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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一整天不出去,就待在床上抱著瘦成骨頭的戲子不說話。

戲子在某一天夜里問我:「你愛我嗎?」

這個問題我遲疑了很久,遲疑到他原本滿懷期待的眼睛里溢出悲傷痛苦。

最終我還是沒有回答他,只是一下一下拍著他的背哄他入睡。

單薄的白衣里突出來的骨頭讓我眼眶紅了。

我在戲子睡著之後,偷偷吻著他的眼睛極小聲的說我愛他。

七天之後,戲子走了。

那天早上,我醒來發現懷里已經沒有熟悉的人了,那股梨香也散了。

我呆坐在屋子里看著盤子里面的水面照著滿臉憔悴渾身頹廢氣息的自己。

然後低頭把臉埋了進去,埋了十秒鍾,我把臉抬起來。

我清醒了。

「該走的,走了也好。」我拾了下東西拿著之前賣動物皮毛的錢坐車去了京城。

三個月後。

「哎,老板,你讓我買的梨膏!」店里雇的小二笑的憨厚,把一個成年人手掌大小的瓷瓶放到了我桌子上,瓷瓶上面封了個紙條寫著青閣梨膏。

我低頭打開抽屜拿出十文錢給他,他謝了一聲下樓繼續去忙活了。

我面無表情垂目把玩著那個瓷瓶,然後撕掉封條聞了一下。

濃重的梨香混合著甜味,我仍然嫌膩人不愛吃,只是懷念那股梨香味道。

將瓷瓶重新蓋好,我把瓷瓶按順序排到了書櫃第三排第六位。

我坐在紅木的太師椅上面將頭往後靠靠在我特意加上的軟枕上面閉目養神。

窗外又在淅瀝瀝的下雨,偶爾有一聲雷聲。

「老板,有個男瘋子喝醉了不肯走!」小二表情為難的上樓跟我說。

「我下去看看。」我說著起身拍了拍身上黑衣不存在的灰塵然後無視小二直接下樓。

來到大廳,客人沒幾個,我一眼就看見戲子坐在三號桌一邊低頭摸著肚子低笑一邊自言自語。

桌子上面全是酒瓶子。

我徑直走過去,步子很穩很慢。

似乎感覺到我的靠近,他抬起頭看著我一臉驚喜然後硬是拉著我的手去摸他的肚子。

「你總算回來看我了啊?看啊,我們的孩子……」他聲音像極了太監,尖細到難聽。

我才發現,他穿著紅衣,而戲子,是不穿紅衣的。

想到這里,我厭惡的抽回手想讓人把他打發出去。

而他似乎看穿我的念頭,竟然笑著用酒瓶用力敲桌子然後拿起瓷片就往脖子里面扎。

毫不留情,心狠的像不是自己身體。

我及時抓住他的手腕攔住,然後喊來小二扶他上樓休息。

第11章重逢戲子

「竟然是斷袖,真惡心!這飯不吃了,走了走了!」一個帶頭,其他人也紛紛跟著效仿。

大廳變得空空盪盪,我看著那些人留下的銀子和沒吃完的飯菜沉默。

然後去了銀子上樓,跟小二說可以關門了。

天差不多已經黑了。

晚上我就在辦公室睡覺,小二在二樓一間人號房睡覺。

那個跟戲子長的一模一樣的男子睡在三樓地號房。

當晚,我做了一個夢,我夢見莫子深開槍自殺那一幕,緊接著又夢見戲子的臉。

我喘著氣驚醒,背後全是汗。

我揉了揉太陽穴抿緊了唇在黑暗的房間里坐在床上思考。

那個莫子深,是不是這個莫子深?

這個問題,困擾了我一夜。

在天亮的時候我又發現一個問題,百里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