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沒好氣的道:「嫂子,我都還沒好好說你呢,你才生產沒兩天,怎么就敢走來走去呢而且你自己出來也就罷了,你還帶著娃兒一起出來,你不知道剛出生的他很嬌弱的嗎」
蘇晴被斥責得臉紅耳赤,低聲道:「我也是擔心石天,以後我不會這樣了」
很奇怪,這樣的話,對於醋壇子一般的林石天而言,原本應該很吃味才對,可這會兒完全沒有這種感覺,反倒心里暖洋洋的。
在林昊的堅持下,終於將一家四口送了回去。
回到診所的時候,他連澡都懶得洗,直接進房間撲到了床上,連續九個小時的強體力手術,他真的累得不行了,撐到這會兒也再無法撐下去,必須得趕緊睡一覺才行。
只是剛閉上眼睛沒多久,一陣香風撲鼻而來,胳膊也被輕輕推了一下,極力的張開眼睛,發現帶著一身沐浴後清香的吳若藍出現在床邊,這便掙扎著道:「姐姐」
吳若藍道:「你不去洗澡嗎」
林昊道:「明天再洗了」
吳若藍道:「你也不吃飯嗎」
林昊道:「明天再吃了」
吳若藍:「你也不送我回去了嗎」
林昊道:「明天再送了」
林昊累得不行,自然沒心思去想自己的話有什么不妥,閉上眼睛,又緩緩睡去。
看見林昊不管不顧的呼呼大睡,吳若藍苦笑一下,這就出了房間,原本是想獨自回去的,可是這個時候已經夜里十一點多了,回家的路有好一段是黑漆漆的,要是半路突然闖出一男的將她拉進草叢,那可就全完了。而且這個時候,她也累得走不動道了
在診所里轉了一圈,沒有什么可以躺的地方,診療室被嚴素給占了,辦公室那邊的檢查床又一天到晚的被病人躺來躺去,她可不願意在上面睡覺。
最後的最後,她僅僅只能回到林昊的房間,看見他睡的床上,留了一大半的位置,累得眼皮直下垂的她終於顧不上妥不妥,走過去把被子推到中間,弄成一個條狀的分界線,然後就躺到上面昏昏的睡去
吳若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不過這個白天,明顯跟以往任何一個白天都不一樣,因為她張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枕著一個男人的手臂,側躺在他的懷里。
這,明顯不是最狗血的,更狗血的是她的雙腿大張,一條腿伸到他的身上,將他的兩條腿都壓在下面。
不過,這無疑還不是最狗血,特別特別狗血的是,她的一只手位置實在沒放好,太不雅觀了
發現這一幕的時候,吳若藍被嚇壞了,急忙抽手,翻身,滾下床。
當她看清楚這是診所的房間,躺在床上的男人正是林昊的時候,她又忍不住呼了一口氣,仿佛放下一塊心頭大石似的。
這樣的心情,讓吳若藍感覺不可思議,為什么發現是他,自己心里就變得輕松起來呢
難道自己
不可能的,這絕不可能吳若藍在心里不停的這樣對自己說,悄眼偷看一下林昊,見他並沒有醒來的跡象,不敢再耽擱,趕緊懾手懾腳的離開。
逃到診所大廳的時候,吳若藍才大口大口的呼氣,仿佛剛剛做了賊,偷了人似的。
好容易,終於平伏下心情的時候,吳若藍又不免苦笑起來,暗里數落自己道:吳若藍啊吳若藍,你是不是神經病了你昨晚到底是怎么想的再苦再累再沒地方睡,你也不能跟一個男人躺在一張床上睡覺啊你還是黃花大閨女呢萬一真發生點什么的話,你找誰哭去
呆呆的坐在那里正出神的時候,林昊的房門傳來了動靜,然後林昊便從里面走了出來,吳若藍心中一緊,趕緊的拿起桌上一本書翻看起來。
「姐姐」林昊看見她,臉上浮起了笑容,依然如昨般陽光燦爛,「早啊」
「早」吳若藍心里有些發虛,臉也很熱,吱唔著應了一聲,壓根兒就不敢看林昊。
「這么一大早的就開始看臨床醫學啊」林昊走上前來後,指著她手里拿著的書道。
「嗯」吳若藍應了一聲,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的道:「昨天你給林石天做手術的時候,我有很多地方看不明白,所以就翻翻書。」
林昊點點頭,「姐姐,你這種好學的精神是值得贊揚的,不過我有些不能理解的是,你的書怎么反過來看的呢」
「我」吳若藍垂眼認真看一下,可不是嘛,慌亂之下書都拿反了,再找不到借口的她,惱羞成怒的喝道:「你管我,我就喜歡反過來看,我就喜歡考驗自己眼力不行嗎」
林昊忙識相的道:「行,當然行,我也沒說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