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還有四千江東士卒,他們正在惶惶不安地望著遠處的濃煙,誰知厄運悄然而至。鐵騎大軍奔騰而來的轟鳴聲讓江東軍即刻崩潰,四千逃卒在四千鐵騎的追殺下,象草芥般被無情地碾為齏粉。
孫賁程普帶著剩下的四千多人馬倉惶逃到了雍丘。
曹操極度震駭。江東軍半天之內被摧毀大半,孫輔被殺,自己手下大將王忠和三千士卒被殺,大量的糧草軍械被燒,這仗還沒進入高嘲就已經輸了。
「呂布,我和你誓不兩立。」曹操拳砸到案幾上,怒聲狂呼,「打,給我攻城,攻城」
三月下,穎川戰場。
厲鋒將軍姜舞在穎川西南戰場久戰無功。
鄧義和龐季防守嚴密,根本不給姜舞任何偷襲的機會。雖然荊州軍在北疆鐵騎的頻繁馬蚤擾下精疲力竭,但北疆鐵騎因為日夜穿行出沒於山林里,也是疲憊不堪。
三月中。蒯越在魯陽方向再度發動了攻擊。
這時顏良接到了陳留戰場的消息,呂布告訴他由於叛軍占有明顯的兵力優勢,攻防無懈可擊,自己短期內無法找到叛軍的破綻,可能守不住雍丘,請他盡可能加強鄢陵許昌方向的防守,以免給叛軍東西夾擊。
顏良急告廣成關,命令廣武中郎將鄭寶領五千人馬坐鎮關隘,命令揚威將軍紀靈率五千人馬支援許昌。紀靈率軍急速南下到達襄城,正准備東進去許昌的時候,顏良再來急令,請他即刻趕到葉城。振威將軍寥磊在激戰中身負重傷,昆陽葉城線的防守岌岌可危。
紀靈連夜趕到葉城指揮作戰。姜舞把戰局詳細解說了下。荊州軍的攻防滴水不漏,鄧義守營,龐季主攻,兩人配合默契,北疆軍籌莫展,只能死戰。
穎川西南戰場的局勢直接關系到魯陽戰場,如果荊州軍突破了葉城昆陽,殺到汝水河,等於切斷了魯陽戰場的後路。相反,如果擊敗了這路叛軍,穎川戰場的不利局面將得到徹底扭轉。紀靈考慮良久,決定放棄葉城,把叛軍引到昆陽予以圍殲。
「昆陽是大漢中興的福地。當年光武皇帝領萬援軍,在昆陽城下擊敗了王莽四十二萬叛軍,舉奠定了中興大業的基石。」紀靈笑道,「我們雖然不能像光武皇帝樣以少勝多建下赫赫功勛,但至少我們可以以多勝少,擊敗荊州軍,穩定穎川戰局,幫助大將軍攻克洛陽。」
紀靈的圍殲之策得到了顏良的同意,並授權紀靈征調兵力。
三月下,姜舞的五千鐵騎,紀靈的五千援軍,陸勉劉辟的萬大軍,昆陽項陶的五千人馬,穎陽趙虎的五千軍隊共三萬步騎大軍進入昆水南岸設伏。
紀靈撤出葉城,領五千人馬退守昆陽。
荊州軍進駐葉城。鄧義守城,龐季率萬前鋒軍繼續向前推進。
葉城距離昆陽大約五十里,但中間隔了兩條河,出葉城有澧水,到昆陽有昆水。當龐季率軍趕到昆水河時,陷入包圍,三萬步卒大軍和三千鐵騎向他發起了猛烈攻擊。
龐季指揮大軍背靠昆水河,誓死阻擊,並向鄧義求援。鄧義大驚,率萬五千人馬急速出城救援,但姜舞率兩千鐵騎搶占了澧水橋,燒斷了浮橋。
龐季率軍堅持到黃昏。北疆軍連夜攻擊,荊州軍眼見救援無望,於半夜時分崩潰。龐季戰死,荊州大將張虎陳生戰死,數千將士溺水而亡,荊州軍全軍覆沒。
北疆軍馬不停蹄,在紀靈的指揮下,急速殺向葉城。
鄧義看到北疆軍鋪天蓋地地殺到澧水河,知道龐季已敗亡,倉惶率軍撤回宛城。
