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顆人頭,東部鮮卑王加漠的人頭。

「東部鮮卑諸部之所以背叛大漢,都是加漠的主意。」成律歸伏地請罪,「現諸部首領誅殺了叛逆加漠,向大漢天子請罪,並尊奉柯比熊為東部鮮卑之王,願世世代代忠誠於大漢天朝。」

鮮於輔仰天苦嘆,他最擔心的事終於還是變成了現實。東部鮮卑的闕機素利槐頭等人看到大漠形勢逆轉,斷然舍棄了加漠和扶羅韓,重新擁戴柯比熊。當柯比熊回到火雲原之後,大漠將形成三大勢力,鮮卑人重新崛起於大漠的機遇終於來臨了。

鮮於輔無法拒絕東部鮮卑的投降,也無力阻止柯比熊重返大漠。

雖然現在張遼的大軍在遼西陳兵以待,但遼東剛剛平定,需要兵力鎮守,如果他北上攻擊烏侯秦水,兵力肯定不足,而且糧草也難以為繼,孤軍深入極有可能遭遇不測,所以他在遼西的舉動,不過是蓄意制造個攻擊態勢而已,但這已經足夠威懾鮮卑人了。

東部鮮卑的幾個首領都是大漠上的老輩,他們和大漢打了幾十年的仗,經驗太豐富了,他們立即對形勢做出了准確判斷,馬上議定了個最有利於鮮卑人重新雄霸大漠的辦法,而年輕的野心勃勃的柯比熊就是他們唯的選擇。為了最大程度地確保部落利益,他們毫不猶豫地殺了加漠,瓜分了加漠的部落財產,再次把柯比熊推到了東中兩部鮮卑王的位置上。

「裂狂風什么時候返回火雲原」鮮於輔心情沉重,憂心忡忡地問道。

「我兄長素利已親自趕往大鮮卑山,估計在大雪來臨之前,肯定能回到火雲原。」成律歸望著鮮於輔,小心翼翼地問道,「鮮於大人,大將軍打算何時圍殺扶羅韓和射隆」

「怎么你們也想參加」鮮於輔試探著問了句。

成律歸從鮮於輔這句話里聽出了弦外之音,他臉顯喜色,馬上賭咒發誓,說東部鮮卑諸部願意將功贖罪,追隨柯比熊大王攻殺扶羅韓。如果柯比熊率東中兩部大軍攻殺扶羅韓的叛軍,那么他們就有機會徹底摧毀南部鮮卑射隆的實力,繼而在戰後重新劃分大漠領地的時候,聯合西北兩部鮮卑王,把南部鮮卑腳踢出大漠,迅速形成三部鮮卑鼎足而立的格局。

「我馬上去彈汗山,你隨我起走吧。」鮮於輔說道,「你們能否參戰,只有大將軍才能決定。」

扶羅韓射隆能臣氐撤出了彈汗山,屯兵於閃電河帶和漢軍周旋。他們沒有想到大漢天子竟然御駕親征,更沒有想到大將軍竟然帶著數萬軍隊殺到了彈汗山。扶羅韓和各部首領商議後,邊派人向東部鮮卑求援,打算把戰事拖到冬天,以便贏得幾個月的緩沖時間,邊派人向大漢天子求和,只要大漢天子能撤兵,他可以帶著部落遷到遙遠的大鮮卑山。

大漠已經進入了初冬,天氣越來越冷,繼續打下去,戰事很難在大雪來臨前結束。扶羅韓現在不可能和漢軍決戰,他會直後撤,甚至撤到大鮮卑山,為此步度更拓跋泓和柯比熊都懇求大將軍暫時答應扶羅韓的求和,把他的軍隊留在閃電河附近,以便來年春天予以圍殺。現在大軍的牲畜糧草都嚴重不足,還是搶在大雪來臨前撤回去為好。

這時鮮於輔帶著成律歸來了,東部鮮卑的投降讓大漠形勢再度發生變化。

李弘鮮於輔閻柔玉石賈詡等人商量了很久,誰也沒辦法改變大漠形勢的發展。未來大漠危機就像座山樣,壓在每個人的心上,重若千鈞。

「還是先把大漠局勢穩定下來,將來的事將來再說。」李弘說道,「無論如何,要把扶羅韓射隆和能臣氐殺了,否則大漢何以威懾鮮卑諸部」

「是我們打,還是讓鮮卑人打」鮮於輔問道,「如果讓鮮卑人打,柯比熊等人必定會想方設法殺了扶羅韓和射隆,然後瓜分他們的軍隊和部落,進步壯大自己的實力。」

「不管是我們打,還是鮮卑人打,結果都是樣。」李弘搖搖頭,苦笑道,「現在胡族諸部的軍隊都在這里,我們總不可能當著他們的面,把數萬鮮卑叛軍和烏丸叛軍全部殺了吧大漢如今的現狀,胡族諸部的首領們清二楚,如果我們殺得太多,手段太血腥,激起了他們仇恨,這幾年叛亂不止,大軍還怎么南下平叛」

