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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對這個重建方案直不滿意,認為它太奢侈了。此刻親自趕到現場,她更加無法接受。按照現在的重建才案,大漢皇官相當於三個洛陽城,宮殿台閣有數百座之多,其規模之大難以想象,其耗費更是驚人。

長公主的臉上直沒有笑容。她在晉陽的時候,晉陽宮里的宮殿台閣只有七座,宮內的宦官侍婢不過百多人,但她覺得住得很寬敞,國事處理得也很好,足夠用了。皇官有必要這么宏偉,這么奢侈嗎

「非壯麗無以重威。」大將軍站在她的身後,用力揮了揮手,「這是本朝丞相蕭何大人說的,說得非常有道理。這是大漢的皇宮,是大漢的威儀所在,越大越好。」

長公主回頭看了他眼,欲言又止。

「大將軍說得對,皇宮不僅僅是皇帝居住和處理國事的地方,它更是大漢的種象征。」董昭躬身說道。

「它還是大漢的門面,是皇帝的面子,也是你們的面子,是不是」長公主語含怒氣。

董昭縮腦袋,急退步,躲到了大將軍身後。

「非壯麗無以重威。」大將軍沉聲說道,「殿下,這個門面無論如何都要撐起來,這代表著我大漢的力量,無堅不摧的力量。」

長公主「哼」了聲,又瞪了大將軍眼,但這眼隱有嬌嗔之意,顯然是接受了大將軍的奏議。

本月上,天子長公主行進駐櫟陽。

櫟陽的天子行宮已經修繕新,遠比晉陽宮要大,氣勢上也較雄偉。

此刻中內朝的尚書台中書監侍中寺等台府已經搬遷完畢,外朝的丞相府太尉府御史台大司馬府等公卿府衙也基本就位。長公主到達櫟陽的當天下午,就傳詔各府大吏,從明日起,進宮議事,諸多繁瑣事務盡皆交付從事掾屬處理。

當天晚上,大司農李瑋和筱嵐夫婦趕到大司馬大將軍府看望李弘。大將軍聞訊,親自迎出府門之外。三年沒見,李瑋的鬢角上已經隱見白絲,臉色也極為憔悴,看上去蒼老了很多,很難想象他是個三十五歲的人。大將軍直握著李瑋的手,很是感慨,「我打了三年的仗,你給我送了三年的糧草,太辛苦你了。

「能煩勞大將軍親自出迎,我就算死了,也無以為憾。」李瑋淚花閃動,激動不已。筱嵐站在側,也是暗自抹淚,哽咽無語。

大將軍把李瑋夫婦引進書房,秉燭而談。雙方稍稍閑聊幾句後,李瑋再次解釋朝廷在九月的決策,希望得到大將軍的諒解。

李弘靜靜聽完李瑋的話,沉默了很長時間,書房內的氣氛時很壓抑。李瑋和筱嵐漸漸有些不安。

「仲淵,我離開晉陽之前,曾給你道手令。」李弘突然說道,「你知道我為什么給你嗎」

李瑋略微愣,接著眼露喜色,輕輕點了下頭。筱嵐駭然心驚,瞪大眼睛望著李瑋,臉上閃過絲恐懼。

第二卷亂世豪雄篇第十章 問鼎中原 第七十七節

「我給你這道手令,是保護你的,你應該相信我,就象我相信你樣,但你顯然沒做到。」李弘笑道,「你不相信我,尤其是關中大戰結束後,你完全陷進了朝堂上的權勢之爭,門心思想控制權柄。你試圖利用官制的修改,讓北疆人完全控制中興策略的走向,繼而推進中興策略的前進。本來這種做法無可厚非,但因為你不再相信我,對我隱瞞了官制修改後可能爆發的危機,並在攻打洛陽的策略上蓄意制造了場危機,從而讓你我在不知不覺中同時掉進了外朝大臣設下的陷阱。」

