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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帳。劉備坐在案幾後面,冷眼望著他。趙韙咬牙如齒,破口大罵。

「我必須殺了你。」劉備淡淡地說道,「我只要拿到你的人頭,就能結束益州三年的戰亂。」

趙韙人頭落地。至死他都沒明白自己手握三萬大軍,怎么會突然掉了腦袋。

趙韙的軍隊被團團圍住。

王謀來敏,張任等益州大吏擔心這兩萬人馬也落入劉備手中,極力勸說劉璋搶先發動攻擊,乘機收降俘虜以增強實力,但張松黃權董和等人卻極力勸阻。目前劉備決意北征,需要軍隊,旦把他激怒了,並以此為借口攻打成都,益州極有可能丟失。北伐事關大漢興亡,不能因為己之私而置社稷安危於不顧,大家還是齊心協力共振社稷為上策。另外,漢中張魯直是我們的心腹大患,如果此次借劉備之手鏟除張魯,再幫助劉備奪取關中,那豈不是舉兩得的好事

劉璋接受了張松等人的建議,按兵不動。劉備則和龐義嚴顏起勸說趙韙舊部以社稷利益為重,放棄前嫌,共同為拯救大漢而奮戰。趙韙的部下別無選擇,只能投到劉備帳下效力。

五月下,劉備劉璋劉磐三人在成都商量北伐之事。

此刻劉備擁兵四萬五千,實力強悍,和劉璋聯手後,西征軍的糧草輜重又有了保障,北伐已無後顧之憂。劉璋則利用劉備的力量,平定了困擾益州多年的趙韙之亂,穩定了益州局勢,牢牢控制了益州郡縣。劉磐則很郁悶,他現在沒有兵力優勢,益州又被劉璋牢牢控制,趙韙的實力也被劉備據為己有,自己這趟白跑了,所有的好處都讓劉備劉璋拿去了,荊州虧大了。

蒯良仔細權衡利弊後,決定退守江州,這是荊州目前唯能夠得到的好處了。

劉璋再次控制益州軍政,對劉備北伐能否成功有很大影響。如果劉璋在北伐關鍵時刻斷絕糧草供應,劉備就完了,所以劉備肯定要想個辦法制衡劉璋。

劉璋不可能讓劉磐率軍進駐成都,而劉磐也不可能空手返回荊州,所以當蒯良提出屯兵江州繼續為西征軍提供糧草時,劉備沒有絲毫猶豫,口就答應了。但劉備要考慮到劉璋的接受程度,畢竟荊州劉表對益州虎視眈眈,而益州劉璋對荊州也是垂涎三尺,雙方誰都不願意放棄江州今重慶這個軍事要地。

劉備提出了個折衷方案。

在成都設車騎將軍行轅,鎮西將軍劉磐坐鎮行轅,給北征大軍籌措運送糧草。劉磐的三千人馬則駐扎在城外。

巴郡太守由益州人擔任,巴郡都尉由荊州人擔任,江州則由三方各派支軍隊駐守。這種安排都是為了北伐,切以社稷為重,各方的利益暫擺邊。

三方經過番討價還價,終於達到了致意見。董和出任巴郡太守,李嚴出任巴郡都尉。車騎將軍府從事中郎縻竺為西征軍的督糧官。三方各派兵兩千駐守江州。

劉備寫好奏章,急報襄陽。

在北征大軍的組成上,劉備的四萬五千人全部北上。荊州軍的蒯良黃忠甘寧領五千人馬隨同北上。劉璋先打算出兵五千,但在劉備的怒視下,急忙改口,答應出兵萬,由張任鄧賢冷苞統率。