「中興大業的前提是社稷統。只有社稷統了,大漢穩定了,強大了,我們才有足夠的兵力戍守大漠,才有足夠的財賦支撐大軍征伐。到那時,大漠上的這點危機又算得了什么憑他們這點力量,還能重建當年檀石槐的輝煌」

眾人致認同李弘的意見。

「為了節省軍資,緩解朝廷財賦危機,我們暫時答應扶羅韓的求和,讓劉豹步度更和拓跋泓都帶著軍隊回去,我們的軍隊也撤到長城以內去。」李弘說道,「待到明年春天,我們再看形勢如何發展,如果鮮卑人自己不願解決,我們來解決。」

十月中,柯比熊闕昆等人帶著軍隊返回了火雲原,祭鋒帶著胡騎營隨行相助。

匈奴大單於劉豹西部鮮卑王步度更北部鮮卑的拓跋泓各自率軍撤離。

十月下,漠北都護鐵鉞度遼將軍劉冥也各自率軍返回居地。

大將軍讓射虎射纓彤率軍駐守彈汗山,自己陪著小天子,率大軍撤進了長城。

十月下,鎮護大將軍張郃接到聖旨,率軍撤返青州,兼領青州刺史。

麴忠沒有到青州出任刺史,他上表朝廷,以年老多病為由,要求辭去均輸令職,回家養老,但丞相李瑋拒絕了。

從九月開始,長安的氣氛越來越緊張。先是從櫟陽傳出長公主和丞相大人政見相左,激烈爭執的消息,接著司隸校尉張遼開始傳訊和抓捕關中河東等地的官吏和商賈富豪,朝廷大力整治吏治的跡象越來越明顯。他預感到形勢不對,頻繁會見門閥世家的家主和各地商賈富豪,書信更是滿天飛,府邸內進進出出的大小官吏也是絡繹不絕。

十月初,司隸校尉張遼彈劾大司農部丞黃猗。黃猗是袁術的女婿,前太尉黃琬的兒子,和鞠忠是兒女親家,家世顯赫。大司農部丞負責帑藏,掌管國庫,而這位黃猗大人卻監守自盜,把國庫的錢財拿出來放高利貸,膽子太大了。

這下震驚了朝廷上下,連長公主都瞠目結舌。

黃猗當即收監,由丞相李瑋親自審問。黃猗自始至終,言不發。李瑋其實早就拿到了確鑿證據,第二天他就抱著十幾卷文書趕到櫟陽官。長公主隨便看了看,臉色馬上就變了。此案牽連甚廣,上至太傅楊彪大鴻臚卿袁耀下至大小子錢商,多達百八十多人,而均輸令麴忠霍然在列。

長公主望著得意洋洋的李瑋,心里陣發寒。這要殺多少人這個家伙看樣子不把朝中大臣鍋端了,是誓不罷休啊。

「你想怎么辦」長公主也不看了,把文卷推到邊,冷聲問道。

「這案子臣辦不了。」李瑋神色平靜地說道,「臣覺得,為了慎重起見,還是請陛下和大將軍速速回京。」

長公主愣了下。大將軍血腥肅貪是出了名的。他要是回來,殺得更多。

「不行,絕對不行。」長公主連連搖手,「我立即手詔大將軍,請他明春返京。」

「這么說,殿下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李瑋頓時來了氣,聲調不由自主地高了幾分,「殿下是不是忘記了大漢社稷是怎樣陷入傾覆深淵的」

「這件事到此為止,你不要管了,我來處理。」長公主非常堅決地說道。

李瑋搖搖頭,躬身說道:「殿下,你這樣姑息養,會把事情搞得團糟。」

長公主的做法引起了朝中部分大臣的憤怒,太尉張燕光祿勛趙雲衛尉楊鳳大司農田豫尚書令田疇等大臣聯名上奏,要求長公主整治吏治,對那些貪官污吏嚴懲不怠。

長公主置之不理,把大司馬徐榮太傅楊彪御史大夫荀攸廷尉卿陳群等大臣請到櫟陽,商議如何妥善處理此事,以便最大程度地維護朝廷的「臉面」。此案旦爆發,朝廷的威儀必定遭受重擊,更有可能激起民憤引發叛亂。

