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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流下來,隨著他們的行進滴在地上成了長長的一道。

傻爹就像拎一個布袋一樣拎著狗的屍體,又像扔布袋一樣把它扔在後院的地上,嘴里還說著什么,應逸聽了聽,只能零零碎碎聽到「河」「種」兩個字。

傻爹臉上帶著痴傻的笑容,嘴巴張得老大,眼睛也彎起來,仿佛看到了小販賣的糖人一樣。他笑容之中帶了點雀躍,可干的卻是屠戶都做不到的虐殺的事。這甚至不能被稱作「事」,這是暴行。

他們看到賀章也跟著出來了,知道他在屋里肯定看到了剛才殺狗那幕,有些擔心卻又不好出面,只得盯著賀章看。賀章背對著他們,他們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他聲音很低,一味重復著「閉嘴」,顯然是對傻爹說的。

然後傻爹開始挖坑,他挖一會歇一會,最後把屍體用鍬鏟進坑里蓋上土,動作十分嫻熟仿佛地下是連成片的埋屍坑。

應逸早年游歷過一段時間,走過不少地方,自然也聽聞過一些故事和案件。據他的了解,一個殺人犯也許不會殺狗,但如果一個人連狗都虐殺,那么這個人離殺人也就差個念頭了。毫無疑問,傻爹就是後者,如果再跟這樣的人待在一起,遲早還會有命案發生,到時候難逃一劫的就是賀嫂子和賀章母子倆。

陸京毓也是這么想的,他覺得這個傻爹實在是個危險人物,打算回去商量商量應該怎么做,最好能帶著賀嫂子和賀章一起離開。哪怕沒法離開廬安,離開傻爹不跟他住一起也可以。

等傻爹和賀章前後腳進了屋,應逸和陸京毓才下了樹准備離開。「我們還是別告訴小霄了。」應逸想到剛才傻爹的舉動,覺得會給嚴霄帶來巨大的心理陰影,提議道。

「嗯,走吧。」陸京毓看到剛才那一幕,也決定不告訴徒弟,這次他要撒謊了。

應逸和陸京毓慢慢走回客棧,一路上無言。他們剛進大堂,嚴霄就迎了上來,旁邊還站著一個穿著講究的人。

「師父,舅舅,這位姓趙的老爺有事想請您幫忙。」嚴霄介紹道,「趙老爺,這兩位是我師父和舅舅。」

剛才嚴霄一進客棧,小二忙介紹了等在他身邊的人給嚴霄,說對方是個生意人,姓趙,有事要找他們。

趙老爺面露急切之色,一個勁跟嚴霄說希望這位小道長能幫幫他的忙,嚴霄不好推辭,只得說自己年紀尚小,師父和舅舅還未回來,要等他們回來再商量幫忙的事。

「這位道長,這位公子,」趙老爺道,「我家住在寧興鎮,前幾日全家來廬安游玩,可夫人和犬子這幾日生了大病,我總懷疑是中了邪……」

趙老爺見夫人和兒子雙雙生了病,十分著急,找了大夫也未好多少。問了小二後,他得知客棧里前幾日來了兩位道長,想著他們也許能幫他夫人和兒子解決這困擾,就在大堂一直坐到三人回來。

若真是撞邪,術業有專攻,陸京毓還真不擅長這些,要找一位天師來才可以。若不是撞邪,他們可以盡力幫忙,首先得問問究竟是怎么回事。

「您可否講一下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陸京毓問。

第12章豆腐西施(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