六萬北征大軍陸續趕到綿竹涪城線集結,只待糧草齊備,則從金牛道北上漢中。

五月,西涼。

唐嘯厲材雷飆的三支羌人大軍向堅守在河湟地區的漢軍發起了輪又輪的攻擊。與此同時,虹日鐵頭風暴的河西羌軍也渡過黃河,向金城郡的郡治允吾發動了攻擊。

五月上,護羌將軍馬超在榆中接到了賈詡的書信,說西涼百姓基本撤離,大軍可以回撤到平襄線阻敵,以減少傷亡。馬超隨即急報龐德韓翼,,請他們速速撤出河湟允吾兩地。

韓翼楊秋等人被羌人拖住,遲遲未能撤退,而龐德聶嘯百里楊等人卻支撐不住了,他們以為韓翼已經先行撤離,隨即退守到金城榆中線。

龐德的大軍撤出河湟地區,允吾城的側翼立刻暴露,厲材雷飆率軍飛速殺到,把西涼軍包圍在允吾城中。

羌軍會合,六萬鐵騎把允吾城圍得水泄不通。羌人共推燒當羌渠帥虹日為大帥,統軍攻擊。虹日派人招降韓翼。

韓翼大怒,刀剁下使者的頭顱,高懸城樓之上。

羌軍猛烈攻擊。西涼軍據城死守,急切盼望援軍,但連五天,連個援兵的影子都沒看到。龐德的軍隊是否安全撤離,韓翼不知道,不過他知道馬超就在兩百多里外的金城榆中線。馬超手上的兵力的確不多,但此時此刻,只要馬超的戰旗能在戰場上飄起,西涼軍就能鼓起足夠的勇氣殺出重圍。

楊秋程銀成宜梁興等西涼老將失去了信心,他們勸告韓翼還是投降算了。在西涼這塊,羌人要想立足,離不開漢人的幫助。羌人現在非常需要韓翼,只要韓翼投降,他甚至可以重新主掌西涼的軍政大權。

韓翼斷然拒絕,「我和我父親不樣。我父親那個年代,西涼人已經沒有活路了,需要利用羌人的力量活下去。但現在西涼人不僅僅沒有活路了,連葬身之地都沒有了。這片土地是大漢的疆土,是我們的家園,生也罷,死也罷,我們都要在這片土地上流盡最後滴鮮血。」

西涼人誓死不降。

第八天,馬超的戰旗終於在戰場上飄起,激昂的號角聲穿雲裂石,直沖雲霄。

霎時間,西涼人吼聲如雷,大軍如滾滾洪流,沖出了城池,以無堅不摧之勢,奮勇突圍。

「燒,給我燒掉城池,絕不給羌人留下草木。」韓翼縱聲狂呼,「只要我們活著,終有天奪回故土。」

允吾城陷入了火海,濃煙遮蔽了戰場,羌人驚慌失措。

龐德殺到,他帶著大軍繞到羌人背後,向鍾存迷唐羌發起了致命擊。羌人大亂。

西涼軍成功突圍。

第二卷亂世豪雄篇第十章 問鼎中原 第六十六節

大漢建興五年公元201年,六月。

六月下,兗州,陳留,大將軍行轅。

大將軍府長史傅干站在地圖前,給大將軍李弘詳述各戰場形勢。

河南戰場上,龍驤大將軍趙雲正在指揮南北兩軍攻打虎牢關。

上個月攻擊開始後,趙雲將軍指揮輜重營在滎陽城的南門外建了座可容納五萬人的大營。這座大營不但可以囤積糧草輜重,還可以威懾城內叛軍。辛評果然上當,分兵駐守虢亭以確保退路,這在定程度上減少了大軍的攻堅損失。五月下,顏良將軍奪取廣成關後,辛評棄守滎陽,死守於成皋虎牢線。趙雲將軍揮軍推進,雙方在成皋激戰。

本月中,北軍秦誼陳衛兩位將軍指揮越騎營將士率先登城破關,奪取了成皋。叛軍退守虎牢。

現大軍正在虎牢激戰,由於虎牢堅固,作戰地形狹窄,重型攻城器械難以發揮作用,攻擊進度非常緩慢。

穎川戰場上,顏良文丑兩位將軍率五萬大軍在汝水河父城魯陽帶和敵主力交戰。王當吳雄兩位大人率三萬大軍攻打大谷關。宋憲大人率萬大軍在許昌穎陽線阻擊豫州敵軍。項澄將軍率萬大軍在陽城陽翟線駐防。

叛軍丟失廣成關後,攻擊非常猛烈,數次突破牛蘭累亭沖到霍陽山。本月中,蒯越改變了攻擊策略,轉而集中主力向汝水河線攻擊,意圖突破我軍阻擊,威脅陽翟,從而迫使廣成關大谷關線的王當吳雄回援穎川。

顏良將軍兵力上沒有優勢,同時又要兼顧穎川南北兩線,所以只能退守於汝水河穎水河線阻敵。他現在非常擔心汝南的袁譚在得到援軍後反攻許昌穎陽線,更擔心荊州劉表再次增兵穎川。