大漢建興六年公元202年,四月。
四月上,洛陽。
北疆軍利用十個晚上的時間,在以雍門為中心的三里多長的范圍內,把距離城牆根四十尺以外地方的所有阻礙物全部清除。雍門外的瓮城正面城牆和城內的石彈也被堆積到瓮城兩側,攻擊城門的通道暢通無阻。
城內的叛軍已經感覺到危險越來越近,雖然他們有心阻止北疆軍清除城牆根下的障礙物,但他們失去了所有攻擊牆根死角的防御設施。他們只能待在傅堞後面,忍受著恐懼和痛苦的煎熬。而每到晚上,他們又要冒著北疆軍密集的箭矢爬上城樓,清理白天北疆軍的石炮砸到城牆上的石彈,為阻擊北疆軍留下最後塊流血的地方。
日復日,城內的守軍和民夫們在日漸逼近的死亡面前,越來越絕望和沮喪,越來越焦躁不安,甚至有人開始沖擊和搶劫皇宮了。
袁紹的情況越來越糟糕,現在基本上每天都處於昏迷狀態,生命正在點點地離開這位曾經叱吒風雲縱橫天下的人物。
年輕的袁尚在父親在羽翼下長大,承受力非常脆弱,隨著父親的生命逐漸流逝,隨著洛陽城生存的希望逐漸渺茫,他已經不堪忍受。他的身體越來越消瘦,臉色越來越蒼白,眼神越來越呆滯,情緒越來越低沉。他曾幾度在文武大吏們的議事中失去控制,神經質般地無助,絕望地大喊大叫著。
人們的目光不再狂熱,不再自信,不再有希望,所有人都非常冷漠,悲哀地看著洛陽城內的切,仿佛這切和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很多將領和僚屬已經放棄。他們肆意放縱自己,把自己泡在酒壇里,把生命丟棄給上蒼。
有天,沉默很久的審配終於說話了。我接到了消息,曹操袁譚和孫權的大軍已經攻克了陳留滎陽,正在攻打虎牢關。劉表的大軍已經攻克了穎川,正在攻打大谷伊闕關。劉備的軍隊已經攻克了陳倉,正在圍攻長安。北疆軍四面受擊,難以支撐,很快就要撤退了。
人們的眼神極為冷漠,甚至帶著幾絲苦嘲和憐憫。
袁尚驚喜地跳了起來,他顫抖著聲音,大聲問道:「這是哪來的消息是誰送進來的是我兄長嗎」
審配從懷里拿出了塊沾滿了褐紅色血跡的皺巴巴的白絹,「是你二哥送來的,他現在正在率軍攻打伊闕關。我們馬上就能擊敗北疆軍了。」
袁尚把搶過白絹,望著上面熟悉的字體,喜極而泣。突然,他高舉著白絹,聲嘶力竭地叫起來,「援軍要到了,我們的援軍到了」
袁尚沖了出去,象瘋子般又哭又叫著沖了出去,「援軍到了」
府衙內的衛士們歡呼起來,接著長街上的將士們民夫們歡呼起來,接著洛陽城歡呼起來。
「咚咚咚」激動而興奮的鼓身震天響起,洛陽了,洛陽人歡呼雀躍,洛陽人看到了生存的希望,看到了勝利的戰旗在蔚藍色天空上高高飄揚。
袁微輕輕撫摸了下花白的胡須,低低嘆了口氣,淚水悄然滾落。
辛評走到窗前,聆聽著城內此起彼伏的歡呼聲,心里陣顫栗。忽然他走到審配面前,狠狠瞪著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為什么要讓這么多人陪葬他們有父母,有妻兒,有活下去的希望,你為什么要殺了他們」