李弘盯著李瑋,神色平靜地問道:「我現在有些不明白,你為什么不相信我,要故意制造事端,讓北疆勢力分為二」

「大將軍怎么會不明白」李瑋臉顯疑色,「大將軍如果不明白,怎么會將計就計,乘勢逼迫天子御駕親征,鞏固兵權,並以籌備天子實力的名義,拉攏和分裂外朝勢力」

「我對你最憤怒的地方就在這里。」李弘臉色陡然沉,冷聲說道,「北疆人是個整體,士人也罷,武人也罷,不可分割,分則兩敗,合則牢不可摧。但你不但制造事端分裂了北疆勢力,還和部分外朝勢力默契配合,聯手對付我,我當然無法容忍。好在賈詡大人及時趕到了洛陽提醒了我,否則我時還無法領悟到朝廷危機的關鍵所在。我直認為你昏了頭,想獨自控制權柄,卻沒想到隨著關洛士人的入朝,外朝勢力已經急劇膨脹,並迅速對北疆人造成了威脅。過去我們直以為外朝派系越多,實力越分散,對北疆人的威脅越小,現在看來我們未免太輕視他們了。事實和我們預料的恰恰相反。」

「當初我是反對關洛士人大量涌入朝堂的。我在朝堂多年,我當清楚關洛士人的實力,但長公主和你急不可耐,我沒任何辦法阻止。其實,關洛士人公開拒絕朝廷的征辟,不願出仕,其背後有外朝勢力的支持。」李瑋苦笑道,「過去,河東和河內的士人都屬於關洛士人系。我這么說你應該明白了吧」

李弘微微點了點頭,「你不相信我,就是因為我支持長公主和朝廷大量征辟關洛士人嗎你認為我無視北疆人的利益,損害了北疆人的權勢,危及到了北疆人的安全,是嗎」

「是的,我曾在書信中數次詳述了理由,希望大將軍要適當制約朝廷對關洛和其它地方士人的使用,不能在北疆人沒有完全控制權柄的情況下,把各地士人下子放進朝堂。但大將舉當時迫於長公主和朝廷的連番重壓,明確表示了支持。」李瑋連連搖頭,「大將軍,你知道我們當時在晉陽有多么被動嗎關中大戰後,增兵和定都問題遲遲未能解決,為什么很簡單,只要北疆人在朝堂上,北疆人就是朝堂上其它所有勢力的對手,或者稱之為敵人更為恰當些。」

「關洛士人過去就是洛陽朝堂上的主要力量,現在他們變成了晉陽朝廷的主要力量,那么朝堂上的些中間勢力隨即見風轉舵,我們馬上便陷入了被動。」李瑋嘆了口氣,「我那時無法得到你的支持,而外朝大臣卻有恃無恐,為此我不得不另謀他策,以求迅速擺脫危機。」

「朝堂危機的關鍵是外朝對相權的爭奪和對皇權的鉗制。如今外朝勢力越來越大,朝堂危機也變得越來越嚴重,唯扭轉局面的辦法就是分化外朝勢力。而要想分化外朝勢力,首先就要讓外朝勢力失去共同的對手。外朝勢力沒有了共同對手,就無法合力,無法合力就會分裂,繼而就達到了我們的目的。」

「這也叫將計就計」李弘低聲說了句,笑笑,然後抬頭對筱嵐說道,「這么多年了,大臣們指責仲淵最多的地方是什么你知道嗎」

「在這點上,我雖然不太贊同仲淵的做法,但出於維護北疆利益考慮,還是」筱嵐欲言又止。她沒有完全明白李弘的意思,話說了半不好再說了。

「仲淵而再再而三地壓制其它地方的士人入朝為官,其出發點的確不錯,但造成的後果也很嚴重。關洛士人集中入朝的情況為什么會出現難道仲淵沒有責任嗎」李弘轉頭望著李瑋,語氣較為嚴厲,「外朝士人勢力強大了,危及到北疆人安全了,你這才亡羊補牢,先自殘,再傷人,難道這很高明嗎北疆勢力分裂已經成為事實,你我都無力挽救,但北疆勢力分裂會不會導致外朝勢力分裂」李弘無奈地搖搖頭,「仲淵,你這個脾氣至今不改。說得好聽點,是太過自信,說得難聽點,就是自以為是。這次如果不是賈詡賈大人及時提醒,我不會回朝幫你。這是最後次了,如果下次你還是這樣恣意妄為,我會讓你在朝堂上消失。」

