里拉開了序幕。

高干的大軍同時在戰場西南和東南兩個方向展開了攻擊。

鮮於銀剛剛率軍到達阻擊位置,立足未穩,戰陣未列,若倉促迎戰必遭重創。

「快,拉起蒼鷹大旗,請大單於立即派出精銳鐵騎阻殺敵軍,給我建陣爭取時間。」

「郭大人,請帶上兩千精銳,率先迎敵,把敵人的突擊前軍擋在陣前,不讓他們逼近本陣。」

郭華答應聲,打馬向陣前飛馳而去。

「擂鼓,擂鼓命令各部加快列陣速度。快,快」

已經趕到指定位置的劉豹看到步卒大陣中豎起了「蒼鷹」大旗,立即命令右賢王劉冥左大將軍呼衍元嘉各帶二千精銳鐵騎攻擊敵軍兩翼,命令左大當戶蘭嶸率二千騎向中路戰場緩緩推進,阻擊敵人的援軍。自已帶著四千騎卒列陣於幽州軍左右兩側,幫助幽州軍迅速建陣。

號角長鳴,匈奴人率先殺出。劉冥呼衍元嘉各帶人馬,象兩股颶風般路轟鳴著,急速殺向敵陣。

王摩遠遠看到,聲令下,三千精騎分為二,呼嘯迎上。雙方立時殺成團。

鄧升的突擊前軍和郭華的幽州精銳迎頭相撞。袁軍士卒紅了眼,舍命鏖戰。這個時候,要想活命只有殺出去,而且還要火速殺出去。被困時間越長,北疆軍的優勢越明顯,生存的希望越渺茫。雖然現在北疆軍的兵力要多於袁軍,但優勢有限,並沒有困住袁軍的絕對把握,至於全殲就更困難了。不過,北疆軍旦在其它戰場上取得了勝利,援軍不斷趕到,兵力優勢越來越大,那袁軍就死定了。

袁軍士卒身處死地,要想置之死地而後生,唯有破釜沉舟,踩著對手的屍體逃出樊籠。

「咚咚咚」沖鋒的戰鼓如同鋪天蓋地的驚雷,陣陣掠過戰場。

「殺殺殺」驚天動地的廝殺聲湮沒了戰場上所有的聲音,它沖破了滿天的箭矢,穿石裂雲般直沖雲霄。

鄧升身先士卒,沖殺在最前沿。各部大小將領舍生忘死,帶著已經陷入瘋狂的士卒們奮勇搏殺,步步進逼。

高干統率大軍緊隨在後,隊隊的悍卒虎視眈眈地瞪著血肉橫飛的戰場,准備隨時支援上去,把擋在生存路上的敵人全部砍翻在地。

張南率軍殺出車陣,氣勢洶洶地撲向對手,完全是副拼命的架勢。

張郃的大軍也是剛剛趕到戰場的東南方,他聽到敵陣里鼓聲如雷,敵軍蜂擁而出,急忙讓侯成徐岩趙玄三人督軍列陣,自己帶著隊親衛飛速趕到前方。

龐德已經讓大軍列陣完畢,准備搶在敵軍殺到阻擊陣地之前發起攻擊。張郃稍稍看了下飛奔而來的敵人,轉頭對龐德說道:「叛軍死里求生,看上去來勢非常凶猛,但你注意到沒有,這是支牽制軍隊,高干的突圍方向不在這里。」

「他們陣形很亂,的確不象突擊主力。」龐德仔細看了看,笑著說道,「我們最好能迅速擊敗他們,這樣可以重重打擊敵軍的士氣。」

「我守在這里,你指揮鐵騎從敵軍的兩翼斜切上去,攔腰砍斷它。」張郃舉起手中的馬鞭,遙指前方,輕松說道,「五千鐵騎足夠了。」

「那你呢你是不是隨後殺上包圍敵軍」

「對,無需列陣了。」張郃揮手說道,「我指揮萬大軍從三面包圍上來,定能全殲敵軍。」

「那好,我先殺出去了。」龐德沖著張郃拱拱手,然後回首狂呼,「吹號,吹號出擊,出擊」

麴義看到高干率軍突圍,立即命令布陣於戰場東北方向的高覽攻擊敵陣,要求他們迅速撕開敵人車陣,為自己的五千鐵騎開辟攻擊通道。

高覽雷重蕭恩蒙思各帶兩千五百人,同時向敵陣發起了攻擊。

辛毗只有五千人,而且都是從南陽帶來的新卒,作戰經驗嚴重不足。當看到北疆軍四路進攻,象猛虎般撲過來的時候,很多士卒驚恐至極,竟然從車陣中逃了出去。

黃統氣喘吁吁地沖到輛沖車旁邊,舉刀剁在巨木上,嘶啞著聲音連連叫道:「盾牌掩護,把它給我拖開,拖開」

「大人,我們從冀州走了幾千里路趕到關中,不會就是來推木頭的吧」棍子手把盾牌舉在頭頂上,手扶著沖車上的巨木,眼睛望著前方突入敵陣的士卒,氣惱地埋怨道。

「快推,快推,哪來許多廢話」黃統瞪大眼睛叫道,「我們還要打長安,打洛陽,你急什么只要你不死,明年我們就能從洛陽直接返回東武陽了。」

「大人,這仗還要打到明年」小黑站在黃統的背後,失望地問道。

「你以為所有的仗都象這幾年樣,我們只要拿著武器,從東跑到西,從西跑到東就能打贏啊」黃統嗤之以鼻,「那是過去,從現在開始,我們就要打硬戰了。從這里到洛陽,關隘重重,每座關隘都是易守難攻,我們能活著打到洛陽就算命大了。」接著他抬腿踢了小黑腳,「你小子還站著干什么給我去推。」

「大人,洛陽好打嗎」個年輕的士卒突然問道。

「洛陽」黃統臉色稍變,搖了搖頭,「洛陽太大了,城門城樓都是兩重,城牆離地二十尺,尤其是夏門,離地更有二十丈」黃統仿佛想到什么,臉上露出絲苦澀,「當年,太尉大人曾帶著我們趕到洛陽打袁紹。我們從城外經過的時候,那種感覺」黃統皺皺眉,突然用力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大聲吼道,「說什么廢話這在打仗,箭在我們頭頂上飛,你們想死啊給我推,用力推,快」

鐵騎滾滾而來,轟鳴聲震耳欲聾,麴義帶著大軍急速殺到。

蘭嶸高高舉起了右手,兩千鐵騎緩緩停下。

遠處,支大軍突然出現,並迅速向戰場沖來。

「西涼人。」個匈奴且渠興奮地叫道,「西涼人的援軍到了。」

「他們人多,我們擋不住。」蘭嶸猛然回頭,沖著傳令兵大聲喊道,「快,急告大單於,我們需要援軍,需要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