審配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辛評的手猛地握住了劍柄。大堂上二十多位文武大吏齊齊望著審配,眼神極為復雜,但誰都沒有說話。
逢紀站了起來,用力推開了辛評。他擔心辛評失去控制,怒拔劍把審配殺了。
「為什么」辛評高舉雙手,縱聲悲呼,「我們已經沒有生路了,你為什么還要讓二十多萬無辜的人給我們陪葬,為什么」
辛評再也控制不住,淚水傾瀉而出。
「啊」辛評就象只受傷的野獸,驀然慘聲長嚎,抱臉痛哭而去。
審配睜開了雙眼,緩緩站了起來,凌厲的眼神從眾人臉上掃過。
「有誰願意投降嗎」審配的語氣極為冷肅,讓人不寒而栗,接著他陡然提高音量,嘶啞著聲音大聲吼道,「誰想投降」
「洛陽城外有先皇的諸陵,洛陽城內有袁大人的心跳,誰能投降」
審配揮舞著手臂,象利劍般雷霆劈下,「大漢已經傾覆,社稷已經敗亡,我們生不能為大漢而戰,死當為大漢戍守亡靈,死戰到底」
大堂上的文武大吏被審配的怒吼所激,同時站了起來,舉臂高呼,「死戰」
四月初三,北疆軍五千台石炮,兩萬台弩炮同時向洛陽城展開了瘋狂攻擊。
大將軍下令,征調兩萬北軍精銳趕到西城戰場,參加攻堅作戰。
大將軍下令,即刻把兩百台巨型井闌,五台巨型沖車運到西城戰場。
大將軍下令,六千名北疆軍最強悍的將士穿上最好的鎧甲,戴上最好的戰盔,拿上最犀利的武器,最堅硬的盾牌,准備登城作戰。
大將軍下令,射書城內,最後次勸降。
四月初三晚,北疆軍反常態,繼續攻擊,燃燒的火石彈布滿了天空,洛陽上空烈焰滾滾。
審配接過朱靈遞過來的勸降書,隨手就要丟到火海里。逢紀伸手擋住,「北疆軍要登城了,這應該是李弘最後封勸降書,看看他寫了什么。」
審配冷笑,把書信甩給了逢紀。逢紀展開粗粗掃了眼,臉色驟變。接著他以最快的速度把書信扔出了傅堞。那封書信在空中路旋轉著,掉進了熊熊燃燒的壕溝里。
審配緊緊閉著嘴,言不發。朱靈瞥了眼劇烈喘著粗氣的逢紀,轉身就走。
「正南,你說錯了。」逢紀苦笑道,「各路援軍全部失敗。」
審配抬頭望著黑幕上絢麗的「星斗」,突然笑道:「元圖,我們能在臨死前看到這樣美麗的夜景,不虛此生啊。」
逢紀抬頭望天,哈哈笑,「可惜大人沒能看到」逢紀話音未落,淚水霎時滾了出來,「大人的生命就像這顆顆燃燒的流星,墜落,熄滅,消逝」
「人都要死的,又何必在意是否曾經炙烈燃燒。」審配甩甩手,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今夜我們好好睡覺,明日決戰。」
四月初四,朝陽初升,霞光萬道。
北疆軍的石炮弩炮還在持續轟擊。
西城戰場上,百二十台巨大的井闌巍然矗立,氣勢恢宏。正對雍門的戰場前方,台巨大的沖車如同頭蓄勢待發的龐然猛獸,橫卧在地上,冷森森地望著前方獵物。
井闌和沖車的下面都是段段的圓木,這些圓木每隔十尺根,直鋪設到城牆根和城門樓下。
井闌沖車的後面站滿了隊隊全副武裝的悍卒。嶄新的鎧甲和犀利的武器在霞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輝。
在他們的後面就是巨大土台,土台上的石炮弩台上的弩炮正在做最後的掩護攻擊。
