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少」林昊不理會怪叫不停的李子鋒,問許明君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這些龜已經養了有七八年了吧」
「不錯」一把蒼老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你小子確實有點眼力勁兒,並沒有胡說八道,我這些龜確實已經養了七年多了」
聽到聲音,眾人扭頭看去,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後面已經多了一個年紀和李輝差不多的老頭,身形較李輝要瘦一些,精神頭也沒那么好。
看見他,李子鋒忙稱呼道:「許爺爺,你好」
李輝指著他笑罵道:「你個老家伙,什么時候來的怎么鬼鬼祟祟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許明君的爺爺許宗慶道:「我已經來好一陣了,腳都站麻了是你耳朵太背,眼睛又不好使,沒聽到罷了。」
李輝笑罵道:「怎么怕你孫子把你這些寶貝送我」
許宗慶道:「確實不是一般的擔心,他想做你李家姑爺早就想瘋了,加上今天又是你的生日,為了討好你,什么事干不出來呢」
顯然,這兩老頭非常的熟絡,而且經常開玩笑,這樣對罵式的談話已經習以為常。
許明君忙道:「爺爺,我只是拿來」
「回頭我再收拾你」許宗慶擺手止住他的話,然後指著林昊道:「小子,你繼續說」
「許老爺子,您好」林昊禮貌的問了聲好,這才接著道:「請問你這些龜,有繁殖過嗎」
許宗慶悶悶的道:「蛋倒是生了不少,可是從來沒孵出過小龜。」
「我靠」李子鋒又叫了起來,「林昊,真被你蒙中了呢」
林昊笑笑,又問道:「許老爺子,你希望讓你的龜明年下蛋的時候能孵出小龜嗎」
李輝接口道:「他當然希望,要是你能治好他這些龜,他肯定笑得又掉幾顆牙」
許宗慶朝李輝翻了個怪眼,然後道:「小子,你要是真能治好它們,讓它們繁殖,我不但有賞,而且可以讓我的孫兒跟你交朋友。」
「那敢情好」林昊點點頭,道:「不過這這些金錢龜雖然多少有點殘缺,可它們並沒有病,不需要治療。」
許宗慶疑惑的問:「如果沒有病,為什么孵化不出小龜呢」
「原因很簡單,它們全是母的,一只公的都沒有,怎么繁殖呢」林昊舉例道:「像是雞蛋一樣,沒有經過公雞那么一下子,怎么孵小雞」
許宗慶愕然的道:「全是母的」
林昊點頭道:「不錯」
許過慶道:「可是別人說我這里有公的啊」
林昊搖頭道:「沒有,一個都沒有,通通都是母的」
李子鋒忙問道:「林昊,你怎么看出這些全是母的」
林昊道:「分辨金錢龜的公母,其實很簡單。而最簡單的一個辦法是看它的底板。母的底板是個平面,公的底板有一個凹槽。」
之所以公龜會有那個凹槽,是為了交配的時候不滑下來。這一點,是嚴素告訴林昊的,無證可考,而且也不太好說出口,所以林昊就省了。
眾人卻紛紛將那六只龜翻過來看,結果卻發現幾乎所有龜的底板都是平的,只有一只看起來微微有些凹,但又不是很明顯。
許宗慶立即指著那只龜道:「你看,這只不是凹進去了嗎」
林昊搖頭,「不。如果真的是公龜,它的凹度是十分明顯的,你這只之所以會有點凹,那是喂養不當所至的變形。」
許明君沒好氣插嘴,「怎么說都是你有理似的。說凹的是你,說不是凹的也是你」
「閉嘴」許宗慶喝斥道:「不懂的東西,就要認真學。」
許明君悶悶的閉嘴,一句話也不說了。
許宗慶道:「那個誰」
林昊道:「許爺爺,我叫林昊」
許宗慶道:「林昊,你繼續說。我家這小子驕傲慣了,從來沒服過誰,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林昊點點頭,「沒關系,如果看底板有爭議,那我們可以看別的細節,也同樣可以分辨公母的。」
許宗慶問道:「還有哪些細節你趕緊說說」
林昊道:「公龜的龜體是稍細較窄,稍薄,尾基較粗,面長,尾巴多為長而且粗。泄殖孔離背甲後緣較遠,而且可見生殖器泡起。母龜的龜體豐厚,尾部細而短,泄殖孔離腹甲後緣較近,泄殖孔附近可見突起的肉刺。」
眾人聞言,又開始研究起來,只是看了一遍之後,發現每只龜都好像一樣,根本無從分辨。
林昊看見眾人茫然的表情,不由問道:「感覺都一樣是嗎」
眾人不約而同的點頭,李輝道:「不知道是我老眼昏花還是怎樣,好像六只都沒有什么不同」
許宗慶道:「這恐怕就證明這小子的話是對的了,如果有區別,那就有公母,如果沒區別,那它們的性別就都一樣。」
「確實是這樣的」林昊點點頭,又道:「不過要分辨公母,還有一個更為直觀的辦法。」
李子鋒忙問:「什么辦法」
林昊拿起一只金錢龜,豎著拿在手中,另一只手分別用拇指,中指,小指分別頂住或輪流輕析龜的頭與前爪,還時不時輕輕的彈動,仿佛彈琴似的。
隨著他的動作,這只金錢龜的尾巴就伸了出來,在尾巴那個泄殖孔里便慢慢的冒出了一些黑色的東西,仿佛花朵一樣慢慢盛開,最後形成鳳尾蝶的形狀。
這,無疑就是龜的生殖腺但這一招並不是嚴素教的,而是嚴伯
看見它的生殖腺完全露出來後,林昊便指著道:「看,它的生腺腺是蝴蝶形狀的,那就證明它是母的。」
接著,他又換另外一只,如法炮制,也是蝴蝶形狀。
許明君也嘗試著拿起一只,折騰半天,終於讓它露出生殖腺,也是蝴蝶形狀。
幾人紛紛都試了下,連李輝也不例外,結果通通都是一樣。
李子鋒道:「如果是公的呢」
林昊有些猥瑣的看一眼他的褲襠,笑而不語。
李子鋒瞬間秒懂,母龜像蝴蝶一樣,公龜自然就像蘑菇一樣。
在場的男性也紛紛醒悟過來,唯獨李冰仍愣愣的問道:「笑什么,說啊」
林昊:「」
眾人在溪潭邊站得有些累了,這就移步到一側的涼亭之中落座。下人們趕緊的給這些老爺少爺的奉茶水,點心,瓜果。
喝了一杯茶後,許宗慶才嘆口氣道:「我原以為我這六只龜里面有公的呢,結果卻全是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