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足有一人之高,小的只有拳頭大小,有的刻的是觀音羅漢,有的刻的是花草樓台,看得宋均辰眼花繚亂,贊不絕口。
一旁的易嘴中滔滔不絕地向宋均辰介紹著各個作品的來頭和寓意,一臉得意。
立在屋頂之上的薛策聽著腳下二人相處如此和諧,面色黑如炭。
晚飯自然也是在易不斷給宋均辰夾菜盛湯中度過的,他本來還想拉著宋均辰到後院賞月看星星,奈何天公不作美,一眨眼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既然這樣,那閣主早點歇息吧,明日我再帶閣主在當地玩耍一番。」易依依不舍地撐著傘將宋均辰親自送回了房間,臨走時還不忘回頭道,「有事叫我啊!」
「……」
宋均辰暗自腹誹,這應該是他遇到過的最熱情的人了。
熱情過了頭,十分不適應。
回到房間剛坐下,卻見窗外白光一閃,隨即一道震耳欲聾的雷聲響起,將宋均辰嚇了個激靈。聽著窗外不小的雨聲,宋均辰伸出右手,摸了摸手腕上那條蚯蚓一樣的疤,心想今晚可能又要疼的睡不著了。
不知道薛策現在在干嘛,應該是在喂蛇吧。
他今天好像一整天都沒和自己說話,倒有些不太習慣。
思忖了一會兒,宋均辰站起身來,推開門順著走廊來到了另一個房間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敲了敲。
「誰?」房間里薛策的聲音響起。
「我。」宋均辰答道。
很快房門就被打開了,宋均辰緊了緊單薄的衣服走了進去。
「宋閣主有事?」薛策臉上的易容術已經被去掉了,露出原本年輕的面容,但此時的臉色並不太好看。
「我……」宋均辰也不知道自己來干嘛的,或許只是想看看眼前之人,「我怕打雷。」
宋均辰找了個蹩腳的借口。
「你可以去南堂主房間。」薛策冷冷道。
「你這兒近。」宋均辰脫口而出。
薛策不說話,坐回床邊擦拭著自己的劍。
宋均辰一時也沒有話講,為了掩飾尷尬,便想伸手給自己倒杯茶。
他習慣性地伸出右手,卻忘了陰雨天手腕的毛病,剛把盛有大半壺的茶壺拎起來不到一指的高度,卻突然失了力,堪地使茶壺摔在桌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壺蓋也掉了下來,便忙伸出左手把那壺蓋按在桌上,不讓它繼續滾動。
宋均辰暗自吸了口涼氣,把右手藏回身下,左手把那茶蓋重新蓋回茶壺上,臉上一紅,覺得有些丟人。
薛策擦劍的手一頓,抬眸問道:「你手怎么了。」
「沒事,沒事,老毛病。」宋均辰咧嘴一笑,拿左手給自己倒上了茶。
薛策眉頭一皺,他大概能猜到幾分。
他好劍,往宋均辰這兒來,尋了個凳子坐下。
「手給我。」
「啊?」宋均辰燦燦的笑笑,「不用吧。」
「給我。」薛策一向是命令的口吻。
宋均辰乖乖的伸出握成拳狀的右手。
薛策輕輕拉過,翻過來看著對方手腕上的疤,心里有說不出的滋味。
當初自己怎么狠得下心,生生把他的筋脈挑斷呢?
暗自運氣,單手覆蓋在對方手腕處,用內力將其淤血暖化。
宋均辰只覺得手上熱熱的,待對方回手後,他轉了轉手腕,確實是好了很多,高興道:「沒想到你還有這手。」
「為何不早告訴我。」薛策看著他道,眼神復雜。
「告訴你什么?」
「手的事。」
「嗨,又不是什么大事。」宋均辰一笑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