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門外進來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匹狼確切的說是一條長得跟狼一樣的犬,赫然就是林昊他們在左立家見過的那條。
志勇就是狼犬,狼犬就是志勇
林昊與吳若藍被弄得很是啼笑皆非,一條狼犬你不叫阿財阿旺,偏偏叫什么志勇,還能好好給狼犬起名字嗎
招姨見志勇跑進來後,先是去廚房里找了塊肉骨頭扔給它,然後蹲下來摸摸它的頭,這才從它脖子的項圈上取下一個小盒子,然後從盒子里取出一張紙條。
兩人湊上去看看,臉上立即浮現出喜色,因為上面寫著:姑,請你來一趟。
這紙條雖然沒有落款,但狼犬是左立的,寫紙條的人也只能是他,這會兒讓他們過去,無疑是回心轉意了。
然而招姨看完紙條後,見他們喜色溢於言表,疑問道:「你們高興什么勁兒」
林昊指著紙條道:「左立讓我們過去啊」
招姨搖頭道:「他是讓我過去,不是讓我們過去。」
林昊道:「這」
招姨道:「如果是讓我們,他不會用你,會用你們。」
吳若藍想了想道:「也許是他死要面子,不好意思寫上你們呢」
招姨搖頭道:「不會的。左立這個人脾氣雖然古怪,但條理清楚,而且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他說你就是你,你們就是你們。」
吳若藍疑問道:「那他三更半夜的讓你過去做什么呢」
招姨想了想便嘆氣道:「還能是做什么,當然是因為他爸馬上要咽氣了,讓我幫忙辦理身後事吧難不成你們還以為他是楊過,我是小龍女,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吳若藍狂汗,忙搖頭道:「不,我沒有這個意思」
林昊見招姨開始收拾准備出門,這就道:「招姨,我們跟你一起去吧,萬一他真的回心轉意了呢」
招姨道:「可是」
林昊道:「就算不是,我們也多少能幫一下忙的」
招姨無所謂的道:「隨便你們吧」
坐上招姨的電動三輪車,不多久就到了左立家。
左立家燈火通明,一口烏漆棺材擺放於院中央,左坎孤伶伶的一個人默然站在那里,顯得特別的悲苦。
看見招姨到來,左立終於主動的喊了聲,「姑」
人是群居動物,人也是感情動物,縱然性格孤僻如左立,面對生死離別也做不到徹底淡漠坦然,養父的死期越近,他的心就越孤獨,人也越慌張。
至於後面的林昊與吳若藍,左立則並未多看一眼,顯然正如招姨所說,他的目的僅僅只是讓招姨過來罷了。
招姨上前輕拍一下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自此之後,這人就將孤苦伶仃,無依無靠了。
「我爸恐怕真的不行了」左立神色沉重的道:「姑,你能幫我把親朋戚友都叫來,幫忙辦理他的身後事嗎」
「放心」招姨點頭,掏出手機道:「我這就通知族中的長輩」
林昊雖然不是左立,但多少也能理解他此時此刻的心情,不過他還想盡自己最後一點努力,所以他示意招姨稍等一下再打電話,然後誠懇的對左立道:「左立,左坎伯伯將要離開人世了,臨別之際,身為兒子的你就不想跟他說幾句話,問問他有沒有什么未了的心願嗎」
左立沒有吱聲,仿佛完全聽不到似的站在那里。不過任誰都能感覺得到,他的內心是有波動的,而且是極大的波動。
招姨也跟著勸道:「左立,林昊的話沒說錯,你爸將你拉址這么大,你確實該再見他最後一面,聽他有什么話說,不要讓他帶著遺憾的離開。」
左立道:「可是」
林昊忙道:「我可以向你保證,不會讓他受任何痛苦離開的。」
招姨道:「左立,聽姑姑一次吧」
左立雖然脾氣暴躁,性格孤僻,但絕不是個沒有腦子的人,默然的站在那里半響後,腳步終於往旁邊讓了讓。
這,無疑是作出讓步的默許表現。
林昊大喜過望,也不用招姨提醒,立即帶著吳若藍進了屋去看左坎。
左坎仍然躺在病床上,但他的氣息卻明顯要比白天的時候更弱了許多,已經是出氣多進多,命懸一線了。
林昊仔細檢查過後,便回頭問道:「姐,我讓你煎的那兩副葯呢」
吳若藍忙將裝在兩個保溫壺中的葯液遞上去,「在這兒呢」
林昊接過之後,分別將蓋子打開,將鼻子湊上前嗅了嗅,確定哪一劑是哪一個方子後,這就拿起其中一個保溫瓶,將里面的葯液倒進碗里。
當他捧起碗,准備把葯給左坎喂下去的時候,左立卻湊上前來伸出手。
林昊明白他的意思,便將碗遞給他。
左立便端著葯,用湯匙一小口一小口的給父親喂葯。
左坎已經昏迷不醒,而且喪失了進食能力,所以喂葯的過程十分艱難,不過左立卻不是一般的有耐心,一口一口,一點一點的喂進去。
足有半個小時,一碗葯才終於喂完了。可是左坎仍然沒有絲毫的動靜,左立就不由皺起眉頭看向林昊。
「別急」林昊解釋道:「左坎伯伯已經昏迷太久了,身體各個系統也已經全面衰竭,無法運轉了這就像一輛已經報廢了的汽車,發動機已經生銹不能轉動了,我給他的葯相當是潤滑油,現在必須再給他注入新的能源。」
左立聽得似懂非懂,但還是讓到了一旁。
林昊便解開了左坎的衣服,揚起雙掌,默運帝經,然後緩緩的貼到他的胸膛上。
雙掌貼上去後,林昊便沒有了動作,左坎也仍然沒有動靜,不過三人都能明顯看到,林昊的臉漸漸變紅,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冒出來
看到如此情景,左立雖然仍覺莫名其妙,不知道這廝在搞什么東東,但招姨卻一下明白了過來,這顯然就是林昊給自己用過的氣功。
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十分鍾的時間在靜默中漸漸流逝了。
林昊臉上的汗珠早已匯聚成流,從他的臉上不停滴下,他的臉色也由潤紅變得蒼白,氣息無比粗急
旁觀的三人均是屏住氣息,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目光緊緊盯著左坎,希望能有什么奇跡發生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