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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還依然要把他帶到後院去照顧,甚至為此還挨了老鴇的打。小男孩的心里涌起一種熱切的情緒,對她說過幾年等他長大了便來娶她。她嘴上說是小孩子家家的開玩笑才不會當真,卻在心里抱著一絲期望,可是等了幾年直到她被迫接客了也沒等到他。

又過了幾年,他終於來為她贖身,只是他的面容與當年並無二致,他讓弟弟付清了銀子,對外假托是弟弟贖了她。她才得知他先天患了病,樣貌只停留在幾歲孩童,而那幾年他家里父母雙雙去世,又因為他的病不得不到處搬遷,等他攢夠了銀子才終於能來接她。

賀章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已是微不可聞。他驀地抽出來一樣東西,是一把匕首,猛地插進了自己的心臟。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在場的所有人都來不及阻攔,竟是看著他自盡在面前。

他艱難吐出幾個字:「殺人償命,我活著本、本也……」話沒說完,他閉上了眼睛,跟她一起去了。

應逸知道賀章的話是什么意思。對賀章夫婦而言,他們就是彼此生命里唯一的光明,這兩束光照在一起可以支撐他們走過剩下的日子。而有一天其中一束光熄滅了,最終的結局只會是黑暗。其實在這人生之中,能有一個人成為自己的光明也是一件幸事。

他還握著陸京毓的手,只要陸京毓自己沒說讓他放手,他就會一直握著,並且想永遠這么握著。村民們在旁邊感慨了幾句造化弄人,紛紛回去了,只留下他們三人站在那里。

嚴霄想起了什么,沖進了屋子,隨即又出來,對兩人道:「師父,舅舅,他……咬舌自盡了。」

他又提議道:「我們給他們辦場喪事吧。」

「嗯。我們去找人。」陸京毓才發現自己的手一直被應逸握著,他手指微微動了動,應逸立馬識趣地松開。

「小霄,我們先走了。」兩人一同離開。

嚴霄蹲了下來想事情,前幾天他還在想為什么自己的人生里沒有那些稱得上是獨特又的體驗,現在他覺得自己其實並不需要這些來證明他沒有白出來一趟。

他一路上眼睛所看到的,所親身感受過的,或許在其他人波瀾壯闊的人生中算不得什么,可於他而言,卻是獨一無二的體驗。

這些獲和成長,都完完全全屬於他自己。他看別人的故事來增長見識,經歷自己的旅途來成長為一個更加成熟的人。

他在這里等了一段時間,一直到來人幫忙處理賀章夫婦的後事。最後,他們把賀章夫婦葬在了一起,賀章的弟弟另葬在一處,都立了碑。

忙完這些天色已晚,他們緩緩走回客棧,簡單拾了一下就睡了。

陸京毓這晚睡得不好,他又做了很多年都揮之不去的那個噩夢。夢里那個人再次出現,這次地點換成了廬安村里,那個人指著他,大聲吆喝著讓所有人快來看看他這個心懷不軌的斷袖。

這次在他夢里卻突然闖進來一個人,這人不請自來,拉著他的手就要走,一邊走一邊還說著:「斷袖怎么了?我就喜歡他對我心懷不軌的樣子!」

不速之客一只手拉著他,另一只手驅趕著想湊到他們面前看熱鬧的人:「去去去,一邊去!」

他本是不想看到指著他的那個人的臉的,這次卻鬼使神差地回了頭,看到一棵大樹沖著那人直壓下來。他笑了笑,又想去看看不速之客的臉。

他什么都沒看見,夢醒了,不速之客也消失了,眼前只有……應逸。他見應逸還睡著,悄悄靠近了一點,把手搭在對方身上,暖和。他想著如果馬上睡著的話說不定還能再見到不速之客,就閉上了眼睛。

陸京毓閉了眼睛,應逸卻醒了。他剛才感覺到陸京毓又在亂動,像是做了噩夢,就握住了陸京毓的手小聲哄了幾句。果然很管用,這人不光老實了,還誤以為他在睡覺,借機得寸進尺把手放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