李弘初先幾句話,李瑋倒是恭恭敬敬地聽著,聽到後來,李瑋知道李弘已經沒有責備的意思,神態馬上便變了,眉宇間頗有幾分自傲。

「外朝勢力正在分裂。」李瑋笑道,「這點大將軍無需擔心,我們現在所需要的不過是時間而已。如今朝堂上三足鼎立,長公主系,天子系,外朝系。過去曾聲威顯赫的北疆勢力成了這三大權勢的組成部分,外朝勢力的共同對手已經消失了。外朝勢力現在不是和我們抗衡,而是在和長公主,和天子抗衡。

「現在的大漢是長公主主政,十年後的大漢是小天子主政,在這十年中還會發生很多很多無法預料的事,所以外朝各個勢力該如何選擇,該向誰效忠,自有番權衡,但分裂是必然的,是不可避免的。」

「大將軍,我們曾直擔心你像過去樣,為了維護北疆人的團結而接受朝廷的決策,那樣外朝的勢力將更加強大,中興策略的持續推行將遇到重大阻力,北疆人將在外朝勢力的正面抗衡下步履維艱。」筱嵐心有余悸地說道,「幸運的是,大將軍這次下了決心,心意要扶持小天子,從而迅速緩解了朝堂上的危機。」

「我們在起待了十幾年,起讓北疆崛起,起讓大漢走向中興,這點默契還是有的。」李弘笑道,「仲淵很早就說過,做什么事,都要利益最大化。北疆本是體,分裂了就面臨失敗,這點仲淵不會不明白。因此當仲淵聯手外朝向我施壓,肯定有讓北疆利益最大化的辦法。我仔細想了下,這個辦法只有提前扶持小天子。這樣北疆人部分擁戴長公主,部分扶持小天子,雖然看上去北疆人分裂了,但北疆人的勢力卻更大了。北疆人的中興策略是致的,在這個前提下,將來無論朝堂上發生什么事,北疆人都能屹立不倒。」

「但是」筱嵐擔心地說道,「這里有個很嚴重的問題。此策讓長公主勢力更強了,也讓天子勢力從有到無而且飛速發展,十年後,兩人可能會因為權力移交問題發生沖突。因為權柄的移交不僅僅是長公主和天子兩個人的事,它直接關系到朝堂上所有勢力的切身利益,沒有沖突是不可能的。」

「你擔心我和仲淵發生正面沖突」李弘指著李瑋笑道,「你放心,只要我們象過去樣互相信任,這種事就定有辦法避免。」

「為避免十年後的朝堂危機,首先要確保北疆人控制權柄。」李瑋說道,「從目前這件事來看,北疆人的力量顯然不夠,我們即使控制了中書監,控制了軍隊,但依舊無法完全控制朝堂。這個事實我們必須承認,必須接受,在北疆人的力量不足以完全控制朝堂之前,我們只能韜光養晦,只能想方設法削弱拉攏和分裂其它勢力,只能利用天子長公主和外朝三方權勢互相廝殺的機會蓄積力量,等待時機成熟後再控制外朝,繼而盡最大可能控制權柄。」

大將軍同意李瑋的說法,他和李瑋夫婦就朝廷的局勢發展商討了很久,直到深夜才把兩人送出府門。

馬車即將離去的時候,李瑋突然問道:「大將軍,那道手令何時還給你」

「你留著吧。」李弘不以為意地揮揮手,「那道手令除了何風,沒人能看明白。你留著它,算我對你的個承諾。」

李瑋感激地深施禮,驅車而去。

李弘送走李瑋夫婦後,直接趕到了後府內書房。

書房內,鮮於輔張遼傅干王凌蔣濟等人聚集在起,正在商議擬定明天朝會上的奏章。

看到李弘進來,鮮於輔急忙迎上去,小聲問道:「仲淵怎么說他夫婦兩人此時來見你,可是冒了很大的風險,有可能會讓人誤解你們已經和解。」

「當然要和解了。我們扶持小天子,他和公定朱穆等人輔佐長公主,如果不和解,這朝政如何處理」李弘笑道,「我們和解了,外朝處境艱難,會加快分裂速度。外朝勢力分裂得越快,對穩定朝堂上的三足鼎立之勢就越有利。」

