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容揶揄道:「是是是,你們年齡大你們足夠老,你們最牛批了!我這種小屁孩根本算不了什么東西,不配與你們講話……」
他曲解了白淵的意思,因在他心底有一團火氣作祟。
他現在就怪自己,昨晚他為什么手賤,為什么要遇見這群人,為什么要跟著他們上山,為什么要拜他們為師?
憑什么玉佩因此而丟了!那可是他保管了整整三年的東西。
三年來,他每天都要擦擦那枚白玉,不允許任何一人碰一下。
現在玉佩丟了,他也不知道要干些什么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把這里搞得一團糟,把這群人氣成瘋子算了。
但是玉佩他還是要找的,既然白淵他們不讓他去什么空山谷禁地,那他就偷偷去,他就不信白淵成天盯著自己,自己抽不出一秒的時間。
白淵對他的話聽若未聞,明白他還在生氣,所以之前做出戲弄兩位弟子這件事。
可若是氣他打他的那一巴掌,戲弄的對象應該是他座下弟子才對。
白淵也不問,道:「走了。」俯下身子,伸手又去提他的後脖領。
叢容瞪他,慍聲道:「把你的手給我撒開!」
與昨晚白淵提著他的的態度略有不同,那時有的只是驚訝和一丟丟害怕,如今滿是抵觸。
白淵臉色上仍然一片雲淡風輕,他輕聲道:「師兄,我先回去了。」
邱清玄道:「去吧。」
一路上,白淵已經提著他走了一時半會兒。
叢容皺著眉,怒視他道:「你要拎到什么時候?不打算放開么?」
白淵低頭看他,步伐不止,問道:「你能安穩的走嗎?」
叢容冷笑一聲,扭頭不再去瞧他,平視著前方喝道:「我懶得跟你說!」
說真的,他現在真的有一種舉劍刺死白淵的沖動,在山下他可是打了自己一巴掌的!現在皮肉還火辣辣的疼!
但誰讓白淵是偏偏救過他命的,一碼歸一碼,大不了以後找機會打回去就是了。
他那樣想。
他是一個過於懂的恩怨分明的人,別人對他的好他會加倍記住,別人對他的壞,有能力的直接還回去,暫沒能力的話他就悄悄暗藏在心底,有朝一日用更惡毒的方式討還來,絕不會忘。
白淵睫毛垂下,一眨不眨地盯著叢容左半張臉。
那半張臉上有一個淡淡的紅色掌印,在白皙如雪的臉蛋上卻顯得格外鮮艷。
他仿佛無意識的用另一只冰涼手貼到那張臉上,輕聲道:「還痛嗎?」
他問的很輕,不同於以往的冰冷,竟是涓涓溫柔。
「嘶……」
前一秒叢容還直勾勾地看著遠處,想著心事。
下一秒就感覺臉上一涼,左眸緊緊一閉,腦袋忍不住往右側閃躲。
看到他的反應,白淵碰他的那只手愣了愣,懸在半空,神色上閃過一瞬間的不知所措,很快恢復。
說的沒錯,他的確還疼!
可叢容卻硬著頭皮道:「疼什么?被你手凍了一下而已!沒事就去暖暖手,冷的要死!難受的要命!以後少碰我!還有,快點把我放下來!!」他作出掙扎狀晃動著懸空的身子,原本也不指望白淵肯放他下來,可白淵卻同昨天一樣,竟然真的松手,又把他放了下來。