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江離才算看清楚江納蘭的真正面目。

此人的臉上線條五官剛毅中帶著柔和，似乎一道道的天痕，雙目中億萬星辰在生滅，看著他的雙眼，似乎可以看到宇宙大爆炸之後繁衍出來億萬星球。

江納蘭曾經在媒體上被評價為全世界最有魅力的男人，沒有之一，為全人類許多少女的偶像。想一想，這樣一個神通廣大，高高在上，又年輕，又帥氣，又和藹可親，更是音樂家的青年，為什么不能夠成為萬千少女的偶像。

不過，江離卻從他的身上看到了深深的凶惡。

是一種宇宙深處帶來的原始的邪惡，這種邪惡與生俱來，帶著破壞秩序的邪惡，或者是想天生統治萬物，裸的破壞。

「江納蘭的永生大道，難道是邪惡的大道也是，整個宇宙的秩序就是生滅，是無常，沒有永生唯一的可能，所以永生其實就是破壞秩序的道。」江離突然有所領悟。

他在打量江納蘭，江納蘭也在看他。

在江納蘭眼中的江離，已經沒有絲毫稚氣，取而代之的是深沉，包容，秩序，還有無限。

「聽說你的道，是無限」江納蘭開口了：「不過，你還沒有晉升聖者，道非道，大道容易崩潰，道之雛形，最難孕育，如同嬰兒，十月懷胎，胎死腹中。這大道或許有，或許沒有，不過一切都要你自己來開創，作為你的前輩，我對你的勇氣看好，但是不看好你的智慧，這種大道，還不是你所能夠駕馭得了的。」

「前途艱難，我自漫步前行。」江離不動聲色：「江納蘭，我早就聽聞你的大名，今天可是第一次面對面站立在一起。」

「想不到，我們江家的一個小輩，居然成長到這種地步，可惜啊可惜。」江納蘭不知道在可惜什么，或者是在可惜沒有把江離滅殺在襁褓中，或者就是沒有能夠把江離掌握在手中，好好的把握否則現在聯手，整個人類已經盡在掌握之中，江家也成了不朽之王朝。

「你我注定不對，我是守護秩序，你是破壞秩序。」江離道：「你應該為有我這個對手感覺到高興才是。」他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奇妙。在幾年前，江納蘭還是高高在上的聖者，一個念頭就可以滅殺掉所有人，現在卻和對方平起平坐。

「你成為我的對手」江納蘭笑了笑：「還早著呢，等你先戰勝了夢江南再說，說不定你會敗在他的手里，你的成就，一切都化為浮雲，我現在忌憚的不是，而是你背後的小帝。小帝大人，你說是不是」

一身白衣的小帝走了過來，龍行虎步，看見江納蘭微微打招呼：「納蘭兄，別來無恙」

「還好，前輩活了接近萬年都沒有死，我肯定無恙。」江納蘭笑了：「不過前輩用逆天之術，起死回生，這本來就是影響了宇宙多個次元的秩序，恐怕堅持不了多久，就會再次隕落，這次不過是回光返照而已。如果我猜測得不錯的話，前輩時日恐怕不多了，不知道你死後，眼前的這位小朋友怎么辦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聽見江納蘭的話，江離臉色一變。

他還真的沒有想到這一層。

小帝死而復活，在以前看來，這很正常，但現在來看，簡直就是不可能的逆天大能。他的修為越深，越感覺到生死之恐怖，同時他也覺得小帝還存活著不合理，否則的話他能夠復活，那些隕落的諸神，大帝為什么不能夠復活

「哈哈，生死如燈滅，隨意消散，我既然是參悟了生死大道，那就對生死絕對沒有什么幻想，死則死矣，和死亡戰斗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情，這是以心靈抗衡宇宙法則，也是一種磨練。」小帝一點忌諱都沒有，視生死如游戲。

「話雖這樣說，但人生活在物質界，就要講究一些物質的東西，你如果現在就死，這江離一切努力不就白費我可是知道，你現在隨時隨地都有隕落的危險或許在說話的下一刻，整個宇宙多次元的宇宙探查到了你，你就飛灰湮滅，你現在是蒙蔽天道，等於是系統中的病毒，隨時有被清洗的危險。」江納蘭似乎看穿了一切。

「我有偷天之法，暫時不會被天道所發現，所以你也別痴心妄想我死了之後斬殺江離，至少我可以拖到江離成長起來，再次抗衡你，比如他在接下來的戰斗之中，就會斬殺夢江南，取得所有的主神號光腦控制權，和大帝舍利結合在一起，立成大道。」小帝道：「到時候還不知道誰殺誰呢。」

「我知道，你是想培養江離，在將來再次復活你，你現在不容於天，不容於地，隨時都會被天道規則所發現，然後死無葬身之地，如果江離有所成就，你就會再次被他復活。」江納蘭道：「我倒是恭喜你，你居然可以找到可靠的人，情義就是這樣一代代的傳遞下去的。」

「不錯，這就是傳人，死了之後，還依靠傳人可以找方法復活，而你就找不到可靠的傳人，這真是悲哀啊。」小帝道。

「我本身修煉的就是永生大道，不會死亡。」江納蘭道：「整個世間，唯我獨尊，我需要什么傳人因為我根本就不會死。」

「好了，諸位，聖者都到齊了，大家就重新簽訂聖者協議吧，這泥版上面的條款，大家可以議論議論，還有什么可以修改的。」那個看守聖者協議的老者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