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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魔 除零 1250 字 2021-02-18

是不小的數目了。可他那時候年紀小,哥哥又不允,便只能在衣上香當個小廝,領些月錢,除此之外,還常常跑去外面做些體力活。好容易湊齊了買葯的錢,衣上香的人卻背地將他哥哥賣了。他找他們理論,老鴇卻不耐煩地說,他們的身契本就在他們手上,想怎么處置還不是隨他們。裘霜質逼問哥哥的下落,老鴇便說:「別不知好歹了,你哥那病,再好的葯都沒得治。金縷殿肯要,能保你哥這條命就該謝天謝地了。況且,又不是我們逼他的,是他自願的!」

裘霜質怎么可能信。他憤慨地和司空騫說完,指著那一摞天魔殘卷,說要修行,去金縷殿尋兄。司空騫替他付了錢,丟給他,問他看不看得懂,照著扉頁文字念兩句,能不能感悟到什么,倘若能,便有天賦,可練;倘若不能,他可以另給他一本正道功法。天魔殘卷隨處可見,不用花幾文錢就可以買一本來看,幾乎是所有底層掙扎的人的夢想出路。大門大派的功法,都藏著掖著,且無人指引,很難摸到門路。但天魔殘卷,只要初讀扉頁能感天地混沌之氣,修煉便順理成章。只是這「感天地混沌之氣」絕非易事。裘霜質依言照做,沒多久便沮喪地放下了書。司空騫看著他的神情,忽然想到了什么,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去贖你,你以後跟著我吧。我跟金縷殿亦有不共戴天之仇。」

之後僅半年,折枝教便以勢不可擋之姿,屠滅整個金縷殿。

司空騫從枕下摸出那本薄冊,封面寫著「封靈之術」四字,這是一本手抄本。夾在書里的信箋大小不一,有的瞧著寫得倉促凌亂,有的密密工整。

裘霜質咳嗽了兩聲,說:「顧游那時與我哥一般大,他跟在一位公子身邊,侍奉前後。我那一陣在後廚幫忙,時常見到他,他說公子的吃食須他親手做。一來二去,我們就熟悉了,這幾年我們也一直保持著些許聯絡,大多數時候只談風月,名山大川,風土人情。直到三個月前,我們剛在露浮山安頓好,我到了他最後一封信,和這本冊子。」

司空騫展開那封信。

「信里說,公子要救一個人,此前為了試葯已犧牲了四個人,第五個便想讓他的同胞弟弟去。他求了情,公子便說,他去也可。這一去九死一生,想到要死,他就想留些東西給我。倒不是我於他而言多么特別,只是他的人際交往,大多在公子掌控中,許多話不便說。譬如對公子的不滿,對那樣生活的厭惡,對自己無能的憤怒。三年前,他機緣巧合救了個少女,眉眼頗似他少年初慕之人,被公子瞧見了,輕描淡寫就令人將女孩帶走,送到了其弟所在的一座山上。他感念公子當年對他兄弟二人的救命之恩,但這些年隨他行事,卻愈發不齒公子的所作所為。其實此前他在信中數次提到公子,我的不知那究竟是誰,如今想來,這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公子也只有一位,便是沈府的那位了。沈寄傲在江湖上行事向來毀譽參半,倒不令我意外,但是,大哥……」

司空騫看到了信之後所說,雖然顧游沒在信中提及具體,但一字一句皆向利刃一般插進他的心臟。

「公子只因數年前一句預言,便屠殺一家滿門,奪預言所提及的一柄刀,又命我去一家村庄,搶一位生辰特殊的女童。我那時年紀小,讀過些書,有些心氣,雖想報恩,但不願昧著良心做那樣的事,他就拿遠在落月那座山上的弟弟威脅我。我那時候才恍然,他為何將我兄弟二人分開。此後,他四處搜尋一本殘缺的上古功法的全本。因體質原因,天下絕大多數的功法他都無法修煉,只這一本,他能摸到些許門徑。此功法名『封靈』,將異獸魂魄封於己身,借其威力,進階一時無兩。只是殘本終究是殘本,便同天魔殘卷一般,反噬之日,其狀也十分可怖。公子為治愈身傷,便將目光落到真魔身上。他想要研究真魔,但這東西畢竟不是好沾的,他也不想被華景盟針對,便暗中與金縷殿合作。當年你的兄長……說來慚愧,是與我共事的一位女子,同他去談的。你兄長情願去金縷殿,只要我們將你贖出衣上香,給你份正經差事,以後好生過日子便可。只是後來公子見你被司空騫帶走,便沒再提及。後來我才知道,當年屠殺那家人時,公子就與金縷殿有關系了,不僅是金縷殿,還有華景盟中的續竹山庄。『封靈』此法,據說分好多卷,獸魂封人、人魂封物、獸魂封物……不一而足。公子所尋乃是獸魂封人,而續竹山庄所求,是將魂封物,據說那法子可煉成接近如今只存於傳說中的神兵。續竹山庄野心勃勃,還曾派人想求公子從那家人手里拿走的刀,因為那可能是真正的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