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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魔 除零 1247 字 2021-02-18

,居然還能一直順從到現今。在他的描述里,你富有正義感、熱血、善良、嫉惡如仇,怎么看都不像會傾心一個魔教教主。」一個時辰前,沈寄傲請溫靈雋到了書房,沏了杯熱茶給他,如此道。

那時他臉驟燙,卻還有勇氣反駁。此刻溫靈雋抬手抓了一下自己的頭發,連問題都問不出口了。故事講前因後果和邏輯,可真的發生的這些事,或許沒什么道理可講。便是有道理,說不准也是顯得荒唐可笑的道理。他最後看了一眼門內凄慘景象,轉身跑向劊子手,他的腦海里忽然冒出這樣一個詞,溫靈雋搖了搖頭,拼命抹掉了。

可到底還是影響了他。司空騫走在前面,他便不遠不近地綴行在他身後。那個身影好像離他愈來愈遠,愈來愈陌生。他兀自難過,司空騫卻停了腳步,轉身遞了個沉甸甸的錢袋給他。

他的手指上還沾著血。

溫靈雋接過,小聲問:「怎么了?」

「找個客棧,休息一晚再走。」

那家院落里,緒風擦了擦劍,問沈寄傲:「屍體怎么處理?」

「錦胥有過,但也有功。找個好地方埋了吧。」

「是。」

「所以說,」沈寄傲嗤笑道,「情情愛愛太小女兒作態,有空勸勸青莎,她天賦尚可,萬不可落到錦胥那副田地。」

緒風低頭道:「是。」

夜幕低垂,萬福客棧的後院堆滿了酒壇。小二在一旁戰戰兢兢服侍著,司空騫面無表情,起先是喝兩口砸一壇,後來則嘗也不嘗,用手橫掃砸了數壇,又用腳踢推倒數壇,最後滿院酒香四溢,一地破碎壇瓷。

動靜鬧得太大,也有客人因好奇來看,見里頭的人舉止瘋癲,又如此糟蹋酒,不了低估一句「有病啊」。司空騫耳聰目明,聽是聽得見的,只是沒力氣理罷了。他也覺得自己很沒勁,幼稚,無聊,懦弱。全砸了個干凈後,他對小二說:「備水,我要沐浴。」

上樓時,有婦人帶著孩子下樓用餐,小孩正是調皮的年紀,在樓梯上也連蹦帶跳,與司空騫擦身而過時因太過好奇,腳踏空一階,眼看要摔下去,司空騫連忙撈了一把。他一身酒氣,衣襟指間還有駭人血漬。那婦人從他手里奪過孩子,雖是道了謝,但還是避瘟神般疾步下了樓,一面下樓一面低聲訓著小孩。

司空騫駐足片刻,怔怔望著自己的雙手。他握緊五指,閉眼調息,爾後睜眼,正要上樓,一抬頭,溫靈雋正在樓梯口看著他。他應當是剛剛沐浴完畢,發是濕的,簡單披了外袍,肩脖與胸膛裸露些許,上面還有好些未痊愈的疤痕。他更消瘦了。眼角眉梢染上了愁思,蒼白,搖搖欲墜。讓司空騫想到了仙雲墮,那種花,開在冬季,寒風凍得人瑟瑟,也吹得花瑟瑟,像是很快就會謝落。但仙雲墮沒那么快敗落,它們總能撐到很接近春天的時候。

他默然調整著呼吸,緩步上樓,到溫靈雋面前時,他輕聲說:「去休息吧。」

溫靈雋目送著司空騫進了房間。其實方才司空騫在院子里砸酒壇時,他就在窗戶邊看著。看得心里絞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於是他匆匆忙忙出來迎他,真站到了他面前,又張口結舌什么話也講不出。他搜刮著記憶,企圖從自己貧瘠得可憐的經歷里找出可供參考的舉動。家里的事他從沒有機會插手,姐姐是所有弟子的大師姐,是渡星門未來的掌門人,她自及笄後就忙得很,要練功,要學著管事,跟著父親東跑西跑。而他卻只能整日待在自己的院子里,看些故事書,偶爾在侍從的跟隨下出去看看戲。他有些懊悔沒有多讀些傳世經典了。小時候他病懨懨的,爹爹給他請夫子啟蒙,他都不大樂意學,簡單認了字,書法寫得甚差,太深奧的書讀不進去,夫子給他講不了兩句他便困。後來讀書的事就作罷了,即便他病好之後,爹爹也沒提過。他整日窮極無聊,看多了故事戲本,聽多了傳言說書,對江湖滿腔向往,本以為離家之後,等他的是個絢爛多的世界,結果卻讓他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