十月初九,太尉張燕召集在京將領關中各地駐軍將領議事,他在軍議上再告誡各部將領,要嚴守軍律,不要貪贓枉法,否則發現個殺個,絕不姑息。

十月初十,太尉張燕上奏,考慮到最近長安局勢緊張,他打算把左將軍顏良龍驤將軍王當的軍隊急速調回長安城,屯兵於北軍大營,以防不測。

十月十二,長公主把二十多位大臣請到了櫟陽宮,共議此事,但丞相李瑋太尉張燕等人拒不接受長公主的建議,並且彈劾太傅楊彪和大鴻臚卿袁耀。此案牽扯到楊彪的多位宗親和門生故吏,他應當即刻引咎請辭。袁耀的姐夫就是黃猗,而袁耀的兩個弟弟也牽扯到此案,他但要引咎請辭,更應該主動到廷尉府大牢待著去。

長公主的話沒有任何份量,大臣們在堂下互相指責謾罵,根本無視她的存在。

長公主怒不可遏,她現在深刻體會到皇權淪喪的悲涼和無奈。豹子大哥,這就是你所希望的大漢朝廷在這樣的朝廷里,將來小天子還能主掌權柄,還能治理社稷

朝議不歡而散。

十月十五,左衛將軍呂布左將軍顏良右將軍文丑龍驤將軍王當鎮西將軍姜舞等各地駐軍大將的奏章先後送達長安,異口同聲要求長公主整肅吏治,嚴懲貪官。

「殿下,長安的形勢失控了,你立即離開櫟陽吧。」護軍將軍何風懇求道,「現在朝堂上的矛盾越來越激烈,旦矛盾爆發,殿下首當其沖。大將軍聞訊後,勢必日夜兼程而回。他回來,長安這場殺戮就跑不掉了。難道你希望長安血流成河嗎」

「難道我走了,長安就不會血流成河」長公主怒聲質問道。

「殿下,你是當局者迷啊。」何風躬身說道,「恕臣失禮,說句不客氣的話,丞相大人太尉大人其實和殿下樣,也不願意血腥肅貪,也不願意讓朝廷的威儀受到打擊,事情之所以發展到這步,都是因為殿下。」

「我」長公主吃驚地望著何風,「我維護朝廷的尊嚴,我竭盡全力保全功臣的親人,難道我錯了嗎」

「殿下,你不離開長安,等於給他們撐腰,他們肆無忌憚,即使貪贓枉法了,還依舊囂張跋扈,和丞相大人對著干。這樣來,丞相大人的威嚴在哪他能干成什么事」何風激動地說道,「殿下也曾去過塞外,也知道那里的苦,我們想守住西北兩疆,難道僅僅靠將士們的忠誠和勇敢就行了嗎不行,根本不可能,要想守住邊疆,就要屯田戍邊,就要富裕邊郡。所以丞相大人的辦法是對的,他沒有錯。這些年,如果沒有北疆的穩定,大漢能走到今天那些門閥世家商賈富豪們能過上今天的日子能獲得那么多的財富為什么朝廷幫助他們過上了好日子,幫助他們獲得了數不盡的財富,朝廷反而還欠了他們的錢為什么天下有這樣的道理嗎」

長公主呆住了。

「殿下直認為丞相大人驕橫跋扈,但殿下你仔細想想,今日的朝堂上,到底誰驕橫跋扈誰把丞相大人逼得走投無路不得不拿刀殺人」

何風撩衣跪下,「殿下,臣求求你了,離開長安吧,到晉陽去。你走了,那些人失去了倚仗,所有的矛盾都能解決,大司馬和丞相大人會把所有的問題都解決好。」

十月十六,長公主突然下旨巡視晉陽,國事盡數托付於大司馬徐榮。

第二卷亂世豪雄篇第十章 長河落日 第五十八節

長公主的聖旨非常突然,離開櫟陽的速度也非常快,長安的大臣們措手不及。大司馬徐榮御史大夫荀攸和廷尉卿陳群連夜趕到櫟陽,打算具體征詢下長公主對朝廷整肅吏治的意見,但此刻長公主已經越過洛水,快到蒲坂津了。她什么話也沒留下,甩手就走了。

徐榮個人坐在馬車上,心事重重,愁眉不展。他沒想到長公主怒之下,竟然離開長安了,這應該算是種威脅,種變相的威脅。既然你們都無視我的存在,那我離開好了,你們想怎么干就怎么干,社稷危亡的責任由你們背著。將來出事了,不可收拾了,你們該掉腦袋的掉腦袋,該誅連的誅連,個也跑不掉。

長公主轉手把難題交給了徐榮。徐榮權重了,身份變了,想法也就變了,他不得不站在天子和殿下的立場上重新考慮解決危機的辦法。

荀攸和陳群坐在另外輛馬車上,閉目沉思。長公主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血雨腥風,她被迫離開了,被丞相大人和太尉大人聯手逼走了。如此來,長公主那雙最堅固最可靠的羽翼沒有了,長安失去了長公主的庇護,暴露在肆虐的狂風暴雨中,危險厲嘯而至。用什么辦法才能避開這場猛烈的風暴

