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敏之點頭道:「他是生病了,撐不住才沒在我茶樓做的」
林昊又忙問道:「他生了什么病」
「我問過他,可是他不肯說後來他要走的時候,我便給了他一筆錢,雖然不是很多,但省著點花,也能過完下半輩子的」梁敏之有些感傷的道:「怎么說,他也給我打了二十多年的工呢」
林昊道:「那他有什么親人嗎」
梁敏之想了想道:「家倒是成了的,可是一直沒有孩子,他的老婆呆在鄉下,我也只見過幾面罷了」
林昊忙問道:「阿姨,你有他鄉下的地址嗎」
梁敏之道:「我沒有,不過我茶樓里還有一些老伙計,或許他們知道他鄉下的地址,明天我給你問問」
林昊又忙道:「那你有沒有他的相片嗎」
「這個倒是有的」梁敏之道:「你等一下」
不多一會兒,梁敏之拿來一本厚厚的相冊,一頁接一頁的往下翻,林昊湊過去,發現里面有不少的舊相片,其中還有任君齊的,而且是沒穿衣服的,不過有些可惜的是她很小的時候,小到根本沒有發育,所以也沒有什么看頭。
翻到中間一頁的時候,梁敏之終於停了下來,指著中間一張年約四十來歲,穿著長馬褂,肩上搭著汗巾的男人道:「嚅,這就是他。十年前拍的。」
林昊仔細看看後,便道:「阿姨,我能把照片拍下來,發給我的長輩認一下嗎」
梁敏之直接將整本相冊塞給他,然後打著呵欠道:「你自己折騰吧,老娘我累了,你就在樓下踏實的睡,要是讓我發現你深更半夜往樓上跑,我肯定打斷你三條腿。」
林昊汗了下,忙應道:「我知道了」
梁敏之走了之後,林昊趕緊掏出手機,拍下左坎的照片,然後用微信發給嚴素,讓嚴素去找當時房產拍賣經事人嚴火明,讓他辨認一下這個左坎是不是就是當時的左坎。
盡管對得上號的希望非常渺茫,這個一輩子都在做伙計的左坎根本就不可能是那個去石坑村買大宅的土豪左坎,但林昊還是想試一試。
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就實現了呢
將相片發給嚴素之後,林昊就在一樓找了個房間,去睡覺了。
這會兒都三更半夜了,嚴火明肯定已經睡了,嚴素應該也不會這個時候拿相片給吵他的。最快也要到明天早上才會出結果。
誰知道只是過了半個小時,嚴素的電話就打回來了,林昊接聽之後卻發現電話那頭的聲音不是嚴素的,而是嚴火明的。
林昊疑惑的問道:「叔公,你還沒睡呢」
嚴火明苦聲道:「已經睡了,可是被嚴素這個臭丫頭給吵醒了,不但我醒了,全家人都醒了」
林昊微汗,嚴素可真夠雷厲風行的啊「呃,叔公,對不起啊,我不知道她會這個時候去吵你的」
嚴火明道:「沒關系,反正人老了,每晚總要上三四回廁所的,我就當她是好心叫我起夜吧」
扯了一通不等吃不等喝的之後,林昊才正經的問道:「叔公,那張相片你看過了嗎」
嚴火明道:「看過了」
林昊忙又問道:「怎么樣這個人是你當初見過的那個左坎嗎」
嚴火明道:「是他」
得到肯定的答案,林昊頓時就呆住了,他可是做足了被否定的心理准備的,忙再問道:「你確定真的是他嗎會不會認錯」
嚴火明道:「不會認錯的,雖然他換了身衣服,連發型都換了,形象啊氣質啊,完全不相符,可是我敢確定,絕對就是他」
林昊仍不敢相信的道:「叔公,這事不是鬧著玩的,我現在人就在台省呢,你確認了我就得去找他的。麻煩你再看仔細一些好嗎」
嚴火明也知道這事不能開玩笑,忙對著相片又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看了好幾遍,這才道:「不會有錯的,他的額側有一顆痣,藏在發角邊上,我記得很清楚呢」
林昊拿起相片對照著看了一遍,發現左坎的額側確實有一顆痣,心情頓時就激動起來,終於可以確定一條線索了,「好,叔公,謝謝你,等我回去後請你吃飯哈」
掛上電話後,林昊仍難平伏激動的心情,立即就想上樓去找吳若藍,跟她分享自己的收獲,只是一踏上樓梯,便想起梁敏之的話,腳步就生生給收了回來。
找了個客房躺下,又翻來覆去半天之後,他才勉強平靜了下來。
心情一平靜,問題就來了
既然這個伙計左坎就是那個扮成土豪的左坎,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照理來說,左坎只是個伙計,薪水微薄,絕對沒有經濟能力去內地買房的,哪怕是二十年前也不可能,更別說是開著豪車帶著助理和秘書了
左坎既然能在內地買得起豪宅,為什么還甘願貓在一個茶樓里做斟茶遞水的伙計呢可如果說左坎僅僅只是個伙計,他又哪里有錢去內地買豪宅呢
這是前後矛盾,完全不合常理啊
林昊的腦子並不笨,想像力也很豐富,可是他怎么想也想不出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反倒越想越糊塗,想得累了,累得便在糊里糊塗中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