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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聊天,更加好奇這位幽居此處的葉師伯當年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物。

陸京毓見嚴霄回來晚了,問他:「路上可是有事耽擱了?」

嚴霄把手中的花瓶放到架子上,解釋道:「我幫人送了點東西到一位葉師伯那里,偏僻了些所以回來晚了。師父,你之前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位葉……」

陸京毓打斷他:「他說的話你不可全信,因為他們一門上下都不是什么好人。」說完一甩袖子出了門。

嚴霄不知道他師父從哪兒來的這股火氣,師父總是不肯告訴他一些事情或是干脆就不讓他知道有這么,比如他爹,比如關起來的那個吱哇亂叫的人,再比如那位葉師伯。

盡管他師父不會害他,但今天這番話卻讓他將信將疑,他決定去問問司師伯有關這位葉師伯的消息。

將疑問暫且壓下不表,他出了屋子准備做飯。

吃飯的時候嚴霄見陸京毓面無表情,試探問道:「師父,您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陸京毓給自己又盛了碗面,雲淡風輕慢條斯理答道:「沒到那份上,你看我這不是還能吃得下飯么?」想起之前要開塊地種菜的事,他順水推舟,「你要是怕我生氣的話,正好我前一陣想在後院開塊地出來。」

「這點小事哪用您老人家親自動手?交給我吧。」嚴霄明白了陸京毓的意思。

「嗯,食不言,寢不語。」說罷陸京毓繼續吃面。之所以一直沒跟嚴霄說有關他身世的事,實在是因為自己……還沒想好。

這個開頭可以套用在很多故事之中,比如從前有三個人,他們曾是摯友,奈何命運作弄,天人兩隔,最後只留下一……很多年後才……

可是這中間所發生的種種,有一件最為要緊的事也正是自己心頭一直未曾開解之事,連自己都沒能放下,更何況一個小屁孩。其實他更怕的是這件事被小屁孩知道之後會用異樣的眼神看他他不是沒被人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只是若是對方換成自己親近的人,那實在是無法讓人接受。

像被人圍著然後他們皆眼神鄙夷的這種事情,他算得上是身經百戰經驗豐富。好比小時候有人把食物扔在地上,然後趾高氣揚地喊他過來吃,身體力行了什么是真正的「嗟來之食」。然後旁邊來了幾個孩子湊成一團,就等著看他的笑話,等著看他惱羞成怒的樣子,那可比看猴戲要省錢多了。

猴戲不常有而且貴,猴子的反應又不如人有趣,至少在他們眼里是這樣的。試想一個吃不飽穿不暖的人,因為自尊受到傷害而悲憤地沖人咆哮著,神情倔強又羞憤,眼角發紅聲音顫抖,甚至還流下兩行稱得上是干凈的眼淚在臟兮兮的臉蛋上,那真是有趣得很。他們就想看到這樣的場面,看到一個小孩盡管餓得快要暈過去了,還是要忍受那種飢餓和自尊受到雙重挑戰的煎熬。這種深層次的折磨,比光是打人罵人好玩多了。

他們想看的就是這個,可他偏偏不如他們的意。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撿起東西就吃,而他們鄙夷地嘲笑了他一會,又扔了東西過來,想看看他是不是吃了他們的東西反過來還要罵他們羞辱自己。

他們想多了,這一切沒發生。陸京毓吃得很開心,那時候他還沒名字,人人都叫他陸二,圍著他的幾個人見他什么都沒說,他們自己反而還相當於掏了錢請他吃東西,啐道真是著了這陸二的道,氣哼哼地離開了。

陸二沒覺得這件事對他來說算是什么屈辱,至少對他來說,一個飯都吃不上的小孩要餓死,比當時大字不識的他聽說的什么「尊嚴」要重要和嚴重得多,都沒鋤頭高,更不用說什么自食其力養活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