「這是仲淵說的」鮮於輔皺眉說道,「在晉陽這段時間,仲淵的話我是越聽越糊塗了。雖然我相信他的為人,但他的種種舉動讓人難以理解。難道北疆人分裂了,實力反而強大了我很難理解,我直懷疑仲淵別有居心。」

「想想十年後的朝堂危機,你就能理解了。」李弘嘆道,「我們常年在外征伐,往往會被朝堂上的寧靜所蒙蔽,忽略了朝堂下涌動的暗流。仲淵顯然看出了危機,所以斷然挑起事端分裂了北疆勢力。仲淵對北疆的忠誠,我們無須懷疑,相信以他的深謀遠慮,定能讓朝廷安然度過危機。」

鮮於輔將信將疑地望著李弘,眼內疑色重重。

「當然了,他也有自己的打算。」李弘無法隱瞞鮮於輔,只好低聲說道,「長公主遲早都要還政於天子,天子旦主掌權柄,他和很多大臣就要回到外朝。而依據現行官制,外朝權柄被嚴重削弱了,這種官制非常不合理,對社稷的長治久安極為不利。所以為了皇權和相權的制衡,他想逐步控制外朝,在中興大業奠定基礎後,利用天子和長公主對權柄的爭奪,再次修改官制,把官制恢復到合理狀態,讓外朝掌控所有的相權。」

鮮於輔搖搖頭,「這小子,頭腦太復雜了,搞不懂他。」

「這很好理解。現在為了奠定中興大業的基礎,需要集權,需要把外朝丟到邊,所以官制要修改。等將來天下形勢變了,中興大業的基礎穩固了,不需要集權了,相權和皇權需要制衡了,再把官制改回來。總之都是為了中興大業,為了社稷的長治久安。」李弘解釋道,「現在外朝被丟到邊,北疆人成了眾矢之的,矛盾越來越激化,就算集權也辦不成事了,怎么辦利用小天子,以幫助小天子儲備實力為借口,把朝堂上所有勢力的利益基礎統統破壞,讓朝堂上所有勢力為了各自的利益重新選擇依附對象,繼而轉移矛盾,緩解危機,並為將來妥善處置朝廷最大的危機做好准備。」

「外朝大臣都是笨蛋難道他們看不出來這里暗藏的玄機」

「誰能想到我現在就扶持小天子」李弘冷笑道,「說句實話,如果不是仲淵逼我,我現在也不會冒著挾持天子以對抗長公主的罪名強行扶持小皇帝。我這樣做的後果很麻煩。是外朝的很多大臣可能認為我挾持小皇帝,轉而都去幫助長公主對付我,而李瑋自然是他們首要拉攏依附的對象。這大概也是李瑋非常自信能控制外朝的主要原因。二是依附我的大臣未必信任我,他們可能為了保護小皇帝才佯裝依附我,也就是說,我和當年的董卓樣,隨時隨地處在危險之中。尤其是當李瑋控制了外朝,長公主手握權柄又遲遲不願還政於天子的時候,我只好和李瑋聯手逼迫長公主還政,其結果可能」

「仲淵這小子是不是想死啊」鮮於輔恍然大悟,怒聲說道,「說來說去,他只相信自己,根本不相信大將軍。」

「羽行兄,那時候,小天子已經長大了,長公主也罷,我也罷,仲淵也罷,誰能預料到小天子會在其中支持誰到了那個時候,我和仲淵已經不存在互相信任的問題,而是如何讓權柄順利交接,如何讓小天主政後繼續控制中興策略的實施問題。」李弘笑道,「仲淵這步棋難度太大,而且他至今還在走步看步,沒有個明確的方向,但我卻已經知道怎么做了。」

「怎么做」

「賈詡賈大人到了洛陽後,對我說了句話,他說天子在主政之前,如果我把天下都平定了,把仗都打完了,天子就難建功勛,也很難統帥軍隊。在這種情況下,長公主和朝中大臣們怎敢把權柄交給個被我挾持的懦弱的小天子」

