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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請陛下息怒。」瞧著元胤那副陰沉的模樣,何文瀚雖然知道皇帝不過十六歲,可如今這副樣子,卻是讓何文瀚有些膽寒,不敢相信他真的只有十六歲。

「息怒?如何息怒!」元胤聲音愈發的狠戾,抬眸在眼前的這兩人的身上一一掃過,神色更加深沉,指著那車簾外,狠道:

「你們也聽見他說什么了?他家老爺認識的大官連翰林學士都不放在眼里,如今還能帶人私闖官員府邸,他家老爺是怎樣的人,他家老爺認識的大官又是怎樣的人!天子腳下竟然如此目無王法,這樣的人若是不清查,朕如何面對天下百姓,如何能讓天下百姓心安!」

聽著元胤的呵斥,蕭戎與何文瀚便都一直垂首不肯再多說一句。

元胤捏緊了雙拳,若非是他今日所見,只怕他還真以為這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呢,如今想來,只怕任重道遠。

「若是按照心蘭姑娘的話來說,今日被巡防營拿下的人只怕就是那位新上任的雲州知府派來的人了。」馬車在宮門前停著許久,蕭戎這才開口說道。

「啟稟陛下,這雲州知府……是吏部尚書常大人以十萬兩紋銀售賣出去的。」馬車內沉默良將,何文瀚隨即便在馬車內跪下,抱拳行禮,鄭重其事的說道。

元胤聽著何文瀚的話,愣的半晌沒有回過神來,蕭戎側眸瞧著元胤眼神中的驚詫,略微頷首,也不再言語。

「你說什么!十萬兩紋銀賣出了一個雲州知府的位置?」元胤不可置信的看著何文瀚,咬緊了牙關,語調清冷凶狠道:「吏部雖是調配各地官吏之處,可說到底是誰給他的膽子讓他買賣官爵!」

「陛下容稟。」何文瀚穩了穩呼吸,隨即抬首瞧著元胤道:「常大人仗著陛下年幼,少不更事,這兩年更是賣出官爵不下數十位,微臣多方勸阻,卻始終無果,還請陛下明鑒。」

「那你為何不早早稟報於朕。」元胤怒視著他道。

「臣職位低微,且當時並無實證,故而只是在暗中集證據,待得證據齊全,乃敢稟告陛下。」何文瀚言辭認真懇切,倒也不像是在說謊話。

「既是如此,便不能打草驚蛇,蕭愛卿,今日巡防營出動一事,由你出面壓下,不能讓外人知道今日巡防營所拿之人究竟是誰,至於這吏部尚書,朕倒想親自聽他說一說。」元胤眸色深沉,聽著蕭戎應下了此事,便拂袖起身,由小路子伺候著下了馬車回宮。

六月二十五,晨起還是晴空萬里,豈料午時一過便是烏雲壓頂,不過片刻便是暴雨傾盆,雨柱順著屋檐落在地上,濺起的碩大的水泡。

文德殿外伺候的內侍各個恭敬的垂首在殿外候著,而殿內,元胤高坐在桌案後頭,瞧著蕭戎送來的一些奏折,而吏部尚書常瀚宇恭敬的站在殿中,頷首立著,偶爾抬眸瞧著高位上坐著的皇帝,隨後便又垂首候著。

散朝以後元胤便令太監前去傳話,要單獨召見常瀚宇,而這常瀚宇則是有些詫異,除卻了上一次關於刑部尚書與刑部侍郎的擇官,他似乎還不曾單獨見過自己,此次見他究竟是為了何事呢?

常瀚宇心中甚是疑惑,卻不敢擅自揣度皇帝的心事,自上次刑部尚書的人選按照他的意思任用了宋顯之後,刑獄之事便再沒出過紕漏,就連丞相魏為安都贊不絕口。

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何如今皇帝要單獨召見他。

「常愛卿,朕自登基以來,似乎不曾查閱過各地官員的政績,父皇在時常言,西北涼州外接西域各國,是往來通商的必經重府,故而選材用人不可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