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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胤斜了一眼展鋒,隨即小心翼翼的起迎春圖,又將左右伺候的幾名內侍與宮娥摒退後,才起身站在亭中,居高臨下的看著展鋒問道:

「怎么樣了?」

「卑職前往荊州造訪查探過,荊州百姓對齊王在當地的作為甚是推崇,皆道他是為民做主的好王爺,在荊州聲望也極高,甚至有人道,只知齊王,不知陛下。」展鋒抱拳頷首小心翼翼的回答,生怕自己最後的兩句話惹得天子不快。

元胤負手捻著手中的那一串翠玉珠子,努力的穩了穩呼吸,眸色略微深沉,他凝視著展鋒半晌,並未開口,周遭靜的連展鋒的呼吸都能聽見。

許久後,元胤才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荊州到底也是朕的地方,七皇叔治理的好,為民謀福祉,倒也是在為朕做事。」

雖然元胤嘴上如此說,可這心里卻因著此前聽到皇祖母那些言論而倍感猜疑。

若無當初先皇臨登基時的朝堂易儲一事發生,元啟在荊州為百姓做事自然是好的,可當初皇位之爭絕非只是齊王舅父所為,若齊王沒那個心思,就算晉國侯與他的生母再有想法,他也不能就范。

莫不是真如皇祖母所言,這齊王對皇位不死心,故此才想從自己的手中再奪皇位?

元胤心緒復雜,到底是自己的親叔叔,況且在上一世時,七皇叔對他還算不錯,處處為他寬心,送他藏雪酒,送他奇石,送他一切能討他歡心的東西。

他始終都不覺得自己的皇叔會對自己下手,可心中那份疑慮,卻又不得不使他將所有的猜忌都指向自己的這位皇叔。

到底是他多疑,是皇祖母多疑,這齊王斷無奪位的心思,還是這齊王藏的太深,自己從來沒有看清過他?

「啟稟陛下,卑職在荊州時,覺得有一事甚是奇怪。」瞧著元胤眉頭緊蹙,展鋒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再次開了口。

「講。」元胤冷冷開口道。

「這荊州之地竟多女子,卑職在荊州時,荊州大街上鮮少有男子出現,即便是有,也不過是年逾不惑,或是黃口小兒,卑職打聽過,這青壯年皆出了荊州,前往江州勞作,賺錢養家糊口。」展鋒再次行禮說道。

「荊楚之地本多女子,朕還記得……」元胤正打算說他的後宮中便有幾位荊楚選上來的後妃,可仔細一想,自己現在還未擇後納妃,哪里來的後宮。

展鋒還在側耳聽著,元胤連忙改口道:「朕還記得先皇在時,便有幾位荊楚的嬪妃,各個細腰好舞,堪稱絕色。」

「陛下……」展鋒一聲輕喚,元胤連忙輕咳兩聲,正色道:

「這荊州多女子,卻少青壯年,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不過,陛下,卑職在荊州還打聽到一事,這齊王病重,已兩月有余不曾見過荊州知府,只知道府中湯要不斷,大夫進進出出,卻從未聽說這齊王病情是否有好轉。」展鋒再次說道。

元胤略微蹙了眉,抬眸直視著展鋒,許久才道:「你且先下去,這齊王之事朕要多加考慮,若有必要時,朕會讓你再探荊州。」

「喏。」展鋒抱拳行禮,得了指示後便退出了御花園。

元胤卻是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中,荊楚之地多女子本不是什么奇事,齊王病重的消息也未傳回京中,若是病重,荊州知府都不曾前去探病,這其中似乎是在隱藏著什么。

元胤再度坐回到石桌前,靜靜地瞧著被自己卷起來好的那張迎春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