土台後面,十幾萬大軍依次排列,旌旗飄揚,蔚為壯觀。
方陣和方陣之間開辟了條條通道,民夫們驅趕著輜重車,正在往返運送各類軍械。
大軍最中間是帥台。帥台的最高處,小天子頂盔貫甲,手抱令旗,傲然而立。
帥台上,大將軍李弘左衛將軍麴義右衛橋軍張燕後將軍玉石右將軍楊鳳護軍將軍賈詡等文武大臣並肩而立,神情凝重地望著前方戰場。
「可以了。」張燕抬頭望望冉冉升起的朝陽,沖著李弘拱拱手,「大將軍,下令吧。」
李弘用力揮手,大聲叫道:「傳令,突擊部曲登樓。」
「咚咚咚」百面戰鼓同時擂響,霎時鼓聲雷鳴,驚天動地。
青龍令旗騰空而起,張牙舞爪的青龍在空中劇烈翻騰,似乎要駕雲而去。
龍驤大將軍趙雲整了整盔甲,然後沖著精神抖擻的悍卒們微微笑,「兄弟們,跟我走上城樓」
趙雲第個沖上了回旋梯,向著頂部的棚屋急速攀登。
五十名悍卒緊隨其後,呼嘯而上。
武衛將軍文丑站在井闌底部的平台上,高舉雙臂,縱聲狂呼:「兄弟們,拿起武器,跟我殺進洛陽城」
「殺」悍卒們吼聲如雷,個個健步如飛,飛速沖上井闌。
武毅將軍高覽走到小黑面前,替他系好戰盔下的絲繩。
「大家都准備好了嗎」高覽平靜地問道。
「願追隨大人誓死奮戰」黃統激動地高舉戰刀,轉身沖著手下的兄弟們放聲狂呼,「拿出你們的卵子,殺出我們的威風」
「不死不歸」
「走吧」高覽雙手負後,大步走向井闌。
征虜將軍徐晃站在井闌上層棚屋的邊沿,望著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長長地吐了口氣。
老歪貼在棚屋的邊緣,戰戰兢兢地伸出半個腦袋。「大人,這好高啊,這要是摔下去,估計也就是塊肉餅。」
「我呸」老宋沖著他狠狠地吐了口唾沫,「你說什么喪氣話,咒我們死啊
棚屋內的悍卒們頓時罵聲四起。
老歪濃眉倒豎,高舉漢手連聲亂吼,「誰敢罵誰敢罵再罵老子把他丟下去。」
徐晃大笑,用力關上棚屋的大門,「兄弟們,我們殺人去」
鹽騎營的悍卒們圍到了沖車周圍。
越騎將軍秦誼奮力跳上了沖車,仰天狂吼:「兄弟們,用力推,把吃奶的力氣使出來,推啊」
啞巴和近百名悍卒陣亂吼,但就是沒人出力。
中郎將陳衛站在後面連聲笑罵。「攻擊的命令還沒下,誰要是敢推,估計他連吃奶的勁都沒了。」
秦誼的叫聲嘎然而止,他極為氣惱地瞪著周圍的手下,仿佛要把他們生吞活剝了,「等下誰要是不出力,老子剁了他生吃。」
北疆軍的石炮弩炮停止了射擊。
「沖上去,快沖上去」審配劍指前方,聲嘶力竭。「搬掉石彈,立即搬掉石彈,敵人要攻擊了,快」
戰鼓擂響,數千將士爭先恐後,飛步沖過傅堞,急速登上城牆。
數萬民夫緊隨其後,排成條條的長龍,准備在最短時間內把城牆上的石彈運到傅堞之後。
沖上城牆的將士們駭然呆住,城牆上霎時片死寂。
「快啊,快干啊,你們還在等什么」逢紀氣喘吁吁地撥開人群,伸頭向牆外看去。
逢紀突然靜止下來,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在這刻凝固住了,他的眼睛慢慢睜大,眼神越來越恐怖,驀然,凄厲的叫聲從他張大的嘴巴里激射而出,「敵人,敵人攻城了」
