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山林中漆黑一片,四處寂靜無聲。
種植園雖然沒有通電,但此時屋內卻燈火通明,因為左立弄了一個小型發電機,做別的可能不行,但用於照明卻是足夠了。
晚餐,在兩個女人的巧手烹調下,很快就端上了桌,而且明顯要比午餐更加的豐富。
除了依然有風味獨特的臘肉炒石蒜,清蒸臘腸外,還有白切三黃雞,台式三杯鵝,蒜姜燜魚,魚頭野菇湯,涼扮龍須菜,清炒水淹菜,菜干煲,蒜蓉炒生菜,尤其讓吳若藍與招姨歡喜的是,左立竟然還有自醞的梅子酒
看著四周的環境,又看著一桌的美味,再看看坐在對面相貌丑陋的左立,林昊突然又感慨起來,人確實不能貌相的,誰能想到一個長得這么丑的人,卻能把生活過得如此有滋有味還有情調呢
可惜了,她要是個女的,而且能長得像吳若藍一樣漂亮的話,自己是絕對不介意跟她長相廝守於這山中的
吃過飯之後,左立並沒有閑著,背了一個大背包與兩把獵槍就要出門。
招姨疑惑的問道:「左立,你去哪兒」
左立道:「我要去打獵」
招姨道:「都深更半夜了,你還打什么獵啊,辛苦一天了,你不累嗎」
左立搖頭道:「今天也沒干什么活,怎么會累」
采集一點石斛,做一頓飯,對於常年辛勤勞作的左立而言,壓根就不算是事
林昊對狩獵是很有興趣的,這就張嘴道:「左立,帶上我唄,我也會打槍的」
左立不知道是怕林昊有危險,還是怕他拖後腿,反正就是搖頭道:「林醫生,你別去了我今晚不回來的」
林昊愕然的道:「不回來你住哪兒」
左立拍了拍肩上的大背包道:「也許是樹上,也許是山洞,看具體情況來定」
林昊汗了下,心說你這家伙可真是野呢
招姨又勸兩句,見他仍然執意出門,只好囑咐他小心謹慎些,獵不到什么就趕緊回來。
左立答應一聲,便扛著槍走了。
第一次被人當成軟弱書生般嫌棄,林昊只能無語苦笑,不過也好,晚餐太豐富,他吃得有點撐了,正不太想動彈呢
躺在那張左立自制的懶人椅上,林昊一邊輕撫腹部幫助消化,一邊回憶著左坎生前對自己說的話,開始整理起尋親的思路。
那對彭先生夫婦,肯定是跟自己有關系的,要不然彭先生不會知道自己的名字和出生年月,更不會把那棟林氏老宅轉到自己名下。
只是自己跟他們到底是什么關系呢
如果那真的是自己父母,他們為什么自稱姓彭呢是為了掩人耳目改名換姓,還是另有原因
如果是別的原因,他們確實不姓林,那為什么左坎說自己跟他們夫婦倆長得十分相似呢是左坎看花了眼,還是記憶出了錯呢
如果說改名換姓是為了掩人耳目,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做呢
還有,那天晚上彭先生約見左坎後,顯然是遇襲了。那么是誰槍擊了他,彭先生最後又是死還是活呢
疑問,顯然不是一般的多,而隨著尋親越見眉目,林昊的思路沒有越來越清晰,反倒越來越迷糊,隱隱的他感覺自己的家族,自己的父母,並不是簡單的普通人。
只是,他們現在到底在哪兒
當年,又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他們是怎么把自己弄丟的這十幾年來,他們有沒有在尋找自己呢
思來想去,林昊有些頭痛,因為答案太少,問題太多了
「如果世界漆黑,其實我很美。在愛情里面進退,最多被消費。無關痛癢的是非,又怎么不對,無所謂」
正在這個時候,手機里的鈴聲響了起來,林昊掏出來看看來電顯示,發現上面是嚴素的號碼,便按下接聽鍵笑道:「嗨,嚴素」
嚴素重重的應一聲:「哼」
林昊疑惑的道:「咦,嚴大小姐好像不太高興呢」
「不錯」嚴素瓮聲瓮氣的道:「本大小姐現在非常非常的生氣,非常非常的不爽,殺人的心都有了」
林昊道:「誰惹你了我幫你收拾他」
嚴素問道:「真的」
林昊道:「當然,我什么時候騙過你了」
嚴素道:「好,你現在先給自己兩耳光」
林昊:「啊」
「啊什么啊」嚴素怒氣沖沖的道:「惹我的人就是你」
林昊委屈的道:「我怎么惹你了」
嚴素質問道:「你去台省,為什么不帶我」
林昊苦笑道:「我來這里又不是玩的,我來辦事的啊」
嚴素道:「那你為什么又帶上吳若藍」
林昊扭頭看看,發現吳若藍和招姨都不在屋里,這才放心的道:「我也不想帶她,是她死纏著我要來的」
嚴素負氣道:「我不管,我現在心里很不舒服。」
林昊道:「那我給你揉揉」
嚴素聽得愣了一下,心也輕輕跳了跳,然後又罵道:「死樣,人真的在你面前,你就不揉。現在隔了十萬八千里,嘴上就說那么好聽。」
林昊想了想道:「回去一定給你揉還不行嗎」
嚴素質問道:「說話能算數嗎」
林昊道:「當然」
嚴素不滿意的道:「當然能,還是當然不能」
林昊道:「當然能」
嚴素道:「騙我是小狗,是龜公,是臭蟲,是穿腸爛肚的發瘟豬」
林昊苦笑道:「嚴素,不用那么毒吧」
嚴素道:「對你這樣的人必須就得這么毒,否則你總是說話當放屁的」
林昊啼笑皆非,「好吧好吧,我答應你了,保證說話算話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