「增兵睢陽。」李弘揮手打斷了傅干,「書告呂布高順兩位將軍,讓昌邑的李封將軍領五千人馬急速趕赴睢陽。讓任城的孫鸞將軍率五千人馬速赴昌邑駐守。」

「再告姜舞將軍穆斯塔法將軍,請他們各率鐵騎急赴穎川戰場。」

「書告睢陽前線的彭烈將軍,攻擊聲勢要大點,攻擊節奏要掌握好,務必把袁譚的主力拖在豫州東部。」

傅干連連點頭,示意主薄蔣濟立即草擬命令。

「另外,書告顏良文丑兩位將軍,不能讓叛軍越過汝水河。」李弘非常嚴肅地說道,「穎川的糧食對大軍能否堅守穎川戰場極為重要,不能有絲毫的失誤。」

「大將軍,穎川戰場上有件事直讓人很疑惑。」王凌待李弘下完命令,馬上接著說道,「顏良將軍回報說,至今為止,未曾在戰場上發現劉備的軍隊。穎川戰場打了四個月了,劉表也曾兩次增兵,如果劉備在荊豫兩州,他不可能不露面。」

李弘稍加沉吟,「他是不是率軍到了武關方向」

「我們書告徐榮將軍了。他在回信中說,據駐守武關的將士們稟報,在丹水線駐防的叛軍直都是徐璆的軍隊,並沒有發現劉備的戰旗。他懷疑劉備不是在洛陽,就是去了益州。」

「洛陽」李弘搖搖頭,「洛陽是塊死地,劉備不會去。益州」他看了看地圖,輕聲說道,「去益州,到漢中,再從漢中攻擊關中這個可能很大嗎」

「可能太小了。連接漢中和關中兩地只有四條棧道,只要我們守住關中方向的四個出口,敵人根本無法進入關中。」王凌笑道,「就算他們到了關中,也無法持久作戰。因為棧道艱險,糧草運輸極為困難,除非他們在很短時間內攻占長安,控制三輔全境,否則他們很快便會因為糧草難以為繼而匆忙回撤。」

「益州有劉璋趙韙張魯的三方混戰,劉備如果到了益州,平叛需要時間,穩定需要時間,籌措糧草需要時間,他根本不可能搶在我們攻占洛陽前威脅關中。」傅干也搖手說道,「劉備不是益州人,他的手下也不是益州人,他帶著軍隊殺進益州,極有可能遭到益州人的聯手攻擊,生存難度非常大,所以我認為劉備不會自尋死路,他進入益州的可能不大。」

「讓各戰場注意下,如果發現了劉備的蹤跡即刻稟報。」李弘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討論下去,他揮了揮手,毫不在意地說道,「無論他到了哪里,都不會給我們造成太大的威脅。」

河內戰場上,司馬懿魏延的軍隊還在攻擊孟津,但因為打了快四個月了,雙方將士都很疲憊,戰斗並不激烈,休息的時間遠比打仗的時間多。

自五月春耕春收結束後,冀州的民夫和糧草輜重開始向河內集結。河陽溫縣帶的黃河岸邊營帳林立,糧草輜重堆積如山。民夫們采伐樹木,采挖石塊。工匠們日夜趕制攻城器械。

司馬懿現在把精力都放在了囤積物資上,心意等著主力大軍突破洛陽外圍,然後帶著大軍民夫和糧草輜重圍攻洛陽城。

「他不要信誓旦旦說要拿下孟津小平津,率先突破洛陽外圍嗎」李弘笑道,「怎么他放棄了」

「仲達手中只有兩萬人,就算加上沮鵠大人的水師,也不到三萬人。憑這么點人馬,想以最小代價突破重兵防守的關隘,太難了。」傅干說道,「他需要時機,更需要運氣。」接著他望著李弘問道,「大將軍認為他有幾分突破關隘的希望」

李弘笑而不語,顯然對司馬懿沒有什么信心。

關西戰場上,十萬大軍連續攻擊,但函谷關固若磐石,紋絲不動。麴義楊鳳焦急萬分,用盡了所有的攻城器械,想盡了所有的攻城辦法,甚至把「雞鳴台」上的兩層木制樓閣都轟塌了,但依舊未能取得突破。

