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由著林然裝可憐。

「手機給你了么？」

林然點頭，手機要是拿不回來，那么他就真的完蛋了。

陳楓笑了笑，彈了一下林然的頭，「以後老實一點。」

下手不是很重，林然也並不覺得疼，反而還很開心，這還是陳楓主動碰他的呢，內心還有一點小激動。

等到當天上晚自習的時候，林然果然老實了許多，沒有玩手機，而是拿出那本厚厚的數學練習冊，而後又爬過兩人桌子中間的那條線，依舊敲了陳楓的桌面。

「同桌，數學作業借我抄抄唄。」

林然的聲音懶洋洋的，聽起來卻很是好聽，帶著少年特有的屬於青春的氣息。陳楓一時聽得有些盪漾了，就真的把作業拿給他，早就忘記了林然今天被數學老師教訓的事。

林然也不是個傻的，他不像從前那般，僅僅把答案抄下來就完事了，他可是清楚的記得今天數學老師跟他說過的話。林然仔細的把今天上課時候老師講的那節課給看了一遍，然後又去看他抄的大題答案，林然覺得他居然有些能夠理解了。

難得的一個晚自習，林然在認真的學習數學，陳楓覺得非常有趣，見他有看不懂的時候的微微蹙眉，還有那看明白之後的得意的小表情。

陳楓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想起了陳然。陳然也是一個鬼靈怪的人，總是有很多的奇奇怪怪的想法，你永遠也猜不到他下一秒想要做的事和說出來的話。陳然也不喜歡聽課，總是等著自己寫好作業，然後一把拽過去卷子抄起來。

其實林然有些地方真的很像陳然，比如黏人。

經過這一段時間相處，兩個人的關系沒有之前的那種生疏，陳楓覺得林然好像是有一點黏人，不是很嚴重的那種，因為他並不討厭。

以前他和陳然剛剛在一起的那段里，陳然恨不得天天黏在他身上，就好像兩個人之間有一層強力膠水一樣，拉都拉不開。吃飯，上課，甚至是去廁所，都得兩個人一起去。陳然當初就是抱著陳楓的胳膊不撒手，像是一只沒有骨頭的動物。

林然把作業弄完，想要把練習冊還給陳楓，卻見陳楓正在盯著自己看呢，那雙眼睛里，帶著溫柔，有些憐惜，甚至夾雜著一絲絲的痛苦，林然知道，陳楓這定然是又想到「他」了。林然一陣心疼，他知道，眼前這個看似很平靜的人，心里有一段無法愈合的傷。

林然努力讓自己笑出來，裝作沒有看到陳楓剛才傷心的樣子，把東西放到他面前，「幸虧有你，不然我明天估計還得出去站著聽課了。」

陳楓只用了幾秒鍾就恢復了正常狀態，聽著林然歡快的話語，不自覺的也笑了出來，心情也好上許多。

晚自習有三個小時，中間有十多分鍾的課間休息時間，林然覺得肚子餓，和幾個同班男生去了超市，因為超市就在教學樓後面，不是很遠的地方，林然也沒有帶手機，就把它放在桌子沒有理會。

陳楓課間也沒有出去，就坐在桌子前，一動不動的，現在已經是晚上，窗外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見，偶爾有幾個女生說話的聲音從窗外傳進來。陳楓看著從窗戶上映出的自己的臉，眨了下眼。

林然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振動了兩下，通過桌子，陳楓感覺到了它的振動，回過頭一看，手機屏幕果然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