城下忙碌的人群沒有任何反應。敵人天天都在攻城,這有什么可怕的援軍馬上就到了,這種苦日子也熬不了幾天了。
更多更大的恐怖叫聲四處響起,極度恐懼的士卒們沖到另外側的女牆後面,沖著城下連聲吼叫,「敵人攻城了,攻城了」
逢紀身邊的個士卒突然象發了瘋樣,又叫又蹦,完全失去了理智。逢紀腳踹到他身上,「叫什么快,把石彈搬開,騰空牆面,死戰,死戰」
鼓聲急促敲響,城牆上的士卒們好象全部清醒了般,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沖向了堆積在城牆頂部的石彈。有的來不及傳遞,干脆把石彈合力丟到城外或者城內,時間,城牆上到處都是瘋狂叫吼的人群。
袁尚審配辛評高柔朱靈等人先後沖上了城樓。所有人在看到戰場上那字排列的龐然大物後,無不駭然心驚,倒抽口涼氣,渾身震顫。
「怎么辦」逢紀把腦袋放在女牆的射擊孔里,望著城外的巨型井闌和巨型沖車,氣急敗壞地怒聲叫道,「我們怎么辦」
北疆軍的巨型井闌顯然要高出城牆,這些井闌旦和城牆頂部相連,北疆軍就能從井闌上端的棚屋內直接殺到城牆上。隨後北疆軍會以井闌為雲梯,把更多的士卒源源不斷地送到城牆頂部,靠人根本擋不住北疆軍。
「召集援軍,用人填。」審配想都沒想,冷聲說道,「立即從民夫中征召精銳壯丁,給他們配上武器。我們誓死也要擋住敵人,沒有選擇了。」
「正南」辛評把拉住他,「你冷靜點。無論我們有多少人,無論用多少死屍填,都擋不住他們的攻擊。」
「那你說怎么辦」審配手里的長劍猛地刺向辛評的咽喉,「你最好不要逼我殺你。」
辛評長嘆,輕輕推開了審配的長劍,「我帶著袁大人退守皇宮。」接著他把拉住了袁尚,「我要帶著他,我不能讓他死在這里。」
審配望著面無人色的袁尚,心里軟,手上的劍垂到了地上,「你答應我,不到最後時刻,不能放棄。」
辛評松開袁尚,憤怒地望著審配,想說什么,卻終究沒有說出來。
「審榮還在牢里,請你把他起帶到皇宮。」
辛評心里痛,用力點了點頭,「正南元圖,你們多多保重。」
大將軍李弘轉身面對小天子,躬身為禮,「陛下,請下令吧,可以攻擊了。」
小天子興奮的臉孔漲紅,雙手高高舉起令旗,在空中用力搖了三下,然後狠狠揮下,「殺」
「咚咚咚」帥台下的戰鼓再度擂響。
「咚咚咚咚」十幾萬大軍,近千面戰鼓瞬間同時擂響,巨大的戰鼓聲響徹了天地。
「殺」十幾萬將士同時高呼,吼聲如山崩地裂般,轟隆隆震撼大地。
洛陽城在北疆軍震耳欲聾的吼聲里,劇烈顫抖。
「殺啊」隊隊的北疆將士象潮水般沖向了井闌。
巨大的井闌開始起動,開始緩緩向城池方向移動。
「兄弟們推啊推」秦誼的叫聲早已被戰場上的轟鳴聲淹沒,但他還在忘情地叫著吼著。
沖車咆哮起來,它越來越快,漸漸四蹄騰空,向自己的獵物呼嘯而去。
第二卷亂世豪雄篇第十章 問鼎中原 第八十節
「放放放」
逢紀審配高柔朱靈等人指揮城牆上的將士們奮力射擊,箭矢厲嘯,如同狂風暴雨般,傾瀉而下。
傅堞後的弩台上,何茂連連揮動令旗。台台弩炮張開了血盆大口,高聲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