西疆戰場的形勢越來越嚴峻。

五月下,羌人攻占了允吾金城榆中三城。至此西涼除了漢陽和武都兩郡外,其余郡縣盡數落於羌人之手。

西疆戰場上,我們的鐵騎數量嚴重不足,無法和羌人對抗,只能依靠西涼步卒大軍據城堅守。征西將軍龐德涼州刺史賈詡書告徐榮大人,如果西涼無法得到支援,羌人將很快殺到翼城上邽線,西疆可能全境丟失。

李弘沉默良久,低聲問道:「太尉荀大人右車騎將軍徐大人對西疆戰局有何建議」

「目前只能堅守待援。」傅干擔憂地說道,「西涼軍各部還有兩萬多人,龐德衛峻兩位將軍還有近萬鐵騎。聶嘯百里楊手上還有近萬湟中羌騎,四萬多人固守翼城不成問題。前段時間因為我們的大軍分別在隴西河湟等各個戰場上作戰。兵力嚴重分散,結果全線潰敗,現在大軍都退到了漢陽線,兵力集中,羌人休想再勢如破竹,泄而下了。」

「我看兵力集中更壞事。」王凌嘆了口氣,「西疆這四萬人除了龐德衛峻兩位將軍的烏拉鐵騎,其它都是盤散沙。韓翼馬超楊秋等西涼將領矛盾重重,和我們仇怨甚深,隨時都有可能倒戈。聶嘯百里楊離開西涼十幾年了,在湟中枹罕羌人部落中的威信並不大。去年這些部落之所以願意共推聶嘯為首領,不是因為聶嘯威信高,實力大,而是因為唐嘯靈狐這些人正在攻殺他們,情況危急,必須要個人站出來聯合各部落的力量展開反擊。現在河湟地區丟了,他們的家園沒有了,他們過去的首領啷啷墨繩誅度又死在我們手中,這些人在極度絕望之中,有可能舉兵叛亂。西疆的形勢太糟糕了。」

「糧食呢糧食能否保證西疆的需要」李弘看看臉沮喪的王凌,平靜地問道,「如果能保證西涼各路大軍的糧草,他們應該可以支撐到援軍殺進河西。」

「大將軍認為柯比熊定會遠征河西」王凌的語氣里沒有什么信心。

「柯比熊不去,扶羅韓定會去。」李弘肯定地說道,「三年前,我從柯比熊手上要了三千戶給扶羅韓,扶羅韓的實力因此大增。不管是報答我也好,還是為了將來吞並中東部鮮卑的時候能得到我的支持,扶羅韓都會出兵遠征,所以援軍的問題不大,關鍵還是糧草。」

「糧食的問題很麻煩。」傅干說道,「長公主和朝廷雖然決定暫時停止重建長安城,把節省下來的糧食都供應西疆戰場,但估計也就支撐到十月前後。此次我們投入洛陽戰場的兵力太多了,大戰耗費的時間也太長了,河北財賦實在承擔不起。」

李弘眉頭深皺,想了下問道:「鮮於將軍張燕將軍和大司馬府對此有何建議」

「鮮於大人和張大人建議長公主今年不要把天子和朝廷遷到關中。」傅干說道,「兩位大人認為,則關中的安全得不到保障,二則天子和朝廷遷到關中耗費甚大,還是暫緩遷移為好。」

「長公主和太傅丞相等諸位公卿大人的意思呢」

「今年定要西遷關中,而且已經開始了。」傅干長嘆,「十月前後,天子和長公主就能移居櫟陽。」

大漢建興五年公元201年,七月。

七月上,大將軍夫人風雪女兒李秀和王澤田豫祭鋒贏秦等文武大吏帶著三千鐵騎,越過了大燕山,進入了中部鮮卑的大草原。

早已接到消息的柯比熊熊霸闕昆裂狂風裂暴雨等鮮卑首領趕到白檀城相迎。

在去火雲原的路上,風雪繞道駒屯,帶著李秀去拜祭慕容風和風裂。

昔日的駒屯戰場上綠草茵茵。除了堆堆雜草叢生的墳塋,再也看不到任何戰場的痕跡。呼嘯的山風撲面而來,戰旗獵獵作響,人們的思緒仿佛又回到了昔年鐵蹄錚錚的血腥歲月。

十七年了。轉眼十七年了。熊霸摸著灰白的胡須,悲傷的淚水漸漸潤濕了雙眼。當年參加駒屯大戰的將士,先後倒在了不同的戰場上,化作了塵土,現在只剩下李弘個人還在戰場上浴血廝殺。

