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升等人趕緊跟隨前去。
來到坡前,鄧艾朝著遠處望去。
約莫三里之外,一支兵馬揮舞著兵器朝著自己這里沖來,依稀還能聽到一些喊殺聲。
看罷,鄧艾大怒,便欲引兵殺去。
副將孟建上前言道:「都督,殺雞焉用宰牛刀末將前去足矣」
「也好,汝且當心」鄧艾說道。
溫升在一旁說道:「都督,不如末將與孟將軍同去,各領一支兵馬,攻其兩翼,定見奇效」
「如此甚好」
見鄧艾應允,兩人各點精兵兩千,一左一右殺出。
見敵營之中果然殺出不止一支兵馬,糜威裝作勒不住戰馬,徑直沖向孟建,揮槍便刺。
孟建擺刀相迎。
只可惜,孟建不是糜威的對手。
交手不過五合,糜威反手一槍,拍開孟建的的大刀,槍尾鈍刃徑直刺出,正中孟建的左肋。
擊傷孟建,糜威偷眼觀瞧,見另一支敵軍已經殺了過來,知道是時候撤退了,遂高聲喊道:「不好敵軍合攏過來了,撤快撤」
言畢,他丟下孟建,撥馬便逃。
士兵們見主將逃遁,也都跟在後面爭相奔逃。
雖然有甲胄護身,但是糜威這一擊硬是將孟建左肋刺出了一個虎口大小的傷口。
劇烈的疼痛差一點讓孟建跌落馬下。
等回過神來,他才發現對手已經跑遠了
心中這個憋屈,孟建還真是說不上來,牙關一咬,他引兵追殺了過去
眼看就要合攏圍殲敵軍,溫升剛要興奮的大叫,卻見敵軍比狐狸還狡猾,竟然逃跑了
跑就跑吧
他本想收兵,就見到自己的老朋友孟建竟然伏在馬上緊緊追趕敵兵
想要叫他回來,他喊了數聲,才發現喊叫無意,唯恐孟建有失,只好引兵緊跟其後。
從五里坡到老爺嶺,不過三十余里。
一馬平川,卻也好看。
糜威在前奔逃,孟建、溫升在後緊緊追趕。
很快,前面無路,已到岔口。
糜威所部一轉彎,不見了蹤影。
傷口依然流著血的孟建咬牙切齒的望著前面,對後來追上的溫升說道:「溫兄,前方乃是老爺嶺的那個彎道。你我當小心一些」
「明白。」
趕到岔口,他們放慢了速度。
就在接近岔口之時,忽然彎道的另一方傳來三通鼓聲。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接著,彎道兩側是山上冒出了數以千計的士兵,每個人手中都拿著弓弩,對准了下方。
當中一員儒將,頭戴鑌鐵吞天盔,身穿鑌鐵甲胄,外罩單袖將袍,單手撫劍,望著下面,朗聲說道:「二位將軍,姜維在此恭候多時汝等可願降耶」
孟建、溫升兩人相互交換了眼色,臉上露出一種無奈的決絕。
就聽到孟建冷笑一聲,決絕的說道:「姜伯約,大丈夫行走於世,當忠心事主,其能三心二意耶」
趁此機會,溫升則傳令:「大家小心,准備撤退」
見兩人負隅頑抗,姜維無奈的搖搖頭,下令道:「放箭」
頓時,兩面山上箭雨如飛蝗一般鋪天蓋地而來。
盡管早有准備,兩人麾下士兵已經結成盾陣,奈何這些箭矢都是抹了桐油,燃起火焰的火箭,一旦落在地上,瞬間點燃了地上的干草落葉。
乍見火起,孟建、溫升大驚,急忙帶著士兵朝外沖去。
可是火光一起,士兵們頓時大亂。
陣型一亂,火焰無情,黑煙惡毒,煙熏火燎之中,又有幾人能夠安然無恙……
一時間,嶺下烈火焚燒,四千士兵被烈火燒痛、被黑煙熏死,苦苦哀嚎,悲啼數里……
姜維不忍,遂轉身離去。
遠在五里坡的鄧艾忽然看到老爺嶺方向火光映天,心中暗叫不好。
他急匆匆帶著千余名士兵,趕往著火地點。
卻見火光中沖出數百名士兵,一個個逃到外面,拼命的、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徑自不顧身上還在燃燒的衣衫,直到火焰再次傷及肌膚,才曉得疼痛……
望著一個個如同黑炭一般的部下,鄧艾心中悲切。
在人群中,他沒有找到溫升、孟建。
留下士兵,他縱馬躍入火中。
好一匹良駒,竟然不怕火烤煙熏,疾馳而入。
在靠山的位置,鄧艾看到了身著甲胄的兩人。
真不愧當世數一數二的戰將,鄧艾也不下馬,一側身,一左一右將兩人拎起來,也不顧的那甲胄燙手的高溫,便縱馬疾馳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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