十月十七,長安城看上去風平浪靜,但平靜的水面下,暗流涌動,風雨欲來。

丞相李瑋和太尉張燕先後趕到了未央宮。

徐榮做出了決定。為了維護朝廷利益,盡可能控制此案的涉及范圍,原則上只追究主犯罪責,不再誅連無辜。但條件是,門閥世家和商賈富豪們必須接受和遵從朝廷制定的「清償債務」的辦法。

張燕沒有反對。此次李瑋的目的就是為了實施「清債」之策,如果目的能夠順利達到,那就沒有必要大開殺戒,以免激化朝堂各方的矛盾,挑起朝野上下的爭斗。在社稷沒有統之前,中興大業需要各方力量的緊密協作,朝廷在制定和實施國策的時候,務必遵循緩解和減少矛盾,竭力保障和平衡各方利益的原則,這個原則不能變。

李瑋心情很好。長公主走了,大漢權柄全部掌控在北疆系大臣手中,所有的對手都失去了抵抗力。現在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沒有阻力了。

「殿下能想明白了,真乃社稷之福啊。」李瑋笑著走到門口,沖著站在屋外的賈逵和溫恢招了招手。

丞相府的長史和司馬各自抱著幾捆文卷走了進來。田疇看看堆在案幾上的文卷,又看看胸有成竹的李瑋,驚訝地問道:「仲淵兄,你又制定了新策」

「當然。這么好的機會,我豈肯錯過」李瑋指了指窗外,「如果我錯過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老天會五雷轟頂把我活活打死。」

徐榮和張燕相視苦笑。大漢這位丞相太厲害了,其往無前的氣勢,甚至可以和十萬鐵騎相媲美,當真是無人可擋其鋒銳。

「朝廷此次以三十年邊郡土地租種權償還債務,其主要目的是遷移人口,屯田戍邊。但三十年之後怎么辦」李瑋說道,「從大秦朝開始,屯田戍邊就是拱衛疆土的個重要國策,而孝武皇帝更是度向河套河西等邊地遷移了上百萬人口,但後來為什么都失敗了為什么這項國策總是隨著時間的延續而逐漸失去效果為什么邊郡的土地總是荒蕪,邊郡的百姓總是陸續南遷」

「四個原因。」李瑋伸出四個手指頭說道,「不可預測的災患,胡人的頻繁入侵,吏治腐敗,還有就是」李瑋看看屋內眾人,字句地說道,「屯田制對百姓的剝削太厲害了。屯田這種制度本身是個救急制度,實施時間長了,屯田百姓得不到實惠,他們隨之也就喪失了耕種的積極性,繼而所有的問題也就接踵而至。」

眾人連連點頭。當年張溫崔烈等大臣急於修改田制,大力推廣「計口授田」,正是看到了屯田制對百姓的持續危害,所以他們在北疆的屯田制初見成效後,馬上調整了國策,讓百姓迅速從土地上得到了實惠,從而穩定了民心,加快了朝廷財賦的增長速度。

「北疆各邊郡的屯田區實施了新田制後,谷粟產量直在增加,雖然增產的速度很緩慢,但日積月累後,邊郡的貧瘠會慢慢得到改善。邊郡富了,百姓留下來了,大漢廣袤的疆土也就能守住了。」

「但是」李瑋突然加重了口氣,「朝廷有政策,門閥世家和商賈富豪們自然也有對策,他們絕不會滿足於收回本息,他們肯定要想方設法在邊郡的土地和百姓身上榨取數倍於本息的錢財。而這種沒有節制的殘忍的盤剝會把邊郡迅速推進戰亂的深淵,所以」李瑋拿起了卷文卷,「我們要制定墾田戍邊之策,要保證邊郡百姓的生存,要制約和打擊門閥商賈們肆無忌憚地剝削,要確保西北兩疆的穩定。」

「同時實施屯田制和計口授田制」徐榮問道。

「對,朝廷在移民屯田的同時,授予移民定數量的土地,減免田租,以確保他們的生存。」李瑋笑道,「移民的生存有了保障,邊郡的穩定也就有了保障,而這些門閥富豪們想在三十年內收回本息,就要好好安撫和善待移民,否則他們將血本無歸。」

「朝廷的新田制已經奪走了門閥世家的蔭戶,這次墾田戍邊又奪走了他們的佃農和田僮,各地門閥世家的實力再次遭到了重擊。」李瑋得意地揮揮手,「但還不夠,朝廷還要進步削弱他們的實力,把他們對社稷的危害降到最低。」

徐榮頭暈,感覺心力交瘁,有些支撐不住了。他現在能理解長公主為什么對李瑋恨得咬牙切齒了。這連串的重擊,打到誰身上,誰都受不了。「墾田戍邊」之策已經嚴重損害了門閥富豪們的利益,然而這位丞相大人意猶未盡,還要繼續發起「攻擊」,勢必要把門閥富豪們打得落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