李秀非常興奮,俏麗的小臉上掛滿了汗珠。手上的馬鞭不停地舞動著,坐下的戰馬四蹄騰空,風馳電掣般來回狂奔,「娘,爹就是從這里回到大漢的嗎」

「是的。」風雪想起往事,感概萬分。當年如果沒有豹子大哥,自己和柯比熊闕昆現在還能活著嗎她轉頭看向身邊的柯比熊和闕昆。兩個人默默地望著遠處的山巒,臉顯痛苦之色。在那座山下,埋著他們父親的屍骨。

拜祭了父親風裂之後,風雪帶著李秀走到了座山坡上。這座山坡正中央,有座石砌的圓圓墓冢,上面開滿了白色小花。在它左右兩旁,字排列著十幾座黑土墳墓。

「這就是你慕容風姥爺。」風雪拉著秀兒跪在了石冢前。

李秀突然安靜下來,恭恭敬敬地拜了下去。很小的時候,母親給她講故事,講得最多的就是父親和慕容風姥爺的故事,和鐵狼大伯的事。今天終於看到慕容風姥爺了,大漠上最負傳奇的英雄人物。

「那是你鐵狼大伯。」風雪指著石冢左邊的墳墓低聲說道,「當年如果沒有他的照顧,也就沒有你爹的今天。」

李秀再拜,口中喃喃自語。大伯,你要是沒死,我就能跟在你後面學弓三箭的神奇箭術了。

「這是你公孫虎大伯。」裂狂風指指右邊的墳墓,「你爹手里那把小黑斧就是他的。」

站在風雪身後的祭鋒臉色微變,右手不由自主地伸進懷里,握住了那把漆黑的小斧。它的主人原來就躺在這里。

下山的時候,李秀悄悄靠近祭鋒,湊到他耳邊問道:「哥哥,把小黑斧給我好不好」

祭鋒笑道:「你要小黑斧干什么」

「剛才公孫虎大伯說了,把小黑斧給我。」

「我怎么沒聽見」

「他跟我說悄悄話,你怎會聽見」

第二天,行人到了白溪牧場。

牧場上,匹匹驃悍的野馬正在自由自在地游盪著。

「秀兒,這是天馬原上的野馬,還沒有馴服的野馬。」裂狂風笑著說道,「秀兒,你挑匹,我找人馴服了,讓你騎回去。」

「天馬」李秀又驚又喜,飛般沖了進去,「天馬,天馬原上的天馬舅舅,我要兩匹不,我要三匹」

「行,三匹就三匹。」裂狂風得意洋洋地正想吹兩句,李秀又叫了起來,「舅舅,我都要了,全部都要,匹不能少」

裂狂風老臉黑,張著嘴說不出話了。

李秀歡呼聲,鞭抽下,打馬沖進了草場,「都是我的,都是我的了」

裂狂風大吃驚,拍馬追上,「秀兒,危險,快回來」

望著在草場上縱馬狂奔的秀兒,柯比熊和闕昆驀然想起了當年。當年李弘在白溪牧場誅殺了拓跋部落的護馬士卒,焚燒了草料場,迫使拓跋帷放棄了追殺。如果不是李弘的保護,柯比熊闕昆和他們的家人誰都無法逃到大燕山。

「姐姐,豹子大叔還好嗎」柯比熊淡淡地問道。

風雪笑容漸斂,程宇間憂色重重。她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姐姐,豹子大叔還在中原打仗嗎」闕昆看到風雪臉愁色,擔心地問道,「他還沒有打贏嗎」

「沒有。」風雪苦笑道,「他現在有些麻煩。」

柯比熊和闕昆互相看看,眼神突然變得很復雜。闕昆盯著柯比熊,柯比熊佯裝不見,低下了頭。闕昆的眼神越來越凌厲,好象要把柯比熊吃了樣。

兩人的眼神變化,風雪全部看在眼里,她再次嘆了口氣,伸手抱住闕昆,輕撫他的後背,低聲說道:「豹子大哥不會敗的。這世上沒人能夠打敗他。」

闕昆愧疚無語。風雪象是做出了什么決定,神情忽然輕松下來,轉身又去擁抱柯比熊,「到了火雲原,拜祭了阿媽之後,我就去南部鮮卑。」

風雪松開柯比熊,轉身向遠處的營帳走去。

柯比熊和闕昆並肩站在起,默默地望著風雪蹣跚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