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的長劍在空中尷尬地舉了半晌,然後劍頭朝下撐著地面,身子故作輕松地往劍柄上一靠:「那啥……我就是……路過……對,路過!」
奉楚斂臉都青了單單?又是你個兔崽子,怎么老師陰魂不散?御桓生前兩個人組隊在我這里胡鬧,御桓死後一個人單槍匹馬也來鬧?
「不知祭司大人和我家這位小兔子是否是舊相識?」宋霖淡淡地說,「若是舊相識,那我可得替他好好謝謝祭司大人的照顧之情。」
這一刻單單真的很擔心奉楚斂將他的老底揭出來,忙搶答道:「不認識!不認識!祭司大人高高在上尊貴無比,怎么會和我這只小靈獸認識?」
奉楚斂金色的眼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過了良久,才道:「嗯,不認識。想必是我哪個愛胡鬧的徒兒帶進來的。」
這個時候,畢岸覺得既然點名批評了自己,那硬著頭皮也得上了,他從角落走出來:「師父,是我帶他進來的……」
奉楚斂對宋霖說:「事情到這里應該都弄明白了,是我頑劣的徒兒將你的靈獸帶進了祭司府,既然宋二少前來討要,就請帶著你的靈獸離開吧。」
紅色長劍散發著熾熱的溫度,將單單的手臂烤得「滋滋」響,宋霖走到他面前,指了指他手臂:「熟了。」
單單這才猛地感覺到燙意,他差點忘了,宋霖的血器不是一般人能操控得了的。
宋霖手一揮,將血器進單單體內,然後朝奉楚斂說:「既然我要找的靈獸已經找到,那就不打擾了,還有點事要處理。」他說這話時,手搭在單單肩上,語氣陰惻惻的。
奉楚斂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剛好,我也有點事要處理,就不送了。」他說這話時,眼睛是看著畢岸的。
畢岸和單單遙遙相望,眼里千思萬緒。
畢岸:救我啊兔崽子!
單單:你沒看到我現在也自身難保么?
宋霖將捏住單單的臉把他轉向自己:「有沒有想我啊?小粉撲。」
單單內心:鬼才想你啊!!!!!
於是,事情的最後,他被冥河架著胳膊塞進了車子里。
「你你你們要帶我去哪里?」
宋霖面無表情道:「出來這么久,不想回家么?」
……
不想…
真的不想啊!!
「先說好,」單單舉雙手投降狀,「打哪兒都行,別打臉。」
副駕駛的冥河翻了個白眼。
宋霖摩挲著掛在西裝外套上的懷表,望著窗外漫不經心問:「為什么要打你?」
「……因為……我偷跑……跑之前還吃光了廚房的烤羊腿……」
「嗯,你對自己的罪行倒是認識得很清楚。」宋霖道。
「放心。」冥河頭也不回地說,「宋家從來不虐待靈獸。」
單單偷偷瞅了一眼宋霖,從他這個角度望過去,可以看到他長長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
心中有個想法越發清晰,雖然他知道不該問,可話卻自己跑到嘴邊了:「宋霖……」
「嗯?」
「御靈祭……咳,你打算帶去參加御靈祭的靈獸,是不是已經定下來了?」
宋霖似乎有些吃驚他會問這個問題,轉過頭來看著他,幽藍的眼眸里有什么情愫在閃爍,過了半晌,他說:「嗯,確定了。」
果然……
單單垂下眼眸經過迷淵森林一戰,他果然已經認可了阿洛。
頓時沒有了再聊下去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