鮮於輔若有所悟,「十年後讓小天子去平定天下這么說,我們的確太急了點,但是」鮮於輔忽然苦笑道,「但是如果打下洛陽後,叛逆們紛紛投降怎么辦」

「想投降就能投降嗎」李弘嗤之以鼻,「他不打,我逼著他打。」

鮮於輔苦嘆,「時間長了,叛逆們恢復了元氣,仗就更難打了,將士們的傷亡會更大。」

「這不定。」李弘搖手道,「和叛逆們相比,我們的實力要強大得多,我們恢復的時間越長,實力就越強悍,叛逆們反而不堪擊了。」

「十年」鮮於輔沉默了會兒,還是難以釋懷地搖搖頭,「這十年竟然如此重要」

「當年董卓敗亡的教訓,你難道忘記了」李弘說道,「我們仗接仗打,朝堂上危機重重,百姓不堪重負,將士們疲憊不堪,所有的矛盾都在中興大旗下慢慢積累。旦權柄交接失敗,朝廷大亂,各地州郡趁勢而起,我們怎么辦退回大漠或者重頭再來大漢社稷還經得起這樣的連續重創嗎」

「十年,不多不少,這個時間我們等得起。」李弘用力拍拍鮮於輔的肩膀,「我們也該好好享受下了。難道你不想享受下長安城的雄偉和繁華」

鮮於輔捋須而笑。

經過半個多月的朝議之後,朝廷的中興策略開始圍繞著最關鍵的平叛策略展開了激烈爭論。

大司馬大將軍李弘在奏議中擬定的平叛策略還是過去那套。

大軍攻克洛陽後,轉而西進涼州平羌,穩定西疆。西疆穩定後,再以攏制蜀,從關攏入巴蜀,同時出兵荊襄,力爭在最短時間內奪取益州。益州拿下後,大軍控制了長江上游和荊襄帶,繼而水陸兩路同進,攻打江淮和江東。如此則天下可定。

這個平叛之策的基礎是穩定西疆和北疆,兩疆不穩,則大軍絕不南下,以免顧此失彼,無所獲。

丞相蔡邕太尉荀攸等大臣反對大將軍擬定的奏議,他們提出了另外個平叛之策。

大軍攻克洛陽後,轉而利用大漠胡族鐵騎的力量,牽制或者占據河西,然後利用河西來鉗制金城隴西帶的羌人,暫時維持西疆的局面。與此同時,大軍則集中主力南下江淮荊襄平叛,力爭在最短時間內收復揚州豫州荊州和交州等州郡。待荊襄江淮江東的叛逆都被消滅後,大軍再分為二,部由關攏方向翻越秦嶺殺進益州,部由江陵悍關方向沿長江殺進益州。益州收復後,休養生息數年,再集中力量西進涼州平羌,解決禍亂西疆百年的羌亂。

這個平叛之策類似於當年光武皇帝定都洛陽後所采取的平定天下之策。在這個策略里,大臣們沒有提出放棄西疆,而是改用河西的胡族鐵騎聯軍來鉗制隴西的羌人。當年光武皇帝就是利用河西的竇融成功鉗制了隴西的隗囂,以河西制隴西,為大軍收復其它州郡贏得了時間。

西疆的羌人無法侵亂關中,危害京都,大軍隨即可以乘勝南下在最短時間內收復荊襄江淮和江東等地,基本平定天下。

大臣們之所以認為胡族聯軍可以占據河西,都是源自虎賁將軍雷子的奏報。十月上,雷子率軍攻占姑臧,順利卡住了羌人的北歸之路。雷子在奏章中說,鮮卑人希望能遷居河西,他認為從目前局勢來看,答應鮮卑人的要求,激勵鮮卑人奮戰河西,有助於大軍攻殺羌人,收復河西。

長公主和朝中大臣們稍加商議後,同意了雷子的建議,並下旨犒賞胡族聯軍,答應步度更弧鼎棄沉木桃木李等鮮卑首領在收復河西後,讓他們把部落族人遷到河西居住。

爭論的焦點就是西疆用兵的風險,以及由此對中興大業產生的影響。

西疆羌人,本朝百年來的惡夢,大臣們只要提到西疆就心有余悸。但大將軍李弘左車騎將軍鮮於輔右車騎將軍徐榮等大臣認為,此刻用兵西疆,風險很小。羌人剛剛進入涼州,尚未站穩腳跟,可以擊而潰。另外,大將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